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兵典

  那些人願意將自己的兒子，送入義務兵的軍營，就抱著回家做村長的打算，可惜的是藍鬧早就計算好了，村長這個位置，只能由窮人擔任，富人不適合。

  新兵到營後，老兵就要回家了，至少以往都是這樣。可是，今天的老兵，卻迎來了一個特殊的指令。考核優秀的人，轉為正式兵役。沒錯，今年這一批原本要回家的老兵之中，有三成人考核成績非常優秀。一查家底，各個都是有錢，有地位的，甚至還存在功勳的後輩親戚。

  「什么正式兵役？」

  「不是說回家，當村長嗎？」

  「不，我不要當兵了！」

  「正式兵役，是什麼意思？」

  ……

  一萬多人的義務兵老兵，各自收到上面發的調令。有的直接回家，什麼都沒給，那是自己最後考核成績不合格的。有人拿到，朝廷發布的任命書，讓自己回當地做一個衙役。還有的，讓自己回村里當村長，丈量自己村裡的田地。剩下的就是，那些入伍時就有計劃的公子爺！

  「柳鳴，你的考核成績這麼好，是不是讓你轉為正式兵役？」兩個一起長大的哥們，前來商量對策了。

  「沒錯，讓我去當班長！」

  「我也是班長！去嗎？」

  「吳豪，你說我們拒絕的話，朝廷會怎麼樣？」從柳鳴的口氣看，本人不怎麼願意去。

  「還能怎麼樣？胳膊擰不過大腿，如果不去的話，我們這一年的苦，算是白費了。更加重要的是，我們將被朝廷記名了，會有我們好果子吃嗎？」吳豪看得非常清楚，想得也明白。

  「有道理，我們進入部隊，好歹也是班長，日子不會太差！」聰明人，做聰明事。

  藍鬧在暗中看著這三千多人，將何去何從。平心而論，這三千多人，絕對可以成為精英中的精英。首先家裡條件好，身體素質就好，更加重要的是，這三千多人進部隊之前，差不多都是秀才，文化水平非常高。

  三天後，這三千人之中，有一百八十七人，當場撕毀調令，要求回家。在藍鬧的默許下，那些人無條件讓他們回家，之外並沒有給予任何補償，剩下的兩千九百二十六人，全部願意服從朝廷的調令，準時去部隊報到。

  在藍鬧大婚的時候，那些部隊已經完成了改革，刪選了那些老弱病殘後，以及到了年齡該回家的老兵後，還有二十一萬八千人，可以組建二十二個師。根據藍鬧的要求，作為部隊軍官，首先第一條就是識字。這不是簡單的識字，而是要能寫出完整的報告和閱讀上級的命令。好比一個排長不識字，怎麼讀懂連部下的命令。二十二師，從排長開始到師長，全部嚴重短缺。因為，有資格擔任師長的，必須要有爵位，旅長不做要求。藍鬧翻來覆去，在部隊體系，以及功勳之中尋找，符合擔任師長的人選，只有八個。二十二個師，也就是六十六個旅，先由這個八個師長負責。也就是，一個師下面七個旅，成了超級加強師。只是這些人員，還不適合擔任，所以將部隊都掛在武魂軍中，然後慢慢地分出去，成立一個獨立編號的部隊。

  部隊如此稀缺合適的軍官，藍鬧從這三千人之中，找了靈感。那就是準備開一次，軍事科舉。考試的門檻就是童生，考中之後，將進入一個軍事學院，為期六個月的軍事學習。如果，能夠順利畢業的話，那就是排長級別，也就是八品待遇。特別優秀的，或者本身具有秀才功名，甚至舉人功名的，那麼最高可以直升至副營長級別。額外要說的是，那些撕毀調令之人，已經完全被踢出部隊系統了，相當於拉入黑名單。

  這些人，準時地前往部隊報到，他們之中有著十分之一人，直接是班長，其餘的都是以士兵身份進入部隊。這些人進入部隊後，第一個任務就是，教身邊的戰友讀書識字和做文章，也有很高的人氣。

  十二月中旬，一個多月時間過去了，藍鬧一直在暗中觀察這些富家兵。他們之中，怨言不少，甚至有人在後背謾罵，被部隊處罰。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做逃兵，退出部隊要回家。就算那些發牢騷被部隊發現後，受到嚴厲處罰之人，都沒有做逃兵。藍鬧觀察一段時間之後，對他們刮目相看。

  通航二年（1406年）十二月二十三。藍鬧突然發布了一項政令：朝廷於，通航三年（1407年），四月初一，舉行一次軍事科舉。參加之人，最低門檻是童生，年齡不大於30歲，並且身體檢測合格，沒有疾病者。中榜之人，將進入軍事學院學習六個月，畢業之後，享受八品待遇，並安排軍職。

