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  改革

  「參見皇上！」楊士奇跪在地上行禮。

  「賜坐！」

  「謝皇上——！」

  「士奇，我回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翻閱你處理的各種事物記錄，總體來說令我滿意。只是你做事太保守了，對那些言官太放縱了，他們隨便張張嘴，會給朝廷造成多少麻煩。我想讓刑部主持，重新擬定新的律法。讓什麼人做什麼事，明文規定不能逾越自己職責範圍，更加不能違反朝廷律法。」藍鬧開始改革內政，一點一點著手改變。

  「殿下，準備怎麼做呢？」楊士奇沒有急著表態，而是詢問藍鬧的意圖。

  「拿台州府做試驗，改知府官名為府長，下面六個縣，改名為縣長。就以臨海縣為例，分擔縣長的工作，設立獨立部門。分別負責刑獄、稅務、教育、農耕、基建、工商六大類。同時改變對縣長政績考核內容，就是以上六個部門的實際情況。」藍鬧想了很久，深怕楊士奇不理解自己在說什麼。

  「殿下的意思是說，設立六個部門，讓每個部門管理好自己的職責。縣長的作用就是，從中調度六個部門，發揮自己調控能力。可以比喻成，縣長是船的舵手，而六個部門就是水手。」讓藍鬧萬萬沒想到的是，楊士奇的理解能力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像。

  「對，就是這樣子！」能夠讓楊士奇理解，藍鬧動了不少腦筋，現在都沒用上。

  「殿下，六個部門的人選，怎麼處理？」

  「每個部門的第一人稱之為部長，可以兼職副縣長頭銜。縣長為正七品，那麼部長就是從七品。部長下面，設立兩個副部長，正八品官銜，協助部長做好部門本質工作。」

  「殿下，這樣子做的話，我們需要很多人手？」楊士奇擔心的是人手不夠。

  「不用擔心，這一次回來，我升了很多人的官。那些人退役回來，都需要安排位置。從部隊到地方，可以適當降低官銜！」

  「殿下，術業有專攻，那些當兵的恐怕不會打理事物！」楊士奇說的有道理，那些只會打仗的丘八，怎麼會管理呢！

  「這個不用擔心，那些人不再是以前的丘八了，他們可不是一般人！」藍鬧對那些人非常自信，絕對能夠勝任。

  「殿下，縣這樣安排，那府呢？」

  「臨海知府是正四品對吧！」藍鬧感覺有問題了，不知道為何？

  「對！」

  「那就將知府降到正六品，其下面設立的六個部長，為從六品，部長同時兼任副府長，副部長為正七品。」藍鬧想了很久，先搭其一個架子來。

  「是！」當楊士奇聽到，將知府降到正六品時，臉色微微變化，最後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自古一來，皇權不下鄉，可知道人最多的地方就是那些村莊。就以臨海府為例子，將村合成一個鄉，設立鄉長來管理。以就近原則，人口在一萬左右，設立一個鄉，並且設立鄉長一名，副鄉長兩名。鄉長以正八品官銜，副鄉長為從八品。」

  「是！」

  「士奇，我剛才說的六個部門還需要做事情的人，這些人全都有官銜，他們最低為從九品，也就是朝廷最低官銜。」藍鬧最終的目的是想建立起一個公務員體系，有能力的就給我往上爬，而不是手寫篇文章，能讀所謂的聖人書，就可以做大官。

  「殿下，微臣擔心的是，人手問題。一個臨海府倒是尚可，假如推廣其他，人手完全不夠用。」楊士奇管理朝廷官員，知道有多少人手在。

  「不用擔心人手不夠，每年科舉考試，錄取之人分為，秀才、舉人、進士，朝廷提高錄取這三類人的數量即可。」藍鬧笑道，世界上最不缺的人，就是當官之人。

  「提高錄取人數，的確可以解決辦法，這樣一來增加了朝廷的負擔。」

  「有個成語叫做升官發財，現在要改了。官員只是一門養家餬口的職業，永遠發不了財，朝廷將會對官員俸祿進行調整。」藍鬧增加了無數基層官員，同時降低那些高官的人數，特別是自己身邊，無用的官員養的這麼多。

  「嗯！」楊士奇點點頭到。

  「招收六部人員將設立門檻，規定擁有秀才身份後，才可以報考六部資格。」藍鬧就將秀才定位後世的大學文憑。

  「殿下，這麼一來，會提高學子的讀書動力，至少能夠讓那些秀才有了謀生能力。」楊士奇看的問題，跟藍鬧看得不一樣。

  「部長人選，必須要有舉人身份才可以勝任。」

  「殿下，微臣明白了，回去之後就著手擬定計劃。」楊士奇對藍鬧的改制沒有什麼意見，他甚至都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做。好在藍鬧沒有全面開展，只那臨海府做個一個試驗。如果不成，改回來對朝廷影響不大。

