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北上（中）

  在建紅的一乾親信被隔離後，她已經無人可用。不得已啟用，藍鬧批准他建立暗隊所用的外圍人員。建紅清楚，這些外圍人員，根本不可靠，所以無法告知他們真正的情況。這兩個倒霉蛋，就這樣子，稀里糊塗地遇到藍鬧。已經是驚弓之鳥的藍鬧，先下手為強下，讓一個倒霉蛋直接送命。

  藍鬧看著對方遠去，站在原地思考著問題，想必那個米盧會追上來的。

  果然不出所料，不到半個時辰，米盧就來了。

  「看來，你有答案了！」藍鬧看著米盧笑著說到。

  「我想明白了，我們合作吧！」

  「若不是我哥催的急，我也不會大過年的一個人上路。老實說我不知道路怎麼走，所以還得勞煩你給我帶路。千萬要記住，我們還有三天時間。」藍鬧只能將謊言說到底。

  「不遇到暴風雪，三天時間綽綽有餘！」

  「好！」藍鬧知道這個米盧已經被自己帶上船了，不到目的地是下不來的，到了目的地恐怕會嚇他個半死。

  「李信，前面山谷是有名的斷魂谷，特別是冬天。」米盧介紹路況。

  「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地勢的原因，這個山谷的風特別大。要命的是，山谷懸崖非常的陡峭，在冬天會結冰錐，狂風的吹動下，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掉下來！」

  「那怎麼辦！」

  「沒有辦法，這是唯一的通道，我們小心點，快速通過就成了！」

  「聽你的。」

  米盧走在前面，藍鬧跟在後面，一路狂奔，時不時地抬頭朝上看，防止冰錐突然掉落。

  「你看！」

  米盧指著地上，那一道道幾尺長的冰錐插在地上。

  「好傢夥，這樣的冰錐掉在人身上，那必死無疑！」

  山谷不長，也就是一里地左右，兩人快馬加鞭也用不了多少時間，順利通過了。

  「算是安全了！」米盧首先嘆了一口氣。

  「嗯，算是安全了！」藍鬧也在擔心，萬一在這裡出了差錯，那真是欲哭無淚。

  「我們走，要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到下一個驛站，在野外過不但會凍死人的，也能遇到野獸，非常危險。」

  「嗯！」

  米盧走在前面，藍鬧跟在後面，雖然趕路，也沒那麼急。藍鬧看到不遠處，有幾個人趕著一群羊過來。

  「怎麼這裡還有老百姓居住？」藍鬧好奇地問道。

  「恐怕是因為戰爭，我們的部隊摧毀了那些城池，這些人帶著羊群出來避難吧！」米盧回答藍鬧的問題。

  「哦！」

  在靠近羊群的時候，米盧有意放慢腳步，避免驚動羊群給他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兩人通過之後，那個趕羊之人，朝米盧感謝致意。

  「戰爭給他們帶來了永久的創傷，他們的日子也難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戰爭可以結束，讓老百姓過上一個安穩的日子。」米盧放慢速度，跟藍鬧一樣並排前進。

  「是啊！」藍鬧想了好久，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話來回答。

  「天氣不對啊！」米盧看著遠方雲層突然說道。

  「什麼不對？」藍鬧追問一句。

  「你看遠處的雲層，恐怕有暴風雪。我擔心的是，這場暴風雪，要刮多少時間。我見過最厲害的一次，連續下了三天三夜，積雪都有兩尺厚。」

  「不至於這麼巧吧！」

  「走，趕緊去驛站，遲了恐怕沒位置了！」

  「好！」

  藍鬧對這一切根本不就懂，只能任由米盧安排了。

  「掌柜的，來兩個位置的大通鋪！」米盧也不問藍鬧，直接要大通鋪。

  「沒有獨立房間嗎？」藍鬧可沒有習慣，跟別人睡在一起。

  「兄弟不懂了，現在別住獨立房間了。暴風雪就要來了，大通鋪是個熱炕，獨立房間就沒有這個待遇了。」米盧笑著解釋到。

  「哦！」藍鬧為了保持低調，只能由米盧做主。

  「燒炕還有兩個時辰，你們兩位要不先喝點熱湯！」掌柜的一看就知道數懂行的，也沒什麼好說的。

  「來三斤羊肉，再來點熱饃，再來兩碗熱湯。」

  「好嘞！」

  「唉，這場暴風雪規模不小啊！」掌柜的通知下人準備東西後，自己走到門口看著外面的狂風說到。

  「凍死我了！」

  就在掌柜走到門口後，外面來了一人，將馬匹一栓後，趕緊跑房間。

  「二級軍務，記帳！先來點熱湯，凍死我了！」那人搓著手，朝著掌柜說到。

  「先喝口熱湯，然後給我登記！」掌柜倒了一碗熱湯，遞給對方後，再拿出一本帳簿。

  「嗯！」

  「二級軍務，那就按照二級的標準。上兩斤牛肉，再加一壺酒，還有一斤饃。」掌柜朝裡面報出東西，讓其準備。

  「好！」裡面傳來回話。

  藍鬧知道，二級軍務那是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僅僅依次於戰情，看樣子是亞城的天花事件，通知鐵鉉。

