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夜襲

2023-12-22 01:48:38 作者: 芸姝
  趁著千銜還沒有反應過來,李慕歌飛速的將目的說了。

  千銜這裡雖然相當的隱秘,可是耐不住那些鬼面人真的跟無孔不入,無處不在似的。

  「啊——」千銜忽然大叫一聲,憤怒指責,「你是故意的。」

  那麼多的好大夫,秦家,臨王不可能一個都找不到,偏偏要她身邊這個,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猜到了?」李慕歌微微一笑,嘆道,「這麼久了才猜到啊?」

  調侃的語氣,千銜覺得她就像是在說自己笨一樣,頓時怒了:「誰知道你心這麼黑?」

  心黑的李慕歌笑容燦爛,回頭對著魏臨淵道:「既然沒事了,我們就走吧。」

  魏臨淵難得見到她這番古靈精怪的模樣,眼中盈滿了笑意。

  「走吧。」

  「不能走。」千銜喊得十分悽慘,十分痛心的指著李慕歌斥責,「你不能就這樣隨便走了,你不能拋下我。」

  李慕歌躲開她的虎撲,側身閃到魏臨淵後面,衝著刀疤道:「麻煩您了。」

  刀疤:「李姑娘放心吧。」

  千銜不敢撲過來,只能幽怨的看著李慕歌。

  可惜了,李慕歌這個黑心肝的完全無視了她的目光,優哉游哉的帶著魏臨淵走了。

  兩人出了院子,走了一段路,李慕歌便問:「你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吧?」

  阿克穆喊千銜夫人的那一日,她大概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而魏臨淵,從邊疆回來,和契丹有了交集,不可能還猜不到她的身份。

  「契丹的前任王死在了他兄長的手中,然而諭令卻失蹤了。」魏臨淵回來的時候,是想找過對方的,可顯然的對方並不信任自己,暗衛尋了幾次,對方都避開了,魏臨淵便先放任到了一邊。

  再過幾日,那邊的人來了,再接洽也不遲。

  「在她手上?」李慕歌一想,就猜到了,契丹的人如同瘋狗一樣窮追不捨,不就是為了諭令,能夠名正言順當上契丹的首領。

  李慕歌都忍不住會想,契丹和鬼面究竟有沒有關係。

  可是暫時來看,他們之間應該是沒有任何的聯繫。

  「到了。」

  不知不覺間,李慕歌就到了門口,李慕歌點了點手指:「你先回去吧。」

  「嗯?」魏臨淵神情一頓,「你這是用完了就扔?」

  「哪兒敢啊。」李慕歌忍俊不禁,下意識去看他的臉,恰巧陽光落下,給男人渡上了一層金光,俊美得驚心動魄。

  李慕歌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幾拍。

  「嗯?」男人嚴肅的臉上帶上了笑意,伸出手摸摸她的腦袋,溫柔得令人頭暈目眩,「不是嗎?」

  「行了吧,別裝了。」李慕歌拍開他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意思,行了,你別晚上睡過頭了就行。」

  假裝不耐煩的將人攆走,李慕歌轉身推開門,就看到直立著站在那裡的南若。

  她嘴角一抽:「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南若臉色蒼白,目光幽幽:「小姐,你沒事吧?」

  李慕歌覺得她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連忙問道:「你這是生病了?」

  南若搖頭:「我沒事,倒是姑娘在牢中受苦了。」

  她又望了望門口,那人已經走了,她躊躇了一會兒,低聲詢問:「聽聞,姑娘今日能夠出來,是全憑王爺捨命相救?」

  李慕歌淡淡的嗯了一聲,見她面上有些委屈,只覺得莫名其妙,「怎麼?你覺得,不行?」

  南若對魏臨淵的心思,她看得出來,卻並不去說什麼,喜歡誰是別人的自由,可是管得寬,那就不應該了。

  李慕歌強硬的話語讓南若臉色更加蒼白,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小姐,王爺沒事吧?」

  「自然是沒事的。」李慕歌淡淡道,攏著袖口往裡面走。

  她沒看見,南若的眼中忽然湧出一股強烈的不甘心和怨懟。

  為什麼,憑什麼,李慕歌有什麼資格值得王爺這麼做?

  為什麼王爺就是看不見自己?

  她明明被人伺候得好好的,卻為了他甘願來這裡,屈居人下,做些伺候人的活兒,為什麼他眼中只有李慕歌,為什麼?

