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二章第七節 江南劇變

  可是讓各方人等感到奇怪的是，崇禎帝似乎並沒有對鎮國公提出的一體納糧之策表現出過多的關注，既沒有表示出贊同的態度，也沒有發怒反對，讓各方人等十分的費解。

  就在滿朝上下等待著崇禎帝表露出態度的時候，江南傳來了令人大吃一驚的消息。

  鎮國公在控制了南京城之後，只用了數日便穩定了南京政局，之後便命令麾下的標兵營、飛羽營近十萬大軍兵分數路，朝著應天府境內的秣陵關、淳化鎮，太平府境內的建陽衛，鎮江府境內的丹陽、金壇殺奔過去，一時間整個江南都是風聲鶴唳，不知道漢威軍接下來會殺到什麼地方去。

  僅僅幾天的時間，秣陵關、淳化鎮、建陽衛、丹陽、金壇數城盡皆失守，守城的將兵大多敗亡，其餘的殘兵全都被漢威軍俘虜，並且送到了長江北岸移交給郭毅、黃得功處置。

  在這之後，鎮國公劉雲威依舊毫不停留，下令已經分散在各地的標兵營、飛羽營將士繼續深入南下，在江南各省橫行無阻，大肆捉拿東林逆黨殘餘分子，以及和東林逆黨有所牽連的地方官員、駐守兵將。面對強悍無比的漢威軍將士，各地兵將都是不敢抵擋，各地城池、關隘在漢威軍的面前形同虛設！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蘇州府、杭州府、松江府、徽州府、紹興府、金華府、台州府、寧波府、長沙府、贛州府、衡州府、武昌府、襄陽府、荊州府、常德府都能見到漢威軍將士拿人抄家的身影。

  長江北岸，參將郭毅會同總兵黃得功也是合兵一處，將四萬大軍分成數路，在長江北岸大肆捉拿東林逆黨殘餘。廬州府、鳳陽府、淮安府、揚州府等地都是風聲鶴唳，龍驤鐵騎和大量兵將四處拿人抄家。

  在南面，憑藉在料羅灣擊敗荷蘭人、驅趕侵犯台灣的荷蘭軍隊等戰功，新任廣東總兵官的鄭芝龍也是起兵響應鎮國公劉雲威，起兵五萬捉拿東林逆黨。

  鄭芝龍命令胞弟鄭之虎、部將鄭興、鄭明、楊耿、陳暉、鄭彩等人分兵數路，在溫州府、建寧府、泉州府、汀州府、漳州府、潮州府、惠州府、廣州府、韶州府、肇慶府等地捉拿東林逆黨、抄家拿人。

  轉眼到了崇禎四年二月，江南各地捉拿東林逆黨的大軍先後傳來了捷報，各路大軍共抓獲東林逆黨一千七百餘人，抄得犯官家財頗巨，合計白銀一億八千九百餘萬兩，黃金六百餘萬兩，糧食八百餘萬石，房屋數萬間、良田數十萬頃，其餘各類珍珠瑪瑙、綾羅綢緞等珍寶更是由於數量太過巨大，大軍將士一時之間竟然清點不過來！

  劉雲威在這期間一直坐鎮南京城，在收到從江南各地陸續運回來的贓款、證物之後，劉雲威憤懣不已，當著史可法、馬士英、錢謙益、高宏圖等十幾名南京朝廷文武官員破口大罵。

  「這就是大明的官員！這就是所謂的東林賢士！簡直是混帳，一群禍國殃民的東西！」

  史可法、馬士英、錢謙益、高宏圖等人面對堆積如山的鐵證都是沉默不語、面有愧色。特別是史可法等東林黨出身，只是沒有什麼惡行而免於懲處的官員，更是感到慚愧不已。

  劉雲威怒罵了一陣之後，便冷聲說道：「來人！將這些東林逆黨的罪證全部送往京城，呈交給陛下查閱。還有，給龍驤鐵騎參將郭毅、總兵黃得功下令，命令郭毅立即率領龍驤鐵騎南下渡江，命令黃得功出兵一萬隨同南下，限大軍三日之內趕到南京城。命令郭毅率領龍驤鐵騎、一萬大軍押運所有繳獲的贓款北上京城！」

  聽到這裡，史可法、馬士英、錢謙益、高宏圖等人都是吃驚不小，眾人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平日裡也是家財不少，算得上是衣食無憂、生活優越，可是面對如此巨大的財富，也是頗為心動、躍躍欲試，包括史可法！

  可是，鎮國公劉雲威卻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將所有的贓款上交朝廷，直接調撥了一萬鐵騎、一萬步卒押運北上，一點財富都沒給自己留下，這也太出乎眾人的意料了！

  史可法看著雷厲風行的劉雲威，心中不禁感嘆道：「鎮國公臨危難而不畏懼，見錢財而不動心，真是完人啊！」

  而其餘幾人則是一臉的震驚，看向劉雲威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解，都不敢相信發生在眼前的一幕是真的。

