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用人

  護衛班，也就是天子門生，這給了無數學員，一個無限動力。他們在講武院學習，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成為天子門生。

  想成為天子門生，光靠努力是沒有用的，最重要的是天賦。特別是在最後，打靶訓練的時候，藍鬧招收不少學員。因為，在藍鬧的判斷下，他們有成為神槍手的可能。

  雖然現在還沒有狙擊槍，可是在藍鬧的腦海中，認為單獨製作幾柄射程較遠的槍枝，是沒有問題的。

  射擊之外，還有幾個投彈比較遠，而且準的人，也被招收。

  接下里，你那就是指揮能力者。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真正的寶貝。

  那四十五名護衛，各個出身清白，學識有佳，在部隊之中，當個連長是沒有任何問題。現在，讓他們跟眾多學員一起，竟然沒有任何的優勢。前百名之中，不見一人。

  經過第一次測試，讓藍鬧大為吃驚。想不到，自己身邊之人，竟然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輩。如果，再以他們為標準，那麼三分之一的學員，都是進來了，這怎麼可能呢！

  「奚瑋，將這次測試前二十名，給我找來，我要跟他們面談！」藍鬧明白一個道理，是金子遲早會發光，現在就是他們發光，引起自己注意的時候。

  「是！」

  藍鬧的指示，奚瑋不敢怠慢，不到半個時辰，這二十人就被找來，站在藍鬧面前。

  「雖然只是一次，普通的測試，可你們的成績，已經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讓我滿意，就可以進入護衛班，成為我的學員。我出個題目，只給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跟熟悉的討論，明天交給我答案。」藍鬧看著他們訓話道。

  「是！」

  「我的題目就是，澶淵之盟的本質？」

  藍鬧翻越史書，對宋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富有和愚蠢。不設防的國庫，還是自己的國庫嗎？對遼、對金、對蒙古，多次稱臣，從根本上骨頭就斷了，想站也站不起來。

  藍鬧看過這二十人的卷子，其對戰役分析和戰術運用，那講的頭頭是道，天衣無縫。只是不曉得，有沒有實際的使用能力和戰略眼光。澶淵之盟就是一個戰略命題，不知道他們能夠做出什麼解答。

  一個合格的軍事家，其身邊必須要有人作為參謀，所以藍鬧允許他們跟身邊的商量。作為君王，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將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用人得當即可。

  「太子殿下，這是他們的答卷，只是有一人畢竟出格，還望太子息怒。」第二天，奚瑋送來答卷後，小心地說到。

  「出格，出什麼格啊？」藍鬧大為意外。

  「這是他的答卷！」奚瑋將答卷從最後，抽出遞給藍鬧。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澶淵之盟的本質是，皇帝對軍隊的掌控力度不夠，導致戰爭的被動，從進攻轉化為防禦。對於澶淵之盟的成立，遼宋雙方的無奈妥協後的產物。在無法改變的現狀下，澶淵之盟乃是利國利民的舉措。」藍鬧當著奚瑋的面，一字不漏地讀出。

  「你怎麼看？」藍鬧放下答卷問道。

  「此人話鋒尖銳，鋒芒畢露，行事衝動，做先鋒尚可，主將不可。」奚瑋既然能夠接替鐵鉉，必有其過人之處。

  「非也，此人乃大才。短短的百字，就將自己心中的盤算，顯示淋漓盡致。學會文武藝，賣於帝皇家，這是他在展現自己的能力。」此人對宋的評價，跟自己的一模一樣。皇帝狗熊了，還想下面的人有多拼命嗎？仗不輸，才怪。

  「太子殿下大善！」奚瑋毫無表情地回答。

  藍鬧繼續查看其他，他們的答卷，看上去講述的頭頭是道，還引經據典，分析的頭頭是道。殊不知，國與國之間，沒有任何道理可講。國於國之間的道理，就是拳頭的道理，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什麼兄弟之國，我呸！

