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正統之爭

  藍鬧跟米盧經歷風雪，趕到鐵鉉駐地。然後，派出部隊趕回上海報信，以防萬一。

  從上海到西疆，藍鬧重金打造的驛站，以及官道。八百里加急，竟然只用了十八天時間。

  「八百里加急——！」大清早，一位驛員，騎著快馬，疾駛而來。

  「楊大人，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信件！」下人絲毫不敢耽擱，直接送至楊士奇手中。

  「來人！」楊士奇見信後，大聲吆喝了一聲。

  「屬下在！」

  「傳金霖，立刻進宮面聖！」楊士奇神情嚴肅，冷酷無情的樣子。

  「是！」

  楊士奇自己起身，整理衣帽，然後緊緊地捏著藍鬧寄來的信件。

  「你們稍安勿躁，我去面聖！」楊士奇看了看身邊之人，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多嘴亂舌。

  「是！」

  「麻煩公公通報一聲，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信件！」楊士奇來到藍玉住所外面，和氣地朝太監說到。

  「楊大人稍等，我這就去稟報！」

  片刻後，前去稟報的太監，出來將楊士奇領進門。

  「士奇，鬧兒什麼事？」藍玉身體不適，已經不參加上朝了，都是散朝後由楊士奇稟報。

  「皇上殿下，還請周圍之人下去！」楊士奇看了看四周的宮女太監後說到。

  「你們下去，偷聽者死罪！」藍玉知道楊士奇生性謹慎，不會亂來。

  「啟稟皇上，太子那邊發生變故，他要求立刻軟禁，李才人，不得跟任何人接觸。從東北而來的侍女等人，一律下獄等候處置。同時，將那些東北王爺，也一律下獄，若有反抗，格殺勿論！」楊士奇帶著殺氣將事情托出。

  「格殺勿論！」最後四個字，將藍玉從坐榻上驚起。

  「太子殿下現在在西疆跟鐵鉉一起，尚可安全。並且，已經派出一個軍的兵力正在路上，以防那些王爺作亂。」

  「鬧兒做出如此部署，可見他那裡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而且肯定跟那個建紅有關。我們就按鬧兒所說的，先李才人軟禁，任何人不得接見，其身邊的侍女等人一律下獄。將皇孫，交給皇后撫養。那些外戚王爺，就地入獄，是殺是剮，等鬧兒回來再確定。楊士奇，你去辦吧！記住，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藍玉明白此事甚大，動作要快，不然會出現大的麻煩。

  「啟稟聖上，我已經派人通知金霖，此事由他經手比較合適。」楊士奇舉薦了一個人。

  「為何？」

  「太子殿下交代過，讓我不要碰軍事。」楊士奇也不做作，直接道出實情。

  「嗯！就讓金霖前來面聖。」藍玉瞬間就明白了其中道理。

  「我來之前，已經派人去通知金霖，想必他已經在路上了。」

  接近響午十分，金霖才匆匆趕來。

  「屬下參見皇上！」

  「金霖，你跟我多年了，你可知道鬧兒為什麼要將你留下，並且讓你駐兵上海！」

  「太子殿下臨走前交代過，藍家的一干老小，都交付屬下了！」

  「很好，現在你帶兵，直接去將，兀良哈的那些王爺，全都給我下獄，若有反抗，格殺勿論！聖旨我已經擬好了，你帶著聖旨前去，速度要快。」

  「是！」

  金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一個執行者。

  兀良哈的那些王爺，居住在杭州。金霖為了速度，以及上海皇宮的安危不能帶走兵力，只能帶上自己的警衛團，直奔杭州，經過嘉興的時候，帶出了一個旅的兵力。分成三路，直撲三位王爺的住地。

  「除了王爺，世子，其他人若有反抗，一律格殺勿論！」

  「是！」

  其實，這些王爺，也只有一個名號而已。一無兵權，二無俸祿。他們在杭州的費用，都是自己在東北搜刮的，以及賣糖賺的銀子。府上突然被一個團包圍了，並且還架上了火炮，根本就沒有反抗心思，一個個跪在地上。

  金霖根據皇上的意思，只要從東北而來的，全都帶走。原本是王爺的手下大將 ，現在放下兵權，成為富豪的也不另外。總之凡是跟建紅有關係的人，統統下獄。乖乖配合的，還能撿回一條命。敢有言語肢體衝突的，直接火槍伺候。

  楊士奇已經將建紅在國內的勢力，一網打盡時，她派出來的隊伍，還在海上顛簸。更重要的是，藍鬧在信上特別交代了，注意從海上回來，並且主動聯絡東北兀良哈之人的，全部拿下。所以，在拿下王爺之後，立刻找人鳩占鵲巢，然後等人自投羅網。

