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忍辱負重

  「大小姐夫人就你個嫡女，你就收下吧！」紅蕪在一旁附和道。

  顫抖著指尖，將手絹放在袖口中，段綺雲嬌美的容顏上浮現一抹欣喜的神色，伸出手握著何氏的手腕，柔聲道：「母親，待雲兒真好。」

  「你個丫頭，說什麼胡話呢！」何氏打趣著段綺雲，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拉著段綺雲的手，低聲道，「雲兒，明日是李太尉老夫人的壽宴，你去了可莫要這麼胡言亂語。」

  段綺雲秀眉微蹙，眼眸閃了閃，腦海中想起太尉老夫人，不就是李太尉的母親，尉老夫人嗎？

  「嗯。」段綺雲低聲回答著，眼底閃過詫異的神色，揚起小臉，看向何氏那擔憂的面孔，安慰道，「母親莫要為孩兒擔心。」

  何氏眸光凝重的看著段綺雲，伸出手拍了拍段綺雲的手背，沉聲問道：「你方才可與嘉月爭執起來？」

  尚書府內哪有不透風的牆?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後院的消息就傳到前院了，畢竟何氏的當家主母，即使臥病在床，在尚書府內仍有不少的眼線。

  「表妹不懂尚書府的規矩，身為表姐禮應教訓。」段綺雲薄唇微啟，低垂眼帘，眼底閃過幽光。

  何氏蹙眉頭，眼底閃爍不定，面上帶著釋然的神色，低聲道：「嗯。」

  段綺雲見何氏臉色不好，眼底閃了閃，又道：「若是表妹那日衝撞了貴人，且的得不償失？」

  坐在床榻上，何氏拍了拍段綺雲的手背，微微頷首道：「嘉月比你還小，若有衝撞的地方，你定好多多指點。」

  即使雲氏和段崇德有了苟且之事，但段嘉月總歸來說叫她一聲姨母的，畢竟段嘉月年幼喪父，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身為表姐定會好好教訓表妹的。」段綺雲低聲說著，低垂著眼帘，眼底閃過一抹狠戾的神色，不由得嘆息一聲，何氏心底善良。

  「委屈雲兒了。」何氏伸出手拍了拍段綺雲的手背，吐出一口氣，段崇德寵愛段嘉月的事，何氏也多多少少聽說不少。

  似乎想起了什麼，段綺雲抬眸，看了眼何氏一眼，嗔怒的說道：「母親，雲兒不覺得委屈，雲兒替母親委屈極了。」

  何氏眸光一閃，抬眼看著段綺雲，面色凝重的問道：「雲兒，為何這樣說？」

  一向乖巧懂事的段綺雲，流露出一副杞人憂天的神色，讓何氏心中一緊，雙手握著蘇雨晴的雙手。

  思緒了半晌，段綺雲抬眸看著何氏，嬌美的容顏上浮現一抹憂色，咬著牙說道：「母親，父親和姨母廝混，你就不介意？」

  何氏臉色一變，臉上帶著羞憤的神色，喝道：「雲兒莫要胡說，你個未出閣的女子怎能說出這等齷齪的事？」

  一旁的紅眸光同情的看著段綺雲，臉色羞怯的低著頭，雲氏和段崇德的事，早就在尚書府內傳遍了，紅蕪每次去廚房時，都會聽到有人議論這事。

  「母親，雲兒就要及笄了，尚書府出了這等醜事，母親且能咽下這口氣？」段綺雲咬著一口銀牙，臉上流露著羞怯的神色。

  前世的段崇德早就與雲氏勾結成雙了，甚至在閨房時，雲氏就與段崇德珠胎暗結，段嘉月就是段崇德的私生女。

  段綺雲抬眼，看著何氏那羞憤的神色，猶豫不決的模樣，心中莫名著急起來，何氏太過善良，才會任人魚肉。

  「雲兒莫要說了，這等事情且莫讓你外祖母知曉。」何氏低聲開口著，秀眉緊蹙，眼底閃過憂心的神色。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若是讓何老夫人知曉雲氏和段崇德勾結在一起，斷然不會饒恕段崇德和雲氏，畢竟何老夫人向來不待見雲氏。

  見何氏忍辱負重，段綺雲於心不忍，拉著何氏的手，沉聲道：「母親，父親對你做出這等醜事，你為何要容忍？」

  在尚書府內，何氏與段崇德相敬如賓幾十載，卻因為雲氏的出現，二人之間的感情漸行漸遠，何氏心中莫名疼了起來。

  「咳。」何氏低聲咳嗽了一聲，臉上浮現一抹憂色，無聲的嘆息一聲，如今何氏臥病在床，不易服侍段崇德，即使不是雲氏，段崇德也會另娶妾身。

  「母親，莫氣，女兒定會為母親出口惡氣。」段綺雲伸出手，拍了拍何氏的脊背，厲聲說著。

  何氏低聲又咳了幾聲，臉色煞白，抬眼看著段綺雲那微怒的神色，低聲道：「雲兒，母親不要你為我出氣，母親看著你平安健在就好。」

  段綺雲心中冷笑，眼底閃過一抹狠戾，前世的段崇德做出殺害何氏的事，何等禽獸不如，段嘉月和大傢伙聯合起來，陷害段綺雲，母女二人慘死在仇人之下。

  哪裡來的平安健在？

  「母親！」段綺雲嬌嗔的喊了一聲，眼眸閃過一抹水光，趴在何氏的懷中，哽咽起來。

  何氏低垂著眼帘，看著懷中的啜泣的段綺雲，臉上露出哀傷，伸出手拍打著段綺雲的脊背，柔聲安慰道：「雲兒，莫哭！」

  「雲兒心疼母親，雲氏對母親做出這等惡事，為何不讓外祖母知曉？」段綺雲抽泣的說著，趴在何氏的懷中哭了起來，嬌美的臉頰上梨花帶雨的。

  何老夫人一向最不待見雲氏，向來注重家風的何老夫人定會嚴厲呵斥雲氏，甚至還會將雲氏趕出尚書府。

  懷中的段綺雲抽泣著，那淚流滿面的模樣讓何氏心都軟了下來，伸出手輕怕著段綺雲的脊背，不忍心呵斥，柔聲道：「雲兒為母親著想，母親知曉。」

  「你外祖母年長，若是這等醜事被你外祖母知曉了，只怕氣壞了你外祖母。」何氏安慰著，拿著絲帕擦拭著段綺雲眼角的淚水。

  段綺雲從何氏的懷中抬出頭來，睜著淚眼朦朧的眼睛，看著何氏，低低的說道：「母親，雲兒知曉了。」

  瞧著段綺雲不再哭泣著，何氏臉上帶著欣喜的神色，微微頷首，眼底流露著一絲的哀傷。

  一旁的紅蕪上前一步，附身行禮道：「大小姐莫要傷心了，奴婢也有些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