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攔駕告御狀

  「做生意要將信譽，陳家這麼是在殺雞取卵，放心這件事情，我會給天下商人一個交代。我注重商業發展，不能出現劣幣驅逐良幣情況。」其他可能不懂，藍鬧非常明白，繼續讓陳家胡鬧下去，可能銀子是賺了，那麼大中華的商品，都將變成曾經的『溫州貨』了。

  「我替天下安分守己的商人，謝謝太子了！」沈萬三從開始一直安分守己，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萬三，讓你組織人員去東北種田，做得怎麼樣了？」既然已經拿下建紅姐妹，那就代表拿下東北了。

  「第一批三千人，已經在東北開墾田地了。現在，第二批五千人也差不多可以上路了。」

  「才八千人，遠遠不夠。」

  「太子殿下，我只能拿錢去請他們。現在，江南日子好過，沒多少人願意離鄉背井的。」

  「有道理，這樣吧！改變注意。接下來，招大量的工匠，去東北造房子。種田的人，就另外找人吧！」藍鬧想到是，讓高麗人去種田，應該不是問題。因為，常茂匯報時說，他有了大量的降兵。沒辦法，只能讓他們解甲歸田。將他們弄到東北來種田，問題應該不大。

  七月初三，會試。

  藍鬧也收到錦衣衛調查後的消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陳家的事情，沈萬三說的只是冰山一角而。首先第一條，對甘蔗農進行，強買強賣！原本說好一兩銀子一畝的，到了收穫的時候，變成五錢銀子。你不賣，可以呀！那就不用賣。問題是，陳家不收，誰敢收呢？他們甘蔗，要麼爛在地里，要麼五錢銀子，賣給陳家。

  第二條，作坊生產條件，遠遠達不到，藍鬧跟內閣指定的，安全保障條例。上面前來調查，可是誰敢真查呢？人家的姐夫，可當朝太子爺！

  第三條，對作坊員工惡意拖欠，扣克工資。

  第四條，產品以次充好。

  藍鬧看匯報後，無語了，陳家還真是典型的資本家。讓藍鬧感到有點欣慰的是，做這事情的是個人，而不是整個陳家家族。簡單地說是老二陳贇，個人所作所為。老二負責五個作坊，老大負責八個作坊。結果查出來的問題，全都在老二負責的作坊中發生的。老大，還真的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做事情。這些在藍鬧眼裡，都是小事情而已，讓周志新秉公執法就可以了。反而，沈萬三的話，讓藍鬧引起深思。

  「來人，有請內閣三位先生！」既然發現問題，就及時解決，藍鬧有了自己的注意，但是需要內閣來執行。

  「太子殿下，什麼事呢？」很快，內閣三位從隔壁過來了。

  「坐！」藍鬧開口的時候，已經走下書桌，跟他們一起，對面而坐。

  「謝！」太子。

  ……

  「是這樣子的，現在作坊數量倍增，生產的物品，也豐富多彩，如果產品有問題怎麼辦？」藍鬧想起上輩子工商局的意思。

  「產品有問題，太子殿下是指？」楊榮首先開口。

  「舉個例子，一個人去麵館吃了一碗麵，結果回家拉肚子了，請問怎麼辦？」藍鬧不想饒，直接點出產品質量問題的核心。

  「罰！」楊榮想都沒想，直接說出一個字。

  「依據呢？」藍鬧反問一句。

  「都拉肚子了，還要什麼？」楊榮顯然沒有明白藍鬧的意思。

  「勉仁，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指，我們要罰，也得拿出依據，根據條例而來，否則下面人員在執行的時候，就會根據自己喜好而來。同時，朝廷要制定作坊生產出來產品的標準，規定必須達到某種要求，否則被定位不合格，不允許銷售。」楊士奇已經明白藍鬧說的重心了。

  「對。今天你的麵館做出的面，讓人拉肚子，那麼明天就有可能，毒死人。」楊溥也發表自己的意見。

  「你們記錄一下。」他們既然已經明白問題所在，藍鬧也不跟他們繞圈子了。

  「是！」

  他們三人接過太監遞來的筆和紙。

  「由朝廷牽頭，聯合各個作坊主，讓他們拿出產品合格的標準。朝廷為輔助，作坊主為主導，制定產品合格準則。同樣的產品，不同作坊主，以標準高的優先。也就是說，以行業的龍頭制定標準。同時，朝廷建立一個新的部門，對市場上銷售的產品，進行隨機抽查。抽查到，不合格產品，當即查封銷售點和生產作坊。同時，由你們制定，各種處罰標準和依據。」藍鬧要的就是一個結果，那就是後世的產品質量合格證。

