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以儆效尤

  聽到這話，賀婆子早就活成了人精，快步的上前，手疾眼快又扇了段嘉月一巴掌。

  「啪。」的清脆的聲音在廂房內格外的響亮。

  連續被打了兩個巴掌，段嘉月的雙臉上早就紅腫不堪，腫成一個豬頭了，她眼神要噴出火來，冷眼看向賀婆子，剛想張嘴謾罵，卻頓住了。

  剛才那兩巴掌，可是十足了勁，打的段嘉月都心生膽寒，就連賀婆子氣不出喘，面冷心更冷，嚴厲的看著段嘉月。

  「姨母，月娘的臉好疼，都的表姐慫恿著奴婢打我。」段嘉月冷眼看向段綺雲，委屈的看向何氏，言辭犀利的說著。

  瞧著被打紅的臉，何氏面上露出委屈的神色，柔聲安撫道：「賀嬤嬤你退下。」

  自幼就承受著賀婆子的教導，何氏見到賀婆子也是要給薄面，更不會呵斥賀婆子，何況賀婆子向來做事恭恭敬敬，處事分明，公私分明，就連何氏也挑不出一絲的毛病。

  「是，奴婢這就退下。」賀婆子聞聲附身退下。

  「放肆，表妹受了罰就該回去好生的反省，還在主母親哭哭啼啼，看來賀婆子打你還沒打夠嗎？」

  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即使受了委屈，暫且忍耐著，日後找個機會歸還回去，可段嘉月卻哭哭啼啼尋死膩活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煩。

  本就心中來氣，段嘉月眼底閃過一抹狠戾，冰冷的眼神似要將段綺雲生吞活剝般，暗自咬著一口銀牙冷聲說道：「雲娘何錯之有，定是表姐故意尋個由頭想要呵斥我。」

  這個賤蹄子，竟敢敢賀婆子打她，如今雲氏也被賀婆子處罰不成樣子，躺在屋內還遲遲不起來呢，她本想著稍後向何氏一併講明。

  「住嘴，本小姐向來賞罰分明，且是你能隨意議論的。」「段綺雲端坐在床榻邊，本就比段嘉月高了一頭，逼人的氣勢撲面而來，竟壓得段嘉月喘不過氣來。

  她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指甲要掐進肉中，眼神瞪著的段綺雲，似要將她身上瞪出個洞來。

  「姨母，月娘的臉好疼，你要為月娘做主。」

  臉上的疼痛感火辣辣的，段嘉月心中又氣又急，轉過撲向何氏的床頭邊，哭述道。

  本就對段嘉月多加寬厚的何氏，目光和善的看向段嘉月，面上露出猶豫不決的神色，心軟的說道：「月娘受苦了，雲娘莫要對你表妹這般的嚴厲。」

  「受點皮肉之苦，往日表妹長點記性，日後若是衝撞了哪位貴人，表妹也要哭哭啼啼來找母親開恩嗎？」

  在尚書府內，就要懂點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何況段嘉月是一個表小姐，入住尚書府已是何氏母女天大的恩賜，妄想欺負到段綺雲的頭上，也不看自己下作的身份。

  「這……雲娘，可你表妹年紀小，莫要太過呵斥她了。」

  雖然何氏掌握尚書府內幾十年，做事雷厲風行，賞罰分明，下人不敢造次，但自從雲氏母女入住尚書府，下人們便都不將何氏母女放在眼底，心軟就是何氏知名的弱點。

  何況段嘉月是拿捏住何氏的弱點，每每以可憐委屈唯有，略次向何氏試壓，讓何氏不得不點頭，一來而去，眾人見何氏如此寬厚雲氏母女，自然唯雲氏馬首是瞻。

  「還小？再過幾年表妹就及笄了，如若到時候再管教，表妹渾身的惡習還改的過來嗎？」段綺雲眸光一沉，冷眼掃視著段嘉月，嬌美的容顏上帶著施恩的神情。

  句句都說到了何氏的心尖上，回想起何氏自幼就被何老夫人嚴厲呵斥長大，如今變得大家閨秀，轉過頭來，何氏眸光閃了閃，看著段嘉月那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心中有些恍惚。

  「月娘，你表姐都的為了你好，犯了錯就要受罰。」何氏目光和善的看著段嘉月，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本以為何氏會為自己討還公道，定會呵斥著段綺雲一番，說不定還能送給自己玉鐲，如今聽到這話，段嘉月心中來氣，難不成自己白挨了兩巴掌。

  「姨母偏心，合起來伙來欺負月娘。」段嘉月捂著臉頰，一臉的不服氣的，氣沖沖的說道。

  話語一出，何氏臉色一變，目光複雜的看著段嘉月，這般哭哭啼啼，本是有錯還抵賴的模樣，那曾是高門所出的女子，分明就是市井之人。

  「大膽放肆，目無尊卑，主母也是你能呵斥的，本小姐是嫡出大小姐，以下犯上，還不知罪？」

  段綺雲眸光迸射出幽冷的寒光，面上嚴肅，冷聲喝道。

  「月娘出生卑微，表姐就欺負月娘，月娘不服。」段嘉月眼神瞪向段綺雲，氣沖沖的說道，一副是不認罪的模樣。

  說起這話來，也讓何氏秀眉緊蹙，本想著念及著段嘉月可憐，可出生高門的何氏，受過薰陶，聽得這小家子氣的話，面色凝重。

  察覺出何氏的異樣，段綺雲伸出手安慰的拍了下何氏的手背，面上帶著安慰的神色，柔聲勸說道：「母親好心，為表妹處處打算，可表妹如此無禮，還請母親責備，以儆效尤。」

  如若段嘉月仰仗著是何氏的外甥女，便可以在尚書府內為非作歹，那何氏執掌著後院瑣事，賞罰不分，今後可還如何打壓下人，讓人尊稱主母？

  「表姐欺負月娘年幼喪父，就連姨母也不疼愛月娘了。」段嘉月冷眼瞪向段綺雲，面露委屈，氣憤的說道。

  這個該死的賤蹄子，張口閉口呵斥著她，段嘉月氣的要噴出些血來。

  本來還在猶豫不決的何氏，聽到這話，秀眉蹙得更緊了，眼神閃爍不定的看向段嘉月，將她那氣急敗壞的模樣盡收眼底，動了動薄唇。

  見狀，段綺雲面上一冷，冷聲呵斥道：「大膽，主母也是你能抱怨的？本小姐是嫡出大小姐，還處罰一個下人，傳出去且不嗤笑本小姐？」

  一針見血戳中了何氏的心事，何氏面露失落，目光不再去看望段嘉月一眼，往日對段嘉月那點的同情心和憐惜，也有些松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