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軍營報到

  「當初，來招義務兵的時候，我父親還花了一兩銀子給推了，讓我老老實實地考功名。我考中秀才，沒中舉人，家裡沒錢，只能等下一屆科舉。太子殿下突然來了個軍事科舉，然後出了《兵典》。我在朋友那裡看了一眼《兵典》後，就放不下了，那一刻起也清楚我接下日子要做的事情。考軍事科舉，沒有《兵典》複習可不行。問題是，三十兩銀子，家裡根本拿不出來。最後，我只能厚著臉皮去找我那位朋友。《兵典》上中下三冊我們輪著看！」皮文說出實情。

  「考試怎麼辦，那可是開卷？」任奕追問道。

  「最後三天突然發出公告，考試乃是開卷考，大家都可以隨意翻閱《兵典》。可以說，沒有《兵典》的人，就沒有什麼希望了。那時候我們兩個人，已經到了省會，根本沒有多餘的銀子再購買一部《兵典》了。那時候，我已經認命了，就準備默考。在開考的前一天，我那朋友不辭而別，給我留了一封信和《兵典》。他說他連秀才都考不上，這一次考中的機會，遠遠不如我，所以就將這個機會給了我。最後，我沒有辜負他，我考中了。回去報喜的時候，他就將這部《兵典》送我了。」

  「你那位朋友，是你人生的貴人。士為知己者死，有這樣的朋友，我為你感到開心！」無論是誰，在人生的道路上，都需要貴人幫助。

  兩人相見如故，聊得非常愉快，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噹噹當……」

  「這是？」

  「出去看看！」

  「食堂開飯了，你們兩個快去！」就在他們剛出營房時，一個陌生的軍官朝他們喊道。

  「開飯了，走！」皮文趕緊拉上任奕。

  「你們是？」在新兵營之中，應該都穿軍服，可是這兩個人身穿普通衣服，讓食堂的工作人員感到困惑。

  「我們今天剛來，是前來報到的學員！」皮文回答到。

  「報到的學員，你們的食堂在那邊，這裡是義務兵的食堂！」食堂工作人員，手指空蕩蕩的對面。

  「那邊？」任奕指著空無一人的食堂問道。

  「學員食堂還沒開始，就讓學員跟義務兵一樣進餐。」就在此時，剛才喊他們去吃飯的軍官來了。

  「是！」食堂工作人員挺立身體後回答。

  「那邊開火了，就去那邊，碰到你們一樣的學員，相互通知一下！」軍官說完後就走了。

  義務兵的晚餐是，兩個三兩重的饅頭，還有一碗帶有肥肉的菜。

  「饅頭這麼大！」南方人的任奕根本沒有見過北方的饅頭。

  「真的，聽回鄉的義務兵說過，他們在部隊的伙食很好，不但管飽，還時不時地開葷腥。想不到，第一頓就肉。」

  「這是肥肉，還是豬肉啊！」富家子弟對肉食，沒有那麼驚喜。

  「我都記不起，上一次吃肉是什麼時候，好像是我中了秀才一次，還有一次就是考中這裡。」皮文的日子就清苦多了，至少做不到肉食自由。

  兩個三兩重的饅頭，就是六兩了，還有一大碗飄著片片肥肉的大白菜，讓他們兩個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

  兩個年紀差不多，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正是長身體的黃金時期，對飯食需求特別大。皮文吃完後，盯著打飯人員。因為，他看到了，有義務兵竟然吃完了饅頭，再去討要。

  「朋友，饅頭還能再給我一個嗎？」皮文小聲地問道。

  「給你沒問題，那裡的條例先看一看！」對方並沒有拒絕皮文的要求，而是讓他看一看，食堂的幾個準則。

  皮文沒有繼續，而是老老實實地來到牆邊，看著上面寫的條文。

  食堂準則：嚴禁浪費糧食，第一次浪費糧食每一錢，軍棍十下。第二次翻倍。第三次，逐出軍營。

  牆上的準則竟然是嚴禁浪費糧食，讓皮文無法理解。人怎麼會浪費糧食呢？那是地主家的傻兒子才做的事情。，要遭天譴的。

  「浪費糧食，是要遭報應的。」

  「明白就好，要多少？」

  「再給我兩個饅頭，一碗菜！」

  「好，沒問題！」對方爽快地給了他兩個饅頭，同時打了一碗菜，菜中還夾帶著一塊骨頭，骨頭上面還有不少肉。

  「你不吃了？」再次回來的皮文看著位置上的任奕問道。

  「我差不多了，你吃吧！」

  「好！」皮文也不客氣了，大口大口地開吃。沒多時間，兩個饅頭，一碗菜消滅的乾乾淨淨。

  「好了！」

  兩人將碗筷，放入指定的地方，然後走出食堂。

  「我讀過不少書，從來沒有記載過那個朝代的兵營，竟然讓你吃飽，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浪費。這樣的部隊，其戰鬥力有多強啊！」任奕首先開口。

