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存錢業務

  「此事，宜早不宜遲，就定在三天後。」

  「遵旨！」

  「萬三，從上海到蘇州的鐵路鋪設好了，並且試驗過了。陳燁他們已經製作出合適的火車以及車廂，在錢莊的事情結束之後，然後再舉辦火車開通儀式。」藍鬧一直計劃著，怎麼推廣火車，現在有錢莊退款事宜，是一個非常好的廣告時間。畢竟，現在能用的起火車的，都是那些富豪。

  「遵旨！」

  聚賢樓乃是沈萬三名下的一處產業，此時在這裡，走動的全都是大富之人。都是，杭州、蘇州、金陵等地有名望的商賈。藍鬧很早地，就身穿便服，處於人群之中。

  「老於，你說沈萬三說的事情是真的嗎？記名銀票丟失了，還能給銀子？」商賈們都開討論著。

  「我跟你想的一樣，萬三錢莊信譽不錯，可丟失銀票，又不是他們的錯，就是不給銀子，給沒法說。誰叫你丟失了憑證，萬一冒充的呢！」旁邊一位開口反駁到。

  「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銀票，會兒戲嗎？而且，就是兌換銀票本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真的沒奈何啊！」

  「沒奈何！我還真的見過一次，那是我還是學徒的時候，掌柜的從北方回來，帶來了八個銀冬瓜。我們走的是官道，沒有遇到什麼強盜土匪的，問題是銀冬瓜，壓壞了車輛，給我那掌柜急得直跺腳。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拖著一個銀冬瓜走，最後有驚無險地到了家。現在好了，一張普普通通的銀票，就順順利利地到家了。」一位掌柜回想起，自己曾經經歷的事情，為了防盜只能將銀子澆築成一個讓人搬不動的大冬瓜，也叫沒奈何。

  「銀票是方便，可惜也有很多意外。我店鋪里有個夥計，辛辛苦苦地存了一年多，積累了二十兩銀子，兌換成兩張十兩的銀票，視若珍寶，說是給兒子娶老婆用的。結果著了火，燒成灰了。如果是二十兩銀錠，就算是化成銀水，也不礙事。」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見。

  「如果是著火了，的確還是銀錠好。問題是，沒有人人為自己會著火，這個不能算。」旁邊之人，提出意見。

  「是啊！銀票能著火，我們的作坊一旦著火，好還不是什麼都完蛋。」

  「防火是我們頭等大事，不管開店鋪的，還是辦作坊的都一樣。」

  他們都是生意人，就有說不完的話題。

  「各位朋友，讓你們久等了！」沈萬三出來了，朝眾人致意。

  「萬三老弟，按理說這些丟失了票據憑證的銀票，就算錢莊不認帳，也是符合行規的。你真的要將，這幾千萬兩銀子，返還給他們嗎？」人群中有位，身穿絲綢，手中帶著寶石金戒指，一副闊氣打扮之人開口問道。

  「張東家問了在場好多人，都想問的事情吧！我也不瞞眾人了，其實以我沈萬三的想法，這筆帳就這樣子過去了。可是，皇上不同意。他說萬三錢莊帳目，每一筆都是清清楚楚的，有據可查。你們丟失了憑據，就是無法證明你在萬三錢莊兌換了銀票，所以錢莊拒絕兌付。現在，錢莊清帳更換舊款銀票了，各過各地的錢莊的帳目，全都匯聚一起，歷年帳目一目了然。對於那些沒有前來兌換銀票的，錢莊將留下的資料，一一上門拜訪調查。記名銀票，當時兌換的時候，就留下了清清楚楚的資料信息。雖然你們失去了憑證，可錢莊裡還留有存根，那麼就以錢莊存根為基準，給於兌付銀子。」沈萬三站在人群之中，朝眾人開口。

  「楊大人，我們的皇上這麼有錢嗎？幾千萬兩的銀子，就這麼不要了。」藍鬧下了旨意，讓內閣也派人參與旁聽，一位小官問到。

  「我們的殿下，何止是有錢啊！他根本就瞧不起國庫。」楊溥站在人群之中小聲說到。

  「各位朋友，大家也不要站著了，先入座。」沈萬三召集眾人入座。

  當這些富商入座後，聚賢樓上來了好茶。

  「各位，聽我沈某人說一說。我們在外奔波，辛辛苦苦賺了一些銀子，結果在回家的途中遇到意外，這是一個悲劇。大家都是生意人，在外也不乏遇到困難，見過不少客死他鄉的同行。我萬三錢莊，雖然無法挽救那些人，可怎麼也不能昧著良心將銀子吞下。現在，我邀請這八十三張銀票的擁有人，上來正式拿回屬於他們的銀子。」沈萬三朝眾人喊道。

  在沈萬三話音落下後，那八十三人，各個手裡拿著一張被放大無數倍的銀票上來了。

  失而復得的喜悅，盡現在他們的臉頰上。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就因為一張銀票而傾家蕩產。現在，銀子回來了，他們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現在的心情。

