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一章第十二節 待敵自潰

  大軍南下，劉雲威命令郭毅率領一萬龍驤鐵騎將士在前開路，一路飛馳搶先占領應天府位於長江北岸的瓜埠渡口和江浦渡口，防止王鐸和唐世濟的人馬封鎖渡口，阻礙大軍順利渡江。

  同時，劉雲威和陸英兵分兩路，劉雲威親自率領漢威軍標兵營大軍奔襲揚州城，準備以揚州城為大軍中軍所在，同時轉運大軍後繼糧草。而陸英則是率領飛羽營將士奔襲六和城，防止駐守在中都鳳陽的守軍響應王鐸、唐世濟二賊揮師南下作亂。

  史可法跟隨劉雲威所部大軍一路朝著揚州城進發，五日之後大軍兵臨揚州城下，守軍見到數萬漢威軍列陣城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遲疑，隨即便打開了城門，將數萬漢威軍將士放進了城內。

  進城之後，劉雲威一面分派兵將接管了揚州城的防務，一面排出夜不收渡江給王鐸、唐世濟送去了最後通牒。

  除此之外，劉雲威對史可法說道：「有勞史大人修書一封，勸說南京城內以及江南各地的重臣、名望不要和二賊同流合污，本公會派夜不收將書信送過將去。」

  史可法正色說道：「理應如此！我這就去寫！」

  與此同時，郭毅率領一萬龍驤鐵騎將士飛馬趕到了瓜埠渡口，鐵騎將士將渡口團團包圍之後，立即將駐守在渡口的一百多名守軍繳了械、就地看押了起來，然後將停泊在渡口的數十艘大船控制了起來。

  布置好了一切之後，郭毅便留下四千鐵騎將士繼續駐守在瓜埠渡口，然後親自率領六千主力趕往了瓜埠渡口以西八十里的江浦渡口。

  當郭毅率領六千鐵騎大軍飛速行軍的時候，忽然接到了夜不收的探報，江浦渡口以西十五里集結了數十萬大軍，分成了兩個陣營正在對峙之中。看旗號，其中一方應該是黃得功、劉良佐、劉澤清、高傑四名總兵，另一方則是鎮守武昌的寧南侯左良玉。

  郭毅得知消息之後大吃一驚，一面繼續率軍加速趕到了江浦渡口，並且率領六千鐵騎將士全面戒備，同時立即派出夜不收趕回揚州城，給劉雲威報信。

  就在郭毅派出的夜不收飛馬趕回揚州城的同時，陸英也率領飛羽營數萬將士進駐了六合城。

  一天之後，劉雲威和史可法接到了郭毅的送來的急報，二人都是吃驚不小。

  由於劉雲威並不太熟悉左良玉以及黃得功等將領，於是便對史可法問道：「史大人，這左良玉和黃得功等人如何？」

  史可法聞言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鎮國公有所不知啊，這幾人之中除了黃得功以外，其餘幾人都是驕奢不法、縱兵為禍之徒！」

  聽到這裡，劉雲威不禁眉頭緊鎖，不過卻是沒有言語，而是繼續聽史可法說著。

  「那左良玉早年率軍和李自成、張獻忠的流賊大軍打過幾仗，但是都打敗了。不是那左良玉打不過李自成、張獻忠的流賊大軍，而是左良玉存心保存實力、養寇自重，不但讓李自成、張獻忠二賊逐漸壯大，而且還害了不少的友軍。只是由於左良玉手下兵力雄厚，朝廷一直無法將其治罪，反而在明知道其殺良冒功的情況下，還要硬著頭皮給其加官進爵！」

  「此人，本公必殺之！」

  劉雲威冷冷地問道：「那其餘幾人呢？」

  「劉澤清、劉良佐、高傑三人其實都是能征慣戰的猛將，只是此三人心中寡恩薄義，只是一味地擴充自己的實力，對於朝廷和上官的命令向來是置若罔聞。而且，劉澤清、劉良佐、高傑三人手下的兵馬軍紀極差，殺良冒功、劫掠百姓，甚至是屠村、屠城的事情都幹過，和左良玉都是一丘之貉！」

  說到這裡，史可法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說道：「至於黃得功嘛，此人向來驍勇善戰，心中還是有朝廷的。而且，黃得功率領的兵馬本是南京城內的京營將士，軍紀、戰力都要強於其餘三鎮。哦！黃得功和劉澤清、劉良佐、高傑三人合稱江北四鎮。」

  聽完之後，劉雲威皺著眉頭說道：「江北四鎮的兵馬和左良玉的大軍對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史可法想了一下，說道：「鎮國公，依我之見，肯定是和王鐸、唐世濟二賊有關。」