  「士奇，這是什麼意思？」當楊士奇將藍鬧的計劃公開後，好多官員前來詢問。

  「老實說，對於殿下為什麼要這麼，其什麼意義，我也不知道。我們不要多問，執行殿下的意思！」楊士奇好在不多嘴，也不會揣摩聖意，然後自作主張。

  楊士奇的命令下達到了台州府，並且楊士奇親自派人前來改制。最鬱悶的人莫非台州知府，莫名其妙地被降到正六品不說，然後要設立六個部門，憑空削弱了自己權力。雖然知府內心極度不爽，可惜對朝廷派下的命令，還是無條件執行。開始在台州府張貼告示，招收六個部長，十二個副部長，以及上百人的工作人員。

  當貼出告示之後，整個台州府的人沸騰了。特別是那些考中秀才多年，考舉人又屢屢落榜。現在，一份比較體貼的工作擺在面前，他們不顧讀書人的禮節，開始瘋狂的朝知府衙門涌去，他們就是為了報名。

  「我是秀才，我要報名！」

  「是什麼秀才，我這裡只要刑律秀才！」登記點人員，冷冰冰地回答到。

  「我是算術秀才！」

  「算術的去稅務！」

  楊士奇制定出的計劃非常合理，六個部門，有幾個專業性非常強。如果，你連算盤都不會用，想去稅務，就算你是進士，他們也不要。不懂律法的，刑律部也不會要。第一關就是報名，刪去那些不合格的。最後，報名最多的一個是教育，竟然達到八百六十三人。主要是教育不限專業，只要是秀才都可以報名。最少的是農耕，才八十六人報名。藍鬧定下來，每個部門都招收二十人。

  當台州府招收完畢之後，下屬的六個縣，也開始招收。有了台州府的經歷，他們實施過程就簡單多了。

  六個部門已經落實下來，可是他們的首腦，還沒有落實。在楊士奇特派人員主持下，向整個浙江省招收。報考條件就是，舉人並且專業對口。

  對於舉人來說，自己已經半隻腳邁進官場。可惜的是，舉人與進士，還有一道鴻溝。所以，很多舉人，窮其一生都沒有出頭之日。現在，朝廷給了一個大好機會，直接給予副府長的官職，跟知府就差那麼一點點。

  整個浙江省的舉人都收到消息，他們紛紛趕往台州臨海，開始報名。

  台州府，六個縣加上府一級，一共要招收，四十二個部長。結果，趕到臨海報名的舉人，竟然達到八百四十三人。也就是說，二十人之中，只能一個人被錄取，其錄取比例比中進士都低。在藍鬧多次提升比例後，現在中進士的比例達到三成。更重要的是，藍鬧推動商業，並且降低老百姓的稅收負擔，讓他們口袋裡有點余錢。小孩子讀書的比例，是建文帝時期的幾十倍。因此，參考的人數，也出現井噴式增加，錄取的秀才和舉人人數，也是大大增加。

  「殿下，這是台州府最後錄取人員名單！」楊士奇回來向藍鬧匯報。

  「這些人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在招收的過程中，那秀才舉人有什麼凡響？」藍鬧想知道，下面的學子能否明白自己的用意。

  「回殿下，根據回來的人匯報，在招收部長時，差不多整個浙江省，閒賦在家的舉人都前去報名了，最後錄取比例達到二十比一。秀才的比例，高的超過四十比一。」

  「如此甚好，要讓讀書人進入國家治理之中。還有，他們這些人知道身邊的老百姓需要什麼，因為他們今後的身份不是官老爺，也是普通的老百姓一個。」藍鬧開始定義他們的地位。

  「哦！」楊士奇根本看不穿藍鬧的布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趁熱打鐵，將設置鄉單位的事宜也落實下去。」

  「殿下，鄉長人選怎麼做？」楊士奇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藍鬧的節奏了。

  「是時候將那些據點轉正了，讓他們有官銜，領國庫俸祿。」藍鬧感覺是時候，取消據點制度。

  「這？」據點是藍鬧特別設置出來，管控農村的手段，在朝廷管轄範圍之外。楊士奇可以管理朝廷百官，可惜他們不屬於官員，所以管不到。

  「士奇，就按照這份名單去安排。」對於設立鄉這一機構，藍鬧在南洋的時候，就開始動腦筋了。那些村長退伍後，願意冒著各種風險，漂洋過海來參加部隊，現在也是給他們獎勵的時候了。

  「是！」

  藍鬧知道陳叔達是台州人士，所以很早就擬定了一份名單。鄉長人選，就就近原則，讓當地人擔任。他們沒有實質性的權力，他們的存在是讓村民與各個部門工作人員溝通的橋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