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數學天才（中）

  「別慌，我們要沉得住氣。關於流言，現在懷疑我的人多了去，可是沒有一個人來找我，你們知道為什麼嗎？」佟賈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否則也不會考第一名了。

  「為什麼？」

  「因為，朝廷講證據，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他們就拿我沒辦法。開始我還擔心，杭州知府會私下對我用刑，逼我招供。現在好了，來了內閣作為欽差大臣，他們絕對不會做嚴刑逼供之事，只要我們沉得住氣，他們沒有任何證據。」佟賈露出凶光。

  「也就怎這麼辦了！」

  「對，一定要咬死牙關！」

  「打死都不能說！」

  四人，在房間裡商量著。在吧遠處的，杭州知府衙門處，也有人在商量著。

  「知府大人，幾天過來，你這裡有什麼線索嗎？」胡靖來到杭州後，第一時間找知府。

  「欽差大人，關於杭州流言的事情，是有先進展，可沒有真憑實據，不好定案。」知府婉轉地開口道。

  「有線索就好辦，說說呢掌握的線索。」

  「是！在收到內閣的回信後，我就天價懸賞王誠作弊的證據。紙包不住火，倘若王誠真的是以作弊考中第一名的話，絕對會留下線索。可惜的是，一兩天過去了，本府沒有收到任何人舉報，這是其一。其二，王誠本人，竟然大張旗鼓地擺下擂台，跟人打擂台，經過幾十位學子的挑戰，也證明他是有真才實學之人。綜合兩樣線索，那就是說明流言不不足為信。」知府解釋道。

  「你說的有道理！流言朝廷可以不管，但是監考官被學子趁亂打傷的事情，朝廷不能不管。太子殿下派我前來，是要將此事調查清楚。」胡靖將事情說的清清楚楚，沒有半點妥協的餘地。

  「回大人，監考官被打，我也深感震驚，只是當時有數百學子參與，場面極其混亂，實在不好調查。另外，我跟那位監考官談過，他也不想追究此時。再說，那些中舉的學子，就要參加會試了，只怕影響不好。」知府大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知府大人，我都來了，你認為有可能嗎？」胡靖用嘲笑的口吻回問到。

  「唉！那些人都是被有心人利用的，可惜啊！」知府大人當然明白。

  「放心吧！對於被利用的學子，朝廷會考慮給他們機會。但是，對於那個有心人，嚴懲不貸。同時，希望知府大人，不要藏著掖著，對某些人進行包庇。」

  「好吧！大人明察，其實這案件並不難，我也有所掌握，只是此人一時糊塗，怕斷送其前程，感到惋惜。」作為杭州知府，沒有一定能耐怎麼可能做得穩。

  「說吧！是否惋惜，自有太子殿下決斷。」

  「監考官被打，起因就是那個流言。流言說的是，一個叫王誠學子，考中算術第一名。巧的是，這個王誠並非浙江人士，而是來自山西。他年輕的時候做生意，賺了不少錢。自從太子殿下對科舉進行改革，加入算術一門之後。這個王誠竟然棄商從文，進入西湖學院，三年時間，就考中了舉人，並且是第一名舉人。還有一個人叫佟賈，此人有大學問，其文章我都見過，不可多見，在杭州城頗有名氣，是這一屆的熱門人選。開榜後，他也不負眾望，獲得文章第一名。原本這兩人都是西湖學院的驕傲，可惜因去年臘八，為了一名女人，傷了和氣。其王誠仰仗自己有錢，在眾多學子面前，狠狠地奚落了佟賈。就因此，佟賈懷恨在身，編排其流言誹謗王誠。」杭州知府，竟然將事情調查清楚了。

  「既然，知府大人都調查清楚了，為何還讓其逍遙法外？」

  「欽差大人，剛才我說的，都是我的推測，並無掌握證據。」知府不好意思繼續說到。

  「知道了，既然我來了，那就交給我了。我會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告訴世人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碰。」胡靖知道自己跟三楊還有差距，特別是太子對其的照顧，一定要做出成績了。