  「兄弟，先吃塊羊肉，是從亞城來吧！」二級軍務，藍鬧猜想就是，天花的事情。

  「謝了！」對方伸手抓起一塊羊肉，可惜沒有回答藍鬧的話。

  「掌柜的，借用一下，筆和紙！」藍鬧想到了一個方法。

  「自己拿！」

  「好！」

  藍鬧匆匆地些了幾個字，然後折迭起來。

  「兄弟，這是十兩銀票，還有這張紙條。幫我交給你們的軍需官，怎麼樣？」藍鬧將紙條和銀票遞給對方。

  「什麼紙條？」對方接過過打開一看，上面只有一個字，鬧字。

  「就這個？」對方揚了揚手中那一個字的紙條問道。

  「對！」

  「巧，我住驛站的費用還需要到軍需官那裡核對，隨便給你提交一下。」對方其實是看中了十兩銀票，然後是舉手之勞。

  藍鬧當然知道，他要跟軍需官接觸，所以才有這麼一手。藍鬧坐鎮亞城，大軍的後勤保障由於長海負責，那些軍需官都是藍鬧親自任命提拔的，他們對於自己的筆跡非常熟悉。

  暴風雪如期而至，外面已經飄起鵝毛大雪，同時寒風呼嘯而來。

  「炕已經燒好了，你們吃好後，可以去休息了！」也許是二級軍務的原因，掌柜的提前燒熱炕了。

  藍鬧以為就三人，結果掌柜的和打雜的，全都擠在熱坑之中。晚上打雜的起來添了好幾次柴禾，才能保證炕火熱的。

  第二天風小了很多，可是雪還是沒有停。

  「掌柜的，給我準備東西，我要上路了！」那位信使，開始整理行裝，準備冒雪前進。

  「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兄弟辛苦了！」

  「好，走了！」對方駕著馬，冒著大雪消失在雪地上。

  「我們再等等吧！這麼大的雪很危險。」米盧出現在藍鬧身邊，看著那信使說到。

  「聽你的。」

  藍鬧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雪花，從早上看到中午，然後到下午，再到晚上，一點都沒有減小的跡象。

  「小六子，你去將竹竿準備好，再下一晚上，就得清理屋頂上的積雪了，不然的話要被壓塌了。」掌控站在屋檐外一步，朝屋頂看。

  「早就準備好了！」

  「那好！」

  大雪封山，外人進不來，又是安詳的一晚。

  第二天總算放晴了，小六子和掌柜，以及其他雜工，在清理積雪，藍鬧跟米盧兩人，開始上路。

  下了兩天兩夜的積雪，足足有一尺厚。馬匹每落一腳，都深深地陷入積雪之中，想要快速走，根本不可能。更要命的是，前面積雪下面是什麼，誰都不知道。也許是實地，也許是深坑，一不留神就連人帶馬調入坑中，不死也殘。

  米盧騎著馬，走在前面，藍鬧沿著腳印跟在後面，速度之慢可想而知。

  從早上到了響午，竟然沒走出二十里地。

  「李信，看到那個山坡了沒有，記住千萬不要大聲說話。像現在的情況，極容易發生雪崩。下了兩天兩夜的積雪，輕輕鬆鬆地將我們給埋了。」走出山道後，米盧小聲地提醒藍鬧。

  「嗯！」

  兩人繼續一步一個腳印地前進，想提速，那是痴人說夢。

  「米盧，這樣的速度，要多少時間才能到啊！」藍鬧在後面問道。

  「三四天吧！」米盧如實回答。

  「第一次就搞砸了，咋辦呢！」

  「天意，誰知道遇到這麼大的暴風雪。其實，想要按時到達，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其實，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那座山的背面，也就是說我們翻過那座上，就到了。只是上山積雪比這裡還要厚，而且我們不熟悉路況，翻山那就是找死。除非，有熟悉路況的人給我們帶路，否則想都不要想。」

  「算了吧，別有命賺錢，沒命享受。這一趟不行，那就是下一趟吧！」藍鬧絕對不會冒險，其實遲那麼幾天，對藍鬧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也是！」

  藍鬧為了保險起見，寧願延遲時間，也要走大路。可是，老天偏偏不如願，不知道為什麼，肉眼可見的遠方，竟然發生了雪崩。雖然，距離足夠遠，影響不到藍鬧現在的地方。可是，從上山滾落下來的積雪，嚴重地堆積在通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