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習以為常

  那明艷的笑意刺痛了段嘉月的眼睛，她轉身走到段崇德的面前，面露委屈，嬌嗔說道：「父親你看表姐欺負我，你要替女兒做主。」

  一個表小姐當面狀告嫡出大小姐，惡人先告狀，段嘉月那副醜惡的嘴臉，令段綺雲作嘔。

  聽著這軟綿綿的嬌艷欲泣的話語，段崇德的心都軟了，目光慈愛的看著段嘉月一眼，這種 眼神是段綺雲從未體會過的。

  「你個不孝女欺負雲娘，還不下跪向雲娘道歉。」段崇德面色一沉，冷眼看向段綺雲。

  那冰冷的眼神中，沒有身為父親對待女兒的關懷，更多是無情，甚至恨不得段綺雲去死。

  下跪道歉？尤為嘲諷可笑。

  「咯咯。」段綺雲眉目含笑的環視著眼前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竟笑出聲來。

  三人臉色一僵，面面相覷起來，看似是嬌艷般的笑意，卻帶著攝人的寒意，不由得讓段嘉月心中一顫。

  這個該死的賤蹄子該不會是魔障了。

  「你個孽障，你敢嗤笑你父親。」段崇德一臉氣急敗壞，顫抖著指尖指向段綺雲的方向，眸光冰冷不近人情。

  眾人的視線都錯愕的看向段綺雲，那張絕美的容顏上，莞爾一笑，一雙美眸忽閃忽閃的很好看，即便面對著段崇德的呵斥，也神色淡漠。

  這左一口孽障，右一口不孝女的，聽著段綺雲耳朵都起繭子了，一個嫡出大小姐在府上竟如此苛待，還不足一個表小姐，傳出去段崇德的顏面何在。

  「女兒在笑父親愚鈍無知，被雲氏母女蒙蔽了雙目。」段綺雲美眸閃閃的看向段崇德，臉上笑意不減。

  那從容不迫的氣質，到讓段崇德心中越發沒譜了，這個該死的不孝女，又想耍什麼花招？

  話語一出，段崇德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心中對雲氏母女本就有愧疚，如今被段綺雲當面指責著雲氏母女，這氣都不打一處來。

  「雲氏母女也是你個孽障叫的？你真是越發沒了規矩。」段崇德氣急，伸出手拍了一下桌面，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冷眼看向段綺雲。

  雲氏母女可是他心頭上肉，段崇德毫不猶豫的站起來，維護著雲氏母女二人。

  一旁端坐的雲氏，一臉的得意，卻還故作憐惜的說道：「老爺，你別對雲娘這麼凶，你會嚇著她的。」

  言辭間對段綺雲的維護，可卻無形中給段綺雲扣上一頂不敬長輩，嬌蠻放縱的大小姐的名聲。

  這點小心思怎能瞞過段綺雲的眼睛。

  「大膽放肆，本小姐和父親說話，那有你個外人插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段綺雲挑眉不屑掃視著雲氏一眼，冷聲開口道。

  外人二字咬字極重，流露著鄙夷的口吻。

  最恨別人當面這樣羞辱她，雲氏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冷眼掃視段綺雲一眼，眼底閃過狠戾的神色，面上卻一臉的無辜，最後又氣憤的坐了下來。

  「段綺雲，瞧你把我母親氣的。」段嘉月眼神怨毒的看向段綺雲，轉過走動雲氏的面前，伸出手替雲氏舒氣，柔聲安慰道，「母親，父親定會為我們做主的。」

  好似段綺雲一人欺負了雲氏母女，段綺雲冷眼看向雲氏，本該是主母坐的位置，雲氏卻理所應當的坐下，也不看自己下賤的身份。

  騰了一聲，段崇德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猶豫氣憤身子帶動了桌椅，桌上的茶杯輕顫一下，發出巨大的聲響。

  「好你個段綺雲，當著我的面你都敢欺負雲氏母女，可見私下裡你定是對他們百般刁難。」段崇德怒目而視著段綺雲，伸出氣得發抖的手指，指向的她，語氣森冷。

  「父親這話可說錯了，本小姐管教一個下人怎能叫欺負？？」段綺雲挑眉，一雙澄眸幽幽的看向段崇德，嘴角勾起一抹明艷的笑意。

  雲氏母女在人前賣慘求同情，可私下卻一個個張牙舞爪，在府上橫行霸道，喪盡天良。

  下人？雲氏母女二人相互對望一眼，彼此的眼底都要噴出火星來，這個該死的賤蹄子，字字往她們的心間上戳去，氣的她們想吐血。

  「父親，月娘受了委屈不打緊，倒是母親一大把年紀了卻被表姐當面呵斥著，月娘於心不忍。」段嘉月眼眶微紅，面露無辜，委屈的說道。

  她那軟綿綿的聲音聽得段崇德的心都軟了下去，段嘉月一副委屈求全的可憐模樣，讓段崇德對段綺雲更加來氣。

  「你個孽女還不如月娘體貼溫順，我怎麼有了你這個不孝女？」段崇德氣急敗壞的怒吼道，伸出手指向憤恨的指向段綺雲。

  三人卻你一言我一句的將段綺雲的罪名定下，本該是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卻好不如一個表小姐隨便一句求情的話語，當真是可笑至極。

  「父親如此袒護雲氏母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雲氏母女才是這尚書府的主子呢。」段綺雲眸光一沉，冷眼看向眼前的恩愛的畫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被戳中心思的段崇德，眼底閃過心虛，與雲氏對望一眼，彼此的眼底神色各異。

  如若不是何氏母女擋道，如今她雲氏才是尚書府上正兒八經的主母，而段嘉月也是出生顯赫的嫡出大小姐。

  「休得胡言亂語。」

  一向愛惜羽毛的段崇德，最注重自己的聲譽，絕對不會讓有損自己名聲的事發生。

  一如既往的冰冷的話語，和段崇德那無情的眼神望向段綺雲，而段綺雲也早已習以為常了，並不為之所動。

  「父親莫不是被雲娘說中了心思，心虛了不成？」

  無視著段崇德那冰冷的眼神，段綺雲一雙清澈的眼眸直視著段崇德，仿佛一眼就望進他心底似的。

  「你……」段崇德被噎得啞口無言，干瞪著眼睛怒視著段綺雲，轉過氣急敗壞的甩袖，怒吼道，「你個不孝女，竟然頂撞為父，定是何氏慫恿的你。」

  看著那張和何氏神似的面孔，周身清冷的氣質，宛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般，那曾有段嘉月那樣溫順乖巧，從不頂撞他。

  「母親時常教導女兒要敬愛父親，不可以下犯上，可父親為了外人而呵斥女兒，著實讓女兒心寒。」段綺雲美眸直視著段崇德，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