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剝離皇室

  皇后冊封大典其繁瑣禮儀，不亞於皇帝登基，甚至比皇帝登基還要周全。好在這些事情，跟藍鬧無關，自有太監女官負責打理，藍鬧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發錢。

  「參加見殿下！」內閣三位，與楊士奇一起到來

  「賜坐！」

  「謝殿下！」

  「現在國庫收入，大都來源於商稅，農稅逐年減少，這是大勢所趨。今天想要談的是，『藏富於民』這個四個字的理解。」藍鬧有自己的想法，也要聽別人意見。

  「回殿下，藏富於民出自於，春秋齊國管仲之說： 無奪民時，則百姓富。犧牲不略，則牛羊遂。 他的意思是勸說君王在徭役的徵發與賦稅的課徵要適時適量，讓老百姓有喘息之際。」楊溥回答到。

  「那現在的徭役和稅賦，處於什麼水平？」藍鬧知道他們飽讀史書，對持非常了解。

  「回殿下，對於老百姓的稅賦徵收，已經達到收無可收之地了。」楊榮回答到。

  「那對商賈呢？」

  隨著商業完善，藍鬧跟沈萬三聯手，慢慢地制定商業稅收，打破了世家大族壟斷地位，讓普通人也有能力經商。其實，收取的稅收比例，還是挺高的，達到25%利潤。

  問題在於，世家大族讓藍鬧死死地盯著，一旦冒頭直接咔嚓，然後將那些經商的機會留給了普通人。一個普通人，能夠經營好自己的一間店鋪就不錯了，根本無力對抗朝廷的政策，在繳納稅收之中，他們還略有盈餘，比起普通人那是要好上無數倍，但是想成新的世家大族，那也不可能。

  「這個？」

  「殿下，宋朝商業雖然厲害，可也是由各個世家大族把持著，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現在，經商之人多了，都是那些小商小販沒有任何勢力，對朝廷的要求，他們只能接受。」楊士奇婉轉地說出，一些得罪世家大族的話。

  「士奇說的有道理，不知諸位有無發現一個問題。無論哪個朝代，在走向末路之時，都是皇權衰退，世家大族崛起之時。最為著名的就是，三家分晉之事。所以，在我中華不需要任何行事的氏族豪門。」藍鬧正式公開點名。

  「聖上所言極是！」楊榮第一個應聲。

  「殿下聖明！」

  ……

  「我想取消皇室特供制，也就是說皇室的一切開支，跟國庫無關，其下屬機構的費用由皇室自己出資。」藍鬧主動將皇室的福利給取消了，變相地給國庫減輕負擔。

  「殿下，三思啊！」楊榮勸說到。

  「殿下，皇室特供，歷朝歷代以來皆有之！」楊士奇也開口道。

  「既然改變，就改變得徹底一些，事情從自己做起，可以堵住那些言官之口。」藍鬧的言下之意，還有其他大的動作，對皇室下手才是開胃菜而已。

  「接下來我將實行一幣制度，不再以白銀為單位了。」藍鬧沒想過跟他們詳談，只是粗略的交代他們一句，讓他們有個底即刻。

  「殿下，錢幣之事影響慎重，千萬不可兒戲！」楊士奇擔心會出什麼亂子，持保守意見。

  「這事情不急，現在還差一點點火候，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藍鬧要結果是，印刷紙幣，去歐洲換來各種真材實料的物資。

  「士奇，殿下到底何意，我是越發看不懂了！」楊溥在路上詢問到。

  「殿下的行事，都是走一步看五步，只有等到了時間後，我們才明白。你可記得當初，殿下讓我們購買大明寶鈔的事情嗎？」楊士奇想起來，自己現在日子過得富裕，還要多謝殿下，讓自己購買大明寶鈔。

  「大明寶鈔之事，對我來說，猶如夢幻一般，短短的幾年時間，竟然升值了十幾倍。」楊榮開口道。

  「是啊！我們三人是大賺了一筆，聽說殿下賺的更加厲害！」楊溥說一句。

  「你們說的是？」黃觀聽不懂了，他可沒有參加。

  「我明白了一件事情，錢可以決定朝堂人興衰。無論那個朝代，到了滅亡之際都是因為錢。原本屬於從朝堂的錢財，被世家大族給截留了，慢慢地壯大自己勢力，最後改朝換代。」楊榮說到。

