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規劃南洋

  對於郭水來說，遇到藍鬧是幸運的，不但高官，而且實權在手，瞬間達到了人生巔峰。禍不單行，好事成雙，他又獲得了好消息。那就是太子殿下同意恩科之後，現在他收到胡靖的通知，太子殿下要接見一起前來南洋的使團成員。

  「爹，什麼事情？」大兒子走在前面，老二老三跟在後面。

  「好消息，太子殿下要接見我們使團，你們趕緊聯絡那些使團成員，立刻趕往河內。」郭水因為接下遊說奧斯曼帝國的差事，所以使團已經名存實亡，成員各自東奔西走。

  「爹，太子殿下要接見我們！」老二驚喜道。

  「沒錯。而且我懷疑，跟這次恩科有關係。」郭水猜想道。

  「爹，其實我也想去考恩科。做文章我雖然不行，考算術我想沒什麼問題。」老三跟老大在南洋時，他就是管理帳目的。

  「記住，見到太子殿下什麼都不要說，明白嗎？」郭水知道太子殿下最不喜歡自作聰明之人。

  「殿下，我已經發出消息，恩科在十八天後開始，也就是七月初三，舉行第一場院試。同時也放開門欄，取消童生資格考試，只要報名之時，通過考官測試，就可以獲得院試資格！」胡靖作出計劃後，前來向藍鬧匯報。

  「嗯，特事特辦！」因為當地土著，沒有幾個獲得童生資格，理論上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院試，所以胡靖只能降低門檻。

  「七月初三舉行院試，初八公布成績。七月十五舉行鄉試，七月二十公布成績。八月初一舉行會試，八月初八公布成績。最後的殿試，由太子殿下您來定奪！」胡靖召集人手，連夜制出計劃。

  「不需要殿試，也不要弄排名，只公布錄取名單。考中舉人的，就進入編制體系，到達安排位置標準，可以安排次要的位置。考中進士的，可以擔任重要的位置。」藍鬧知道這一次的恩科，不能以成績論。

  「明白！」

  「郭水的使團什麼時候到！」藍鬧想起來，楊士奇的兒子還在南洋，不知道什麼混的怎麼樣了。

  「我已經派人通知了，郭水出使奧斯曼帝國，使團名存實亡，各個使團成員都分散各個島嶼，想集中起來，恐怕要一兩天時間。」

  「知道了！」

  「殿下！」胡靖並未走，還站在原地。

  「還有什麼事情嗎？」藍鬧看著胡靖再次開口。

  「殿下，沐家三兄弟前來找我，想讓我做一個說客，他們想在殿下手下謀一份差事。」胡靖看著藍鬧，小心地開口到。

  「他們三兄弟現在，在做什麼？」藍鬧都差不多忘記了他們哥三。

  「殿下掃平那些土司之後，他們帶著家族遠離雲南，進入南洋的一座小島上。老三沐昂曾經離開過一段時間，前往部隊效力，結果被駐紮安南的部隊拒絕。此後他們就待著島上，開始做些生意。」

  「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藍鬧看著胡靖問了一句。

  「其實，殿下在亞城的時候，沐家家主沐晟就來找我過，被我拒絕了。當太子殿下讓那些藩王去澳洲後，他們三兄弟一起前來。」

  「沐家三兄弟，乃是三個虎將，可以交付重任，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讓人安排的。」對於沐家，藍鬧也無法做到拒人千里之外，更何況是胡靖出面遊說，不看僧面看佛面。

  「是！」

  等胡靖走後，藍鬧朝身邊的奚瑋開口：「你說沐家三兄弟，在想什麼呢？」

  奚瑋走到藍鬧前面後開口：「回殿下，屬下認為沐家三兄弟，已經被太子殿下給折服了。」

  「此話怎麼說？」

  「殿下來安南後，就著手雲南。將沐家從雲南王，瞬間拍入深淵，差點滅族。這種落差，誰都無法接受，肯定生有怨氣。現在，殿下帶著勝仗，輕輕鬆鬆收服整個南洋，沐家也成了殿下的臣子。他們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閒賦在家，那就是對殿下的不滿，以及是無聲的抗議。他們擔心，無意間激怒殿下，那後果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還有一件事情，雖然沐家盤踞雲南多年，搜颳了無數財富。現在他們已經失去了權力，做生意也不像以前那樣一帆風順。綜合以上信息，他們別無選擇。」奚瑋分析沐家現在的情況。

  「你分析的有道理，那麼他們三個人，該給什麼職位呢？」藍鬧再次提問。

  「給三個旅，三個獨立旅，由亞國公直接對他們指揮，不需要師長和軍長。這樣子，既滿足了他的地位，也照顧到其他人情緒，畢竟他們三人只有一個師的實力。」

  「這個方法好，就由你安排。」現在沐家三兄弟在藍鬧心裡份量沒那麼重了，可有可無。

  「奚瑋，跟隨我來南洋的人，十之八九都升職了。唯一一個，在我身邊之人，卻什麼都沒得到獎賞，你可知道為什麼嗎？」對於奚瑋的能力，毋庸置疑，可是藍鬧大肆封賞之時，卻沒有奚瑋的份。