  「是呀！能夠讓人吃飽飯，在這樣的部隊當兵，趕都趕不走，怎麼會有逃兵呢！」兩人一人一句地回答營房。

  「你們兩個吃好了！」叫他們吃飯的軍官又出現了，就在營房前面等著。

  「大人好！」

  「你們現在可以叫我一聲長官，說不定以後我得叫你們長官。現在，我有些事情必須要交代你們，鐘聲是就餐時間，一天三次，早中晚。還有號聲，那是熄燈和起床時間。雖然，現在還沒到五月初十，既然你們進入軍營，就必須按照軍營你的規矩來，希望你們能夠明白。」

  「是，長官！」

  「晚上，是大家讀書的時間，你們不要打擾他們。」

  「讀書？」

  「對，義務兵進入軍營，讀書也是訓練內容之一，沒有誰能夠例外。」

  「真的，竟然都是真的。」皮文小聲地嘟囔著。

  兩人回到營房，不久後，就聽到洪亮的讀書聲。

  管飽的飯，還有洪亮的讀書聲，就深深地吸引了，這兩位剛到不過幾個時辰的年輕人。他們也沒有想到，簡單地進入軍營，竟然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五月初二，來了五個，他們一起進入軍營，也一同進入隔壁的營房，跟皮文和任奕沒有什麼交流。

  初五開始，前來軍營報到的人開始暴增， 不到半個時辰時間，任奕選擇的第一營房，就滿人了，其他的十四個來自五湖四海。

  他們剛來不知道軍營情況，任奕和皮文耐心地為他們講解這裡的規矩和一些需要注意事項，都是年輕人很快地融合一起了。

  五月十一，夜半。嚴格地說，剛剛過了五月初十。新兵營的大門緩緩合上，代表著報導結束。

  皮文跟任奕一起，跟往常一樣去食堂就餐。結果看到一堵牆，將與對面的義務兵食堂隔開了，能夠清楚地聽到對面的對話，就是看不到人。

  「全都聽好了，半個時辰後，操場集合！」大家剛準備排隊領食物時，一位陌生的軍官出現在食堂，朝大家下達指令。

  「快點吃，趕緊去操場。」早幾天來的人，對軍營的生活有個適應期，最遲初十才到的人，就比較糊塗了。

  皮文和任奕兩人，用著平常兩倍的速度進餐，吃好後拍了拍了附近幾個同營房的人，然後一路小跑至操場。沒多少時間，其他人也匆匆趕來。人員越來越多，嘈雜聲也越來越響。

  「肅靜——！」一位壯漢，出現在眾人面前喊道。

  「我叫鐵鉉，是你們的負責人，從現在開始，你們正式成為兵營的一份子。那邊布告欄上，貼著你們的名字和位置。從現在開始，一個時辰時間，給你們找自己的位置，找不到可以回家了！」這裡是部隊，一切軍事化標準。

  他們不清楚鐵鉉是誰，更不會想到眼前之人，一個個月前還是兵部尚書。他們現在擔心的是，去布告欄里找自己的位置。

  布告欄里貼的名單，是將這四千多人，進行分班。一個班64人，由一個教官負責訓練和考核。整個操場很大，設計標準可以容納八千人一起訓練。現在，被分成數塊，並且做了標記。

  布告欄上的名單非常簡單，名字順序就按照自己報到的時間來。第一個是任奕，所以他就排在第一個布告欄，第一個。皮文就是第一個布告欄，第二個名單。第一個布告欄，就兩個名字而已。因為第一天，就他們兩個人前來報到。

  任奕被分到了二十三班，皮文被分到七十八班，所以他們要找的位置就是，標有七十八班與二十三班的操場，並且向在那裡等候的教官報到。

  皮文是第一個向教官報到。

  「教官好，七十八班學員皮文，前來報到！」皮文大聲地喊道。

  「學員皮文，入列。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七十八班班長。你可以去找你的班裡其他學員，記住在漏沙完畢前，必須歸隊！」如果，同一天報到的人數過多，那麼就很難找到自己的名單。

  「是！」

  皮爾回答教官後，小跑至布告欄前。

  「七十八班的學員，在此集合！」皮爾的嗓門大，在人群中喊道，引起其他的人注意。

  「我是七十八班的！」人群中有人應到。

  能夠來到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笨蛋。在布告欄中找到自己的名單後，第一時間擠出人群，尋找自己的位置。布告欄上一張紙上，只有五十個名單，沒找的就趕緊找下一張。一個時辰的倒計時，讓他們壓力徒增，此時他們也在怨言，為什麼不早點來軍營報到，去北平城玩個啥呢！特別是最後兩天，一起報導的人數最多，占了四成，天黑了來報名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