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調查組

  「報告船長，發現不明船隊！」一艘日常巡邏的船隻，發現遠處突然出現大批戰艦。

  「發旗語詢問對方身份，同時點菸示警！」船長見到突如其來的艦隊，第一時間鳴炮示警，讓幾十里外的港口做好準備。

  巡邏快船其實武裝力量非常有限，更多的是用於救人。船上帶有狼煙，那是示警所用。

  片刻，巡邏船上冒出濃濃的黑煙，幾十里外的港口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船長，我們到了！」一位站在桅杆的船員突然興奮地喊話。

  「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我們的旗語，前面冒煙的船隻發生旗語，詢問我們身份!」船員強壓興奮，將話說明白。

  「哦！」

  「終於到家！」

  「到家了！」

  甲板上的船員個個興奮地挑起來。

  「升旗——！」

  「船長，對方升旗了，是我們的艦隊！」巡邏船上看到對面升旗後，鬆了一口氣。

  就在狼煙升起的時候，港口已經出動了三艘戰艦，緩緩地使出港口。

  三天後。

  「你們終於回來了！東西找到了嗎？」鄭和拉著王景弘、馬歡、周滿三人問道。

  「不辱使命！」周滿回答到。

  「好，非常好。你們先整修一番，回去吧！太子殿下等你們，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

  連續幾年的航線，再加上沒有維護，船隻受損非常嚴重。更重要的是，船員身體和生理都，出現嚴重的問題。雖然，只有半個月的路程，現在他們這口氣已經鬆了，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事情，被鄭和強行留下。一邊修繕船隻，一邊對船員治療。

  八月二十，藍鬧終於抵達上海皇宮，藍玉等候已久。

  藍鬧終於看到由胡靖、黃觀、解縉，監工長達四年，耗費白銀近三千萬兩的皇宮，終於建好。

  九月初一，上朝！

  這是遷都之後第一次上朝，滿朝文武百官，聚集在奉天殿。藍玉坐在龍椅上，藍鬧站在下面，就跟在北平一樣。不一樣的，第一排原本是楊士奇、楊溥、楊榮，現在多了三人，胡靖、黃觀、解縉。

  「宣！楊士奇、楊溥、楊榮、胡靖、黃觀、解縉，六人為內閣成員，輔助太子理政！」眾人未開口，太監先開口。

  胡靖、黃觀、解縉三人在韃靼南下之時，他們就是內閣成員，那是藍鬧故意提拔的。他們三人歷經李景隆、韃靼，還有督造上海皇宮，在能力上藍鬧是看明白了，開始重用。

  「臣等遵旨！」

  六人跪下領旨。

  「根據可靠消息，官場貪污盛行，即日起由內閣牽頭組織調查組，對地方官和京官調查，違者按律從事！」藍鬧站出來，開始宣布商量好的事情。

  藍鬧宣布調查組的事情，藍玉和各大臣反應平常，那是他們早就知道了。藍鬧明白貪污這個事情，想完全杜絕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控制在一定範圍內，絕對不能放任不管，從上到下一起腐敗，到那時候正的是要血流成河。

  「太子殿下，這是我們擬定的調查組成員名單！」內閣六人，齊齊出現在奉天殿偏殿的辦公室之中。

  「人員我就不看了，你們定下即刻。在開始調查之前，你們需要擬定一個章程和依據，調查的對象是否有罪，必須以章程和依據行事。我對你們調查組的要求，第一不能逼供！第二不能撲風捉影，第三不能公報私仇。下面做事的人，由你們承擔後果。」藍鬧知道調查組權力將非常可怕，將也是排除異己最好的計劃，所以藍鬧得給他們下一個緊箍咒。

  「明白！」楊士奇最先反應過來。

  「明白！」

  ……

  調查組就像是藍鬧投入官場的一塊巨石，形成一道道漣漪，從中心散開，然後波及到地方。

  調查組已經成立，可是調查遲遲沒有開始，讓那些觀望的官員，坐立不安。直到內閣正式下發，調查章程和依據後，調查才開始。

  從京官開始，被帶走問話，調查實情，這是第一步。審查個人資產，說清來路，這是第二步。

  其實這一切都在藍鬧的掌握之中，從基層據點到錦衣衛，藍鬧將兩者合二為一。也就是說，將錦衣衛系統，融入據點之中，不分彼此。在藍鬧散發調查組的時候，那些官員就開始轉移自己的資產，殊不知他們偷偷摸摸的動作，早就落入錦衣衛的眼裡。

  貪官以前貪污的是銀子，大量的現銀難以存放，當錢莊開通銀票之後，他們迫不及待地將現銀兌換成銀票。十萬兩百萬兩銀票，也就是那麼一點點，存放多輕鬆。殊不知，這一切早就在藍鬧的計算之中。有些膽小的，竟然將貪污而來的銀票給燒了。殊不知，燒了的銀票，也就是為藍鬧做貢獻。

