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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威脅逼供

2023-12-22 01:30:42 作者: 尚書台
  費摩甲點頭如搗蒜。

  「你叫什麼名字,在本縣是做什麼的。」

  費摩甲心驚膽戰的報了姓名,又不得不答道:「我是本縣軍卒中,一個守城的什長。」

  「很好。」馮亮一步上前,死死地盯著費摩甲的眼睛,目不轉睛一字一句道:「西和縣守軍多少人?若是敵軍來攻,你們有什麼後手和憑恃?」

  費摩甲明顯一怔,有些轉過彎來了。「你們,你們不是搶錢的劫匪?啊,你們是細作!」

  馮亮哪裡想理他,惡狠狠地逼問道:「快說!」

  費摩甲面上陰晴不定,紅白交加,最後一咬牙道:「要錢,我可以給你們,想打探這樣的機密,我怎好出賣同胞?你們殺了我吧!」

  馮亮大怒,便就想出聲,喝令祁復延一刀砍下這可惡狗賊的腦袋。心裡另一個聲音卻在大叫,千萬要冷靜,萬事不可衝動!

  殺了此人只是翻手一刀的事。但是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西河縣軍卒,若是一怒之下把他殺了,現在時間緊迫,又沒有什麼更好的機會,倉促之間到哪裡再去捉一個軍卒來?萬一暴露了,耽誤了高岳征討大事,四個人的小命也必定要交代在這裡。

  馮亮一時兩難,沒有套出有價值的情報之前,費摩甲還殺不得。馮亮見另三名同伴都望著他,等他做下一步指示,不由有些急躁。他正琢磨使些什麼酷烈的手段,來逼供一番,此時外間大門傳來了響動。

  馮亮等人一驚,祁復延立馬死死地捂住了費摩甲的嘴,將菜刀舉到費摩甲的眼前。眾人屛聲靜氣,一時心臟狂跳之聲,似乎都清晰可聞。

  「大郎?可洗好了嗎?」

  一聲清脆的女聲,從門口處傳了進來,是女主人回來了。

  費摩甲突然開始掙扎,他用腳死命的踢騰,把盆里的水弄得嘩啦啦大響,用以向妻子示警,希望她趕緊反應過來,迅速跑出去求救。

  祁復延仍然死死的鉗制著費摩甲。昝有弟四下一看,迅速的撈過一件肥大的褻褲,和祁復延一起,三兩下便塞進了費摩甲的嘴巴里。昝有弟得了經驗,又拽過來一條長衫,便將費摩甲的雙手扭到背後,牢牢的綁縛起來。於是費摩甲便叫喚不得、動彈不得。

  「洗個澡還這麼大動靜,要我進來伺候嗎?」聽聲音,女人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關好了院門後,徑直朝內走了進來。

  費摩甲被結結實實的堵著嘴巴,叫喊不得,只好從嗓子裡擠出悽厲的悶叫聲。馮亮一使眼色,昝有弟惡狠狠上前一步,啪啪兩耳光,便打的費摩甲臉頰紅腫,耳暈眼花,一時再不敢動彈,一雙充滿血絲的絕望恐懼的眼,睜的碩大。

  嘰嘎門響,女人舉步便進來。忽而門無風自動,迅速關閉。女人正自錯愕,猛然發現門後一邊站著一個陌生人,登時尖叫一聲,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抬起煞白的臉,驚恐萬狀的向里望去,發現裡面還有兩人,在費摩甲身邊冷冷的望過來,其中一人,手裡還握著自己家裡的菜刀!

  危難臨頭前,女人駭得坐在地上起不得身,抖抖索索,低聲問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她梭視片刻,面上突然浮現出不可思議的驚奇,仿佛一時間連恐懼都已忘卻,「啊!是你們!你們不是那挑擔的貨郎嗎?」

  一直沉默無聲的祁復延,突然接口道:「咱們服務周到,送貨上門。」

  「啊?這,這……」女人的思路,明顯有些跟不上。但是她一下子看到自己男人被反綁著雙手,登時便想撲過去,被昝有弟一把抓住了頭髮。

  馮亮讓多柴守在房門處。便對費摩甲道:「費什長,現在你夫妻二人皆在我手,已經由不得你不說了。我還是那句話,一五一十告訴我,我們絕不會為難你夫妻。」

  費摩甲鼻息粗重,半晌沉默不語。

  馮亮猛地站起身子,臉上冷酷之色畢現。他衝著昝有弟低聲命令道:「讓他女人提醒他,到底該不該嘴硬。」

  昝有弟毫不猶豫,將女人的頭髮狠狠抓起。女人又疼又怕,渾身軟的像棉花似的,兩手卻緊緊攥住昝有弟的胳臂,苦苦哀求。昝有弟哪裡管她,只管用勁使著力,片刻便連拖帶拽的,將女人拖到了費摩甲身後。

