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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身世成謎

2023-12-22 01:48:38 作者: 芸姝
  可李慕歌沒有選擇。

  她是被嫌疑犯親手殺死的,放幹了血,沒有再活下來的機率,借屍還魂一事,可能用光了她上輩子所有的運氣,可更讓她欣喜若狂的是,她找到了自己的弟弟。

  本以為已經死去的弟弟。

  大旱三年,突降甘霖,讓她驚喜得不知所措。

  可那致命一刀,是她捅下去的。

  明明沒有被控制被後的記憶,可每每闔上眼睛,那個片段就以夢魘的形式糾纏著她,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當時冷酷的神情,青年拼死也要護住母蠱時的模樣,還有染血的胸膛。

  「姑娘,姑娘……」

  那聲音由遠及近,李慕歌驟然睜眼,抬頭望去,眼中赤紅,充血,還有怔愣。

  望著對方良久,她才恍然道:「扶桑啊……阿辰醒了?」

  扶桑蹙著秀氣的眉頭,手中還拿著一件大氅,低聲道:「姑娘,辰公子的傷勢,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的,您先休息會兒吧,不回去睡,躺在軟塌上歇會兒也行,這一直坐著,身體也吃不消。」

  自從那日傍晚,辰公子受傷,被幾位醫術高明的大夫吊住了一口氣之後,阿慕就沒怎麼合過眼,迄今為止,已經三天了。

  李慕歌腦袋似乎快炸裂了一樣,疼痛難忍,聲音喑啞的道:「不礙事,我看著他醒過來。」

  能醒過來嗎?

  扶桑在心頭問,辰公子傷及心脈,傷勢過重,能夠吊著一口氣,已然是萬幸的了,再要清醒過來,著實難。

  可她不敢在李慕歌面前說。

  她從未見過阿慕這般悔恨而無助的樣子,只能默默的守在對方的身邊。

  「我沒事。」李慕歌說了一句,似乎怕她不信,又重複了一句「我沒事」,而後直接走到了床邊。

  小五仍舊昏迷不醒著,她就隨便坐在床邊的小馬紮上,垂著腦袋發呆。

  說是發呆也不盡然,她腦海中會時不時冒出這段時間的記憶,不多,她想努力去尋找,控制她的人究竟是誰,謎團被裹了一層又一層,她卻一點兒線索也找不到,惱火煩躁得嘴上起了一層的干皮。

  等到正午的時候,院子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你們都放了我們的血,憑什麼不讓我們走,王爺就了不起啊,我可告訴你們,我女兒也是當官的,你們王爺敢亂來,我就讓我女兒去告你。」

  「來人啊,沒天理了,沒王法了,女兒啊,你在哪裡啊。」

  那市井潑婦一路子的招數,無非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李慕歌豁然起身,沉著臉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可還沒走到門外,就聽到那老山羊鬍子尖酸刻薄的嘲諷道:「女兒,誒喲,讓我看看哪個這麼不要臉,偷了別人的女兒,居然還有臉說是自己的,我當時怎麼就沒把你們的血放干呢?」

  偷了別人的女兒?

  李慕歌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

  那哭鬧的婦人聲音她當然知道是誰的,可那老山羊鬍子的話里的意思,她倒是不得不多想。

  秦淑真慌了,唾沫橫飛的破口大罵,伸手便要去撓衡齊先生:「你這滿口胡言亂語的神棍,胡說什麼,看老娘不抓花你的臉。」

  衡齊先生是個大隱隱於市的人,三教九流的人都打過交道,也沒有什麼君子風度,對待這種潑婦,他陰惻惻的笑了幾聲,手裡的蠍子尾針正對著對方:「我倒是不介意你動手,只是我養的這個小東西脾氣不小,你敢伸手試試?」

  蠍子個頭很大,占據了一個巴掌,通體黑紫到發亮,尾針尖銳,明晃晃的昭顯著這是一種劇毒之物。

  秦淑真是個大字不識的鄉村婦人,可也知道,這東西有毒,能毒死人,面色慘白的退後了好幾步,偃旗息鼓的躲到了李興旺的身後。

  可李興旺也怕啊,雙腿哆哆嗦嗦抖如篩糠。

  所幸的是,魏臨淵來得很快,正要讓侍衛將這兩人押下去,卻被李慕歌阻止了。

  「等等。」李慕歌開了門,走近了幾步,問衡齊先生,「你怎麼能肯定,他們並非我的父母?」

  「阿慕,這件事稍後再說,你先進去休息。」魏臨淵怕她受不了這種打擊,給衡齊先生使了個眼色,將身上的大氅解開披在她的身上,帶著她往院子裡面走。

  李慕歌虛虛避開他,謹慎的拉出一段距離,沉著而冷靜的望著衡齊先生。

  衡齊先生摸著自己的那一撮山羊鬍子,左右為難。

  這是說,還是不說?

