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嘉峪關

  身在瓦剌的尹瑜，通過岑春馬行，將瓦剌內部的消息，一點不漏地告訴藍鬧。

  「大人，叫小人前來，有何事？」岑春馬行的掌柜，出現在一個茶樓，而等人他的竟然是當朝太師。

  「傳話，一個大明的馬場，被瓦剌一個部落襲擊！」藍鬧說了一句，無頭無尾的話。

  「明白！」

  「給你十天時間，務必傳到。」

  「是！」太師親口下達的命令，他們不敢有誤，這也就是藍鬧為什麼要親自來的。

  沒有事件，那麼就製造事件。藍鬧的計劃非常簡單，讓尹瑜製造一次，瓦剌人搶劫大明的一個馬場。然後，藍鬧以此為理，全部封鎖關外。也就是說，茶、鐵、糧食等瓦剌必要的物資，全部禁售。現在，瓦剌不願意南下打草谷，就是因為跟大明貿易，讓那些手中有兵的部落首領有錢賺。如果，邊關貿易暫停後，斷了他們的財路，恐怕那些主和派，眨眼之間變成主戰派，而且出力最猛的那一種。

  就在藍鬧面見，岑春馬行掌柜後，藍鬧下了三個軍令，那就是開始調兵。遼東部留下三千人，其餘的全部調往蘭州府。此時，藍鬧手中的三部，全都駐紮在瓦剌南下的路上。

  瓦剌跟大明其實是不交界的，中間還有個韃靼在。奇葩的是，瓦剌跟韃靼關係不好。可是，架不住藍鬧的安排。為了跟大明做貿易，韃靼願意讓出一塊地，造成的結果就是，瓦剌跟大明交界。正常情況下，漢人將茶鹽等各種物資，運輸至嘉峪關，然後跟瓦剌人交易。

  由於韃靼部的存在，瓦剌人想要南下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通過嘉峪關。而瓦剌部，南下進入中原，蘭州是他的必經之路。藍鬧打的算盤就是，在瓦剌部南下的時候，派出一支奇兵，控制嘉峪關，那麼就可以對瓦剌部進行殲滅戰。

  慶和二年（1404年）十月初，北方傳來消息，大明在北方的馬場，在一夜之間，有八個馬場，被一股神秘人物襲擊，被掠奪的馬匹將有上萬匹。

  這消息，傳到中原地區，瞬間爆炸了。

  「太師，北方那群白眼狼，搶殺馬場，該怎麼做？」替三楊暫職內閣的胡靖、黃觀、解縉三人前來詢問。

  「發出公告，讓大明商人暫停一些貿易，讓瓦剌部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否則他們就別想從大明得到一片茶葉，一粒糧食和一塊鐵器。在朝堂嚴禁時期，若有商人販賣，以資敵罪，誅三族！」藍鬧決定切斷一切貿易，由於民間對馬場被搶奪，鬧得沸沸揚揚，這個政策落實將無比順利。

  就在藍鬧下達政策後，僅僅過了三天時間，大明邊境的十幾個交易點，全部終止。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瓦剌和韃靼商人，非常不適應。

  「哪個，王八蛋，竟然搶劫馬場！」

  「大明，竟然中斷一切貿易，讓我損失上萬兩，接下來還要損失多少都不知道！」

  「他們中斷交易，那麼我們就打他們求饒！」

  「對，打得他們求饒！」

  「打，我們一定要打！」在瓦剌部，各個部落首領聚集在馬哈木帳篷中。

  作為首領中的首領馬哈木，笑眯眯地看著大家。想瞌睡，人家送枕頭的事情，太爽了。

  「既然大家都提議出兵攻打大明，那麼我們就準備準備！」讓他們吵了好一會，馬哈木才開口。

  「尹瑜我們南下的話，韃靼會不會，趁機攻打我們？」作為首領，必須要考慮全面。

  「不會，大明現在將邊關貿易全部停止了。韃靼內部跟我們一樣，想著怎麼教訓大明，現在也想著南下。當我們這邊南下後，恐怕他們也將迫不及待地南下了。到時候，明朝將兩面受敵，只能跟我們妥協。到時候，我們不但能夠搶很多的人口之外，還要他們賠償白銀黃金，重啟貿易。」尹瑜開始畫大餅了。

  「嗯！」

  「那我們怎麼南下？」

  「嘉峪關，只要我們拿下嘉峪關，一切的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中了。我們先裝作抓到搶他們馬場的人，送至嘉峪關，騙他們開關，然後趁機控制嘉峪關。」尹瑜說了一個漏洞百出的計劃。

  「尹瑜，拿下嘉峪關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只要你拿下嘉峪關，你就是首功一個。」馬哈木當即做出部署。