  讓人哭笑不得是，那些偷偷燒掉銀票就以為萬事大吉的，被行賄之人交代出來，卻拿不出贓款了。

  調查組從上海開始，漸漸地向外界擴散，被調查之人越來越多，貪污贓款總數目，也越來越大。更重要的是，拔出蘿蔔帶出泥，貪污的官員倒了，其下面的惡霸也被根除了。

  藍鬧建立調查組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打壓江南的氏族勢力。通過當官利用職位，為家族生意謀福利，這是豪族的本質。這對藍鬧來說，絕對不允許的事情。因此，調查最多的人，就是那些身後站著氏族的官員。是警告還是直接查除，就看他們鬧騰的怎麼樣！吸朝廷的血，肥氏族的力量，藍鬧絕對不允許。

  「太子殿下，這是今年科舉進士錄取名單！」散朝後，內閣六人送來一份名單。

  「殿試什麼時候舉行啊？」藍鬧拿著名單翻看，也沒有找到自己熟悉認識的人。

  「現在擬定在十月十二！」

  「嗯！到時候由我臨時出題好了！」

  「遵旨！」

  「軍事科舉，什麼時候開始？」

  「根據考試院匯報，準備在十一月初六！」

  「從名年開始，科舉考試三月份開始，六月份殿試。軍事科舉，八月份開考，十月前報導！」

  「遵旨！」

  「由國庫撥款，在南京軍營建立新兵營，並且在上海獎勵正式講武院！」軍官的搖籃，藍鬧不得不重視。

  「是！」

  「落榜的舉人和秀才，有多少願意去南洋？」藍鬧思考著，怎麼樣才能滿足鄭和需要的讀書人。

  「現在讀書人生存壓力不高，恐怕多少人願意漂洋過海了！」

  「那就老辦法，在南洋舉行科舉考試，等同於國內的。條件就是，待在南洋必須三年，三年之後才能回來，否則功名作廢！」

  「是！」

  「太子殿下，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怎麼開口，還望太子恕罪！」黃觀開口道。

  「但說無妨！」

  「自從太子殿下廢除奴婢制度，現在出現了用人荒，官員們對此頗有怨言！」

  「怨言！」藍鬧重複了一遍。

  藍鬧明白了，自從廢除女婢制度，也就是說以前的賣身契作廢了，變成了一個自由人。人家當然不願意在你府上做牛做馬，身體健全之人，現在的社會還沒有一口吃的。

  男的娶妻，女的嫁人，組成一個小家庭，日子過得美滋滋的，誰願意在府上做一輩子。

  「你們六個人，調查過嗎？自從我廢除奴婢制度，朝廷多了多少戶人口。有錢人穿綾羅綢緞，沒錢人就穿粗衣麻布。想要人服侍，就得拿出錢來。再敢私下打死奴婢的，刑法伺候。在你們的調查章程中，特別添加奴婢制度執行力。」藍鬧邊說，邊關注他們，只見他們臉色難堪。

  「太子殿下說的沒錯，關於奴婢制度廢除，的確讓底層老百姓得了好處。損害的是像我們這樣，需要別人服侍的老爺。我府上奴婢最多的時候，有三十八人。這三十八人之中，有十二人是簽訂了終生契約。自從太子殿下廢除奴婢制度後，這終生契約就此作廢。如果，要留下他們，只能每月給予報酬。而且是雙方自願，官府備案。再說，現在作坊這麼多，他們無論去哪裡打工，都比在府上做事情要好，所以漸漸地走。現在，只留下六個人。對朝廷來說，創造了三十戶的收益。只是對我們來說，失去原先的舒服。」楊士奇說出了重點，非常奴婢制度切中了老爺的利益。

  「黃觀，你說是老爺們的利益優先，還是朝廷的利益優先呢？」

  「當然是朝廷優先！」黃觀不傻，當然明白藍鬧的意思。

  藍鬧清楚，當時自己廢除奴婢制度，那些老爺反應不是很強烈。因為，那些賣身為奴之人，根本就就沒有生存能力。他們無田無房，只能依靠大戶。現在，藍鬧推動手工業發展，作坊建起，需要大量的工人，那些作坊就他們吃飯的碗。隨著作坊發展，那些開始還留在大戶人家中人，漸漸地離開了。因為，去作坊要比留在大戶家中要好。

  對於賣身為奴之人，賣身契作廢后，自己成為自由身，就算是身無分文。只要打工數月，就能換來一席之地。省吃儉用一年半載，能夠安置自己息身之地。藍鬧也是從根本上，解決了最底層的人口。原本，這些人在朝廷之中是不存在的，他們的生死，大戶說了算。就算是，被人打死了，官府也不會追究，現在一切都變了。那些隱藏的人口，被藍鬧釋放出來，在官府中備案，新的成立一個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