  對於眾人的反應，劉雲威絲毫不予理會，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而是繼續處理各方事務。

  「給各路大軍下令，限期十五日，將所有人犯全部緝拿到南京城。本公將在南京城對所有人犯進行公審，罪大惡極之人將押赴京城議罪！」

  「幕府立即起草公文，命令南方各省駐軍向本公上報麾下兵丁實際人數、兵備狀況，千總以上將官不得蓄養家丁，必須立即解散。一月之後本公將對各地駐軍進行核查，一旦發現吃空餉、養家丁、兵備不修的情況，本公將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史大人！本公任命你為臨時巡查時，一月之後對南方各省進行督查，嚴查各地文臣武將貪墨之事，已經發現抄家拿人，本公給史大人調撥一千名漢威軍將士隨行！」

  劉雲威一番命令連續下達，在坐的十幾名南京朝廷主要官員都是愣住了，顯然已經跟不上劉雲威的思維。

  過了一會兒，眾人才稍稍反應了過來，心中都是澎湃不已。

  「鎮國公這是要在南方各省翻江倒海啊，看來南方要大變天了！」

  一時間，眾人的心中都是如此感嘆。

  史可法更是滿臉激動神色，看來自己可以大顯身手了。能夠清查南方官場一定可以名留青史，身為聖人門生圖的是什麼？不就是青史留名嗎！

  「鎮國公放心，老夫一定盡心竭力，徹底清查各地官場的風氣，讓那些貪官污吏無所遁形！」

  旁邊錢謙益、馬士英、高宏圖三人看著一身正氣、鬥志昂揚的史可法，臉上都是神色複雜，紛紛低下頭暗自思索了起來。

  一月之後，參將郭毅率領一萬龍驤鐵騎、一萬步卒大軍運送巨額的贓款已經啟程北上，而廣東總兵鄭芝龍、通州鎮總兵陸英等各路大軍也陸續趕到了南京城，將多達一千七百餘名東林逆黨押運到了南京，同時還將這些東林逆黨的家眷共計八萬餘人也一同押送了過來。

  南京城內的百姓聞訊紛紛趕到大街上圍觀，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犯隊伍，圍觀的百姓頓時爆發出了陣陣怒吼，爛菜葉、石塊、雞蛋等物如同雨點一般砸進了人犯隊伍之中，同時各種咒罵之聲不絕於耳。

  圍觀百姓的怒火不但讓那些人犯招架不住，就連負責押運的將士都是遭了秧，被誤傷砸到不少。

  此時，劉雲威會同史可法、馬士英、錢謙益、高宏圖等南京朝廷官員共計數十人早已經等在了城內校場，周圍更是聚集了數萬名南京百姓，等待著觀看這千載難逢的場景。

  待到大軍士兵將人犯全部押運到場之後，劉雲威便下令當場宣布所有人犯的罪行，之後便對一千七百餘名東林逆黨一一定罪。除了罪行較輕的三百餘名人犯被判處了不同年份的監禁之外，其餘的一千四百餘名重犯都得到了應有的嚴懲。

  劉雲威當場就將劣跡斑斑的三百餘名重犯斬首，又將剩下的一千餘名重犯裝上囚車，調撥了漢威軍標兵營甲營將士負責押運北上，由標兵營甲營參將封天領兵隨行。

  一旁的史可法、馬士英、錢謙益、高宏圖等南京朝廷官員見狀都是噤若寒蟬，一千七百餘名大大小小的犯官在短短時間內，都被鎮國公劉雲威一一發落，死的死、囚的囚，落得一個悽慘無比的下場。

  在劉雲威身邊觀看的數十名官員看了之後，也不免是兔死狐悲，心中都是有些悲涼。

  與官員反應不同的是，圍觀的數萬名百姓卻是興奮異常，眼見一千餘名禍國殃民的犯官被一一處理，周圍的百姓都是鎮臂高呼、歡呼雀躍。

  「鎮國公威武！」

  「大明萬歲！」

  「殺了這些貪官！為民除害！」

  史可法、馬士英、錢謙益、高宏圖等南京朝廷官員看著無邊無際的百姓，耳中聽著震耳欲聾的呼喊聲，心中都是有些發怵，在心中暗道：「這就是大明百姓的力量啊，唐太宗所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之言，真是至理名言啊！」

  這一天，整個南京城都陷入了沸騰之中，在這場波及整個大明南方的劇變之中，鎮國公劉雲威將盤踞在南方各省的東林逆黨餘孽一網打盡，並且藉機整頓了各地兵備和吏治。

  經過這場劇變，南方各地的文武官員一見到鎮國公的名號便會雙股戰慄，而百姓則是夾道歡迎、真心擁戴。大明南方各地的百姓對鎮國公劉雲威可謂是奉若英雄了，應為百姓從此次劇變之中看到了大明涅槃重生的希望，看到了大明中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