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整風

  有錢能使鬼推磨，藍鬧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利用商業進行運輸。整個西北地區，即將處於統一穩定，幾千年來積累的財富，將被釋放出來。這麼財富對那些商賈來說，是一個不多見的盛宴，沒有人願意落下。只是怎麼控制這股力量，藍鬧一直在思索。

  「萬三，西北戰事即將開始。那裡積累無數年的財富，將被釋放出來，你有什麼想法和建議嗎？」藍鬧承認有時候，對於商業的敏感能力，比不上沈萬三。

  「整個西北地區，一直游離於中原文化之外，經過千年的積累，已經累積成一個無法想像的財富。只是這些財富，都集中在少數人手中。跟他們做貿易，利潤是高，只是數量比較少！」沈萬三不是沒有打過西北的主意，只是因為種種原因而放棄。

  「你說的問題即將成為過去，三位將軍已經動身，不出半年時間，整個西北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那些部落首領、貴族老財將會被徹底清楚。他們積累起來的黃金白銀，還有土地，就將被分給那些最底層的老百姓。老百姓獲得實質性好處後，他們無條件地支持我，這樣一來我就有了在西北建立政權的基礎。同時，老百姓有了財富，將會大肆購買。」藍鬧採用打地主分田地的方針，用來收買整個西北老百姓的民心。

  「太子殿下，從中原到西北，有數千里的路程，再加上路途不穩。在這裡一文錢的商品，到那裡起碼得賣出十文錢，才有利潤。」

  「不是吧！提升十倍，才有得賺？」長途運輸物資，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如果是糧食，只有四分之一能夠達到，其餘的都是路上消耗了。另外，每過一個地方，都有可能需要繳納買路錢，這又提升了成本。」藍鬧突然明白了，現在不是後世。現在的運輸，主要卡靠畜生，再加上運輸時間長，路上的消耗就非常恐怖。再者，還有路霸等其他的因素存在。

  「萬三，這是大勢所趨，你去整理一條向西北運輸物資的道路，不只考慮速度和方便，其他的因素交給我。為了商業健康發展，買路錢這個東西，有必要處理了。」

  「沒問題！如果沒有買路錢的存在，成本可以降低一半。」沈萬三聽後，非常激動。

  沈萬三走了，藍鬧想起最有名的一句話：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藍鬧直接通過據點，對各村村長，發出調查令。以村為單位，登記各村就業情況，對於遊手好閒之人，集中處理。

  遊手好閒，也就是地痞流氓的代名詞，他們通過坑蒙拐騙偷，獲得賴以生存的物資，也就是路霸的滋生基礎。

  藍鬧一聲令下，各個據點紛紛開動，各個村長被召集一起，發布命令。

  「各位村長，太子殿下有令，將村里遊手好閒之人，全部做登記。都是鄉里鄉親的，如果你們想包庇，後果自負。在你們上報之後，我會派人去村里何時，倘若有差錯，軍法處置。」每一名村長都是軍人，他們雖然回家了，並沒有從部隊退役。

  「是！」

  「各位村長，太子殿下在下達指令時，還送了一首詩，我念給大家聽。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這是攔路打劫的口頭禪，也是給自己打劫的理由。遊手好閒之人，跟打家劫舍，甚至上山落寇，有沒有關係，你們自己清楚。」

  「明白！」

  一個據點負責五六個村莊，據點裡的負責人對村莊裡的情況了如指掌，更何況還有村民可以舉報，所以村長想包庇，那難度非常大。

  村莊裡開始調查遊手好閒之人，那縣老爺也開始動手了。他要調查城中，有多少流氓潑皮無賴。這些人，也是縣官老爺最為頭痛的人，他們大罪不犯，小錯一天到晚。抓了他們，頂多關幾天，打幾個板子而已，又無法判他們刑。現在，上面傳來指令，對於那些屢教不改之人，立刻逮捕入獄，聽候指示。同時，對於那些遊手好閒，不事生產之人，給予登記，限制行蹤。無論從那個角度看，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只是沒人知道，這場暴風雨，會涉及多少人。

