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商道

  「參見太子！」各個宮女紛紛給藍鬧行禮。

  「好了，你們下去吧！」藍鬧找的人是陳瑤。

  「太子，我……」陳瑤剛想說，就被藍鬧打住了。

  「聽說，到南京了，沒回去看看？」藍鬧指的是回娘家。

  「沒有。沒有允許，我擅自回去，不合禮數。」陳瑤知道自己娘家發生了事情，故意不跟娘家聯繫，為的就是避嫌。

  「你爹來找你，被你拒絕了？」

  「還是不見為好，不然夾在中間，不好做。」陳瑤也有自己的思想，不是木頭。

  「陳燁，怎麼被你關起來了！」藍鬧想知道，躺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女人，是否有能力。

  「他只是個孩子，就不要過早參與這些事情。更何況，小燁的志向不在於此！」

  「哦！這樣吧，你就回家看看父母，幫我問聲好。」藍鬧給了他們好幾天時間了，是給他們自首的機會，只是他們不中用。看在瑤兒的面子上，再給一次。在不中用，那就別怪自己，六親不認了。

  「好，我替父母謝謝太子了。」在大娘皇后的教育下，陳瑤完全適應宮中的規矩。

  藍鬧沒有逗留多少時間，馬不停蹄地來到內閣所在。三位先生，正在忙碌著。

  「參見太子殿下！」藍鬧的出現，眾人紛紛行禮。

  「三位先生，跟作坊主溝通的怎麼樣了？有效果嗎？」藍鬧是實在抽不開身，畢竟科舉的事情是第一大事。

  「溝通的不錯，他們上書的意見，我們都整理起來了。同時，我們剔除了一些不合理的，將那些合理的建議，整理起來了。同時，他們還複述了，他們願意承擔的責任。」楊士奇開口回答。

  「好，我看看！」

  「太子殿下，這是我們整理的。」楊榮雙手遞過一個摺子。

  「好，你們繼續忙，有事情再來找你們。」藍鬧接過摺子就走了，要去見皇上了。

  藍鬧直衝後宮，歷朝歷代的太子只怕是首例。

  「太子殿下，皇上剛睡下！」公公看到藍鬧來了，趕緊小跑上前，在面前小聲說到。

  「午睡！」

  「嗯！」

  「怎麼熱的天氣，午睡一下也應該。給我找個涼快的地方，我等等。」藍鬧也不好意思吵醒藍玉，先找個涼快地方，看看他們整理出來的摺子。

  「太子請跟我來！」藍玉身邊的公公學乖了，上次被藍鬧擺了一道，吃了個虧，現在不敢了。

  藍鬧來到一個天井，四處通風，的確非常涼快。

  「好了，你忙你的去吧！皇上醒了，通知我一聲。」就在藍鬧說話的時候，跟在身後的宮女，已經準備好各種水果點心和躺椅。

  「謝太子，老奴告退了！」

  在內閣整理後，他們對朝廷的要求，分為十類，

  第一類是，允許自由消費。

  第二類是，擴大市場規模。

  第三類是，增加生產規模。

  第四類是，開放農民流動。

  第五類是，減少官府干擾。

  第六類是，打擊地痞流氓。

  第七類是，消滅綠林好漢。

  第八類是，出資修橋造路。

  第九類是，開放大型寶船。

  第十類是，建立遠洋府衙。

  以明朝制度，有些東西只能皇家或者有爵位的才可以用。商人的地位不高，有些規格，就是你有銀子也而不能亂用。

  藍鬧看到這裡，想到了後世的那些皇室御用品，作為噱頭將價格開得老高的。其實，有錢人就是為了面子。本然十兩銀子可以搞定，結果加了個御用二字，他就心甘情願地掏出千兩，甚至萬兩銀子來。藍鬧覺得有必要，開放一些限制。同時，也要讓世人知道，只要你的銀子是合法賺的，那麼你就放心大膽地用，朝廷絕對不會找你麻煩。只有這樣，他們才有源源不斷的動力，去創造財富。

  開放農民流動能力，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現在的作坊，都是開在城中。前來打工的人，大多都是城中居民。真正的勞動力，都在城外下鄉。現在，城中勞動力已經枯竭了，作坊主已經將目光投降鄉下的老百姓了。怎麼樣讓鄉下的老百姓，進城打工，這裡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這個問題，藍鬧感覺，要及時解決，而且只有朝廷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解決這個問題，有兩種，一是讓老百姓進城。二是，讓作坊搬到鄉下去。讓老百姓進城，朝廷該怎麼做？作坊搬到鄉下去，朝廷又該做什麼？

  其他的問題，都不大，用不著藍鬧自己操心，內閣會幫忙解決，自己只需要最後那個主意就行了。

  讓藍鬧意外的是，竟然沒有降低稅率要求，大概是被內閣認為不合理的要求，直接剔除了。還有，讓藍鬧感到意外的就是，那些作坊主和商家，竟然願意自套腰包，去梳理指定河道。其實，朝廷每年對河道投入的銀子不在小數，內閣三楊，直接調動當地官員，對當地河道進行疏通和修堤，並且在完工後，派專人去實地檢測。自從，藍鬧提拔內閣三楊後，雖然有水災發生，但斷無人禍。