  「八十三人，八十三張銀票。總價值為，五千三百六十八萬兩銀子。由於各種原因，我們要扣除兩成，只能返還八成銀子。在來聚賢樓之前，我已經如數交於合適之人，他們就是這幾位。」沈萬三向眾人解釋。

  「謝謝！」

  「謝謝！」

  「沈大人，我謝謝，你可救了我一家老小的命啊！」那位做絲綢生意的家屬，都已經跪在地上了。

  「各位，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要謝，就謝上面的那位吧！」沈萬三突然伸手指向藍鬧。

  「皇上駕到——！」

  就在沈萬三執手之時，藍鬧身邊的太監正式喊話。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全都跪拜。

  「眾人平身！」

  「謝萬歲！」

  「諸位都是生意場上的老人了，有很多人都是從洪武帝時期，就開始做買賣。不知道諸位還記得大明寶鈔嗎？」藍鬧開始自己的演說，準備推行自己的貨幣政策。

  「大明寶鈔，真的一言難盡啊！」大家聽到大明寶鈔，都是直搖頭，因為他們多次栽在大明寶鈔上。

  「大明寶鈔，曾經一度貶值到原先的百分之一。後然，又恢復到八成的價值。到現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大家也都經歷過，幾天可以賣一頭牛，一個月後，只能買一隻羊，再過一個月，只能買條狗，再過一個月，連一隻雞都買不到了。這是朝廷的錯誤，不是你們的錯誤，所以大明寶鈔消失了。」藍鬧將大明寶鈔收回，就是為了推行自己的貨幣。

  「皇上聖明！」

  「今日開啟錢莊，發行銀票，就是為了眾人的方便。剛才我聽到了一個小故事，銀冬瓜。我詢問了別人，銀冬瓜，也叫沒奈何。他作用就是，防盜。一個幾百斤的銀塊，沒人能夠搬得動，也沒人拿的走，所以也叫沒奈何。現在，一張銀票，就那麼點東西，輕輕鬆鬆地收藏起來。到了地方，就可以兌換出銀子來。對商家來說，有了極大的方便。銀票是方便了，可又出了新的問題。也是剛才，我聽說一個夥計，辛辛苦苦一年攢了二十兩銀子，兌換了兩張十兩的銀票。卻家裡召了火災，燒成灰燼，這二十兩銀子就這樣沒了。這是銀票的弊端，如果是二十兩的銀錠，就算化成銀水，也不礙事。現在，我告訴大家，有一種方法，可以規避這些問題。錢莊將開出一個新的業務，那就是記名存儲銀票。假如那個夥計，將那兩張十兩的銀票，存在錢莊之中，就算你的家燒的乾乾淨淨，你也可以向錢莊，申請無票據兌款。經過錢莊核實之後，那二十兩銀子，依舊返還。大家向錢莊借錢是需要付利息的，同理你們將錢存在錢莊，也是有利息的，是錢莊付利息給你。」藍鬧藉此機會，將存錢的概念向眾人灌輸。

  「皇上，如果我父親存的錢，結果他不在了，那銀子還能拿回來嗎？」在沈萬三的示意下，早就安排好的人，開始提問了。

  「當然可以。你要去官府報備，證明你父親不在了，然後拿著官府開具的證明，帶上你父親存錢的票據，去錢莊申請。等錢莊調查清楚了之後，你就可以拿回銀子了。」藍鬧回答到。

  「謝皇上！」

  「皇上，有多少利息啊！」沈萬三再次示意了，又有人提問。

  「利息，有兩種，一種是死期，一種是活期。死期，就是跟錢莊定好存銀子的固定時間。如果，在沒有達到規定時間，因為急用錢，要將銀子取出，那麼利息就不給了。只有在規定的時間到了之後，才可以獲得相應的利息。還有一種是活期，你隨時都可以提取銀子，但是利息就很低了。至於，有多少利息，這個要諮詢錢莊了。」藍鬧滿意地回答到。

  「這個好，我們存放銀票在家裡，也不安全。現在，存到錢莊之中，倒是安心了。」有人開始帶節奏了。

  「對呀！還有利息，這個划算。」

  「皇上，我有一個問題。我是異鄉人，前來上海做生意，那我怎麼將銀子存錢莊啊？」也個問題，也是藍鬧跟沈萬三特別交代的問題。

  「朕為了你們做生意方便，特地下旨，讓你們在離鄉之前，向當地官府報備自己的身份信息。你在錢莊存錢的時候，就登記自己報備的身份信息即可。倘若，你在外發生意外，你的家人，通過政府報備的信息，可以認領存在錢莊的銀子。」他們這些生意人，最擔心的就是，客死異鄉時，將一無所有。

  「這個好，這樣子就算我們發生了意外，家裡人也能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不至於一無所有，因此傾家蕩產。」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

  藍鬧看著他們，交頭接耳後，笑了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