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菸草局

  「士奇，區區五百萬兩銀子，就將整個山東官場連鍋端了，這叫朝廷怎麼做？」藍鬧看著楊士奇，還有內閣開口問到。

  「山東之事，乃是微臣的失察，我有錯。」楊士奇也不解釋，將責任認了下來。

  「我不是說對錯，而是朝廷要有對策，預防其他省份，發生類似的事情。」

  「殿下，我看過卷宗，宋酒用的方法也不是什麼特別高明。他在運酒之時，冒充巡撫和布政使的名號。因此，在山東境內暢通無阻。我建議，朝廷規定，在任官員不得參與做任何買賣。」楊士奇提出了相應建議。

  「說到點子上了。內閣擬旨：在明年四月初一後，在任官員，不准做任何買賣，違者違者一律革職。」藍鬧毫不猶豫地下了旨意。

  「遵旨！」楊溥記下了。

  「商部發出通告，任何店鋪販賣來歷不明商品時，直接查封店鋪，經營者入獄五年，並且以得利的十倍罰款。」藍鬧再次下達旨意。

  「遵旨！」王誠領旨道。

  「杜軍，你上書說行業不准抱團，這是為何？」藍鬧開口詢問，再次事立下大功的杜軍。

  「啟稟殿下，東北的每一個釀酒作坊，都存在多多少少的私賣酒行為，這是他們抱團的行為。如果，有一家作坊，沒有私賣酒的話，私賣酒的潛規則，就會被人舉報出來。釀酒作坊之間有潛規則，不難保證其他的作坊，沒有潛規則。據我得知，東北的釀酒作坊之間有個組織，最初是為了探討釀酒技術而建立的，到了現在成為一個私賣酒的交易渠道。」杜軍說出他的想法。

  「你的說的有道理，東北釀酒作坊，都是各自為政的話，私賣酒的行為，就會同行舉報。酒業可以這樣子，其他的行業也可以這樣子。所以，商業行為必須要各自為政，倘若有作坊聯合，視為非法，根據影響力從警告到查封一切。」藍鬧明白，行業的聯合，會引起壟斷，必須提前加以預防。

  「殿下，這個具體怎麼做啊？」楊榮等人，已經跟不上其思維了。

  「杜軍，你做的不錯，現在任命你為，商部左侍郎，正三品。並且，由你牽頭，組建一個特別部門。稅務調查組，以秘密調查的方式，調查全國各個地方的稅務情況。其人員，你自己挑選一部分，我也提供給你一部分，由你培訓調查的內容和方式。」藍鬧開放了商業，要的結果就是稅收。如果，沒有稅收的話，開放商業就沒必要了。

  「臣，領旨！」

  山東官場一鍋端，給其他省份敲響了警鐘，同時也是對藍鬧的一個提醒。讓藍鬧做好準備，資本這個只巨獸，隨時會撲出來吞噬一切。

  隨著鐵路的鋪設，每天話費的銀兩都是一個天文數字。藍鬧為了銀子問題，已經著手準備菸草，時間就定在清帳那一天。

  「參見殿下！」沈萬三來了。

  「賜坐！」

  「謝殿下！」

  「萬三，我準備設立一個菸草專賣局！」藍鬧想了很久，菸草的稅太高了，不能讓他們自己來，否則分分鐘出事情。

  「請殿下明示！」

  「首先，我將下達指令，不准私人種植菸草，所以控制了香菸的源頭。於長海在南洋，已經種植了多年菸草，其種植技術和規模得到保障。由他製造香菸，成品運輸回來。菸草專賣局，就設置在皇家製造局旁邊。香菸的買賣，分為二級經營。菸草專賣局，只負責一級售賣。香菸走水路回來，將在舟山下貨，二級經銷商必須在菸草專賣局之中繳納相應的銀子，然後才去舟山提貨。一級銷售價格，跟南洋一樣，二級乃至三級銷售，就由他們自己決定。」藍鬧想了很久，發現自己根本無力控制最末端的銷售，所以決定只能嚴格地控制源頭銷售即可。

  「那稅收呢？」沈萬三問了一句。

  「不收了，這個我自會跟內閣與楊士奇商量。」藍鬧準備，讓朝廷參與鐵路的建設。

  「那我該做什麼？」沈萬三不明白藍鬧的意思。

  「香菸的利潤你是明白的，只要吸菸的人越多，那麼銀子就越多。一級售賣，由我的人負責。所以在二級售賣的人員，就由你來牽頭。以省為單位，進行長期合作。」

  「明白了！」

  「香菸的事情，關係到我建設鐵路的銀子，讓於長海看緊一點。」

  「遵旨！」

  南洋的香菸制度已經非常成熟了，隨著船員的來往，香菸被帶回來。從開始的小數，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上藍鬧開通船班固定來往，有人就做起香菸買賣的生意。從南洋購買香菸回來，在內地銷售，賺一個差價。這門生意，就在近一年內興起。因此，藍鬧派人摸查過了，內地香菸的價格，要比南洋貴上兩成，由於數量過少，賣的很好。可惜的是，香菸，只在江浙流通，菸民不過十萬左右，比起南洋五百萬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所以，藍鬧要讓沈萬三插手，大做香菸廣告，推廣香菸的消費。