  藍鬧將摺子放一邊，隨手拿起一串葡萄。當吃完一串葡萄後，拿出錦衣衛交給自己的摺子，那是記載他們幾天調查下來的結果。

  「找死！」

  沒看多少時間，藍鬧就將摺子扔到一邊。藍鬧的怒氣，讓身後的幾個宮女，一陣哆嗦。

  「天子殿下，皇上醒了，正等這你呢！」就在此時，公公來了。

  「好！」

  藍鬧起身，撿起奏摺，藏在衣袖中。

  「參見，父皇母后！」

  「鬧兒，趕快起來。」

  「父皇，科舉已經結束了，還真的找到了幾個可用之才！」藍鬧匯報科舉的結果。

  「那些事情就交別人去辦好了，你的大婚可是正事。」藍玉最關心的就是藍鬧的兒子的問題。

  「鬧兒，我們商量過了，準備將日子定在八月十九。」皇后在一邊接話。

  「就按母后的意思吧！」

  「告御狀的是什麼人？所告何事？」藍玉被問起當街攔下告御狀之事。

  「這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我來處理吧！」藍鬧還有點私心，想給陳家一次機會。

  「好，有結果了一定要告訴我。一個老百姓，都敢告御狀了，那就說明，已經他們走投無路了。」藍玉也是從最底層出身，知道老百姓的苦難。

  「嗯！」

  藍鬧離開皇宮，直接來到順天府，因為周志新還被關在這裡。

  「周志新，你可知罪？」藍鬧坐在上堂，下面跪著周志新。

  「臣，不知。」周志新雖然被關押，照顧的還算周到，因此精神和氣色都不錯。

  「挑唆別人，當街告御狀，讓皇家蒙羞！」藍鬧想了好一會，才想出對話。

  「我大中華律法之中，並無此條文。民有冤，去告狀，天經地義！」周志新所說的話，鏗鏘有力。

  「既然，知道有冤情，作為朝廷命官，你為何不審理。」

  「職責所在，我管工商糾紛，不管民事。」

  「那好，這個案件，我就交於你審理，我做旁聽，你敢否？」

  「敢！」

  「好！給你一個時辰時間洗漱，一個時辰後就此開堂！」

  「謝太子，下官告退！」周志新行禮後，退下。

  「錦衣衛，去將陳贇帶來！」

  「是！」

  藍鬧跟順天府尹也算是老熟人了，自己認識的第一個官就是他。幾年過去了，他依舊在老位置，現在像個木頭一樣，成了陪客。

  「府尹大人，你對這個案件，可有耳聞？」藍鬧看著順天府尹問道。

  「有一點點。」

  「想必，那個婦人，也來過這裡，告過狀吧！說說，為什麼不接？」

  「太子殿下，不是下官不接，只是只憑婦人的一張狀紙，再無其他證據，實在難以定罪。」府尹嚇得趕緊跪下回話。

  「我跟你打過幾次交道，你的為人我清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你不想找證據，那麼就不會有證據。更重要的是，方案之人是我的二舅子，得罪不起。」藍鬧根本不信順天府尹的話。

  「天子殿下明鑑，事發在三百里外的銅陵，下官根本沒有能力去調查。曾修書一封，詢問過當地知府，他們也沒有任何證據，所以才不接此狀。」被藍鬧拆穿內心，可做上無力的辯解。

  「如此說來，是我冤枉你了？」藍鬧繼續開口。

  「不敢！」

  「好了，給我旁聽，以此為戒！」當官的哪個不是人精，知道有些人得罪不起，就想方設法地找由頭脫身。像周志新一樣，主動將麻煩事招惹上身的人真的沒幾個。

  很快，陳贇被帶來了，壓在後堂。差不多時間，周志新煥然一新地再次出現。

  「見過太子！」周志新走上台前，先給屏風後面的藍鬧行禮。

  「審吧！」

  「是！」得到藍鬧的肯定後，周志新才上台。

  「啪！」驚堂木炸響。

  「帶陳贇！」周志新開口了。

  「陳贇，你可認罪？」在周志新帶上來後

  「大人在上，我何罪之有？」陳贇站在堂上，底氣尚足地回答道。

  「指示別人，毆打李九兒，導致李九兒不治身亡。」

  「我聽說了，李九兒死了，至於被誰打死的，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他喜歡管閒事，被別人記恨了。」陳贇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理直氣壯。

  「是嗎？」奇怪的是，周志新也胸有成竹樣子，不知道他的底氣來自何處？

  「國法，講的是證據，不知道大人有何證據？」

  「陳贇，你開口討證據，也不開口喊冤枉，看來你是吃定我沒有證據嘍！」周志新笑著開口。

  「大人，有證據就拿出來，小人甘願伏法，如果沒有證據，那就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趕緊去抓真正的兇手！」陳贇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