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二級備戰

  通航五年（1409年）六月初一，上朝之時，藍鬧當著文武百官宣布，國家進入二級備戰。文官沒有多大反應，武官面露喜色。

  「參見太子殿下！」散朝之後兵部尚書劉雋前來面見太子。

  「劉尚書，接下來要舉行軍事科舉了，兵部要做準備。」

  「微臣已經交代下去了，一切準備就緒。」原本是三級備戰，兵部尚書不敢怠慢，早早地準備了軍事科舉的事宜。

  「這一次軍事科舉要擴大規模，放寬錄取的條件，招收人員提高三倍。」藍鬧清楚前面兩期軍事科舉錄取的人數偏少，那是條件有點苛刻。再加上，那時候時間短，對於《兵典》理解沒有足夠的時間，現在他們對《兵典》爛熟於心了。

  「是！」

  「在軍事科舉之後，開始招收義務兵，並且提高其待遇，經過考核合格者，正式入軍職。」

  藍鬧準備從國內抽調五十萬兵力，同時還有二十萬左右的日本兵，以及二十萬左右的高句麗兵，再加上十萬左右的身毒兵源，一共百萬兵力。這一百萬都是，一線戰鬥兵源，不做後勤。

  「是！」

  「錦衣衛！」

  「屬下在！」

  「傳我太子旨意，通知各個據點，退伍的義務兵，於軍事科舉結束後，南京校場報導。特別交代，這些人不做任何強制措施，完全自願。」藍鬧想起來，自己對付韃靼的時候，這些人自願前來幫忙，讓自己大為感動。

  「是！」

  藍鬧知道，讓這些退伍的義務兵，上前線殺敵不可取，只是讓他們做後勤問題不大，畢竟他們也經受過不短時間的專業軍事訓練。

  藍鬧現在考慮的事情就是，傷員救治問題。在冷兵器時代，直接在戰場上掛掉的人不是最多，最多的人是受傷。在死亡的士兵之中，其中有一大半完全可以挽救的，也許他們的傷口如果得到及時包紮，修養幾個月就能完全康復。藍鬧很早就有這樣的想法，想要大規模培訓這樣的包紮急救人員。

  「擺駕太醫院！」藍鬧想到的就是，專業的醫院。

  「是！」外面值守太監，立刻跑去安排。

  「參加太子殿下！」藍鬧很少用太子禮儀行走，現在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太醫院，讓這幫太醫忐忑不安。

  「都起來吧！」

  「謝太子！」

  「早上我宣布國家進入二級備戰，戰爭一觸即發。戰爭之下，難免會有大量傷員，不知道太醫院有什麼準備嗎？」

  「回太子的話，太醫院已經準備就緒，一百八十名郎中，隨時可以跟隨大軍出發。」主事太醫回答到。

  「我不要什麼郎中，部隊不需要醫治什麼疑難雜症的郎中，需要一個能夠為受傷戰士快速止血包紮的醫護人員即刻。」對部隊來說，一個懂包紮止血的人就可以了。

  「啟稟太子殿下，這樣的人員，我們太醫院已經訓練了八十二人。」主事太醫身邊的一位，突然想到了，兩年前寧波天花會來之後，藍鬧要求他們快速包紮止血的人員。

  「才八十二人嗎？」藍鬧鄒著眉頭，不悅地開口。

  「回太子殿下，這些人都是高級郎中，可以讓他們再帶人進行培訓。太醫院的學員，只要兩個月的時間培訓，就可以勝任了。」對方硬著頭皮繼續開口。

  「我要五千人隨軍，需要多少時間？」藍鬧看著那開口的太醫問道。

  「過年前，保證完成任務。」對方毫不猶豫地開口。

  「好，在開始太醫院的一切由你負責，需要的物資，找內閣和兵部，一切優先。在今年過年的爆竹炸響之前，你必須給我五千醫務人員，此乃軍令狀，不得有誤。」藍鬧也不客氣，對方敢應，自己就敢答。

  「是！」

  「太醫院任何人，敢拖後腿者，軍法從事！」藍鬧看著那為主事人，嚴厲地開口。

  「臣等不敢！」包括那位主事者在內的其他太醫和郎中回答到。

  「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藍鬧臨走前，看著那位立下軍令狀之人，最後說到。

  「保證完成任務！」

  「太子殿下，皇上有請！」藍鬧剛到宮門，藍玉身邊的太監，在宮門口等候了。

  「公公，父皇找我什麼事啊？」藍鬧感到奇怪，看樣子老爹找自己挺急的，不然也不會讓公公在宮門口等自己。

  「太子殿下，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下朝之後，有不少功勳之後，前來找皇上。」

  「哦！」

  「參見父皇！」藍鬧看到很多陌生人在大殿之中。

  「參見太子殿下！」那些人看到藍鬧之後，全都跪下拜見。

  「全都平身吧！」藍玉坐在上面，感覺很不自在。

  「父皇，找兒臣前來，什麼事情呢？」

  「鬧兒，別什麼父皇兒臣的，聽了彆扭。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了他們。」藍玉在上面，指著兩側，以及殿門外的那些人。

