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豪強的沒落

  「各位兄弟，我們陳岙村一共有一百八十六戶，算上小孩和老人，一共是七百三十八人。其中，村裡的田地在官府中記載的是，八百五十八畝。這八百五十八畝之中，有上好的田地，也有差的田地。你太叔公一家子，就占了村里一半的田地。」陳叔達早就調查過了。

  「那些田地，都是合法買賣，有什麼錯？」陳惠東反問一句。

  「叔達，我們來了！」

  就在陳叔達準備回答的是，陸明華帶人來了。

  「你終於來了！」陳叔達看到陸明華身後，跟在八人，並且這八人都是全副武裝，並且有兩個弓箭手。

  「陳叔達，你什麼意思？」陳惠東急眼了。

  「把他給我抓起來，敢糾結不法村民，毆打朝廷命官！」陳叔達直接扣了一頂高帽給陳惠東。

  不用那八人動手，陳叔達的兩個哥哥直接撲上去，將陳惠東按壓在地上。

  「陳叔達，你敢！」

  「見過各位兄弟，我想在陳岙村丈量田地，還望兄弟幫忙。」陳叔達來到那八面前，客氣地說道。

  「丈量田地，乃是太師的政策。誰敢反對，就是反對太師，我們堅決給予消滅。這些人，也不是安分的主，整天都想著建功立業，巴不得他們反抗。

  聯絡點的人來了之後，太叔公一家子根本不敢動手。他們八人，可是全副武裝的，就算滅了他們，那麼來的人更多，到時候那就是以謀反罪論處了。

  僅僅八天時間，陳叔達就將全村的田地丈量清楚了。那塊地是誰的，在村民面前，誰都別想抵賴。最後，丈量清楚了，太叔公一族，隱瞞的田地是四百七十二畝，全都是上等好田。要知道陳岙村，總共擁有的田地，才一千兩百三十八畝。換句話說，在朝廷那裡，需要繳稅的田地只有七百六十六畝。但是，在官府那裡記載的，又是八百五十八畝，換句話說，有不少村民在替太叔公一家子繳稅。

  「縣官老爺，這是我丈量陳岙村田地的情況。我已經準備了一式三份，其中一份將由我自己親自保管，一份交於老爺，另一份準備送至太師。」在丈量清楚後，陳叔達請來了縣老爺。

  「很好！」縣老爺跟太叔公關係不錯，可是有太師存在，他什麼都不敢做。

  「老爺，村里多出四百七十二畝無主田地，我已經造冊了，不知道怎麼處理？」陳叔達朝縣老爺詢問。

  「太師有話在先，村裡的事情不論大小，由村長負責。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的是，從明年開始，陳岙村的田地，是按一千兩百三十八畝徵收田稅收了。」對縣老爺來說，田地增加了，是一件好事情。

  「那當然！」

  「至於陳諾韻偷稅事情，我將上報朝廷，由朝廷決斷。」藍鬧的政策非常重視稅收，對於那些敢偷稅的人，處罰極為嚴厲。

  「嗯！」

  「將他們一干人等全部帶走！」縣官帶走了太叔公一家子骨幹。他們不死，也得扒層皮。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說得就是陳叔達，因為他手中有著四百七十二畝田地的支配權，就算變成公田，繳納一半的田稅，也是有利可圖。

  「好，非常好！」三天之後，藍鬧看到陳叔達的丈量田地的奏摺後，大為驚喜。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韓同旭、陸明華兩個村落，沒有什麼阻礙地丈量了，也量出來不少有問題的事情。比如，村子你有個秀才，名下竟然占據了村裡的三分之一的田地，如此作假行為，也都上達藍鬧那裡，並且得到了處理。

  豪強的隕落，得利的人就是老百姓。比如，無主的山頭，從此誰都可以上山砍柴了。陳叔達是受過特殊教育的，早就將藍鬧當成自己人生的燈塔。將手中無主的田地，根據家裡勞動力的情況，分配給村戶。當朝廷來抄家的時候，就宣告了，陳諾韻等豪強的沒落。太叔公本人，以及三個兒子，兩個孫子，判秋後處斬。剩下一個兒子，四個孫子，也就是守著剩下的一點點田地過日子了，以前的好日子，已經不存在了。

  陳叔達丈量田地，只有一戶人家吃虧，那就是太叔公陳諾韻一家子。朝廷得利最多，陳叔達第二，村民第三。分掉太叔公陳諾韻的田地後，村民們的田地都增加了七成，並且稅收比例少了兩成。如果，村民以前是喝稀粥過日子，那麼接下來可以吃乾飯了。