  「只管作坊，不管麵館了嗎？」楊榮還沒有從藍鬧的麵館中出來。

  「勉仁，其實麵館也好，飯店也罷，其實他們都可以算是作坊。」楊士奇點撥了一下。

  「哦！」

  「老百姓處於弱勢，作坊主處於強勢，所以朝廷要偏向與老百姓。」藍鬧還不想將消費者三個字引入，那對他們來說，太抽象了。

  「是！」

  「我就要啟程去南京了，你們也跟我一起去。時間允許的話，就由你們三人牽頭，跟眾多的作坊主直接面談，聽聽他們有什麼要求，以及他們能為朝廷做什麼事情？」藍鬧一點一點地抬高商業，並且讓他們明白商業的重要性。讓三楊前去，也是一種試探。

  「好吧，我們會聽從作坊主的意見，然後制定各種標準和處罰依據。」楊士奇第一個開口答應。

  七月初十，是會試開榜之日，也是藍鬧等人從北平啟程之時。預計，十三天時間，從北平到南京。主要原因是，運河不通暢，否則時間更短。藍鬧想知道，現在的京杭大運河到底堵塞到什麼程度，是否有疏通的需要。

  開榜了，十年寒窗就此一舉。中榜者興高采烈，落榜者垂頭喪氣。可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話題，更不是商家眼裡的目標。因為，南京即將迎來，千年難得的盛會，那就是當朝太子將要在這裡，迎娶20個老婆。在藍鬧的主導下，江南的商業氣氛非常隆重，所以這裡的商家早就開始準備，怎麼樣才能在太子的大婚之中，賺上一筆。

  「萬三，現在生意做得有多大了？」在船上，藍鬧跟沈萬三兩人喝茶聊天。

  「好大好大，如果將生意帳冊全都收集起來，恐怕會壓死我！」沈萬三沒有直接回答。

  「大而不亂，那就說明你調度有方。這樣吧，我大婚的時候，給你一桌。你看你手下，那些人有資格來的，就來參加！」藍鬧拋出一個大餅了，在沈萬三的位置上，甚至他的手下，對銀子已經差不多免疫了。可是，他們始終是商人，被那些讀書人瞧不起，現在藍鬧讓他們參加自己的大婚，那就是給他們一種地位。

  「多謝太子！」沈萬三頗為激動道。

  「萬三，賺錢的生意要做，有些不賺錢的生意也要做。絲綢之路重啟的怎麼樣了，另外吐蕃的生意情況怎麼樣了？」藍鬧想要知道西亞的情況，只能通過沈萬三了。

  在藍鬧滅了瓦剌和韃靼後，哈密和兀良哈一起歸順，藍鬧封吐蕃王，同時賜兀良哈為李姓，對他們實行漢化。但是，對整個哈密地區，並沒有實質性的掌控。吐蕃王帖木爾有自己的武裝軍隊和獨立的朝廷。藍鬧知道，吐蕃戰略意義很大，可是沒有實際的經濟利用，所以也就默許他們的存在。

  對於賺錢，沈萬三真的是無孔不入，所以當時機成熟是，就重新開闢絲綢之路。

  「絲綢之路已經重新打通了，我建立的十八支商隊，總體而言，已經開始盈利。吐蕃現在對我們非常友好，不管是百姓，還是朝廷，都友好。」

  「能繪製地圖嗎？」藍鬧要的不是盈利，而是整個西亞的地圖，以及人文。

  「繪製地圖，現在還不成熟。恐怕還需要一兩年時間！」

  「不行，一兩年時間，變數太多了。一定要搞出西亞各國勢力的地圖和人文記載。」

  「是！」沈萬三從來不跟藍鬧討價還價。沒困難要做，有困難，就克服困難，再做。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都快兩年了！」藍鬧一直沒有忘記，遠渡重洋，千萬海的盡頭的，王景弘、馬歡、周滿三人。

  藍鬧一行人，花了十四天時間，才達到南京，比預計的還多一天。當皇帝踏上南京的大街時，整個城沸騰了。就在此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連藍鬧都沒想到。

  「冤枉啊！」

  藍鬧陪同藍玉，還有大娘二娘，風風光光地過街，就在眾人興致高漲之時。突然，有一位少婦帶著一個小孩子，身穿孝服，手舉狀紙，跪在路口大聲喊冤。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竟然攔著皇帝喊冤枉，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