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二章第二節 神兵利器（下）

  第五卷臥薪嘗膽

  第二章 虎狼涅槃初成軍

  第二節 神兵利器（下）

  溫破虜想了想，說道：「大哥，我認為應該給咱們的鐵騎將士裝備馬槊和三眼銃！咱們可以將鐵騎分成輕騎和重騎：輕騎一律裝備三眼銃，專門遠距離擊殺敵軍，一旦發生了近戰，三眼銃也可以當做大棒使用來防身；而重騎則裝備馬槊，不過由於馬槊的製作太過複雜、耗時費力，如果裝備不了這麼多的話，也可以使用鋼槍、長柄狼牙棒來代替。」

  劉雲威聽完之後不由眼前一亮，說道：「破虜的這個想法很好啊！我記得當年李成梁將軍手下的遼東鐵騎，就是裝備了三眼銃的。」

  溫破虜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也是聯想到當年的遼東鐵騎，才想到在咱們軍中也裝備三眼銃的。」

  「好了！現在鐵騎的裝備也算是敲定了，接下來咱們就來說說火炮吧。」劉雲威笑著說道。

  眾人一聽都是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漢威軍還要大規模裝備火炮？

  果然！眾人只聽劉雲威繼續說道：「我準備再建立一個炮營！至於炮營需要裝備什麼樣的火炮，就需要大家商議一下了。」

  眾人聞言皆是精神大振。不過，陸英還是有些擔心地說道：「大哥，本來咱們給大軍換裝就已經頗費錢糧了，再加上日後將士們的整編耗費，所需要的錢糧數額可以說是極其巨大的。如果再要大規模裝備火炮的話，這錢糧上可是支撐不住的。」

  一旁的陳子同也是急忙說道：「是啊將軍，按照咱們商議的這個整編方案執行的話，估計用不了幾個月的時間，咱們這次肅貪積攢下來的錢糧就要消耗一空了。這還不算流民屯田和軍屯所需要投入的錢糧呢！」

  劉雲威卻是大手一揮，說道：「整軍備武決不能湊合著來，必須要力求完美！至於錢糧的問題，等咱們確定了詳細的整編方案之後，我再另想辦法好了。只要咱們抗住三年的時間，朝廷發下的錢糧就能大大緩解咱們的窘境。」

  眾人見劉雲威執意要籌建炮營，知道其心意已決，便都不再相勸了。

  孫元化沉吟了一下，說道：「小將軍如果想要籌建炮營的話，我認為需要做兩點事情：第一，確定將要裝備的火炮種類，這點倒是不難，畢竟咱們營中的工匠非常充足，打造起來並不困難，需要的只是時間和錢糧罷了；比較困難的是第二點，那就是炮手！不比步兵和騎兵，只要嚴加訓練就可以成軍，精銳的炮手是需要一定學問和大量經驗的，等閒之間招募大量的合格炮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劉雲威想了一下，問道：「孫先生，如果咱們去京師想想辦法呢？畢竟三大營有那麼多的炮手，要是通過兵部的關係調一批炮手過來的話，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孫元化想了一會兒，便搖了搖頭，說道：「現在的三大營早就已經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了，那些營中的炮手不用也罷。況且，咱們將來是要出征遼東的，那些京畿子弟多半是不願意來咱們漢威軍的。」

  「那怎麼辦？」

  孫元化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在登州的時候，曾經結識過一些佛郎機人，我看可以委託他們，幫助咱們漢威軍招募一些佛郎機炮手來，作為教頭負責為咱們訓練精銳炮手、組建炮營。就是不知小將軍意下如何了？」

  劉雲威聽到孫元化的建議後，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便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考慮了一下之後，劉雲威便看向了袁明軒，問道：「袁大人，您看此事是否可行？」

  袁明軒微笑著說道：「倒也可以試一試，不過依照我對那些佛郎機人的了解，這些人都是一些唯利是圖的傢伙，雖說他們對於火器確實精通，但是怎麼能夠保證招募來的佛郎機人會盡心竭力的幫助咱們呢？」

  孫元化笑著說道：「袁大人說的一定是經商的佛郎機人了，那些人的確是唯利是圖、反覆無常，根本就不知道禮義廉恥為何物！不過，我要委託的是佛郎機人的傳教士，哦！也就是佛郎機人的出家人。」