  「你們可收到消息，錢莊對換舊銀票。三年前發現的銀票，將不能使用，必須要兌換新的銀票。」楊士奇突然問道。

  「這事情不是早幾個月的事情嗎？」黃觀不解道。

  「那你們可知道，新舊銀票兌換，包含其中什麼問題嗎？」楊士奇沉重地問道。

  「士奇，你想說什麼？」楊溥也不明白。

  「世家大族必備的條件就是，要有錢，還有很多很多錢。以前以銀子為流通貨幣，那些世家大族可以將無數銀子埋藏起來，而不被朝廷發現。現在，那些世家大族只能收藏銀票了，就算他們積累出大量的銀票，可他們的命脈也是掌控在錢莊之中。比如，這一次新舊銀票兌換，就可以查明有哪些大家族，有多少資產。一切力量，都將擺在明面上。」楊士奇道出新舊銀票兌換的核心問題。

  「對呀！」

  「眾人所知，錢莊雖然由沈萬三打理，其實也就是殿下的產業。論錢，我們的殿下可比國庫富裕多了。」楊士奇繼續說道。

  「不管殿下做什麼，減少國庫支出，那都是利國利民之事。」

  通航八年（1412年）九月月初八。皇后冊封大典正式開始，藍鬧必須參加，身不由己。從早到晚，由人支配。

  就在皇后大典儀式結束之後，藍鬧當中宣布。國庫不再為皇室買單，皇室的一切開支由自己負責，也就是藍鬧負責。包括，遠在金陵的太上皇所開支用度。

  做皇帝的嬪妃，除去風光之外，其他的沒有一點好處。身不由己之外，其他的吃喝拉撒睡還要受禮儀等級的限制。更重要的是，手上沒有銀子，就連下人也很難指使。藍鬧選的妃子，除去幾個娘家有錢之外，其他的都是普普通通人家。當然，現在也不一樣了，他們無論做點什麼生意，也夠他們賺的。

  現在，藍鬧又宣布皇室跟國庫斷勾，擺明了嬪妃的日子更難過了。

  「殿下！」

  在大庭廣眾之下，陳瑤要做到母儀天下，不能有問題，到了沒人之際，陳忍不住了。

  「什麼事？」藍鬧笑呵呵地問道。

  「殿下，皇室跟國庫斷勾之後，後宮嬪妃怎麼辦？」陳瑤要管理後宮，必須管理後宮嬪妃的吃喝問題。

  「朝中八局兵仗局、銀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針工局、內織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其中兵仗局，很早就由我親自管理，還算是清明。剩下的七個局，哪一個不是一本糊塗帳。我已經成立了一個皇家製造局，給他們開了一個口子，保證他們有謀生的手段。他們的日子想要過得好一點，市場會教他們做人。」藍鬧話沒有說完，其實他要說的是。一個廚師炒的菜只值一兩銀子，但是你給皇帝後宮燒菜，那麼你的菜就可以賣出十兩甚至百兩銀子。

  「殿下，那後宮的用度怎麼來啊？」陳瑤沒了注意。

  「很簡單，做生意。那些提供皇室的作坊，還有工人都還在，他們還可以繼續生產。只要他們生產的一部分東西，流落到社會，就可以保證整個皇室的用度了。」

  「這？」雖然陳瑤也是商人家世，可還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

  「找建紅，她可以幫你出謀劃策！」

  「噢！」

  藍鬧此舉不是簡單地為國庫減壓，而是有自己的謀劃。首先第一個就是，提供皇室的瓷器。這些瓷器，運到歐洲那就是黃金。可是，能夠製作這種頂級的瓷器，都是官窯，也就是隸屬與朝廷，私人不得流通。藍鬧想插手，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樣做了，會讓人留下把柄，會讓那些言官說三道四。現在，那些為皇室服務的機構全都跟朝廷無關了，他們也找不到藉口說三道四了。

  揭開官方面紗之後，剩下的操作就簡單了。沈萬三有的是銀子，可以大肆建造作坊，培養燒窯匠師。當然，燒制瓷器的等級是限制的，提供皇室的跟平民百姓的必須要有差別，否則那是砍頭之罪。只是，原本提供皇室的瓷器，讓藍鬧賣給歐洲，誰又能說三道四呢！

  瓷器一方面，還有其他巾帽局、針工局、內織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特供皇室的技術，必然是當世最為頂尖的。現在，這樣的物品可以出現在市場上，想必可以賣出一個讓他驚呆的價格。

  當然，好處很明顯，弊端也不少。那就是，皇家的威嚴，必然會受損，好在藍鬧不在意。

  藍鬧為了打造上海城，必須要拿出有足夠吸引力的東西。巾帽局、針工局、內織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出品的東西，必然會讓人搶破腦袋，從而帶動上海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