  「屬下領命！」尹瑜當即半跪道。

  「我們此次南下，有兩個目的，第一個就是給大明一個教訓，讓他們再次重啟邊關貿易。第二個就是去南方，掠奪一些財物，然後我們過個好冬。所以我們拿下嘉峪關要偷偷摸摸，如果大張旗鼓進攻嘉峪關，就算拿下嘉峪關，也會讓他們有所準備。只有我們偷偷摸摸地拿下嘉峪關，然後利用我們的鐵騎快速攻擊張掖，控制張掖東倉，這麼一來我們好幾個冬天都不用發愁了！此時，我們的鐵騎將繼續南下，直撲蘭州府，留下那些不願廝殺的牧民，搬運張掖東倉的糧食。當我們洗劫蘭州府後，想必大明朝廷也有所動作了，那時候我們，已經洗劫了蘭州府，可以讓鐵騎化整為零，繼續洗劫附近的縣城。如果可以的話，繼續洗劫六朝古都西安就完美了。」

  「可汗，我覺得我們可以派一個使者，去跟韃靼談一談。就說，我們在拿下嘉峪關之後，將會南下打草谷。到時候，會吸引大明軍隊西移，讓韃靼部也乘機南下。如果，韃靼也南下的話，那麼我們就輕鬆了。可以大模大樣地西安，同時可以將關內的那些人口也統統帶走！」尹瑜提出自己的建議。

  「有道理，這個事情我會安排。我給你半個月時間，拿下嘉峪關，可有把握？」

  「有！」

  「你要多少人？」

  「只要五百精兵足矣！」尹瑜伸出一巴掌。

  「好，我就給你五百精兵！」

  尹瑜領了軍令，點上五百精兵，同時帶上自己的那些人馬，南下直撲嘉峪關。

  這些人一人雙騎，兩天兩夜後，到達嘉峪關附近。

  「兄弟們，給你們兩天休息時間，兩天後我們就要做大事啊！」疲憊之軀不宜行事，尹瑜在嘉峪關附近，原先邊關貿易商人留下的破舊房子整修兩天。

  夜深人靜，尹瑜帶著兩個隨從，悄悄地離開營地，前往嘉峪關。

  「咻！」

  尹瑜藏身山頭，然後用箭射出一隻，上面帶著一張布條。布條上，沒有文字，只有一個圖案符號。兩個同心圓之間，有兩株麥穗交互，在內圓中心有一朵花。花的名稱，就是身份。這符號乃是藍鬧親自設計的，只有藍玉的義子，藍鬧認可的義兄弟擁有。藍玉有上千個義子，中風後絕大部分都跑了，現在也大都回來了。可是，擁有這個圖案符號的，只有18人。分別用18種花，來區別他們的身份，這18人全部讓藍鬧秘密訓練後，分散在全國各地，執行特殊的任務。尹瑜就是其中一人，另外嘉峪關守關的總兵，也是其中一人。但是，尹瑜身背何種任務，只有藍鬧知道，就是藍玉也不清楚。

  「將軍，有人射來了這支箭！」守衛戰士，當即將箭支送至總兵金霖處。

  總兵金霖看到箭支上的布條後，抬頭問了一句：「箭怎麼來的？」

  「射在門柱上！」來人直口說道。

  「走，帶我去看看。」

  「將軍，箭就射中那裡！」那人指著門柱上留下的箭痕說到。

  「將箭按原狀插回去！」金霖想知道，這支箭從哪個方向射來的。

  「就是這樣！」

  「好知道了！」

  金霖順著箭支的方向看了一眼。

  半個時辰後，總兵金霖帶著兩個親兵，趁著夜色出關了。

  「你們留在這裡警戒，任何人不得靠近！」金霖朝兩個親兵下令

  「是！」

  「馬蘭花已到，請現身。」金霖來到大致範圍後，開始呼喊。

  「月季在此！金哥！」尹瑜從樹上跳下。

  「尹老弟，是你！」

  「金哥，長話短說。根據太師指示，引瓦剌部南下。現在，我奉馬哈木的命令，前來奪取嘉峪關。」尹瑜簡單地說到。

  「我已經收到太師秘令，瓦剌部即將南下，嘉峪關是重中之重，要我盡力配合你。故意調走了我五百人，去修張掖糧倉。」

  「後天，我帶著一些人，裝做是前段時間搶劫馬場之人，前來自首的。然後，你配合我，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入，你們可以將那些人關押起來。剩下的人，將在你們這裡過夜。然後，我們趁機作亂，控制這裡。」

  「控制可以，儘量不要殺人。」

  「這我明白！」

  「好！」

  「告辭！」

  「保重！」

  第三天，太陽偏西時分。嘉峪關北邊，出現了馬隊。守衛看到後，趕緊上報總兵。

  「問話，什麼人？」總兵金霖也要裝模作樣。

  「什麼人！」金霖身邊的一人大聲問道。

  「我們是瓦剌使團，我們抓到了，搶劫你們大明馬場的人，現在給你們送來了！」尹瑜按照約定好對話。

  「誰信啊！」金霖身邊的一人小聲嘟囔道。

  「放吊籃，將那些人綁好了，弄上來！」金霖想了個法子，不能讓身邊的人看出來，自己要將嘉峪關賣了。

  「是！」

  「你們將那些人都給我綁嚴實了，再進入吊籃，我們先盤問！」喊話之人，表達出了金霖的意思。

  「好！」

  金霖準備吊籃，尹瑜拿出繩子，開始綁人。然後，將他們弄進吊籃。

  23個瓦剌士兵，被吊籃吊上城牆，留下尹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