  袁明軒說道：「哦？願聞其詳。」

  劉雲威這下也是來了興趣，問道：「那些什麼傳教士可靠嗎？」

  孫元化說道：「一般信奉神明的人，都不會做出太過違背道德的事情，所以這些傳教士還是比那些佛郎機商人可靠的。」

  袁明軒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而劉雲威則是繼續問道：「那費用如何？」

  「不需要什麼費用，那些傳教士都是比較富有的，就算是需要一些花銷，也不會很多的。」孫元化笑著說道。

  這下劉雲威不由愣住了，皺著眉頭說道：「不求錢財？那這些佛郎機的傳教士為何要幫助咱們？他們所求為何？」

  孫元化稍微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些傳教士都是一些宣揚佛郎機國教的出家人，他們可以幫助咱們招募到合格的炮手，但是他們應該會提出到通州左近來傳播教義。」

  劉雲威眉毛一挑，問道：「孫先生已經和那些傳教士接觸過了？」

  「那倒是沒有。」孫元化急忙說道：「這只是我的推測罷了，因為據我的了解，以傳教作為交換，為咱們大明提供一定的服務，這也是佛郎機傳教士的一貫手法。」

  劉雲威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樣吧，孫先生辛苦一趟，到登州去和那些傳教士接觸一下，咱們可以重金招募佛郎機炮手作為教頭，但是傳教一事萬萬不可！我華夏自古以來都是以道家為國教，以佛教為民間第一大教，那佛郎機人的外邦宗教決不能在我大明腹地擴散！這並不是故步自封，而是不能讓外邦夷狄的神論思想玷污了我華夏的傳承！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決對不能含糊！」

  孫元化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也好。事不宜遲，咱們商議完之後，我今日便出發。」

  「那就有勞孫先生了。」之後，劉雲威繼續說道：「至於火炮的種類，我想孫先生和袁大人在這方面接觸的比較多，不知二位有什麼見解？」

  袁明軒首先說道：「我以為咱們漢威軍將來對戰建奴，大部分的戰事應該都是野戰，所以炮營需要裝備的火炮應該以適應野戰的輕便火炮為主，但是也要注重火炮的威力。」

  孫元化點頭讚許，說道：「袁大人說的很對，結合袁大人的意見，我覺得咱們的炮營應該以佛郎機炮為主要裝備，專門用於殺傷遠距離的敵軍，畢竟佛郎機炮射速快、射程適中、行軍方便；此外，還應該裝備虎尊炮（臼炮，拋物線發射炮子）用於近距離的打擊，或是發射一些毒煙彈等炮子之用；再有就是要大量裝備火箭，比如百虎出籠、萬虎齊奔、蛟龍出海等；最後，炮營還可以視情況裝備一些紅衣大炮，用於攻城戰，或是壓制敵軍的重炮之用。」

  孫元化的一番見解說得十分透徹，劉雲威等人都是十分的認同。

  劉雲威說道：「那炮營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就以佛郎機炮、神機炮車（用於發射火箭）為主，紅衣大炮和虎尊炮為輔。等到將作司籌建完畢之後，便開始大規模鑄造。」

  接著，劉雲威又說道：「接下來我就來說一說將士們的鎧甲問題，這一點我已經想好了：全軍的長槍兵、刀斧手、陌刀手、重鐵騎全部裝備全套的罩甲，鳥銃手、輕騎、炮手則是全部裝備棉甲，所有將士均配備鐵質面具。此外，所有將士全部在鎧甲之外配備大紅披風，冬季披風為棉質。」

  聽完之後，陸英、吳興等統軍大將全部興奮異常，如此一來麾下將士們的生命就有了極大的保障！而陳子同則是聽得額頭冒汗，心中不住的嘀咕著：「這樣下去的話，軍中的錢糧只怕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好了，既然裝備的事情已經商議好了，那咱們就繼續說說別的事情。」劉雲威笑著說道：「我原先是打算讓孫先生主持將作司的籌建之事，不過孫先生要到登州去招募炮手，一時顧不上將作司的事情，我看將作司的籌建之事，就由袁大人先盯著好了。袁大人，大軍的各項裝備都急等著列裝呢，將作司一定要儘快籌建好，並且儘早開始投產，以便早日裝備全軍將士。」

  袁明軒聞言便站了起來，十分鄭重的說道：「小將軍儘管放心！十天之內，我一定把將作司籌建完畢；最多十五天，將作司就可以開始打造相關的兵備！」

  「那就有勞袁大人了。」說完之後，劉雲威又看了看陸英、吳興、趙開山、溫破虜、李天昊、王敢當、高宏光、皇甫明這幾名大將，說道：「現在咱們就商議一下諸位最關心的事情吧：各部擴編之後的建制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