  第二天，胡靖直奔西湖學院，面見學院院長。

  「參見欽差大人！」院長對胡靖的到來，並不陌生。

  「院長應該知道我來此何意，客套話就不說了，我要五月十八那天的點到名單。」胡靖開門見山地問到。

  「沒問題。」

  院長仿佛有準備，外出不到十息時間，就送來名單。

  「原先三十八位舉人，加上三位新進舉人，一共四十一名舉人學子，那天竟然有二十八位沒有上學。」胡靖看著名單自然地開口。

  「唉！」院長只能無奈地嘆氣。

  「這個二十八沒有上課的學子，可有請假？」胡靖追問到。

  「他們都有請假條，我就去拿。」院長明白，朝廷都派下欽差大臣了，這事情不調查清楚，就圓不了，自己雖然惋惜，也無法包庇。

  「好！」胡靖將名單放在一邊，順手拿起茶杯。

  不久後，院長送來一迭請假條。胡靖接過一看，嘴角露出微笑。

  「好大的膽子，二十八張請假條，全都出於同一人筆跡，看來毆打監考官是有預謀的。」胡靖看了請假條之後，就得出案件結論。

  「欽差大人，他們都是學子，不懂世事，被人利用而已，還往欽差大人，高抬貴手。」院長急了，這些人都是他的學子，他也有責任。

  「是否高抬貴手，由太子殿下定奪，我無權過問，我來杭州只是將事情調查清楚，無論是誰都不能蒙蔽朝廷和太子殿下。」胡靖抱著雙手遙敬太子道。

  「唉！」

  有了名單，這二十八人，很快被找了問話。

  「說吧，為什麼要參與鬧事？」胡靖不著急，先將他們一一分開關押，關了近十二個時辰後，再將他們一個一個提出來問話。

  「我沒有參加，我在學院上課啊，不信問我同學。」有人理直氣壯地回答到。

  「這是你的請假條，可惜是別人幫你代筆的。還有，學院名單上，明確記載著，你那天曠課。」

  「我想起來了，那天我突然肚子痛，所以托人幫我請個假，順便幫我寫張請假條。」那人馬上改變話鋒。

  「你托誰，叫誰幫你寫請假條的？」胡靖追問道。

  「這個？這個？」

  「毆打朝廷命官，視同謀反，你讀了這麼多的書，不是會不知道吧！謀反是什麼罪，你應該清楚吧！」胡靖一句一次逼問，三言兩語間，就將對方逼入死角。

  「我沒有！」對方還在做著無謂的掙扎，其語氣連自己都信。

  「太子殿下說過，坦白從寬，既然你不交代，我想剩餘二十七之中，會有一兩個是個聰明人，會交代事情。」胡靖開始恐嚇了。

  「我，我，我說！」

  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到了牢房關了一天一夜，膽子都嚇破了，在胡靖的逼問下，竹筒倒豆，交代的一乾二淨。二十四人的交代都是八九不離十，並且還有四位拿出鐵證，那就是佟賈親手編寫的流言內容，讓人交給說書人，到處宣傳。

  胡靖知道，那個流言說的活靈活現、入木三分，沒有對應的文章，一般人根本說了那麼多，說不了那麼詳細。跟自己預計的一樣，肯定有人寫了專門的文章，然後讓人到處散布，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橋頭茶館，說書人大肆宣傳。

  「來人，將那些說書人全部帶來！」

  「佟賈，招不？」胡靖將說書人的口供，還有其他學子的口供，同時還有幾份佟賈親筆寫的流言文章。

  佟賈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我來杭州當晚，杭州知道向我求情，說這事情就這樣算了。第二天，我去了西湖學院，你們的院長，也向我求情。說你們年幼無知，饒恕一次。可惜的是，他們都在替你惋惜，而你自己卻在作死，自作孽不可活。」胡靖對佟賈的評價越來越惡劣了。

  「沒錯，流言文章是我寫的，也是我讓人放出出去的，組織學生衝擊監考衙門，也是我組織的。監考官被砸的石頭，也是我僱人扔的。」佟賈知道自己完蛋了，事情都到這一步，僥倖心理不再有了，直接交代事情，並且認罪畫押。

  「你中舉的文章我看過了，就算是會試，倘若我是監考官，絕對是名列前茅。為了打擊報復，故意陷害於人，並且組織人手，衝擊朝廷衙門，那可是不赦之罪。」胡靖的話，讓佟賈面如死灰。

  胡靖也不想將事情擴大，以快刀斬亂麻之勢結案。帶走說書人在內，以及那個僱傭而來扔石頭之人，加上佟賈極其幫凶，一共一十九人。至於什麼罪，那就有太子殿下定奪。

  「臣前來交旨！」胡靖回到上海後，遞上奏摺。

  「這些說書人，為了點銀子，什麼事情都敢亂說，不怕下地獄拔舌頭嗎？」藍鬧看到奏摺之後，對於那些說書人十分惱火。

  「太子殿下，這些說書人，雖然有錯，也罪不至死。」胡靖趕緊開口，生怕太子殿下一怒之下，將他們都殺了。

  「不用擔心，分寸我還是有的。這些說書人，也沒多大罪。讓杭州知府，先將他們遊街三天，再重打三十板子。同時，對於那提供說書的茶館，給予吊銷執照。」藍鬧開口道。

  「茶館？」胡靖跟不上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