  殊不知，楊士奇布局這些的時候，藍鬧已經重新回來亞城，並且跟建紅以及，大舅哥談妥了。

  「建紅，不知道你準備綁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在國內的妹妹和那幾位王爺！」藍鬧部署好後，再次來到建紅房間。

  「你是什麼意思？」

  「你在我最在乎的是什麼嗎？就是國內的安定。所以，在我安全達到鐵鉉部隊後，第一時間就派出信使，將你妹妹和那些王爺拿下。我動用了最緊急的方式，換人換馬不停信，就是晚上也得走。我想用不了二十天，楊士奇就可以做出部署。現在這個時候，如果那些王爺不反抗，應該下獄了。然後，派人在府上，等候你的人自投羅網。」

  「你會殺了他們嗎？」建紅也明白，皇權之爭就是這麼殘酷。

  「我不會，他們的生死，我們都不知道。也許，我們交談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

  「那我也沒有辦法。」

  「建紅，我想知道，你到底對我有沒有起了殺心。」

  「我說沒有，你信嗎？」

  「不信。」

  「那我說什麼也沒用了。」建紅放棄了爭辯。

  「做事情，就要付出代價。做蠢事，付出的代價更為嚴重。我已經跟你哥談脫了，讓他去北方發展，並且給予生活和軍事上的援助，稱霸北方不難。而我絕對，我們應該回國了，接下來的戰爭不需要我出手，讓鄭和和藍魂，還有鐵鉉他們三個就可以了。」藍鬧已經作出了戰略布局，恐怕實行兵分三路的準備。

  「我還能說什麼嗎？」

  「到了國內之後，我給你自由。如果，你妹妹願意走，我也不留她。身毒是你要的，那就給你。如果，你想要其他地方，你先挑。」

  「藍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建紅明白自己的綁票已經失敗了，殺人滅口那是最為簡單的方法，不知道藍鬧為什麼要弄這麼複雜。

  「劉邦與項羽一定要分出生死，那是因為他們的局限就在中原。他們根本不知道天外有天，不知道還有歐洲，還有非洲，還有澳洲，還有美洲。依靠我一個人，用武力征服這些地方，倒是容易。我想要的並不是這樣子，我要用文化征服他們。光一個歐洲，都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我根本就沒有精力，去管理非洲和美洲。」

  「用文化征服府他們，那可是一件不可想像的事情。歐洲有獨立成熟的文化，外來文化可沒那麼好介入。」建紅的認知，只是四五十年代，中華最虛弱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漢文化有多強大。

  「我要趕在文藝復興之前，用漢文化培養那些天才。只要將那些精英吸納過來，才有可能傳播我的思想，引導他們走上正確的道路。因為，歐洲人的強盜邏輯，就是在那個海上時代滋生的。我已經將海上文明，提前了數百年，直接抹去了海盜文明。哥倫布之類的事情，已經不存在了。環球航行，我早就做完了。各個無人島嶼上，早就安排了我的旗幟。」

  「你說的一切，仿佛盡在你的掌控之中。」

  「你說的對，現在的歐洲原本還處於，黑暗時期，教會神權至上。哥白尼現在還未出生，可我已經可以決定他學生的生死，至少不會被教會燒死。」

  「你？」藍鬧得意的表情，讓建紅非常反感。

  「在我們所認知人那個後世，隨著蒸汽時代的到來，生產力出現巨大的飛越，可惜的是文明程度並為相應提升。依舊，使用那野蠻的君主獨裁，所以照舊了戰爭頻繁。兩次世界大戰，就可以證明了這個觀點。所以，我將在歐洲實施，二十世紀後半頁的政治觀點，權力分散不可獨裁。」

  「你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建紅髮現自己已經聽不懂藍鬧說的意思了。

  「我要建立一個多元世界，而不是一個無敵霸主國家。倘若，我將中國建立起，類似元朝一般的國度。一旦國力衰退，周邊的國家地區，就像一隻只餓狼撲上來，將漢人蠶食乾淨。就像洪武帝對待殘元一樣，逃到捕魚海也不放過。我要建立其，多名族共融，以漢文化為主導地位的多元國家，我的中華只是其中一個，南洋各個島國算一個，印度算一個，中亞也算一個，非洲也會有，南美也會有。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以正統之爭。華夏大地，雖然是漢文化發源地，只是誰都無法保證，他能夠強盛多少時間。若干年之後，出現衰退時，那麼就交出正統之位。就像戰國時期的，霸主之位。」藍鬧慢慢地，道出內心的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