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對弈

  藍鬧在發出聖旨之後，來到建紅房間，在其耳邊悄悄地說到。

  「我哥？」建紅感到意外。

  「都到蘭州了！」

  「他不是在打仗嗎？」建紅問到。

  「他的確是在打仗，問題是他跟一個根本打不過的對手打。當然，如果沒有我去找他，他也不會這麼著急。現在，他來找我，有兩種選擇。要麼讓我無償支援，他將繼續打下去。如果，我不支援，他將跟對方握手言和，然後慢慢發展自己的實力。」藍鬧分析道。

  「如你所言，既然是兩選一的話，他沒必要親自前來，派個使者來就可以了，何必長途跋涉親自前來呢？」建紅也不是一個容易忽悠的主，從藍鬧的口語之中，聽出了不同的意見。

  「大舅哥親自來，是他想要從我手中獲得更多的東西。他明白，無論派什麼等級的使者，都不可能從我手中獲得他最想要的東西，只有他親自前來，才有那麼一點點可能。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帖木兒已經到了山窮水盡地步了，理論上講，他們再也無法接受戰爭了。所以，他們想將因為戰爭而發的財富，轉化為用於民生的物資。換句話說，大舅哥想跟我做生意，發展民生。」藍鬧看著建紅慢慢地分析。

  藍鬧明白自己的大舅哥跟自己結束戰爭之後，立馬掉頭攻打奧斯曼。在前期的時候，一路攻城拔寨，洗劫了無數城池，獲得的金銀珠寶無數。現在，戰爭已經僵持住了，很難有較大的突破，所以大舅哥也不想打了。

  戰爭結束了，那就是百廢待舉，發展民生的時候。在這個時候，能夠給予幫助快速發展民生的，只有自己有這個能力。別的不說，就要入冬了，糧草是他們最為急迫的東西。

  「他想跟我們做生意？」建紅從藍鬧口中得到答案。

  「我答應他一個億的物資支援，已經給他了。他也拿著那些物資，對奧斯曼持續了一年多的戰爭。現在，他想要繼續戰爭，那麼就得依靠我，否則他的後勤保障，瞬間瓦解。就算他跟奧斯曼終止戰爭，完全依靠自己，也很難渡過這個冬天。」藍鬧指出大舅哥現在的困境。

  「做生意好啊！我們也有錢賺。」其實，建紅打心底你厭惡戰爭。

  「我在中東的布局，最快也要三五年，運氣不好的話，七八年甚至十來年都有可能。奧斯曼帝國的存在，嚴重影響我進歐洲的腳步，所以奧斯曼必須消亡。我還是願意，大舅哥跟他們繼續打下去。所以，我不會答應單純的做生意，這個你要有準備。」藍鬧前來告訴建紅，其實是為了照顧她，別什麼都答應下來。

  「那我該怎麼做？」建紅知道，大局上自己不能兒戲，否則激怒眼前之人，沒有自己好果子吃。

  「你可以去見他，當他提出購買糧食，你可以稍微幫忙。但是其他用於民生發展的東西，你不能答應。這些東西，是我的談判籌碼，你不能壞了我大事。」藍鬧知道自己跟對方有得談，需要籌碼逼迫對方按自己的意願做事。

  「我知道了！」

  「只要你不自作主張，最後我談下來的生意，可以分一份給你。」

  「好！」

  大舅哥如期而至，他作為帖木兒帝國的君主兼使者，所以藍鬧讓楊士奇出城五十里，帶著文武百官前去迎接，算是給足了面子。

  當晚的宴會非常熱鬧，只是藍鬧看得出，大舅哥根本就心不在焉。

  「殿下，可否借一步談話！」此時，大舅哥用著非常標準的普通話說到。

  「好！」

  宴會中途，藍鬧和大舅哥藉故離開，扔下眾臣消失在黑夜之中。

  「喝茶，你先說！」藍鬧主動為大舅哥滿上一杯。

  「我跟奧斯曼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不下了。對方疆土和人口，以及生產力遠非我帖木兒可比的。前期的偷襲，讓我有一些勝果，現在我輸多勝少。再加上，我身邊的將領，也有厭戰情緒了，所以我準備跟對方和談。」大舅哥說的非常清楚。

  「和談，也是我的意料之中。只是，你千里迢迢而來，不是為了告訴我跟奧斯曼和談這麼簡單吧！」藍鬧一邊喝著茶，然後非常平靜地開口。

  「帖木兒多年戰爭，被摧殘的非常嚴重，需要休養生息，我需要你的支援。」大舅哥說的清清楚楚，一點都不尷尬。

  「你跟奧斯曼帝國的戰爭，其實是我出錢，你出人而已，而我沒有得到一分好處。我已經給你了，一億兩銀子物資，接下來要我再資助，恐怕說不過去了。」藍鬧婉轉地拒絕了對方白漂的意圖。