  「屬下知道！」

  「說。」藍鬧讓奚瑋說出來。

  「亞城的變故，我要負重要責任，殿下沒殺我，已經就是最的賞賜了。」

  奚瑋明白，自己最為殿下的身邊高級幕僚，必須以殿下安危優先考慮。自己雖然不在身邊，也得留下對付各種突發情況的機制。而自己為了立功心切，竟然將怎麼重要的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如果，殿下真的出現意外，自己恐怕要連累到自己的家族。現在，還能活著說話，已經是天大的賞賜了。

  「這是學費，這件事情之後，讓我明白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殿下說的是。」

  「好了，這一篇算是過去了。我問你，接下來你是想留下南洋發展，還是跟我回去？」藍鬧想知道奚瑋的想法。

  「我想跟殿下一起回去。」奚瑋沒有什麼思考時間，差不多就是脫口而出。

  「留在南洋，你將獲得不亞於胡靖的權力。跟我回去之後，恐怕你就是一個小癟三，朝堂上根本就沒有你說話的地方。」藍鬧知道有楊士奇等內閣存在，奚瑋真的什麼都算不上。

  「我知道殿下回去之後，將以推動國家經濟為重心，因此我將被冷落。但是，我明白殿下三五年之後，還是會來南洋，乃至以西行。所以我想在這三五年時間裡，安心學習，到時候為殿下出謀劃策！」藍鬧將鄭和、藍魂、鐵鉉三人留下來，意圖就非常明顯。還特別交代，要挖運河，稍微有點能力之人，都能看得出今後幾年，將會有大動作。

  「既然這樣，回去之後，你就進入內閣，跟在他們身後多學習，怎麼樣才能做到滴水不漏！」藍鬧也有重用奚瑋的意思，只是他還差一點點火候。

  「是！」

  「我現在交給你一個差事，南洋已經是大中華的疆土了。我準備讓人建立一個遠洋局，朝廷打造船隻，定期從南洋到國內，國內到南洋。這樣子可以，增加人員的流動能力。你有什麼建議嗎？」

  「殿下，屬下認為，遠洋局的核心是在船員。亞國公手下有不少精通水路的好手，可以考慮讓他們退役一些人，挑起遠洋局的大梁。」奚瑋反應極快，一下子就說到點子上了。

  「不錯，跟我想的一樣。亞國公來南洋多年，一直到處征戰，其下面船員，必定有厭戰之人，可以考慮讓他們復員，進入遠洋局工作。一來可以保證他們退伍之後的生活，而來可以讓他們發乎特長。」藍鬧詳細補充到。

  「殿下英明！」

  「這件事情，你去起稿，通知亞國公，讓他去辦。」

  「是！」

  「這是一個，還有一個非常重要。從國內來了這麼多人，一直生活在南洋。平時他們想知道家裡什麼事情，都非常困難。我準備建立一個郵政局，專門負責送信的。怎麼做，才能保證，郵政局不虧，同時他們寄信不貴。」藍鬧又提出一個問題。

  「從南洋到國內寄信分兩步，第一步是水路，第二步是陸路。水路這一步簡單，可以跟遠洋局合作，成本接近於零。第二步是陸路，在國內這一部分，可以直接轉接給國內的驛站。」

  「有道理，你去跟胡靖商量，讓他著手辦理！」藍鬧只會出點子，至於動手那是別人的事情。

  胡靖發消息給郭水，他們過了三天時間才趕來。

  「參加太子殿下！」一群人烏壓壓地一片，全都跪在地上。

  「諸位平身，起來說話。」

  「謝太子殿下！」

  「你們來南洋也有一兩年了，南洋現在的狀況，你們也是有功勞的，有功就要賞。你們有人要回去嗎？」藍鬧看著他們問道。

  「不回去！」

  「我也不回去！」

  「殿下，聽說要恩科了，我能考嗎？」

  「對，我們能考嗎？」

  ……

  好傢夥，他們之中竟然有一半多的人，想考恩科，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自信。

  「我說過有功，就要賞。你們願意回國的，賞銀票三千兩，留在南洋考恩科的，直接保送舉人，想考進士那就看你們自己的能力了。」藍鬧也不小氣，直接開出加碼，供人選擇。

  「考恩科！」

  「我不回去了，留在南洋！」

  「我也要考恩科！」

  ……

  藍鬧的賞賜，讓大家興奮不已，要知道這群人在國內，三教九流之輩，現在能獲得一個舉人身份，並且安排官職，那在國內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