  南若憤怒的捏緊了拳頭,指甲都深深的陷入肉里,嫉妒在心裡滋生蔓延,迅速的腐蝕掉她的內心。

  入了裡屋,一直偷偷跟在她身後小五忍不住了。

  「姑娘怎麼不把她趕走?」他不解詢問。

  「且再等幾日吧。」李慕歌推開窗戶,外面一片夕陽餘暉,燒紅了一片天。

  「你今日守著沈忱,不用管我這邊兒了,若是他身上真的有點兒什麼秘密,那些人也該動手了。」

  李慕歌猜得沒錯,才入夜,房頂上便傳來幾聲細微的聲響。

  聽腳步聲,房頂上的人約莫有六七個。

  一道亮光從李慕歌的眼前閃過,她直接從床上翻身躲開,順手拿起長歌橫劈過去,擋住勢如破竹劈過來的彎刀。

  「你沒有睡?」那人驚訝出聲。

  契丹語?

  李慕歌眼睛一眯,長劍橫轉壓住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掀開他的面巾,果不其然,露出一張契丹人特有的粗獷的面容。

  不是鬼面?

  李慕歌見過鬼面的樣子,都是純正的中原人,根本沒有異族。

  說起契丹人,她倒是想到了阿克穆那一群人。

  男人見到面巾被打落,頓時猙獰的退後兩步,用蹩腳的中原話怒道:「小丫頭,不想死的話,就把東西交出來。」

  東西?什麼東西?

  李慕歌莫名其妙,聽到外面傳來桌球的兵刃相接的聲音,便知道外面已經打了起來,頓時抽出長劍又砍了過去。

  劍總有幾分輕巧靈活,對方手中雖然拿著彎刀,卻根本不是李慕歌的對手,幾息的功夫,就一腳踹在契丹的胸膛上,將他直接踹到了院子裡面。

  今夜的月色格外的好,將整個院子都照得十分亮堂。

  魏臨淵手持長劍,以一敵三也絲毫不落下風,而旁邊,千銜竟然也來了。

  瞬息的功夫,六個人就被制服。

  千銜笑眯眯將劍搭在一個契丹人的脖子上:「你們還真是一條好狗,耶律空派你們來送死,你們就真的來送死。」

  千銜這話用的是契丹語,那人驚疑不定的看著她:「你是誰?」

  「你們來找東西,可連人都認不到,那怎麼找?」千銜戲謔的道,眼底卻是一片冰涼,這些人就是連青紅皂白都不分,才讓她臉報仇都如此的困難。

  「你,你是華清夫人?」那人驚疑的道,旋即神情變得猙獰,「就是你殺了王,帶走了諭令,你是整個契丹的罪人。」

  「我殺了他?」千銜忽而大笑,笑得連劍都拿不穩了,在對方的脖子上割出幾道劃痕,「你,再說這些笑話,指不定這劍就直接把你的腦袋也砍下來了。」

  六個契丹人,雖然被制服了,卻仍舊用那種憤恨的目光審視著她,頓時千銜就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和這些蠢蛋能夠講什麼呢?

  她耷拉下了眼皮,冷聲道:「說吧,你們和那些人有什麼關係?又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你就算是殺了我們,我們也不會透露半句的。」那人冷哼一聲,別過了臉。

  千銜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朗聲道:「慕歌丫頭啊,穆長鴛這麼多手段,你該是學了不少吧,來,給這些草原的勇士們,試試。」

  被點名的李慕歌站了出來,非常配合的拿出了自己的短刀。

  「這刀雖然平日裡都用在死人的身上,不過用起來卻十分的順手,要是不介意的話,就用這把刀吧。」李慕歌在那人的面前比劃了一下,「咱們中原有一種刑罰,叫做千刀萬剮,便是從那人的身上將肉一片片的剔下來,割上千片,那人也不會死。」

  說著她沖那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近來我才剛剛學上這門技藝,沒有其他人那麼靈巧,割起來也比較痛,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會保證你不會死的。」

  冰涼的利刃划過那人的皮膚,平日裡一群在草原上的糙漢子,這個時候竟然格外的敏感,明明還沒有任何的動作,他都覺得皮膚上起了一股刺痛感。

  李慕歌的動作很磨蹭,左看看,右看看,終於尋到了一塊手臂上的肌肉處,眼神頓時一亮。

  「好了,就從這個地方開始吧。」她順手劃了一刀,那人慘叫一聲,冷汗涔涔。

  「我說,我說。」

  他受不了的大叫。

  李慕歌滿意的收回刀:「那就說吧。」

  像自己這種斯文的人,怎麼可能動不動就要人的性命呢,逐漸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然後下暗示,才是她向來審問人的時候喜歡的做法。

  不過在她曾經的現代,這種方法也只能在特殊的情況下使用,畢竟犯人的精神狀況,也不能隨意傷害了。

  「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只是在今天的時候,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忽然出現在我們的住處,告訴了我們,這裡的地址。」

  怕李慕歌不相信,他還再三保證:「我說的話,句句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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