  通航十年（1414年）大年二十八，又是一年清帳之際。楊士奇，還有內閣三人，都是勤政之人，七部所有的用度，都是依計劃進行，更重要的是，沒有天災人禍，也沒有邊防軍餉的需求，現在的朝廷一片祥和，也就是說國庫有錢。

  「啟稟皇上，通航十年（1414年），國庫盈餘三千四百六十八萬餘兩。其中，包括抄家山東各官員家財，以及店鋪和酒鋪的罰款，還有東北釀酒作坊的罰款，共計一千九百六十萬餘兩！」楊士奇做最後的陳述。

  「刨去罰款的數額，也就是說，國庫盈餘一千五百萬兩。各位卿家，為了建造鐵路，我下令建造了八家冶煉作坊，明年三月份開始，就能出鐵軌了，預計每個天能夠生產六十里的鐵軌。八家冶煉作坊，一共投資了一千八百萬，生產六十里鐵軌的費用是十三萬兩。我預計明年，建設鐵路的開支，不會低於一億兩。」藍鬧當著眾臣的面，給他們算了一筆帳。

  「殿下，這個的投入也太大了，吃得消嗎！」楊士奇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因為藍鬧沒有用一分國庫的銀子，也輪不到朝堂說話了。

  「是啊！吃不消了，所以跟你們說這些事情。我記得，內閣提議，朝廷也參與鐵路的事情，現在不是跟你們商量了嗎？」藍鬧故意道。

  「啟稟殿下，今年的稅收制度剛剛完成改革，其中稅收很多沒有收上來。從明年開始，朝廷將嚴格按照稅收制度來，將比今年多出千萬兩。」王誠送上及時雨。

  「殿下，今年盈餘一千五百萬兩，明年稅收增收一千萬兩，那麼就有兩千五百萬兩的數目了。我記得殿下說過，建設一里鐵路，就要話費一萬兩銀子。也就是說，明年朝廷有能力，建造兩千五百里的鐵路。微臣想說，朝廷也想參與建造鐵路。」楊溥毫不猶豫地開口了。

  「准！」藍鬧笑呵呵地答應了。

  「還有七千五百萬兩銀子的缺口，怎麼辦？」藍鬧繼續問道。

  朝堂一片鴉雀無聲，他們不明白藍鬧到底是什麼意思。在他們的想像之中，建造鐵路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殿下何必急在一時呢！

  「來人！」藍鬧知道他們沒話可說的時候，就是自己出手的時候。

  禁衛軍，抬上來十個木箱。

  「每人一條，發下去！」

  「這是什麼啊？」

  「發東西了！」

  「奇怪，這是？」

  就連楊士奇，都明白殿下鬧得是哪一出。

  「是香菸！」

  「是紅煙，外面賣三兩五錢銀子一包，這一條要三十五兩銀子了！」當禁衛軍打開箱子後，裡面露出紅色包裝盒的香菸，也就是他們口中的紅煙。

  「沒錯，就是香菸。我送大家的，一人一條。現在，市場上買賣的香菸，都是來自南洋。從正月初一開始，我將設立菸草專門局，無限量提供香菸。楊士奇，你手中的那條香菸，外面賣三十兩銀子一條，可你知道生產它的成本是多少？」藍鬧開始布局了。

  「殿下，這個微臣不知！」

  「有誰知道其成本嗎？」藍鬧繼續環視其他人。

  「都沒人知道啊！那我就直說了，紅煙在南洋其實只賣三十兩銀子，那些人帶回來，就三十五兩銀子，賺個差價五兩。其實，生產一條香菸的成本，不到一兩銀子。」

  全場一片安靜，他們敢想不敢說。

  「我知道現在的你們，都在想一件事情，這也太黑了，整整三十倍暴利。沒錯，我要賺的就是暴利。當然，三兩銀子一包的香菸，那是高級香菸不是一般人能夠消費得了的。在南洋，銷售量最高的就是，一百文一包的藍煙。去年在南洋藍煙，一共賣了三百萬條，再加上其他香菸，獲利是六千萬多兩。我有四五十萬的大軍，還有上千條戰艦在外行動，其軍費何來。其軍糧不算，其軍餉和其他的費用，皆來自與香菸。同時，蘇伊士運河的挖掘費用，也是出自這裡。南洋加上身毒，還有阿拉伯人，其人口接近六千萬。國內的人口，現在已經達到七千萬之數，所以每年香菸的利潤會有七千萬多左右。」藍鬧給他們算了一筆帳，用銀子活活的嚇死他們。

  「殿下！」楊士奇聽出了事情，可不知道怎麼開口，就在剛剛殿下還在要銀子。

  「香菸一兩的成本，賣三十兩，那是稅收九成五。按商部制定的稅務，任何商品交易的稅收，皆入國庫。現在，我正式下旨，對外用兵未結束之前，香菸的稅收皆由朕決斷。」藍鬧為了平衡朝廷對香菸這塊肥肉，故而主動出擊，堵死他們之口。

  「臣等領旨！」

  楊士奇最快反應過來，趕緊帶頭跪拜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