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賜鍘刀

  「公子，酒菜已備好，等你用餐完畢，我們就將小船放下！」船飄蕩在海中，同時在陳贇面前放著一隻燒雞，一碗紅燒肉，還有一盤青菜，以及一碗米飯和一壺米酒。

  「好！」陳贇看著眼前的食物，安心地坐下來。

  幾名船工，還有船長，以及錦衣衛都在一旁站著，眼睜睜地看著陳贇用食。

  「好了，我吃飽了，喝足了！」

  「好！」船長應了一聲後，朝船頭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將小船放下。

  片刻後，船頭傳來聲音：「船放好了！」

  「走吧！」

  「好！」陳贇主動為自己，理了理衣服，然後走出船艙。

  小船就停靠在大船邊上，現在看不出什麼跡象。因為，這所船，沒有一點點鉚釘，只用一些膠水粘貼上的，在海水中一泡就會散架。

  「你上船後，就朝那個方向一直劃，一直劃！」船長指著東方說到。

  「好的！」

  一根繩子，將陳贇綁住，然後放倒小船上，隨後那根繩子就落下掉到小船上。陳贇拿起木漿，開始划動。隨著洋流，小船漸漸地離開大船，然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船長，那艘船？」

  「那是錦衣衛！」船長小聲的回答了一句。

  「哦！」

  陳贇被秘密流放了，藍鬧並沒有大張旗鼓，可是陳家的葬禮，讓滿城百姓都知道，陳贇被太子處死了。

  順天府府尹的速度很快，在離藍鬧大婚前五天時間，就將事情調查清楚了。涉案之人，有樅陽縣令、銅陵知府、安徽巡撫、安徽布政使、江蘇巡撫、江蘇布政使。

  「這是他們的認罪書，內閣怎麼看？」藍鬧將他們的認罪書扔在三楊面前。

  「這？」內閣三人，對藍鬧處理陳贇也是有所耳聞。

  楊士奇硬著頭皮，閱覽他們幾個人的認罪書。

  「他們有罪！」楊士奇看完後，將東西轉交給身邊的兩位後開口說到。

  「何罪！」

  「玩忽職守！」楊士奇毫不猶豫地回答。

  「依據呢？」

  「陳贇所犯的案件並不複雜，花下心思，就能調查清楚。可是，這幾個都是人精，他們不想得罪陳家，所以就打了太極！」楊士奇一針見血地說到。

  「得罪陳家！」藍鬧有所思地開口重複了一遍。

  「太子殿下，犯案者乃是陳贇，也是太子你的二舅子。萬一查出真憑實據，他們罰也不是，不罰也不是。罰，就得罪了陳家，得罪了太子。不罰，朝中只有御史參奏。所以，到時候，他們將進退兩難，索性就找了一個藉口，將案件往上推。」楊溥看完後，分析說到。

  「他們該如何宣判？」

  「罰一年俸祿，官降一級！」楊榮開口到。

  「通知下去，明天上朝，在京五品以上者，前來參加！」

  「是！」

  ……

  「依法治國，有法必依，有罪必懲。樅陽縣令、銅陵知府、安徽巡撫、安徽布政使、江蘇巡撫、江蘇布政使，玩忽職守，罰一年俸祿，官降一級！」眾人剛剛站穩，太監就開始宣布。

  「臣，領罪！」

  「臣，領罪！」

  「臣，領罪！」

  ……

  「今天召集大家前來，只要告訴眾人，身穿官服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別想著所謂的明哲保身。自己管轄範圍內的事情，就別想著撇開。他們幾個人，就是活生生地例子。」太監宣讀完後，藍鬧開口了。

  「遵循太子教誨！」眾人紛紛跪下。

  「周志新何在？」藍鬧突然改變話鋒。

  「微臣，在！」周志新從人群中爬了出來。

  「教唆婦人，當街攔聖上，驚駕了，何罪？」藍鬧看著周志新問道。

  「死罪！」周新輕輕鬆鬆地回到。

  「死罪有多種，是斬首，還是凌遲呢？」藍鬧接下周志新的話，繼續擴展。

  「驚駕者，腰斬！」周志新面不改色地開口，仿佛這罪名不是加在自己身上。

  「好一個腰斬！」藍鬧不怒，且喜到。

  「回稟太子，周志新雖有罪，看著他多年為朝廷出力的份上，饒過一命！」楊士奇第一個開口，說人情。

  「請太子開恩！」接下來，眾大臣都在求情。

  「你們在為周志新求情，哪一天你們犯事了，落在周新手裡，看他會不會網開一面！」藍鬧不喜不怒道。

  藍鬧話音落下，殿中鴉雀無聲了。

  「臣認為他不會，如果能網開一面的話，周志新也不會跪在這裡，也不會教唆別人當街告御狀了！還望，太子看在周志新，一心為公上，饒恕一次！」楊溥也開口了。

  「周志新，你教唆婦人告御狀，有沒有想過，有什麼後果？」

  「想過，死罪！」

  「你不怕死？」

  「人固然有一死，有些人死的毫無價值，有些人死得重於泰山。我為國法而死，死而無憾！」周只志新到了現在，還沒有一句妥協的話。

  「輕於鴻毛，重於泰山，你想用你的死，來實現自己，流芳千古的美名對嗎？」藍鬧依舊平靜地對答。

  「這一切，皆有太子做主！」

  「讓我做主，好啊！來人，上鍘刀！」藍鬧突然高喊。

  「太子開恩！」眾人再次求情，大多數人也就是裝模作樣。

  片刻，侍衛般來一把亮閃閃的鍘刀，放在藍鬧前面。

  「周志志新聽旨，今本太子賜你一把鍘刀，專鍘鬼魅魍魎，專鍘心中有鬼之人。這把鍘刀，下鍘平頭百姓，中鍘貪官污吏，上鍘皇親國戚。」藍鬧再一次改變話鋒，讓在場之人目瞪口呆。