  「此人叫什麼名字？」可能拿起第一張答卷。

  「此人，叫於彥昭。今年二十有八，杭州錢塘縣人士，曾生工部主事辭官回家隱居，不知道為何又來參加軍事科舉。」

  「杭州人，姓於的？」藍鬧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是！」

  「他有兒子嗎？」藍鬧追問一句。

  「有，叫于謙！」

  「好傢夥，于謙這個人，終於到了我耳朵里了。傳，讓於彥昭進入護衛班學習，賜天子門生！」藍鬧趕緊將其收入網中。

  於彥昭憑藉一遍文章就入太子法眼，那篇文章甚至還不到一百個字。有人嫉妒，有人羨慕，都是無濟於事。因為，有藍鬧這座大神鎮壓，誰都不敢輕易放肆。

  「於愛卿，這個位置是你的。」當於彥昭前來上課之時，藍鬧將他從最後後面，直接移動至最前面，就在藍鬧眼皮底下。

  「謝太子殿下！」於彥昭恭恭敬敬地回答。

  「錯了，在這裡，我不是太子。你應該叫我一聲老師，或者叫我一聲教官。」

  「謝謝，教官。」

  「各位，能坐在這個班級里的人，都是被我看中之人。大家別謙虛，也別驕傲。倘若，你們無法通過學院的測試，那麼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被淘汰。其他班級的人被淘汰，也不過如此，只是你們被淘汰，恐怕只有死路一條。未准我的允許，擅自自稱天子門生，視同叛逆大罪！」藍鬧已經默認他們為天子門生，允許他們自我帶上太子的烙印，之前必須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事。

  「若！」

  「一場戰役，有人衝鋒，有人指揮。手下無人，就是神仙，也贏不了一場戰役。指揮不當，就是呂布也一樣輸陣。贏下一場戰役，那是衝鋒的將軍和指揮者，相互完美的配合。將帥不和，乃是軍中大忌！作為軍人，在戰場上，以服從上級之時為天職。」藍鬧擔心的是，這些人以天子門生自居，不將主帥的命令放在眼裡，怕是誤了大事。

  「若！」

  第一次測試，護衛班在謀略上，讓藍鬧大失所望，他們只能做一個衝鋒的將軍，而無法做到帶兵的統帥。

  「太子殿下，前來報到的退伍義務兵，已經集合完畢，請指示！」奚瑋接到南方送來的消息，轉達給藍鬧。

  「北上，全部北上，由朝廷安排他們北上。」藍鬧對他們另有用處。雖然，他們經過軍事訓練，但跟職業戰士，又又很大的差距，現在再給他們訓練一次，不合格者回家，至少不會白白送了性命。那些留下來，能夠跟自己前去身毒之人，回歸之後，絕對會給一個公務員身份，皇糧管夠。

  講武院繼續進行，伴隨外面大雪紛飛，學員心思漸漸地出現變化。

  每次測試之後，藍鬧都會抽出相應的人，進行額外測試。可惜，除去於彥昭之外，還沒有人進入護衛班。

  「太子殿下，這是那些功勳之後等人的成績！」奚瑋送來那些人的成績。

  「怎麼樣？」藍鬧都不想看了。

  「有五個人不合格！」

  「爛泥扶不上牆，我以為他們在體訓上不占優，至少在指揮上有優勢，想不到還有五個人不合格。安排他們通過，然後將他們安排到副排長。如果，他們再作死，殺無赦！」藍鬧想了想，還是讓他們通過，並且給於副排長的位置。畢竟，他們主動放棄洪武帝封的爵位，正合自己想法，那就有必要給予一次機會，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至於，在戰場上發生什麼事情，那就跟自己無關。

  「是，我這就安排！」奚瑋沒有任何反應。

  「講武院的培訓，已經到了尾聲，接下來就安排什麼進入部隊，面對自己的手下。五萬多人，可以安排現有部隊。你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嗎？」藍鬧開口提出一個非常敏感的問題，那就是奚瑋自己的問題。

  「回太子殿下，我認為我能夠擔任一個旅長。」奚瑋跟藍鬧接觸了半年時間，深知藍鬧的性格，謙虛在他面前不可取。

  「一個旅長，胃口不小啊！」藍鬧面無表情地看著奚瑋回答到。

  「請太子恕罪！」

  「明年過年之後，鄭和會將所有艦隊開回來，同時我也將現有的部隊，全部帶上。一同開往身毒，然後在身毒，潛伏三至五個月，然後才是戰爭開啟。你能再次其中，做些什麼呢？」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願意為太子殿下開路，探明未知的土地。」

  「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戰爭不可避免，那麼戰場就儘量遠離國民。所以我選擇主動出擊，將戰場放在國土萬里之外。人生地不熟，需要一個人為我探明未知的疆土。」

  「屬下，定當效勞！」

  「探明疆土的人，早早安排出去了，只是接觸之人，過於複雜。鐵鉉被我安排到哈密，一時半會無法接觸。你是鐵鉉推舉之人，希望別讓我和鐵鉉失望。」用人之難，如同賭博，藍鬧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半年來奚瑋的事情安排，還算是中規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