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布局

  慶和二年（1404年）九月初三，夜，多雲遮月。

  藍鬧跟藍玉兩人，出現在密室之中，擺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大型沙盤，那是北方韃靼和瓦剌地方。

  經過數年，藍玉對大明的軍隊進行了徹底的改革。完全拋棄了洪武帝時期的部隊。現在，藍玉身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掌管五路兵馬，分部是遼東部，五萬精銳，由義子莊智容掌管。萬全都司部，人數十萬，由義子連博軍掌管。涼州部，八萬人，由義子查風彥掌管。最後兩部，一部是藍玉親自掌管的天雄部，人數二十萬，還有藍鬧手中的五千武魂部。當然，在這五部之外，還有兩部，那就是遠在雲南的沐家。還有就是，李景隆手中十萬右軍。中原五部軍隊，戰鬥力最強的，是藍玉手中的，天雄部。但是，誰都不要小看，藍鬧手中的五千武魂軍。他們配置最先進的火槍，還有六眼連射火槍，戰鬥能力極其強悍。別的不說，藍鬧親率的武魂軍的，單單伙食就達到三錢銀子每人每天。再加上單眼火槍，六眼火槍，還有鎧甲，藍鬧花再他們身上的裝備銀子就達到八百兩之多。還有，他們每天實彈打靶訓練所消耗的銀子。若非，沈萬三下南洋，以及做生意，否則還真的養不起這五千人部隊。

  「部隊弄得怎麼樣了？」藍鬧看著沙盤，詢問部隊情況。

  「如你所願，為了麻痹朝中那些人，我故意給了李景隆一部分兵權，當然他手中的兵丁都是我挑剩下的。看似有十萬之眾，在我眼裡，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據眼線報告，李景隆擔任右軍大將軍之後，已經有兩年之餘，竟然連一次像樣的操練都沒有。更加搞笑的是，在你開放邊關之後，他們竟然做起貿易。他手下的八個總兵，現在各個富得流油。如果，現在去點卯，不說那些當兵的，就連偏將，百夫長之類的，十個能到五六個就謝天謝地了。」藍玉得意地說道。

  「呵呵，這兩年時間，不知道有多少奏摺參李景隆的，都被我壓下來了。我藉助遷都之名，將李景隆的部隊放在，北邊山海關。」

  「放在山海關做什麼？」藍玉不解道。

  「讓他們抵擋韃靼！」

  「怎麼可能，就算他們擁有山海關，也抵擋不了，韃靼的進攻。」

  「我就要他們抵擋不住，這樣的話我們才有機會。」

  「機會？」藍玉還是不明白。

  「天機不可泄露！」

  「隨你！」

  「老爹過不了多久，在雲南將會出現叛亂，你就帶著天雄兵南下平叛，中原的事情什麼都不要管。如果可以的話，將安南給我的貴族給掃平了。在你南下的時候，大明將會跟北方遊牧民族發生不愉快的摩擦，我將中斷跟北方交易。那時候，瓦剌將南下打草谷。那時候，你遠在南邊，而我身為天下兵馬副元帥，理應帶兵前去剿滅瓦剌部。你我父子，一文一武把持朝政，現在一人天南，一人地北，想必那些有心人，將非常樂意看到的情況。這麼一來，朝中空虛，他們將會有所動作。」

  「只要天雄兵在手，天下沒有我平定不了的事情。」藍玉對自己極度的自信。

  「你帶著二十萬天雄兵南下，到時候我將調集遼東部、萬全都司部、涼州部，加上自己手中的天雄部，一共二十三萬五千人。絕對可以，一戰將瓦剌滅國。當我帶兵圍剿瓦剌的時候，那麼北方勢力最大的就是李景隆。我有七成的把握，在我離開北平，前往西北後，朝中將有跳樑小丑前來遊說李景隆，放棄山海關，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到時候，韃靼將傾全部精銳南下。我敢保證，李景隆根本不是韃靼的對手，那時候皇帝也將被擄走。此時，我將由西往東，切斷韃靼的退路，而老爹你，也將由南往北，我們父子兩人兩面夾擊，徹底消滅韃靼。當我們徹底消滅韃靼後，回到北平，那時候登基稱帝，不管史書怎麼寫，我們的皇位來得名正言順。」