  「那是當然！」

  劉雲威沉吟了一下，便對門外的侍衛說道：「傳令下去，命令參將郭毅集結龍驤鐵騎全部兵力駐守江浦渡口，等待本公命令，隨時準備率軍出擊！」

  「得令！」

  「來人！傳令下去，命令通州總兵官陸英派兵南下瓜埠渡口，接替龍驤鐵騎守衛渡口！」

  「得令！」

  見劉雲威一連下達了兩道命令，史可法有些坐不住了，便問道：「鎮國公準備出手了？萬萬不可啊！現在江北一帶算上漢威軍的話，已經有幾十萬大軍集結於此了，稍有不慎就是兵禍連連啊！鎮國公，一定要慎重！」

  劉雲威搖了搖頭，說道：「史大人，如果我漢威軍不出動的話，那左良玉和江北四鎮開打的可能性更大，只有讓他們都感到我漢威軍的威脅，才會冷靜下來思考眼前的局勢！」

  「況且，現在本公關心的重點也不是那些蝦兵蟹將，而是南京城！」

  三日之後，劉雲威之前派出去的夜不收紛紛趕回了揚州城，並且帶回了南京城內的諸多消息。

  「啟稟鎮國公，南京城已經全部戒嚴，王鐸、唐世濟聯合城內兩百餘名東林逆黨，糾集起私兵兩萬餘人，匯合鎮江、建陽衛、秣陵關的駐軍，在南京城一帶進行部署，準備負隅頑抗。」

  「啟稟鎮國公，江南各省督撫、總兵基本上都採取了觀望的姿態，除了一些東林逆黨帶著私兵、家丁趕到了南京城之外，再無兵馬調動。」

  「啟稟鎮國公，南京城內暗潮湧動，王鐸、唐世濟二賊糾結的數萬賊兵分成數派，彼此之間互不統屬，南京城防漏洞極多！」

  「啟稟鎮國公，半月之前左良玉響應王鐸、唐世濟二賊，起兵二十萬殺奔南京而來，在江浦渡口以西十五里的西江口駐紮，準備渡江南下；南京禮部侍郎姜曰廣、都察院左都御史劉宗周、張慎言三人聞訊擔心南京城陷入戰亂之中，和王鐸、唐世濟公然決裂，在家丁的護衛下衝出了南京城，趕到江北調動了江北四鎮兵馬，目前正在和左良玉所部對峙。」

  至此，劉雲威對史可法說道：「看來南京城內的東林黨也不是鐵板一塊啊，以本公之見，南京城一日可下！」

  史可法疑惑的問道：「鎮國公何以見得？」

  「哈哈，現在南京城已經集結了王鐸、唐世濟糾集起來的幾萬大軍，按理說應該已經是銅牆鐵壁一般了。但是，南京禮部侍郎姜曰廣、都察院左都御史劉宗周、張慎言三人卻可以在區區家丁的護衛下，就殺出城去，並且順利趕到了江北，調動了江北四鎮的大軍。這樣的城防和江防對於我漢威軍來說，那就如同是紙糊的一般！」

  「那鎮國公準備如何行事？」

  劉雲威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明日一早，本公將率領大軍主力橫渡長江，進攻南京城！」

  史可法聞言焦急的問道：「鎮國公不可啊，左良玉、黃得功等人還在對峙，那數十萬大軍怎麼辦？依我之見還是先化解了兵禍再渡江南下為好！」

  「哈哈！」

  劉雲威聞言大笑了起來，對史可法說道：「左良玉、劉良佐等輩跳樑小丑耳，本公派一支偏師即可將其擒拿！況且，目前局勢的關鍵之處在於南京城，只要南京城內的王鐸、唐世濟二賊伏誅，那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南京城，王府。

  王鐸、唐世濟以及鎮江、建陽衛、秣陵關三地的領軍將領聚在一起，眾人都是滿面愁雲。

  王鐸和唐世濟還好，畢竟已經選擇了和漢威軍對抗，二人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是一條路走到黑，此時二人皺著眉頭，都在冥思苦想眼前局勢的對策。

  而鎮江參將、建陽衛游擊將軍、秣陵關守備則是滿心的後悔，三人原本是想要在紛亂的局勢之中撈上一把，運氣好的話也許就可以趁機上位了。

  但是，三人萬萬沒想到，三人前腳才各率麾下兵馬趕到南京城，後腳鎮國公便率領十萬漢威軍趕到了江北駐紮，並且幾天之內就將渡江的渡口占領了。

  要知道，十萬漢威軍可是一支非常恐怖的力量，就連強悍的滿清鐵騎對上十萬漢威軍都要吃癟的，三人的區區駐守兵馬如何能夠抵擋得住？

  只要鎮國公一率軍渡江，整個南京城便會玉石俱焚，眾人都會變成刀下之鬼，並且眾人的名聲都將變得遺臭萬年！

  一時間，眾人的心思都開始為自己考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