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二章第十三節 大獲全勝

  第三捲動盪中原

  第二章饑民集聚危機起

  第十三節 大獲全勝

  劉雲威率領龍驤鐵騎往來衝殺了好一陣，潰逃到大營門前的流賊潰兵無不四散逃竄，全都驚叫著逃開，稍有跑得慢的便被兇悍的鐵騎將士當場砍殺。遠遠的望去，整個戰鬥就像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一般，殘酷而又血腥。

  而陸英率領的飛羽部將士也是奮勇向前，不斷將驚慌失措的流賊潰兵朝著大營的方向趕過去，將這些已經心志崩潰的潰兵趕向了龍驤鐵騎的屠刀之下。飛羽部將士已經和龍驤鐵騎形成了夾擊之勢，對數萬流賊潰兵展開了最後的絞殺。

  就這樣，漢威營將士們一直奮戰了一個時辰左右，眼見東方的天空已經見白了，一輪朝陽即將升起，而數萬流賊大軍已經跑得滿山滿野，原本留在流賊大營的幾萬流賊更是早已經繳械投降了。劉雲威又縱馬廝殺了一陣，便大聲叫道：「讓他們投降！投降不殺！」

  聽到了劉雲威的喊聲之後，龍驤鐵騎戰士紛紛大聲喊了起來；很快的，陸英也指揮飛羽部將士大聲喊叫著，紛紛喝令附近的流賊繳械投降。

  面對強悍無比的官軍，面對已經毫無勝算的戰鬥，幾乎是所有的流賊士兵都選擇了投降。只見數萬流賊在朝陽的光芒下，將手中的兵器扔在了地上，之後便在漢威營將士的指揮下前往流賊大營等待處置了，而此時流賊大營中已經有四萬多名俘虜在聽候處置了。原本威嚴的流賊大營轉眼之間便成為了戰俘營，可嘆世事無常。

  此時流賊大營中已經聚集了六、七萬名俘虜，饒是劉雲威和陸英心志堅定，在看到了無邊無際的俘虜之後，心中也是止不住的打著鼓，額頭上不住的流下了汗珠。

  「大哥，咱們人數太少了，這些俘虜的人數又太多了，萬一出現什麼差池的話，咱們可是控制不住場面的，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廝殺。」陸英擔心的說道。

  劉雲威也是苦笑著，說道：「咱們先盡力看住這些俘虜吧，我也沒有想到咱們這一戰會贏得這樣順利，一戰殲滅十萬敵軍啊！馬上派人通知吳興立即趕到這裡和咱們匯合吧，同時也派人通知龍門關守軍一聲。」

  陸英點了點頭便去安排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說道：「對了大哥，這些俘虜你打算怎麼處理？」

  劉雲威聞言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些俘虜等到戰後移交給河南府吧，咱們沒有能力處置這麼多俘虜的，消化之前登封流民就已經很吃力了，咱們暫時還沒有這麼大的能力。」

  陸英則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咱們現在還無法控制這麼多的人馬，否則的話咱們漢威營的實力就能一步登天了！這些俘虜稍稍訓練就是數萬大軍啊，真是捨不得放棄！」

  「慢慢來吧，膨脹的太快也未必是好事，貪多不爛啊。」劉雲威安慰道：「咱們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總有一天會重回遼東的！」

  正說著，蔣文田拿著幾張紙走了過來，說道：「啟稟將軍、陸千總，此戰的情況已經大體上統計好了。龍門關之戰，咱們漢威營一共殲滅流賊五萬人左右，俘虜六萬餘人，陣斬流賊右翼將軍俞士乾，但是流賊的左翼將軍王魁祿趁亂逃走了；此戰，龍驤鐵騎共折損一百一十二名將士，飛羽部共折損四百七十一名將士。另外，在流賊大營中還發現了五千石糧食和其他的一些輜重，具體的數量正在統計當中。」

  陸英聽完欣喜異常，說道：「大哥，咱們可是打了一場大勝仗啊，我看咱們應該馬上向河南府和兵部報捷！」

  劉雲威也是非常高興，但是並沒有立即做出決斷，而是稍微想了一下，最後說道：「不！咱們雖然暫時劃歸河南府調派，但是終歸是客軍，在編制上還是應該直屬於兵部。所以，咱們直接向兵部報捷，不去理會河南府！」

  「大哥，咱們這麼做合適嗎？」陸英問道。

  劉雲威滿不在乎的說道：「非常合適！那河南府將錦繡的中原治理成了流民遍地、流賊橫行的災禍之地，這樣的廢物我去理會他們做什麼？難道還要我將戰功分給他們嗎？咱們直接向兵部報捷，一點功勞都不給河南府的庸官留下！」

