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託付

  六月三十晚，楊士奇被藍鬧接進宮中。

  「臣參見殿下。」半夜楊士奇讓太監叫醒，直接做車進入皇宮。

  「離上朝時間還早著，我睡不著，有話跟你說。」楊士奇早有準備，知道大半夜殿下宣召自己進宮，絕對有事，而且是大事情。

  「來，給楊大人跪下。」藍鬧向站在一邊的藍童招手。

  藍童到楊士奇面前老老實實地跪下。

  「恆王使不得！」

  「這一跪，你受得起。」藍鬧開口阻止了楊士奇的動作。

  「殿下，這是何意？」楊士奇不明白。

  「藍童是我唯一的弟弟，他的身世你也清清楚楚。其母族被我殺得乾乾淨淨，唯一的娘親也被關在冷宮，長到現在還沒有見過面，身份雖然高貴，可身世卻無比悽慘。這麼多年來，在宮中生空中，小心翼翼的生活。隨著長大，他會漸漸明白一些事情。既然我選擇了他，也答應了別人，要為他的後路著想。今天晚上我們的談話，只有三個人知道，我讓他拜你為師，讓教一些他以後用的到的事情。」藍鬧看著楊士奇說到。

  楊士奇看著藍鬧，然後又看了看跪在眼前的藍童，並沒有開口說話。或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藍童給楊師傅磕三個。」

  「咚咚咚！」

  藍童沒有回話，而是非常利索的磕了三個頭。

  「好了，一起來，站到一邊去。」藍童沒有回答，而是這樣子按照藍鬧的指示去做。

  「藍童，去把那張椅子搬過來給你師傅」。

  「是！」藍童，才十一歲，搬起那張椅子顯得有點吃力，就當楊士奇準備動手的時候，藍鬧伸手示意不要動。兩人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搬過來。

  「今天晚上我們談一些事。我走之後，朝廷要做的事情就是穩定天下，華夏大地不能出現變故，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將任何不穩定的苗頭給壓制住。我在還能收拾殘局，有些殘局你收拾不了，所以就不能讓那種情況發生。我在走之前會發幾項條例，你就按照我的條條例去做就可以了。有一件事情我要特別囑咐你，現在商業的發展已經成為一種趨勢，誰也阻擋不了。但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扼殺那些不法商人，可惜他們如同野草，春風吹又生殺不完。所以你要聯合王誠、周志新一起對付這種情況，一定要將他們吃得死死的。有一個查處一個，絕對不能拖，也絕對不能縱容和妥協。你要擺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否則你為丞相的位置坐不穩。周志新這把刀已經殺得血流成河，但是那些人殺了一批，又會冒出一批。這些人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我對他們進行了縱容，或者是我需要他們。但是你不需要，沒有我的朝廷，也不需要他們，明白我的意思嗎？」藍鬧說的都是真實的，這些貪官和不法商販，其實也是藍鬧有意而為之。殺了他們之後，就有無數的銀子落入奶酪的口袋。

  「臣明白！」楊士奇怎麼不懂。

  「這是對外，對內你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情，眼睛裡面容不了沙子，對於那些抱有異常心思的人，絕對要打壓，甚至要斬殺。不要以美德來標榜自己，朝堂的黑暗你是最清楚的，當你容下別人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別人會不會容下你。我既然把朝廷交給你了，你就有義務幫我把關。你對他們的縱容，就是對我的背叛來道。」藍鬧擔心楊士奇的善意被別人利用，甚至給別人機會。

  「臣，遵旨！」

  「不要為了自己的名聲對他們進行縱容，甚至放縱，我要你做一個人，寧願背負天下罵名，也要對天下老百姓負責，對我負責。如果我聽到每個人都說呢好，那麼我是不會說你好。因為我要你做周志新，敢得罪天下人，也要維護心中的正義，你的責任是天下百姓。可是，這是天下百姓不會說話，他們無法幫你證明，只有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才會用各種方法來對付你、你要錢，給你錢，你要名給你名，你要利，給你利，當你什麼都不要的時候，他們就會詆毀誹謗，你明白嗎？」藍鬧知道那種潛在的敵人，他們是無所不及。人都會有弱點，楊士奇的弱點首先一個就是他的兒子，這已經讓藍鬧提早解決了。楊士奇還有一個弱點，就是為了虛名，所以那些人會在楊士奇的虛名上下手，迫使他改變原先的改變自己的原則。

  「臣明白了」。

  「好啦，你的就不說了，來說說我吧。當我前去埃及的時候，華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在我考慮範圍，哪怕是洪水滔天也跟我無關。我記得在寧波發生天花的時候，太上皇就下旨讓你，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要把我給召回來，甚至開口讓你誆騙我，以他去世的名義，也要把我騙回來。那麼現在我明確告訴你，就算太上皇到了那一天，我也不會回來。自古忠孝難兩全，我真的沒有想到會在我的身上出現。我要對天下人盡忠，要對600年後的華夏盡忠，誰叫我是帝皇呢！」藍鬧說出只有自己明白的話？也不管楊士奇是否明白。

  「殿下！」楊士奇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話題太沉重了，沉重的楊思琦根本無法擔當。

  「藍童，你去把那根戒尺拿過來拿了出來。」藍鬧開口改變話題，也算是溫和一下剛才沉重的氣氛。

  「是，皇帝哥哥。」藍童起來身邊桌上的戒根戒尺。

  「士奇，這根戒尺你拿著，如果藍童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你就用這個教他。你是他的師傅，這件事情你們兩個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要在外面說。我希望藍童真的能夠支撐恆王這個番號，並且讓實施封地，所以你就勞心一點，教他一些有用的東西。」

  「臣，領旨！」楊士奇面不改色地回答。

  「好吧，時間也不早啦，離上朝沒多長時間了，我已經命令在奉天殿側室，準備好了床鋪，你就去那裡，將就一下。明天的上朝將會很複雜，希望你也做好心理準備。

  「臣，告退！」

  楊士奇走了，藍童也讓宮女牽走，藍鬧卻依舊坐在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