  「好，就聽你的。」

  「老爹，你二十萬大軍南下，我不希望聽到有兵擾民。」

  「我答應你！」

  「我兩年前，就開始囤積糧草了，為得就是這麼一天。同時，看清楚雲南沐家的情況。」

  九月十八，朝廷獲得急報，雲南土司反叛，同時沐家家主沐晟，被土司頭領暗殺。

  當初洪武帝派傅友德、藍玉、沐英三人領兵征伐雲南。雲南平定後，朱元璋命令傅友德、藍玉班師回朝，留下沐英鎮守雲南。沐英知道洪武帝的用意，他在雲南一邊繼續平叛，一邊讓民眾休養生息。在沐英的治理下，雲南社會恢復了生機，人民逐步安定下來，有了安居樂業的氣象。誰知道，突然當地土司反叛，竟然折了沐晟。

  「鬧兒，這奏摺到底是真是假？」在朝上，藍玉不敢多說，現在回到家之後，第一時間就是詢問藍鬧。

  「你認為呢？」藍鬧是以後世眼光知道，這時候雲南那邊會有土司造反，只是沒想到會折了沐晟。

  「那你怎麼知道雲南那邊會有事情？」藍玉總不會相信藍鬧會算。恐怕那晚交談的時候，雲南那邊已經發生了叛亂。

  「這是一個巧合，就算雲南那邊沒有發生情況，我也會讓你去雲南的。現在，讓我多了一次擔憂，就擔心那土司叛亂，會影響到這邊的大局。我怕二十萬大軍，會陷在雲南的泥潭之中。無法與我做到合圍，讓韃靼逃出生天。」沐晟的死，讓藍鬧多了一分擔憂。

  「鬧兒要不這樣，我二十萬大軍，兵分兩路。以十萬大軍壓進，如果情況棘手，圍而不剿。另外十萬大軍，留在湖廣等地，做雙面策應。只要給我一個月時間，我就可以將十萬大軍，拉回北平，與你合圍。」論行軍打仗，藍玉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號。

  「如此甚好，只是雲南多瘴氣，別做無所謂的損失。」

  就在朝廷接到雲南急報後的地八天，藍玉率麾下二十萬天雄兵南下，直撲雲南。

  「楊士奇，大元帥已經南下了，我將命你為江西糧草督辦員，立刻前往江西籌集糧草。楊溥，我命你四川糧草督辦員，立刻前往四川籌集糧草。楊榮，命你兩廣糧草督辦員，立刻前往兩廣籌集糧草。你們三人，拿我手令，可以節制當地一切官員，如有怠慢，先斬後奏！三人如若征糧不利，軍法從事！」藍鬧對內閣三楊下達軍令，不容他們拒絕。

  「是！」

  三人異口同聲到。

  「你們三人，每人推舉一個，暫時接替你們的人選。」

  「好！」

  「我推舉胡靖！」楊溥首先開口，他推舉的是，他們那一顆的狀元。

  「我推舉黃觀！」楊士奇稍微想了想，說出一個人，巧的很，此人也是狀元。

  「我推薦解縉！」楊榮也想出一人。

  「好，就按你們的意思，在你們三人前去征糧時，就讓他們三人暫時接替你們的位置。你們先去通知他們，然後就出發吧！」

  「是！」

  內閣官位才區區的五品，可他們手中的職權非常重要，可以跟六部的尚書相提並論，甚至還要壓過他們。藍鬧一直想要增加人手，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現在剛好。

  楊士奇、楊榮、楊溥被藍鬧派出征糧，然後讓胡靖、黃觀、解縉三人暫頂工作。皇帝朱允熥不會有話，其他的大臣也沒有什麼，朝廷一切正常。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岑春馬行，表明上做著正常的馬匹買賣，自己擁有三個馬場。除了馬匹買賣之外，他們還兼著送信服務，瓦剌跟藍鬧之間的信件服務。

  數年來，藍鬧在開通邊關貿易的時候，也送出了不少間諜。找個理由，或者安排一個朱棣餘孽的身份，讓他們深入漠北，並且給他們足夠的資金，讓他們上位，在韃靼和瓦剌之中，有足夠的話語權。

  尹瑜就是眾多間諜之中，爬得最高的一個，也是最成功的一個。他真實身份是，藍玉的一個義子，衝鋒陷陣是一個好手。可惜，藍玉突然中風了，那些義子只能另尋靠山。上千義子之中，還不願離開藍玉的，不到二十個，尹瑜就是二十個中的一個。在平定朱棣之後，藍鬧給了尹瑜一個秘密任務，那就是潛伏瓦剌，給予資金上的幫助，讓他在瓦剌站穩。短短的數年時間，尹瑜就成瓦剌首領馬哈木的副將，可以說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