  「憑什麼抓我？」一家武館老師傅，被抓了。

  「上面有令，習武之人，不從事生產，入獄候審！」十幾名衙役，團團圍住武師。

  「誰說的？」

  「太子殿下，明確提出，特別是武館，嚴格取締。」沒錯，藍鬧認為習武不是一件好事情，更容易給社會添亂。

  碼頭。

  一大群衙役，將十幾個搬運工，團團圍住。

  「各位爺，我們沒犯什麼事吧！」為首的笑著臉，低聲問到。

  「三月十八，林家商號，運來四船貨物。就因沒有僱傭你們搬運，被你們故意堵在碼頭三天無法上岸。最後，林家掌柜，辦酒席賠禮道歉，並且答應此後僱傭你們搬運。可有此事？」為首衙役讀者手中的案卷。

  「這！這？這。」

  「太子有令，惡意擾亂市場者，強買強賣者，入獄候審！」

  「我，我，我……」

  那幫衙役，只帶走一人，就是那個為首之人。

  城中，一件廢棄的老宅之中，一群衣衫襤褸的小乞丐，聚在一起，旁邊幾位成年人坐在凳子上正在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突然，破敗的院門被人踢開了，進來一群衙役。

  「各位爺，怎麼了？」為首的一名乞丐上前問話。

  「這些小孩子怎麼回事？」

  「他們都是沒人要的孤兒，是我收留他們的。」對方笑嘻嘻地開口。

  「是嗎？我看是你們控制這些小孩子，為你們乞討財物，供你們吃喝玩樂。同時，你們幾個遊手好閒不從事生產，入獄候審！」

  「我身體有病，做不了重活！」一個無賴開始裝病。

  「有什麼病，進了監獄就好了。」對付這些人，衙役非常了解。

  在藍鬧的令下，那些開武官，霸占碼頭，各行各市以強買強賣欺行霸市之人，全被拿下。還有，那些遊手好閒偷摸拐騙之人，以及以乞討為生，還有控制兒童乞討之人，統統被抓。突如其來的行動，讓各方勢力膽戰心驚。

  過了一段時間，他們發現這些整頓，只是開胃菜。那些盤踞深山占據險要之地的山賊，竟然被朝廷派兵，給圍剿了。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被公開處決的山賊達到五百多人。看到這些山賊被處決，那些搞運輸的商家，打著鞭炮慶祝，他們可以省下無數孝敬費了。

  衙門的牢房，人滿為患，各式各樣的人被抓，全都關在一起。

  這些人也不可能一直關押，更不能審判，因為他們沒有觸犯朝廷律法。所以，藍鬧再次下達指令。對這些人，嚴格審查，在沒有掌握確切證據的一律無罪釋放。同是，對這一些人進行登記造冊，嚴格提防。同時，對那些大罪不犯，小錯無數之人，也有了嚴格的規定。

  律法規定，偷竊千文一下的，就地關押，不做審判。也就是說，數額太小了，定了不了罪。現在，改了。第一次偷竊100文，關押後釋放。如果，再次偷竊100文，那麼第二次就以200文計算。第三次再偷竊100文，那麼就以100文加200文，再加100文，也就是說將你前面偷竊的數額全部累計判刑。同時，有案底記錄者，罪加三級。同樣的罪，別人判個三五年，有多次案底者，可能直接判斬立決。

  以前，對於大罪不犯，小錯不斷的人。接下來，那是噩夢的開始。三五個小錯，累計成大最，搞不好偷吃一個果子的小事情，就可以直接斷送小命。

  以前吃頓霸王餐算不了什麼，現在吃上三次霸王餐，直接入獄判刑。還有，打架鬥毆者，直接上刑法。別以為自己仗著練過拳腳，就敢跟別人動武。一旦動手，那牢房等著你。

  對於強買強賣，行市惡霸之流，直接驅逐行市。比如，以前賣魚行霸，此刻後終生不得參與魚市。還有，那些作假商販，以百倍價格罰款，同樣驅逐行市。

  藍鬧清楚，自從自己大力推行商業發展。同時，也讓無數陰暗事物滋生，既然已經開展整頓，那麼一不做二不休，一步到位，該做的全都給做了，還社會和行業一個良好的風氣。

  為了長久之計，藍鬧親自組建一隻監督隊伍，從各個據點和村長之中，抽調可靠之人，組建以三五個據點，為範圍的聯防隊，專門查處這地痞流氓惡霸，還有不法商販，以維護安穩社會和健康的行市。

  縣城之中，由縣衙負責，如由失職被巡查之人查獲，或者被人舉報，那就是縣衙一干人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