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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迅疾出手

2023-12-22 01:30:42 作者: 尚書台
  當此時,華夏中國第一次有亡國亡種的危險。但是後來東晉建立,君臣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皆不能振奮朝綱,勵精圖治,以驅逐胡虜為念。

  上不能收復北國河山,拯億萬黎庶於水火之中;下不能開疆拓土,步步為營,為國家圖謀發展壯大。

  除了把精力耗在內部鬥爭上,東晉還仍然崇尚清談,就一些無關國計民生的玄學問題析理問難,反覆辯論。

  士族名流相遇,不談國事,不言民生,誰要談及如何治理國家,如何強兵裕民,何人政績顯著等,就被貶譏為專談俗事,遭到諷刺。

  上至皇帝,下至王公貴族,都以此為清悠儒雅,以此為風流倜儻。整個國家和民族的血性,就此消磨在誇誇其談里,沉醉在香茶清酒中。

  期間,有那愛國將士每每以北伐中原、恢復失土為己任。

  祖逖、庾亮、殷浩、桓溫、劉裕等人,要麼因國家猜測疑懼,自壞長城;要麼朝堂之間皆是貪圖苟安,胸無大志之徒,掣肘排擠;要麼北伐將領醉心名爵權力,自改初衷。

  總之,東晉自甘衰弱安逸,當然難有作為。後世之南宋,亦有十年之功毀於一旦的悲嘆,凡此種種,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念及此,高岳竟有些躁怒起來。他對南宋朝廷極為憤恨,連帶著對偏安南方的東晉,一些兒沒有好感。

  高岳怒目而視道:「山河板蕩,我漢家萬千大好男兒,蟄伏草莽之中,威武敢戰,如鋼似鐵。只待有人振臂一呼,便能雲集景從,可使山河為之變色。」

  「彼等胡族,趁我中州紛亂,盜鼎篡立。便是小人得志,但終究也不過是腐草之光,妄爭日月。終有一日,待我漢家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之時,爾等胡人,必會屏氣凝息,俯首稱臣。」

  彭俊等漢兵聽得高岳言語,全身熱血一股一股的往上便涌,心中像泛開了潮水,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直要掣刀持矛,縱聲呼喊,投身到風雲激盪的莽莽戰陣中去。

  幾個鮮卑兵神色尷尬,面面相覷,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粗眉驀地大叫:「這等冒犯之言,等於是在打潘都尉的臉,咱們這就去匯報,你這幾個漢狗,都等著一起殺頭吧。」

  「要怪就要怪你爹沒有好好教會你該怎麼夾著尾巴做人,哈哈。」鮮卑兵叫囂道。

  聽聞辱及先父,高岳勃然變色,心中殺機頓起。他面寒如鐵,森然道:「既然爾等自恃勇武。這樣,你們一起上吧,如果能贏了我,我拱手相送,聽憑爾等自去告狀。」

  三名鮮卑兵,正自面面相覷,一時拿不定主意到底動不動手之時,高岳卻行動了。

  他突然如餓虎撲羊,瞬間已是衝到了三人面前。鮮卑兵還未有所反應,高岳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受傷的粗眉腰中,刷的一下拔出了腰刀,只一刀,便將一名鮮卑兵砍翻在地。

  高岳拔刀砍死第一個鮮卑兵之時,另一名鮮卑兵反應稍快,拔腿便跑。高岳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見他要逃,便疾速追去,如風似電,須臾便追到身後,一刀捅去,也當場斃命。

  瞬息之間,兩名鮮卑兵皆是死於非命。粗眉亡魂皆冒,受了傷的鼻子中,鮮血還在不停流淌,他卻顧不上擦拭,想轉身逃跑,腿已邁不開步子,想叫喊,喉嚨竟發乾發澀,喊不出聲。

  高岳手中鋼刀滴血,來到他面前,面如寒冰,殺氣瀰漫,瞋目而視。

  粗眉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啞著嗓子抖索道:「好漢,好漢饒我,我瞎了狗眼,我不該……」

  高岳恍如未覺,毫不遲疑的又是一刀,直直的刺進了粗眉的胸膛。粗眉眼珠暴突,血紅了雙眼,歪倒在地,抽搐著咽了氣。

  高岳對自己的身手有很高的信心。他乃是極強的天賦之身,加之岳飛嚴格的訓導錘鍊,且在實戰中不斷磨鍊。多少彪悍宿將也不是他對手,何況三個籍籍無名的小卒,故而反手之間,已是連殺三人。