  陳叔達是第一個完成村里丈量田地的，並且在八百個村長中通報，得到太師的公開嘉獎。這麼一來，也給了其他人，一個榜樣和動力。僅僅過了四個月時間，那些當兵回去的人，有九成人完成了村里丈量任務。同時，藍鬧手中，得到了一份精準的土地數據。正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慶和元年（1403年）十一月，不單單義務兵回鄉，鄭和也做好了準備，朝琉球出發。

  琉球對藍鬧來說意義不大，只是作為藍鬧理想的實驗基地而已。

  鄭和率領船隊一百二十五艘，大大小小戰艦，直撲琉球王國。

  在船艙之中，鄭和手中拿著一封信，對面坐著紀剛。

  「紀大人，這封信是我出海之前，太師親手交給我的，並且囑咐我，在出海之後，由我的副手親自朗讀。」鄭和拿出一份信，捏在手上。

  「這？」紀剛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

  「念！」鄭和將手中的信封交給身邊的副手洪保。

  「紀剛我都不想見你了，若不是看在你曾經立下功戰功，你的全家都被我砍了。在我看來，葬身魚腹，是你最好的結局，否則你的九族，將被你牽連。三天之內弄出藩王謀反的證據，是你傻，還是我傻？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好戲弄的人嗎？看你還有那麼一點點可用之處，就交給鄭將軍。鄭將軍看不上你的話，那麼你就走到船頭，輕輕一躍，至少保全了你的家人。」藍鬧不會寫文言文，只能寫上白話文，還好有洪武帝帶頭寫白話文，別人也不覺得奇怪。

  船艙之內，只有三人。知道信封里的內容，也就是鄭和與洪保。

  「紀剛，既然太師將你交給我了，話說的清清楚楚。杭州發生了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要做的就是，聽我指揮。接下來不管功過，我會如實向太師稟報。如果，讓我生氣的話，我會告訴你，你可以跳海了。」鄭和來之前，藍鬧就交代過紀剛的事情，讓他自己決斷。

  「遵命！」紀剛沒有剛才的鎮定了，現在死死地跪在鄭和面前。

  「好了，你是一個將才，有需要你衝鋒陷陣的時候。我花費了兩個月時間去調查倭寇的事情，現在已經制定了計劃。德之島，此島面積不大。那些倭寇選擇這裡作為據點，就是不想讓外人進入。我的作戰方法很簡單，首先在琉球王國登陸，擺平琉球王室，切斷他們給倭寇的補給。同時，派出船隊在德之島嶼四周巡邏，只要在海面上發現船隻，將無條件擊沉，不要一個活口。太師給了我兩個任務，第一是消滅倭寇，第二是拿下琉球。那些琉球沒有什麼壓力，主要是怎麼樣用最小的代價，去消滅倭寇。」鄭和也是第一次指揮大型作戰，心裡也是沒有底。

  兩天後，鄭和率船隊達到琉球。一百多艘船隻，足可將琉球國王嚇出心臟病來。

  鄭和並沒有下船，上岸面見琉球國王的是，副手洪保和紀剛，以及一干人。

  「奉太師之命，前來圍剿倭寇。琉球王國必須做到一下八點。

  第一點：即日起，片甲不得入海，否則以通敵罪論。

  第二點：十天之內，整理出三個大型港口，供船隊停泊。

  第三點：三個港口十里範圍，居民全部遷徙。

  第四點：提供一萬壯丁。

  第五點：提供船隊食物及水源。

  第六點：即日起，琉球成為大明的一個省，命名為琉球省。

  第七點：即日起使用大明文字，大明語言，大明一切制度。

  第八點：琉球國王封為大明親王。

  紀剛對著琉球國王，宣讀準備好的東西。

  「敢問上使，我們可以跟大明做生意嗎？」琉球國王身邊的一個老者問了一句。

  「等消滅倭寇之後，大家可以自由進入大明疆土，你們皆是大明的臣民，當然可以做生意。」洪保回答了一句。

  「我等遵旨！」

  看上去這八點很苛刻，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首先，琉球國王面對上百艘戰船，已經絕望了，從來沒有過反抗心思。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琉球王室，屢屢到倭寇的敲詐，他們要的東西更多。

  船隊在琉球駐紮，並且將倭寇藏身的德之島包圍起來，並且部分日夜地巡邏。自從鄭和去南洋回來，整天在東海遊蕩，看到倭寇，就像鯊魚聞到了血腥味。所以，倭寇的日子過得很慘。原先還能劫持一些商船，現在不敢靠近大明沿海，只能找琉球王國的麻煩。可惜，琉球王國本來就是小家家，他們也賺不了什麼。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現在，被鄭和封鎖在島上，三五天還好，時間一場，他們不被打死，也被餓死。

  「報！第十二船隊發現倭寇船隊，船隻數量在九艘，他們向西方逃竄！」圍困了五天之後，那些倭寇忍不住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