  藍鬧的一個政策發布，全天下沸騰。要知道，十年寒窗，考中進士，也只能做個一個七品縣官。現在才童生，就有機會考一個八品官職，不瘋才怪。

  當藍鬧的政策公開後，縣衙被人圍得水泄不通，都是前來問候軍事科舉的事情，只是那些縣老爺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藍鬧將政策發布，接下來的 細節問題，由內閣三楊負責。比如，考試的地方，監考的人員，那些考生的報名登記，身體檢測等等繁瑣的事情，皆有三楊分工負責。

  內閣分擔的瑣事，藍鬧也不輕鬆。因為，自己突然弄出一個軍事科舉，這可是首次創舉，沒有先列。所以，藍鬧下令，集合現有的各種兵書。然後，自己坐鎮，召集各種文學大儒和現有名將。對兵書進行翻譯，根據現實的需要，將他們翻譯成白話文，作為那些考生的複習資料和考試範圍。

  「各位臣工，今天都大年二十八了，原本是該休息過年的時候了，現在還召集諸位，是有急事！我眼前放著的是，皇宮的里的不傳之秘，現在我將它們公諸於世。」藍鬧召集了一幫人，聚集宮中。

  「太子殿下，召集我們前來，必定有要事。」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太子殿下儘管吩咐便是！」

  「太子殿下，召我們前來，應該是為了，那個軍事科舉的事情吧！」

  ……

  「沒錯，在大家面前放著的是，皇宮珍藏。各個時代的名家心血。，有孫子兵法、孫臏兵法、吳子、太公兵法、尉繚子、司馬法、神機制敵太白陰經、虎鈐經、三十六計等。兵書是死的 ，不然的話，怎麼會出『紙上談兵』這個典故。現在，召集大家前來，就是讓你們看兵書，將其中深奧的意思，譯成簡單易懂的白話文。我的要求就是，我麾下的部隊，每一個戰士都能看懂兵書，各個都能成為一個將軍。不想成為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們懂這句話嗎？」眼前的除了幾個，功成名就的大將之外，其餘的都是一介文人，根本不知道啥是戰場，啥是殺戮。他們了解的戰爭，都是來自於紙上，所以藍鬧請來了幾個，身經百戰的大將作為實際顧問。

  傳聞張良得了一部太公兵法，就能成為漢朝三傑之一。現在，藍鬧有這麼多兵法，然後廣撒網，精挑選，總有遇到一個合適的人。

  藍鬧的話非常客氣，可是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拒絕的可能。如果，想早點回家過年，那麼就將事情辦好，否則年就不用想過了。

  春節的爆竹，不會因任何人而推遲，春節準時到來。吃宵夜時，這些原本別人口中的官老爺，已經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思顧外面的爆竹聲音。讓他們感到壓力的是，太子殿下，已經陪了他們整整三天三夜了，一起吃喝拉撒睡。這麼多兵書，翻譯成白話文，那可是一個浩瀚的工程。更重要的是，太子並沒有說要什麼時候完成。現在，看其架勢，就是讓大家一口氣完成。

  連續三天時間，藍鬧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這些人非常賣力，因為自己的存在，已經讓他們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地危機。更重要的是，他們嚴重地受到封建思想的約束。自己是君，他們是臣。現在自己，親自陪同，那是莫大的榮譽，他們哪有不拼命的道理。

  通航三年（1405年），正月初七。藍鬧集翰林院全部人馬，耗費十天時間。終於將這麼多的兵書，翻譯成白話文。從此，兵書不再是一門深奧無比的東西了，只要你識字，就能看懂其中的一些。

  大功告成之後，藍鬧也不小氣。每個人三百兩銀票，不分官職，只按人頭，一人三張百兩銀票。

  藍鬧拿到翻譯好的手書後，立刻安排印刷。其實，當他們翻譯出一部分時，藍鬧就安排人手校對，即刻製作印刷模版。

  「太子殿下，我們已經將眾多兵書合成一本，並且翻譯成白話文，一共有三十二萬八千六百四十二字，分為上中下冊三冊，包括了行軍，布陣，練兵、攻守之道、糧草要義、軍心、天文地理，山川河流，火器戰馬等各種戰爭之道。」狀元郎任亨泰，代表眾人向藍鬧進言。

  「很好，諸位辛苦了！」藍鬧知道，這個工程不簡單，主要時間太短了。

  「太子殿下，此書還未起名字，太子起一個？」下面有人開始拍馬屁了。

  「也好，這本書包括了戰爭所用到的一切，就叫做《兵典》。同時，做好印刷模版後，即刻下發地方，開始印刷。軍事科舉，考試內容就在兵典。」藍鬧也不客氣，直接命名，同時下達軍事科舉考試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