  「他們什麼事情啊？」

  「太子殿下我給叫過來了，接下來就看你們自己的能力了，我就不參合了。走！」藍玉什麼都不說，直接將事情扔給藍鬧，自己跑路了。

  「這？」感覺自己被老爹設計了。

  「你們都是？」藍鬧先搞清楚他們是誰，為什麼能夠面見皇上，而且讓皇上都無法拒絕。

  「回太子殿下，我是魏國公徐達後人。」

  「回太子殿下，我是衛國公鄧愈後人。」

  「回太子殿下，我是信國公湯和後人。」

  「回太子殿下，我是韓國公李善長後人。」

  ……

  藍鬧明白了，這些人都是洪武帝所封功勳。雖然有不少功勳，讓洪武帝滿門抄斬，可在藍鬧上位太師之後，為了自己位置穩固，故而恢復讓洪武帝迫害的功勳，其恢復爵位，讓旁支接任爵位。只是，在自己羽翼豐滿之後，這些人就被扔到一邊，爵位俸祿每年削減，他們的日子日落西山。

  「我知道你們是誰了，都是功勳之後。雖然，你們遭受洪武帝的猜忌，我不是給你們恢復爵位和名聲。你們前來，皇宮何事？」藍鬧的話語顯露不悅之音。

  「沒有太子殿下，就沒有我李家的現在。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我李家沒齒難忘。」此時說話是韓國公李善長，本家的一位侄兒，也正是他繼承韓國公。

  「哦！」藍鬧不以為然地應了一句。

  「太子殿下，我們願意放棄現在的爵位，為我們的兒孫謀求一個機會。」李善長後人繼續開口。

  「願意放棄現在的爵位？」藍鬧聽到最為關鍵的話。

  「對，我們全部放棄有洪武帝封的爵位，來換取一次機會。」

  「你們要什麼計劃？」藍鬧來興趣。

  「我們的祖父輩的爵位來自戰場，是一刀一槍拼回來的。現在，我們也要上戰場。」

  「上戰場，這非常簡單，只要他們考中軍事科舉，就可以擔任基礎指揮官。軍事不是兒戲，沒有能力，去了害人害己，不如不去。」藍鬧不相信這些官二代有能力。

  「太子殿下說得對，部隊不是兒戲，沒有能力的，去了害人害己。只要太子殿下允許我們的兒孫輩，可以正常參軍，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誰跟你們說，你們不能正常參軍？」藍鬧感到有點奇怪，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限制過他們。

  「太子殿下沒有人說過，我們不能正常參軍，只是我們想多了。」魏國公徐達後人苦笑到。

  「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了，朝廷即將開軍事科舉，想參加的人全部去，沒有童生身份的，全部賜童生，這樣就可以參加了。如果，考不上軍事科舉，那就是去報名義務兵，同意有機會參軍。你們當中，有多父輩都是從大頭兵做起，一刀一槍拼回來的，現在也就從大頭兵開始做，只要有能力，沒有人能夠擋住你們的腳步。」藍鬧也給他們機會了。

  「謝太子殿下！」他們知道太子已經給他們開綠燈了。

  「還有一個問題，你們要想清楚。我對爵這個事情控制非常嚴格，想要在我手中獲得爵位，除非立下大功。而且，我只給爵位，不給封地和俸祿。像你們這樣，有封地，還有俸祿的爵位，那是孤品，以後都不會有了的。」藍鬧主動提起爵位事情。

  「太子殿下，我們全都願意，放棄現在的爵位，做回一個普通人。有能力的，就看後輩，能否再次立功。」

  「你們想清楚了嗎？」藍鬧故意問道。

  「想清楚了！」

  ……

  這些人來找藍玉之前，肯定是談了多次，都約定好了。

  「想清楚了就好，你們去找內閣，說明情況，讓內閣發個公告，關於爵位的事情。」藍鬧對於這一幕不陌生，其實就是自己幾年布局下來的結果。

  其實，他們雖然有爵位，有俸祿，還有封地。其實，在藍鬧控制下，他們的日子不好過。首先，關於家奴的廢除，他們養不起人了。第二，他們還不能隨遍經商，必須要朝廷點頭才可以了。第三，他們是明朝的爵位，到了大中華，還真沒幾個官員會買他們的帳，甚至故意打壓的情況。現在，他們想明白了，還不如主動提出不要爵位，做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