  彭俊幾人,嚇得呆住。高岳殺人如殺雞的凌厲氣勢,瞬息之間便取三人性命的迅疾身手,聽聞求饒卻無動於衷的冷酷心腸,本已讓幾個漢兵目瞪口呆。

  平日裡,彭俊有所顧忌,無奈和手下士卒交代,沒什麼大事,便退讓三分。其實真有什麼大規模的衝突,也無非是吵嚷一番,群毆之類,簡直是絕無可能。

  而高岳竟然說做就做,一出手就當場殺了三個鮮卑人,而且還是同屬一軍的軍中同伴,這實在是膽大包天,肆意妄為。

  但是,看高岳手刃粗暴驕狂的鮮卑兵,幾名漢兵都覺得心中舒暢無比,累積多時的胸中鬱氣,似乎隨著那殺人鋼刀,一下子發泄了出來。

  彭俊情緒複雜,心中極為震驚。他呆了半晌,顫著聲道:「高。高司馬,你,你這?」

  高岳毫不理會他。卻將手中兇器,塞在了第一個鮮卑兵手中,又一拳打在了這死人的眉眼上,登時打破了眉梢,卻似鬥毆時留下的印跡般。

  接著又俯身拔出了這第一個鮮卑兵的腰刀,仔細的賽進了粗眉的手中,將粗眉的手握緊了刀柄。

  他想了一想,伸手在粗眉懷中小心摸索,不一會摸出了個小錢袋。他將小錢袋在手中掂了掂,微微頷首,走出幾步,蹲下身去,卻將錢袋塞進了不遠處倒斃在地的,第三個鮮卑兵懷中。

  「彼等既然存著告狀揭發的心思,便一定會將事情鬧大,為了息事寧人,我等定會被潘武都狠下辣手。」

  做完這一切,高岳冷漠的臉上似乎放鬆了一些,他來到彭俊身前,直截了當道:「況且,幾個狗賊辱我先父,怎能放過?不如索性全部除掉,省的再起波折。正好此地偏僻,無人看見,是滅口的好機會。」

  他殺氣未退,目光炯炯,梭視幾人道:「剛才,你們可曾看見什麼?」

  幾人聽聞滅口二字,又在高岳威勢的目光下,不自覺地有些不安。剛要開口,彭俊心中一動,忙道:「咱們根本就沒來過這裡,哪裡能看見什麼?」

  「人既然殺了,高司馬方才的舉動?」有一名漢兵不解道。

  彭俊卻是有些看懂了。他心中不禁感嘆,高司馬此人,狠厲果決不說,在此倉促事變之際,還能如此縝密謀劃,臨大事而面不改色,實非常人。

  他對高岳一拱手,道:「高司馬,在下真心佩服。」

  高岳點點頭。「趕快離開這裡。」

  半個時辰後。

  潘武都在三名鮮卑兵的屍體旁,走來走去。旁邊的莫胡盧、車鹿回等十來名親兵,面色或凝重、或陰沉、或惱怒,但皆是沉默無言的肅立。

  潘武都看了片刻,面色愈發難看,他氣沖沖的來到莫胡盧、車鹿回二人面前,惡狠狠的瞪視著,忽然將二人都重重地踢了一腳。

  二人莫名其妙,目瞪口呆的望著潘武都,卻又不敢多問。

  只聽潘武都怒道:「你們看看,這三人,是哪個的直屬部下,嗯?為了這點錢財,竟敢如此!」潘武都將手中一個小錢袋掂掂,這是他剛剛在屍體衣服邊發現的。

  「一個個愣頭青似的,遇事要多用腦子!咱們不能做只會打打殺殺的粗莽人。」他恨恨道:「看看!這定然是這三人私下聚賭,這一人贏了賭資,那兩人又不服輸要賴帳,於是將其誘騙也好,劫持也好,總之弄到這偏僻之地,意圖重新搶奪,然後打鬥之中便鬧出人命來!」

  「我給你二人,交代過多少次了?要你們好好約束一下這幫兔崽子,多少也要守一點規矩,你們總是當作耳邊風,現在出了事,還好意思來跟老子匯報!」

  潘武都將二人大罵一頓,氣哼哼的掉頭就走。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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