  當天下午，劉雲威便寫好了捷報直接送往了京師。當天傍晚時分，吳興率領漢威營主力大軍趕到了流賊大營，一時間流賊大營之中人滿為患，漢威營將士加上流賊俘虜，雙方的人數已經達到了十三萬人左右，以致於劉雲威不得不在流賊大營的旁邊再立一座營寨。

  與此同時，龍門關大捷的消息也通過龍門關的守軍擴散了出去，沒過幾天的時間河南府和河南布政使司（河南府是河南布政使司的下一級建制）便收到了消息；這些之前急得直跺腳的文官們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派人前去漢威營商談報捷事宜，但是都被劉雲威轟出了大營。

  而兵部尚書黃嘉善在接到龍門關的捷報之後，不禁仰天大笑起來，說道：「哈哈，我真的想看一看方閣老現在的表情啊，一定十分的精彩！」

  之後，黃嘉善便以兵部的名義對漢威營進行了犒賞，同時進宮對病重的萬曆帝進行了面奏。萬曆帝在接到龍門關的捷報之後，久病的面容好像迴光返照一般，煥發出了一絲紅潤出來，看著手中的奏摺，喃喃的說道：「好啊！一戰殲滅了十萬流賊，這個劉雲威果然不負朕望，漢威營將士果然不負朕望！」

  見萬曆帝心情不錯，黃嘉善便小聲問道：「陛下，對於劉游擊的封賞臣還未想好，還想請陛下示下，也好早些將封賞發下去，振奮前線將士之心。」

  萬曆帝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依舊自顧自的看了一遍奏摺，許久之後才緩緩的說道：「朕記得宜陽還在流賊大軍的圍困之中吧？」

  黃嘉善聞言微微一愣，急忙說道：「回陛下，宜陽之圍確實還沒有解，臣已經督促河南府調集重兵前去解圍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傳回捷報了。」

  「不用了，讓河南府調集所有本地駐軍，全力保障洛陽不失吧。傳朕旨意，調漢威營揮師西進解宜陽之圍，命令游擊將軍劉雲威接旨即行不得延誤！」

  黃嘉善聞言不由一愣，但還是在第一時間應了一聲，然後又小聲問道：「陛下，至於對漢威營將士和劉游擊的嘉獎之事……」

  「朕乏了，退下吧。」

  兩日後，天津外海。

  錢明理的船隊自從離開濠鏡澳之後，便一路北上航行到了天津附近的海域，而袁明軒此時正和馬武在一間船艙內說著什麼。

  「袁大人，您真的不和我回旅順了嗎？」馬武問道。

  袁明軒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小將軍交代給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再回旅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只能是給錢員外再添一些麻煩罷了。馬管事回去之後替我向錢員外賠個禮吧，將來我隨著小將軍重返遼東的時候，再親自向錢員外請罪好了。」

  「袁大人言重了。」馬武連忙說道：「其實此次濠鏡澳之行並不算圓滿，我也只為大人找到了幾十名工匠，而且還鬧出了布掌柜那樣的禍事來，說起來實在是慚愧啊。」

  袁明軒則是不以為意，說道：「這不是馬掌柜的責任，不必放在心上。」

  二人隨即又說了一會兒話，就在這時，外面的水手大聲叫道：「看到陸地了！咱們快到天津衛了！」

  一個時辰之後，袁明軒和程世勇帶著剩下的一百名將士，以及幾十名火器工匠在天津衛上岸了，而馬武則是和袁明軒作別，率領船隊補充了一些給養之後繼續航行北上了。

  程世勇看了看人來人往的碼頭，對袁明軒說道：「袁大人，咱們現在去哪裡？」

  袁明軒想了想說道：「咱們先去天津城內住下，看看能不能打聽到有關小將軍的消息。實在打聽不到的話，咱們就只能繞道去一趟京師了，從李林彬大人那裡應該能夠知道小將軍趕到了哪裡。」

  於是，眾人便進了城找到一間客棧住了下來，就在眾人準備去後院客房休息的時候，忽然聽到幾名食客在說什麼「大捷」、「漢威營」之類的言語。

  袁明軒頓時來了精神，便上前攀談了起來。只聊了一會兒，袁明軒便大笑了起來，對眾人說道：「哈哈，咱們今天休息一晚，明日便前往河南府！」

  程世勇好奇的問道：「袁大人知道小將軍趕到哪裡了？」

  袁明軒笑著說道：「哈哈，咱們的小將軍可真是麒麟虎子啊，漢威營將士剛剛在河南府打了一個打勝仗，一戰殲滅十萬流賊啊！現在咱們漢威營的名頭可謂是天下皆知啊！」

  眾人聞言全都狂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