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天花

  「老爹，明年上半年將舉行科舉，招收人才為我們所用。」藍鬧找了個機會，交代一下科舉大事。

  「你負責好了！」

  「還有，明年恐怕我將做幾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取消人頭稅。」

  「人頭稅？」藍玉不像剛才那麼隨意了。

  「人頭稅的存在，嚴重阻礙了人口的增加。」

  「哦！」

  「還有，我將要推行口糧田，口糧田將不收一分稅收，完全無償地給老百姓。當然，想要得到口糧田，要求甚多，現在就不詳說了。」

  「國庫吃得消嗎？」藍玉做為皇帝，深知國庫空虛是什麼後果。

  「國庫沒問題，一切盡在我的計劃之中。如果順利的話，後年恐怕要動兵了！」

  「打仗，打誰？」藍玉聽到了打仗，興致來了。

  「老爹，你現在是皇帝了，不是兵馬大元帥，就算打仗，也不會讓你上去的。」

  「沒勁！我現在坐龍椅，實在沒意思。還不如，你是太師，我是兵馬大元帥的時候自在。要不，我現在就將皇位傳給你！」藍玉說話輕鬆，看似開玩笑，可是表情是那麼嚴肅，其內心想法，還真的不好猜測，如若放在其他太子身上，恐怕已經跪拜在地，開始求饒了。

  「現在傳位，還沒到時候。我一直在布局，現在的局勢還沒達到我想要的那種。有些事情，以皇帝的身份，跟太子的身份，完全不一樣。老爹，你還得辛苦幾年，在當幾年皇帝。」藍鬧用自己的方法，半實際，半忽悠地，算是圓了藍玉的話。

  「那你有什麼布局啊？」

  「東北之外，有個島叫做日本，於公於私，都必須拿下。拿下日本之後，實行融合政策。我要融合的不是日本貴族，而是日本老百姓。對於不合作的日本貴族，全部殺掉。將他們的田地和房子，分給最底層的老百姓。同時，傳授給那些老百姓我們大中華，先進的技術和文化道德禮儀，提高他們的生活水平。到了那時候，他們就忘記了自己是日本人，日本就成了我們中華的一個省。他們將說漢語，識漢字，日本文字的書籍，恐怕只能在我們的皇室之中，才能找到。」

  「好複雜！」藍玉根本不明白藍鬧在說什麼。

  「日本，首當其衝。接下來，將是安南，身毒，然後是整個南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藍鬧的野心有多大，沒人知道。

  藍鬧沒有說完，日本首當其衝的意義在於，他有個銀礦，可以提供海量的銀子，用於開張所用。

  「鬧兒，這麼弄下去，得需要多少銀子啊？」藍玉做上了龍椅，也知道窮兵黷武的下場。

  「銀子得花在刀刃上，該花的銀子，一分不省，不該花的銀子，一分不花。我準備對部隊進行改革，不適應火槍的士兵，就地遣返！」藍鬧開始說到部隊，一個讓藍玉敏感的話題。

  「鬧兒，朝堂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軍隊上的事情，還是我來吧！」藍玉想要守住自己的底線。

  「這樣吧！天雄部我就不考慮了。遼東部、涼州部，萬全都司部，我將進行刪選。將他們轉化成，武魂部一樣，全都是火槍兵！」

  「火槍兵，那得要多少銀子啊！」藍玉知道武魂部存在，也知道他們戰鬥力的強悍，更是知道培養他們需要多少銀子。

  「我的計劃中，最後將有十萬火槍兵。雖然人數大大減少，可是實際戰鬥力，將翻了幾倍。」

  「十萬火槍兵，得要多少銀子啊！」藍玉也無語了。

  「我的預算是，一億兩銀子！」藍鬧伸出一個手指頭。

  「鬧兒，我們一年的稅收多少你清楚，還要賑災、修河提、官員俸祿等等，一年下來沒有多少銀子可以用的。」藍玉當了皇帝，這些事情不得不去關注，雖然不開口，心裡也得有數。

  「我沒打算動用國庫！」

  「你不用國庫，哪裡來的銀子啊？」藍玉睜大眼睛看著藍鬧。

  「沈萬三在去東北之前，我就跟他交流過。讓他在明年，給我準備一億兩白銀，最低是三千萬兩。他已經答應我了，問題不大。接下來我將對海稅進行改革，以商品分類徵收稅，這麼一來恐怕能給國庫增收一千萬兩白銀。」

