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以正朝綱

  天氣轉暖，周志新對新招收的人員，進行了強化培訓。周志新得到藍鬧的允許之後，新一輪整治清查工作正式開始。

  通航十三年（1417年）四月初一，全國各地衙門貼出了告示：全國進行暴力活動的警告，並且高額懸賞某人犯法的證據。提供線索者，給予高額獎勵。同時，朝廷安排各路人馬進行宣傳，勸說那些老百姓站出來指證當地惡霸。

  這時候藍鬧的另外一個主力有發揮了作用，那就是退伍的義務兵。這些人回家之後當了村長，他們心還是向著藍鬧，是藍鬧的死忠。他們開始紛紛提供自己的消息，這些是信息經過錦衣衛安排送到周志興手裡。周志興下屬的司、法部開始運作，對這些人開始調查，當一件件證據放在眼前的時，他們再也無法耍懶了。

  在一個惡霸，他的頭顱被砍下之後，老百姓才知道朝廷是是動了真格，是真的為民除害。有了第一例，就有第二例，接下來開始一傳十十傳百的擴散開來。以點破面，那些原本囂張跋扈、強買強賣、欺行霸市之人發現自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甚至數年前自己的惡行都被人揪出來。

  當惡霸發現自己的威脅恐嚇不再起作用時，就惱羞成怒地派出打手親自上門教訓。可惜的是這些打手都是又去無回，因為周志新的人在路上等著他們。失去打手的惡霸，就是一隻沒有牙齒的老虎，老百姓不再害怕了。他們排著隊向官府舉報自己遭受惡霸的欺凌。惡霸發現情況不秒時，開始找自己的靠山，此時發現自己靠山也起不了作用了。

  四月初一起，到八月十五中秋節，短短的四個半月時間，就憑江浙魯閩四省，周志興就查出了2848起欺行霸市，強買強賣之徒。從涉及金額達到一億三千多萬輛。同時也揪出了這些人的靠山，揪出了一個巡撫，一個布政司，四個知府，16個府部長，48個縣長，76個縣部長，167個鄉長。

  這些人之中，有朝廷命官，有自由商人，還有不少功名在身之人。貪污六十兩者，剝皮充草。洪武帝定製定的規矩，藍鬧只是沿用而已。就算讀書人說是酷刑，也只能罵洪武帝來。藍鬧對這些人，直接大手一揮，方案人員全部被斬立決，抄沒家產家，其家屬流放。

  周志興一邊調查惡霸欺行霸市之人，同時也發出告示，商家犯罪，自我檢舉者從輕處罰，調查出之後罪加一等。反正藍鬧的意思就是你犯了法，我查你，奪你家產，就這麼簡單。江浙魯閩四省乃是中華地區最為富饒的地方，也是周志新重點照顧的地方。

  周志新貼出告示之後，那些商人知道自己犯了法，並且也送過那些官員的好處，只要他自己交代出，起碼罪不至死了，所以很多商人主動交代事情。與此同時，那些收了好處的官員，看到自己的事情已經瞞不了了，主動交代的官員竟然達到千數人。可以說說，江浙魯閩四省的官員，只有零星的幾個是清廉的，其他的多多少少都受了人家好處。這些人全都是貪污之輩，其實這一切人人都看在眼裡，沒有什麼感覺，認為太正常了。當官的有權，可惜拿的是固定的俸祿，現在外面花花世界。美酒美女相伴，是人都控制不住。今天某個商人請吃飯，一桌菜百兩銀子，桌上的一包香菸，五兩銀子。當官的一個月的俸祿，也就是百兩銀子，他們絕對不可能用自己的俸祿去購買。正所謂，吃了人家嘴軟，拿了死人家手軟。在碰到事情的時候免不了開始幫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當他們第一次的時候，他會擔心手帕，卻發現什麼事情都沒有，第二次就不怎麼害怕了，第三次就沒感覺了，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還有的認為，你巡服可以拿，我布政使，為什麼不能拿？你送給巡撫，為什麼不送給我？那麼我就故意找你麻煩。布政使和巡撫可以拿，我知府為什麼不能拿。

  這種風氣在官場之中，漸漸盛行。藍鬧知道清清楚楚，不是不想動彈，而是覺得時間未到，現在時間到了。換句話說，這群肥羊肥了，到了時候了。反正每年有參加科舉那麼多人，朝廷不愁沒有當官的人。

  藍鬧知道自己在第一次軍備的時候就動過這一招？現在才區區的幾年而已，這些人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大鬧特鬧，可惜的是他們怎麼樣也跑不出藍鬧的五指山。最後銀子讓藍鬧收了，名聲也讓藍鬧收了。

  周志新的調查告一段落了，因為現在他們要處理那些主動交代的事情。經過一個多月的整理，商人行賄金額達到八千萬兩，同時官員受賄達到一億兩千多萬兩。

  這些人完全超出60兩標準，殺了他們也不能說錯。可惜，這樣子一來全國各地的市場將處於真空狀態，將會引起一片混亂。同時，官場也出現真空，缺口太多了。藍鬧只能下達一個特赦令：對於當地惡霸，欺行霸市，並且身上有命案之人，斬立決。官府之中，藐視人命，冤假錯案在身之人，同樣斬立決。其他的單純貪污，吃拿卡要之人，進行退一罰一處理。