  「臣領旨！」周志新並沒有什麼喜悅之情。

  「周志新，你可知道，鬼魅魍魎是誰嗎？就是他們，為了一己之私，就可以隨便枉法。」藍鬧再一次指著那些幾個人。

  「臣有罪！」

  ……

  那幾個人被藍鬧再一次點名，不得已間再次認罪。

  「你們知道明哲保身，不做惡人，那就我來做惡人吧！陳贇之案，我也有責任，是我給那些皇親國戚太寬鬆了。這把鍘刀，還缺少一點神氣，就由我的鮮血來開封！」藍鬧說完，右手直接按在刀刃上，鮮血瞬間滴落。

  「太子殿下……！」

  「從現在開始，管轄範圍內的案件，自身不敢受理者，逐出公堂，然交由周新負責。」做不了事，那就別浪費糧食了。

  「臣遵旨！」

  ……

  「周志新，該給你的我都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你的腰斬，我先記下了。」

  「臣明白！」周志新一邊磕頭，一邊應答。

  「明白就好！」

  「啟稟太子，沈萬三求見！」藍鬧剛剛下朝回來，就有探監匯報。

  「宣！」

  「是！」

  「參見太子殿下！」沈萬三由太監帶到奉天閣偏殿後，首先行了個大禮。

  「起來吧！找我什麼事？」

  「太子大婚，我怎敢不送禮！我是給太子送東西來了。」沈萬三起身後，笑著說到。

  「你千萬不能給我送禮。你應該知道，上樑不正下樑歪的道理。我作為太子，並且掌握實權。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看著我。只要我敢收別人禮物，他們就敢效仿。這次大婚，我絕對不能收一個子！」藍鬧明白，沈萬三的意思，所以趕緊封了他的口。

  「太子說的對，如果您藉助大婚之際，大肆收受禮品，接下來那些大臣也會照樣模仿。可是，我這封禮，希望太子過目後，再作決定！」沈萬三還是將衣袖中的摺子遞給藍鬧。

  「什麼？」藍鬧看了摺子後，大吃一驚。

  「離上次動作，已經快一年多了，常家大公子，在高麗的動作也差不多了。接下來恐怕，就要對日本用兵了。所以，我給你準備了這些東西。」沈萬三微笑著說到。

  三千萬斤的糧食，十萬斤的糖，食鹽一萬斤，牛羊各十萬隻，戰馬八千匹，八百萬斤的精鐵，十五萬件大棉衣。

  「萬三，我計劃是等到過年前，讓你準備這些東西的。想不到，你竟然都給我準備好了。但是，那筆銀子，我是不會打折扣的，一兩都不能少。」這筆物資，出乎藍鬧預料。

  「銀子歸銀子，我說過這是給太子的賀禮，只是太子收不收！」

  「萬三，軍國大事，不容兒戲。我交代你的那筆銀子，非常重要，關係到國本。先湊銀子，這筆物資的確非常誘人，可是短時間內還用不到。」藍鬧擔心的是，沈萬三為了這筆物資，而耽誤了自己的銀子，這樣可是本末倒置了。

  「太子殿下，我沈萬三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鬼。既然，已經答應的事，絕對不會出現任何意外。三天前，各錢莊上報，錢莊中銀錠有三千八百萬兩，金錠有四十三萬兩，銅錢有兩億四千八百萬。其中，對外發出的銀票一共是五千六百四十四萬兩。」沈萬三報出數據，證明自己絕對不會耽誤正事。

  「既然如此，那麼就先利用這筆物資。交給兵工廠，鍛造火炮。八百萬斤精鐵，夠造幾百門火炮了吧！」

  「好！」

  「跟日本人做生意，他們的地圖勘察的怎麼樣了，我交代的那個地方找到了嗎？」藍鬧知道日本有個超級大銀礦，只是現在的日本人還沒有發現。所以，藍鬧就讓沈萬三假借生意之名，實行勘察之事。

  「只找到那個山脈，具體的銀礦位置還沒有實際確定。需要隱瞞對方，所以進展很慢。」

  「他們糧食情況怎麼樣了？」藍鬧在靖難之後，就讓沈萬三開始布局日本的糧食問題。

  「在太子開通海運之後，國內的生絲價格就開始爆炸。我故意將養蠶技術傳授給日本，讓他們毀田種桑。現在，每年需要購買五百萬斤的糧食。」

  「繼續布局，我要以最小的代價，徹底摧毀日本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