  女人還沒回過神來,昝有弟已經將手探到了她的前襟處,只一扯,女人便露出了纖細的肩和柔軟的肌膚,深陷的鎖骨處,線條分明,楚楚動人。

  女人急叫一聲,將身子縮起,死死的護著前胸,像個蝦米一般。她癱軟在地上,秫秫發抖,把頭垂在兩膝間,壓著嗓子兀自哀哀求告:「我求你們,我求求你們……萬萬不可啊!」

  費摩甲心猛地往下一沉。他大聲狂叫,卻被悶在了嗓眼之中,直憋的喉嚨血腫。他在早已冰涼的澡盆里,急劇的扭動身子,像是一條垂死掙扎的魚,水花四濺中那白花花的肉體,很是刺目。

  昝有弟抬眼望望馮亮。馮亮面色冷漠,一言不發。昝有弟於是繼續行動,他一隻手大力將女人的頭髮拎起,女人顫抖不止的睫毛下,一雙瞳仁變的老大,就像驚嚇至極的麋鹿一般。

  昝有弟另一支手,又伸向了女人的前胸。女人急忙抬手揮擋,卻哪裡能夠奏效,只是徒勞無功,昝有弟抓住了耷落的前襟,又是一扯,那胸前的溝壑,便已經露了出來。

  昝有弟將手放在上面反覆摩挲。女人驚慌失措,用胳臂左支右絀,狼狽不堪。祁復延此時側過腦袋,一把粗魯的攥住女人胳膊,使她前胸都暴露出來。祁復延眯起了眼睛,口中唾沫聲作響,目光直直的落在那迷人之處。

  女人像被電擊了似的,哇的一聲,哀哀痛哭了起來,便劇烈掙扎的往費摩甲那裡挪去。費摩甲口中嗚嗚作響,脖子都已扭到了一個怪異的角度。

  祁復延有些暴躁起來,抬手就是一拳,打的費摩甲一聲悶哼嘴角流血,他卻仍然不顧,只是死命朝後不停轉著腦袋,深深的望著妻子,額頭處青筋暴綻,望了一會,費摩甲眼中,淚水滾滾湧出。

  不是痛徹心扉,男人哪會流淚!多柴心中有些不忍,便道:「只要你老實說出來,我們必定不會再為難你們。這般強硬,哪裡有好處呢?」

  費摩甲閉上雙目,淚水流過臉頰。他再睜眼時,目光已滿是哀傷絕望,片刻,他點了點頭。

  馮亮立即便叫停了昝有弟和祁復延二人,又示意祁復延將堵在費摩甲口中的衣物,拽了下來。馮亮走了近前,探下身子,湊到費摩甲眼前,面無表情道:「你說罷。不過要記住,再沒有下一次的機會。」

  「城中本來一共有守卒兩千人。……」費摩甲終於開了口,那聲音飄飄忽忽的,機械乾澀,毫無生氣。

  女人抖抖索索趴伏在地上,驚恐又滿是疑慮的望著費摩甲。她見這四個不明身份的恐怖的人,並不求財,只是一味逼迫自己的男人要說出什麼秘密來。她心中本也猜了個八九分,自己男人是城防軍卒,真有什麼秘密,也怕是和城防軍事有關。

  女人知道,城中有規定,任何人,尤其是軍卒,一旦泄露軍事機密,等同叛徒,必然要被殺頭,親屬一概被貶為奴隸。

  此刻,她見費摩甲為了她不會受辱於敵人之手,而終於說出機要之事來,心中既大為感動,又惶遽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武都郡下轄四縣,楊茂搜自居在郡首府下辯城,擁兵一萬五千人,其餘西和、河池、沮縣中,各有守卒兩千人,皆是任命了族中忠誠勇武的部下,擔任城主,拱衛守御。

  前些時日,楊茂搜聽聞司馬保要來攻打他的消息,越發真切,情事也愈來愈急迫。除了再三告誡三縣要日夜警惕以外,又因為西和縣乃是晉軍南下的首當其衝之地,便從下辯城中,運來了足夠城中支用半年的糧草,又另外派遣族內堂侄楊萬夫,帶領兩千人,前往西和助守支援。

  但是這兩千援軍,並不駐紮在城中。西和縣不大,但城牆卻較高,糧草軍械都充足的前提下,本身兩千人的守軍用來防禦,也算足夠。西和縣北方多山,三里外就有一座土山,山不高卻多林,那兩千援軍卻秘密潛伏在那裡。

  楊茂搜的安排是,敵人若是來攻,哪怕是以萬人洶洶之勢,憑藉西和城高易守,無論如何也可以支撐兩個月。在此期間,援軍便始終在山中藏蔽潛伏,任憑前方城下如何廝殺,只管隱忍不動。

  待到兩個月後,敵軍若是撤退那便更好,若不然,城中便會派人來聯絡,選定時日,屆時城中先詐稱投降,待敵軍鬆懈之時,楊萬夫便率援軍突然鼓譟殺出,城中再奮發響應,以有備而攻無備,內外夾擊之下,便是子牙孫武領軍,猝不及防也要吃個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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