  懲罰貪官老百姓只會拍手叫好，所以這些銀子將會源源不斷流入國庫體。最後國庫獲得銀子3億6800萬。當這些銀票運送至國庫的時候，楊士奇和內閣傻眼了，怎麼會這樣？朗朗乾坤，我大中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貪官？朝中那些大官，那些言官御史，沒有一個人想的明白，這些人的聖人書都讀到狗屁里去了。

  藍鬧聽了笑而不語，太正常啦，只有意志堅定的人才能經得住糖衣炮彈。商人使用的糖衣炮彈普通人根本抵抗不了。憑什麼自己十年寒窗苦讀，卻這樣過得清淡，而你斗大字不識一籮筐的人卻吃香喝辣的。整天綾羅綢緞，每天大魚大肉，內心的不平，將聖人書忘記的乾乾淨淨。從而跟他們稱兄道弟，為他們保駕護航，忘記了自己手中權力的來源。

  事情到了適可而止的地步，不能再這樣調查下去了，再說繼續也沒意義。在十二月初六的時候，叫停了周志新。

  藍鬧知道周志新算得罪了天下官場，官官相護這句話不是空說的。

  朝廷眾人，有不少同窗好友、親屬死在周志新的調查之中。現在他們不敢說話，倘若哪一天周志興犯了錯，那個時候就是他們落井下石之輩。藍鬧不由自主地想起歷史上的一個人，那就是商鞅。商鞅為了變法，為了大秦而變法，卻不知得罪了多少貴族，最後使得被五馬分屍下降，如何悽慘。

  「你們說說怎麼對待周志新！」藍鬧找來楊士奇和內閣。

  「殿下，臣認為周志新立下大功，應當嘉獎。」黃觀首先開口道。

  「嘉獎那是自然！」藍鬧的回答引起他們的注意。

  「殿下，周志新並非貪婪高官厚祿之人，臣認為他乃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朝廷棟樑。經過調查，周志新已經得罪了，天下人。倘若，哪一天出現小問題，恐怕會讓有心人小題大做，置周志新而死地。」楊溥小聲地開口提醒到。

  「嗯！士奇，你有什麼要說的嗎？」藍鬧點點頭，看著楊士奇說到。

  「殿下，周志新對地方官進行了調查，並且查出這麼多問題，臣想對京官進行一次調查。」楊士奇表面上看似想學周志新邀功，其實是為了幫周志新吸引仇恨。

  「京官就不查了，其實這場風波已經超乎我的預料。過一段時間後，我會給你權力和時間，你慢慢調查。不要像周志新那樣，一口氣將事情查的乾乾淨淨，我們還是說說周志新吧！」

  「殿下，要不讓周志新去胡靖那裡吧！只有在那裡，他才安穩一下。」楊榮也明白周志新接下來將會遇到的困難，包括其家人。

  「你們的擔心，也正是我所擔心的。秦有商鞅而立國，從而統一天下。周志新不會是秦的商鞅不得善終，我說過他要成為大中華的周青天。」藍鬧也有注意，其實也是將這些話說給了楊士奇和內閣聽的。

  十二月十五，通航十三年（1417年）的最後一次上朝。

  「周志新於整頓之事，立下大功。現賜予尚方寶劍一柄，並且周志興正式加入皇家科學院，成為成員之一。大宋有包稱包拯號稱包青天，現在我賜號周志新為我大中華的周青天。」藍鬧為周志新樹立旗幟，給予足夠的支持。

  「臣，謝主隆恩！」周志新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後事，想不到殿下已經為自己考慮到了。皇家科學院就是一個護身符，法不加身，一切罪則由殿下說算。

  「各位臣工，從我第一次調查才去去的五六年而已，想不到官場又貪污盛行，可見官場的氣氛並不好。周志興這把刀我會留著的，並且將它磨得雪亮雪亮的，你們敢貪，我就敢殺。昨天請了法師，為這些死去的人祭祀一番。他們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給你們還站在朝廷的人，上了一顆。他們用生命告訴你們，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只要你敢貪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一次是僥倖，可是一旦上了賊船，他們是不會讓你下船的。所以你們一定要把握好第一次，不要貪。」藍鬧藉助那些人讓下面之人明白一件事情，貪是沒有底限的。

  在調查這些貪官員之中，發現一個問題。超過一半的官員都是都是被動貪污的。不法商人送了幾十次，都被拒絕，可惜最後被同僚和家人連累了。所以藍鬧為了他們的安全，特地設置了一個制度，舉報制度。當那些不法之人，第一次送禮之後，就被人調查了，他也就不敢送出第二次了。不法之人，他可以是官員，也可以是你的上司，也可以是某個商人。為了自己的生命，為了家庭的幸福，為了子女的幸福前途，遇到困難請舉報。藍鬧當眾宣布建設一個舉報制度，為那些官員獲得一個開拓的機會，否則面對喪失受賄而自己進退兩難，之間無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