  魏臨淵是個瘋子,可那晚上一看,這女娃子也不是個正常人。

  瘋子和瘋子之間的事情,他跟著瞎摻和什麼?

  李慕歌淡淡道:「你不說,我大可以問他們,只是較為麻煩些罷了。」

  她的語氣和平靜,平靜得有些讓人心驚肉跳了。

  衡齊先生面容一僵,最後還是無奈妥協:「迷魂蠱的母蠱,那日本該是催化得差不多了的,就算差那麼一點兒兩點,你也不該無動於衷,又看到那蠱蟲是吸食了……那位的血,你體內的蠱蟲才被引了出來,就猜想。」

  原本只是詐一詐,熟料這對夫妻做賊心虛,自己就露出了馬腳。

  李興旺和秦淑真此時此刻也不像那般囂張,經歷了那一晚上的生死,他們看見李慕歌,就像是看見了從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勾魂使者,避之不及,根本不敢上去套關係。

  這兩人哆哆嗦嗦的,等李慕歌一個眼神撇過來,竟是懼怕得將什麼都交代了。

  「你,你確實不是我的女兒,可,可也是我救了你的命啊。」

  秦淑真咽了一口唾沫,從李興旺的背後伸出個腦袋大喊:「你當是還在襁褓之中,是我把你從河邊抱了回去,一直養到這麼大,都說生恩不如養恩重,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嗎?」

  李慕歌行為略有些遲鈍,半天才反應過來:「你這麼說,阿辰,是真的和我有血緣關係?」

  她屏息凝神,安靜而認真的聽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消息。

  對比起這個消息來,這夫妻兩不是她的親生父母,顯得實在是太過於微不足道。

  衡齊先生覺得她這個表情絕了,難得的頓了頓,遲疑道:「按理來說,迷魂蠱的子母蠱是測血緣的最好辦法,從來也沒出過錯。」

  當然,這蠱蟲稀少,難以培育,沒有誰會願意將這蠱蟲用來做這種事情。

  李慕歌心情起起伏伏,魏臨淵也並不怎麼好受。

  多是懊悔和自責。

  男女有別,阿慕對旁人關心太過,他不是菩薩,難以做到無動於衷,可也沒想過,這兩人,竟然是真的親人。

  從小五的那一聲姐姐,再到衡齊先生的確定。

  他拍拍女子的肩頭,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了,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一句話:「他會好起來的。」

  這個時候,一切關心的話語都顯得蒼白而無力。

  李慕歌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各種情緒被揉碎了再混合在一起,箇中滋味,酸甜苦辣都不足以形容。

  衡齊先生仿佛一個局外人,很快便看清了當前的「局勢」,心思忽而活泛了起來。

  「其實,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夠救裡面那個小子。」他說。

  那對夫婦被押走後,院子外面就只剩下了他們三人,衡齊先生摸清了兩人的性格,便直話直說:「我只有一個要求,放我走。」

  王府之中住著不安全,這個瘋子指不定什麼時候回殺了他,就算不殺了他,那他也只有一個下場——吃牢飯。

  「什麼辦法?」李慕歌呼吸急促了許多。

  衡齊先生不說,反而將目光投向了王府裡面的主事人。

  魏臨淵妥協了,啞聲道:「只要人能救回來,放你走也可以。」

  衡齊先生道:「生死蠱。」

  生死蠱,是苗疆之中,一種極為奇特的蠱蟲,被種下生死蠱的兩人,命就系在了一起,如果一方死亡,另一方必定也活不長久,可這種蠱蟲有個好處,為重傷之人續命。

  魏臨淵剎那便後悔了讓衡齊先生說出這個辦法。

  「不行。」他僵著臉道,「你本來才將迷魂蠱引出體外,元氣大傷,這又要種下生死蠱,身體又怎麼能吃得消。」

  「我沒事。」李慕歌不願意同他接觸,卻迫不及待的朝著衡齊先生伸手,「蠱蟲呢?」

  「不行,就算是要種生死蠱,也可以找其他人,不一定是你。」魏臨淵伸手攔住她。

  「可阿辰是我弟弟。」李慕歌紅著的眼睛道,嗓子嘶啞得說話都像是帶著沙粒,「王爺,阿辰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親人,你也好,其他人也好,都不能阻止我,讓開吧。」

  她決定的事情,其他人的阻撓都沒有用。

  生死蠱,她也不放心放在別人的身上。

  魏臨淵被這話氣得胸口發疼,可李慕歌扭起來,誰也攔不住,誰也擰不過。

  他氣急敗壞的在院子外面踱著步子,焦躁的走來走去,少有的衝著她發脾氣道:「行,行,你信不過其他人,那我,我來總行了吧。」

  李慕歌退後了兩步,不咸不淡的道:「王爺千金之軀,下官不敢。」

  言語間儘是疏離之意。

  魏臨淵這才愕然發現,兩人的距離,竟是遠到了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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