第二百八十五章  聲名狼藉

  忠心耿耿張口就來的奴婢，讓人真不敢重用。

  「本小姐做決定，劉婆子可有異議？」段綺雲眸光一沉，側過身子，冷眼回望劉婆子一眼，嬌美的容顏上帶著不怒自威。

  那眼神太冷，太攝人，竟讓劉婆子不敢說出不字，她鬼使神差的回應道：「奴婢不敢。」

  「身為奴婢就是扶持主子的，妄想在主子面前耍心眼，一棒子打死都不足以的。」段綺雲回過身來，語氣幽幽的說道。

  這話如同五雷轟頂般，砸在劉婆子的腦袋上，這話聽著倒向是指桑罵槐，分明就是針對她的。

  「大小姐腳下有台階，你慢點。」紅蕪擔憂的開口道。

  「嗯。」段綺雲踩著碎步，背影決絕，低聲應答著。

  那漸漸遠去的背影，竟讓劉婆子心生畏懼，不知不覺中，她的臉上煞白，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大小姐變了，那雷厲風行的氣勢，讓人心生怯意。

  難不成這尚書府要變天了，得趕緊回去告訴雲氏一聲。

  這時，紅蕪回頭望了一眼，看著劉婆子那落荒而逃的模樣，嗤笑道：「大小姐，瞧你把劉婆子給嚇得。」

  「一個上不了檯面上奴婢不值一提。」段綺雲眼底迸射出幽冷的光，面色卻不動聲色，輕蔑的說道。

  劉婆子每每向何氏獻媚，時常裝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最後何氏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還不是被劉婆子在膳食上動了手腳。

  這一世她段綺雲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次傷害何氏。

  「……」這話聽得紅蕪和紅煙一愣一愣的，二人相互對方一眼，都感覺到小姐變得了，但這是好事。

  以往的段綺雲總是被雲氏母女裝可憐，拿捏在手心中，如今段綺雲雷厲風行，震懾住了不敬的奴婢，也讓段嘉月都不敢在使小性子了。

  「走，去看看母親。」段綺雲神色淡漠，踩著碎步朝著幽蘭苑走去。

  身後的紅蕪和紅煙二人齊齊的點了點頭。

  ……

  幽蘭苑。

  何氏正端坐在涼亭內，一臉愜意的看著庭院內擺放內金燦燦的菊花。

  「母親。」段綺雲俏皮一笑，快步的走進庭院內。

  頓時，庭院內的奴婢都附身行禮道：「奴婢給大小姐請安。」

  「都起身吧。」段綺雲美眸灼灼看向何氏，柔聲開口道。

  「是。」奴婢都異口同聲的開口說道。

  段綺雲給紅煙使個了眼神，眉眼含笑的看著何氏，轉身坐了下來，撒嬌的說道：「母親，今日雲娘出府，為你置辦了玩意。」

  這時，紅煙雙手麻溜的將布包解開，從裡面拿出了還冒著熱氣的糕點。

  瞧著那玲瓏剔透的糕點，何氏秀眉緊蹙，鼻尖嗅到那芳香，忍不住想要嘗上一嘗。

  但礙於主母身份，何氏移開眼睛，吞了吞口水，段綺雲眉眼含笑的說道：「這個可是母親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沾豆糕。」

  「你這丫頭怎得知道的？」何氏慈眉善目的看向段綺雲，詫異的問著。

  「雲年見母親悶悶不樂的，自己猜的。」段綺雲俏皮一笑，吞了吞嘴巴，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

  何氏時常鬱悶心結，長久下去，即使神丹妙藥也難以治好何氏這病，想要何氏快點好起來，就是要賠著何氏，讓她心情舒暢才行。

  這話何氏可不信，看著段綺雲討自己歡心，何氏眼底閃過一抹水光，笑著應下：「你個丫頭，為娘嘗嘗。」

  待糕點涼透了，何氏敬完手，拿起糕點嘗了嘗，還是那時的味道，可惜人卻不是那時的心情了。

  「母親怎樣好吃嗎？」段綺雲杏眼亮閃閃的看向何氏，輕聲問著。

  將手中的糕點放下，何氏目光慈愛的看向段綺雲，臉上露出少有的笑意：「嗯，雲娘你有心了。」

  看著段綺雲出落的水靈靈的，竟也關心起她來，何氏一臉的欣慰。

  「這些都是雲娘該孝敬母親的。」段綺雲眉目盈盈，能看著何氏欣喜起來，她就知足了。

  似乎想了什麼事，何氏美眸看向段綺雲，低聲問道：「你剛去詩詞大會，可見上齊公子了？」

  大啟第一才子齊君瀚能和段綺雲指腹為婚，也算是一段佳緣。

  「沒有。」段綺雲垂眸，眼底閃過狠戾，面色淡漠，絲毫沒有一絲喜悅。

  今日詩詞大會，居然沒遇到齊君瀚，這也出乎了段綺雲的預料之中，身為大啟第一才子，忘記誰也不能忘記齊君瀚啊。

  難不成有人故意要疏漏了齊君瀚的？那個人會是誰？這讓段綺雲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齊公子有事，暫且忘記去了。」何氏見段綺雲心情失落，以為是她沒見著齊君瀚而不高興，低聲安慰道。

  絕對不可能，段綺雲眼底含著濃濃的嘲諷，像齊君瀚那樣愛出風頭的人物，又有大啟第一才子的聲譽，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一定會去的。

  「也許是吧。」段綺雲也不解釋，任憑著何氏怎麼說，畢竟何氏對齊君瀚十分中意。

  何氏也不再過問，伸出手端起杯盞，輕抿一口茶，抬眸看向段綺雲，又道：「雲娘你也不小了，多與齊公子親近親近。」

  這話里意思她懂，讓她和一個殺害自己的仇人恩恩愛愛的，她段綺雲真是做不到，也絕對不會去做。

  「母親，像齊公子那樣高門貴府，雲娘只怕是高攀不起。」段綺雲垂眸，眼底閃過複雜神色，試探的問著。

  每日聽著何氏話里話外讚美著齊君瀚，聽得段綺雲耳朵都起繭子了，不如乾脆直接悔婚。

  剛喝下去一口涼茶，何氏猛的抬頭，眼神複雜的看向段綺雲，握著杯盞的手微微用力，安慰的說道：「雲娘也是嫡出大小姐，你自幼與齊君瀚指腹為婚，那來的配不配的上一說？」

  「齊公子是嫡子將來要承爵的，身邊免不了要子嗣繁衍，可雲娘不喜歡。」段綺雲目光灼灼看向何氏，一字一句的說道。

  齊君瀚和她註定是仇人，她段綺雲和他有著血海深仇，這個仇不得不報。

  話語一出，何氏秀眉緊蹙，眼底一暗，將手中的杯盞重重的放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