  「我用銀子購買！」對方也明白，再想白漂是不可能的了。

  「用銀子買好說，你想要什麼？」

  「槍和子彈，還有你的大炮和彈藥。以及各種民生物資，特別是糧食。」

  「糧食，就按國內的行價給你，你要多少我給多少。其他的民生物資，也可以以行價給你。但是，槍和子彈，以及火炮和彈藥，這個東西還得斟酌。」藍鬧並沒有將話題說死，而是逼迫對方，自己主動提出條件。

  「我的殿下，其實你也不想奧斯曼做大吧！現在不制止，等它南下時，那就占據了整個中東，你的壓力可就大了。」

  「奧斯曼對你來說是一個無法戰勝的對手，可在我眼裡，他們也不過如此。只要我願意，三年之內，完全可以消滅他們。」藍鬧對著大舅哥，輕輕鬆鬆地說到。

  「我承認殿下有這個實力，只是太遠了，對你來說，後勤保障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你能打敗奧斯曼，可惜你消滅不了奧斯曼，就好比洪武帝無法徹底消滅匈奴一樣。」

  「你說的不錯，想要徹底消滅奧斯曼，我也將付出沉重的代價。只是你不知道，我已經控制了埃及，並且在準備挖掘蘇伊士運河。只要運河挖通，消滅奧斯曼帝國，那是輕而易舉之事。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我眼裡，不管奧斯曼帝國有多麼厲害，都不及你的威脅大。」藍鬧提出自己的建議，徹底堵住了大舅哥的各種理由和藉口。

  「現在就是你最好的機會，將我殺了，一了百了。」

  「你知道我不會殺你，如果要殺你，在你得了天花的時候，我就不會救你了。我給你一條路，看你走不走！」藍鬧知道自己還需要對方幫自己做事情。

  「你說。」

  「我給你定範圍，整個北方都給你，然後再給你伊朗這個出海口。我已經弄出火車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

  「那我要做什麼？」大舅哥沉默了好一會後才繼續開口。

  「在蘇伊士運河未挖通前，我是不會正式對奧斯曼動手的。所以，在期間你將牽制對方的精力，不要讓他干預我挖運河。第二，在我進入歐洲前，你不能向西擴張。第三帖木兒接受我的貨幣體系。」藍鬧給大舅哥挖了一個非常大的坑。

  「你的條件我都答應，接下來那是我條件了。」

  「你說！」

  「現在的帖木兒是有史以來最為虛弱的時候，除了部隊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你要幫助我發展民生，建立起新的制度。」

  「日本人要嗎？」藍鬧突然問了一句。

  「要，什麼東西我都要，就連廁所里的手紙我都想要。」大舅哥兩年戰爭，已經到了帝國崩潰的極限了，否則他也不會親自前來要支援。

  「好吧！你要什麼東西，就由下面的官員交談。軍火，我可以提供一定量給你。在之前，你得給我一樣東西！」藍鬧笑眯眯地說到。

  「什麼東西！」

  「子彈！」

  「用光了！」大舅哥回答的非常爽快。

  「如果真的用光了，你就不會用這個的口氣說話了。甚至，為了掩飾，你將會開出異常苛刻的條件。」藍鬧根本就不信對方用光了。

  「你——！」

  「子彈根本無法製作，都不能用珍貴兩個字來形容了，你不會拿它來打靶訓練。再說，能讓你用上那個東西的機會，非常稀少，甚至我敢斷定，你根本就是一粒未用。」藍鬧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答案。

  「殿下，那個東西你也用不到，何必呢！」

  「好了，我們不談這個了，我們談談對待歐洲計劃。」藍鬧知道對方遲早會踏入歐洲，並且給歐洲帶來無盡的恐懼。

  「踏平歐洲就可以了，還有什麼態度！」

  「不！不能這樣子。世界的發展，需要歐洲。我們兩個推行的文化是一致的，其實我們將在歐洲推行我們的文化即可。」

  「你的意思是，讓他們說漢語，讀漢字，尊崇孔孟之道！」

  「對，只要他們能夠做到，那我就有選擇性地控制歐洲，我就做一個幕後之王，暗中操縱即可。」

  「你忘記了百年恥辱是怎麼來的嗎？」

  「百年恥辱的真正原因，不在外人而是自己。現在，我已經向國人灌輸了開放思想，沒有誰能夠做到閉關鎖國。只要處於開放的狀態，龍的傳人從未懼怕過任何事情。還有，我將徹底消滅歐洲的強盜文化，殖民地也將不復存在。」

  「你做的事情好麻煩啊！」

  「我們做的麻煩一點，後人就簡單一點。就算我現在，建立起一個統一全球的國度。誰能保證，他能夠維持多年時間呢！說不定，就跟秦朝一樣，我一閉上眼，帝國就瞬間崩潰。我的目標就是，將我建立起來的制度延續下去，不管是誰掌權都無所謂。」

  「好了，歐洲的事情就聽你的，那美洲呢？」

  「美洲更簡單，讓他跟歐洲一樣，分成無數的國度。就好比東周分封制，分成無數的諸侯國，看看最後誰能稱霸。只要美洲不是一個完整的國度，那對我們就不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