  「增收一千萬！」

  「沒錯，在現有基礎上，多出一千萬兩。」藍鬧通過沈萬三海外貿易賺的銀子，推算出現在的稅收太低了。

  「真的？」

  「老爹，現在大中華，能下南洋的船隻，有兩千八百多艘。只要安全地從南洋回來，每一艘船的盈利，起碼有萬兩銀子。」

  「這麼容易賺錢的啊！」藍玉永遠無法明白，那些富豪的賺錢能力。

  「的確就是這樣子！不然對話，我怎麼研製火槍，然後組織出具有規模的火槍部隊。」

  「鬧兒，現在這個皇位我坐著，這個位置遲早是你的。如果，真的有必要對軍隊改革，那麼你就放手做吧！」藍玉選擇了妥協。

  「我明白！」

  收了這麼多銀子，藍玉還真的不好對藍鬧橫加指責。更何況他明白一件事情，藍鬧的勢力，已經遠遠超過自己。自己除了幾個武將還能調動，那些站在朝堂上的文臣，恐怕沒有一個是自己的人。自己的皇權，跟原先的朱允熥差不了多少。藍玉說直接傳位給藍鬧，還真的不是隨便說說。自己不當皇帝了，還落得一個自由身，可以到處走走，反正藍鬧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家宴開始了，現在皇家也沒什麼人。皇子只有藍鬧一個，皇后、皇貴妃，還有三個有身孕的答應之類，其實也沒幾人。

  皇帝和皇后，收了藍鬧的銀子，腰包鼓了，腰板也直了，信心也足氣了，吃嘛嘛香。

  皇帝心情好，其他都好，一家子其樂融融。

  藍玉登基的第一個春節，在藍鬧銀子周轉下，上至皇帝，下至滿朝官員，都是開開心心過大年。

  轉眼就是正月初八，家家戶戶還沉醉於春節之中。突然，寧波港爆出天花瘟疫，八百里加急，送至內閣。

  天花乃是一種讓人談之變色的瘟疫，死亡率極高。不說死亡，感染上天花，不死也殘。

  寧波港被封鎖了，當地官員八百里加急，將奏摺送至北平。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奉天閣留值人員，第一時間將奏摺送至藍鬧手中。

  「什麼事？」

  「寧波知府上報，寧波港出現天花，疑似海員帶回來的。」

  「天花？」作為中醫高材生，藍鬧當然明白天花兩個字的份量。

  「根據寧波知府上書，已經確定三人感染，自從發現之後，就全面封鎖了寧波港，同時通知海船不准隨意入境。」

  「知道了！」藍鬧安靜地坐下來，開始思考，怎麼對付天花。

  「你們全都出去，沒有叫喚，誰都不准進來！」藍鬧需要整理思路，不想讓這些人打擾自己。

  「是！」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安安靜靜地走開了。

  天花在中國不是沒有爆發過，總體而言在中國殺傷力不強，相反在歐洲大肆傳染。藍鬧當然清楚，利用牛痘預防天花的技術，而且非常熟悉。問題在於怎麼做，才讓人感覺到合理合情。上天託夢？上古醫術？

  「來人！急召太醫！」藍鬧一個人待了半柱香時間後，有了主意。

  不用藍鬧急召，宮中太醫們已經知道了，現在他們都在門外候著。

  「五位太醫，天花總不會陌生吧！怎麼弄？」藍鬧看著他們問到。

  「得了天花的人，那麼就聽天由命。我們要做的就是，挽救那些還沒有被感染的人。希望太子即刻下旨，由我們幾人，全權負責，不然必出大禍。」太醫院首座，一個姓萬的中年人說到。

  「可以給你們下旨，你們得跟我說，怎麼做？」藍鬧知道這些事情，還得由專業的人來弄。

  「現在是寧波港爆發，雖然是只有三位海員感染，但是我們要做的是將整個寧波港封鎖，禁止一切人員隨意流動。有餘時間原因，人員流動，寧波城也需要實行封鎖。想要離開隔離區的人，必須單獨隔離二十天時間。」一位太醫開口建議。

  「你們去準備，即刻就出發，我現在去給你們請尚方寶劍，疫情區域範圍內的生殺大權，皆由你們負責！」藍鬧明白對付瘟疫，必須要由雷霆手段，越是嚴厲越好。

  作為太醫院的醫生，消滅瘟疫，他們責無旁貸。在藍鬧的令下，他們沒有多說一個字，當晚直撲寧波港。

  「來人，去隔壁將三位楊先生請來！」昨天晚上，太醫院的五位太醫，已經出發了，並且由錦衣衛全權負責保護。

  「三位楊先生，你們坐！」藍鬧看到他們來了，自己從位置上起身，然後跟他們一起面對面坐著。

  「太子何時？」楊士奇首先問到。

  「寧波港爆發天花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

  「昨晚就知道了，疫區需要的物資已經批發，信使已經出北平城了！」楊溥回答到。

  「很好。現在，一切以疫區為重心，任何事情都得給讓步。昨天晚上，我在宮中找到了一本上古醫書，上面記載怎麼預防天花，我準備去一趟江南。朝中的事情，你們三人多多擔心，可以的話，你們三人輪流值班，以防突發事情發生。」

  「沒問題！」楊士奇一口答應下來。

  交代三楊後，藍鬧當即帶領三千武魂軍，直接南下，朝杭州而去。藍鬧知道，離寧波最近的一個奶牛養殖場就在杭州城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