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朱永熥登基

  「大人，小的晚上就準備出發。」於長海恭恭敬敬地站在前面低著頭說到。

  「水手和士兵都就位了吧！」藍鬧準備打造無敵艦隊，熟悉大海是第一步，所以從自己的老爹那裡要了很多人，他們在陸地上，各個英勇無比，只是不知道在海上怎麼樣。

  「各種物資，已經全部裝船完畢，招募的水手已經全部聚集寧波港，那些士兵也駐紮在附近，隨時可以登船。」

  「嗯！大海是一個無窮無盡的寶藏，同時也伴隨著無窮無盡的危險。既然你們不怕死，願意乘風破浪，我也不會小氣。到時候，要錢給錢，要官給官。」藍鬧開始畫大餅了，他們一個盼頭。

  「多謝大人！」

  「這盒子裡裝的是，代表大明的節杖，也是大明的臉面，交由沈萬三節制。沈萬三將你推舉給我，我也不會小氣的。記住，如果你在南洋遇到這兩樣東西，記住無論用什麼代價一定要給我弄回來。如果誰敢阻攔，直接用武力鎮壓，不惜一切代價。主動獻上此物者，可封爵。」藍鬧拿出馬鈴薯和番薯的畫像。

  「明白！」

  「去吧！祝你一路順風，平安歸來！」此時，藍鬧也站起來為於長海送行。

  「太師之命，不敢不從，定將平安歸來。」

  「好！」

  於長海走了，走得非常堅決。

  藍鬧靜靜地站在太師椅前，看著於長海走出院子。只要他們船隊平安歸來，那麼自己手上將有一筆無量的財富。

  對於大明來說，每天都有船隊出海，也有船隊歸來，只是規模沒有於長海這麼大而已。此時，整個大明的造船工藝，突飛猛進。海量的銀子砸下去，終究會冒出幾個天才來。

  開春了，農田開始播種了。天下太平，就是老百姓最大的福氣。可惜的是，天下永遠不會安靜。

  三月十三，夜，突然傾盆大雨，雷電交加。

  「鬧兒，出大事了！」藍鬧抱著娘子，正在睡夢中，突然自己的老爹親自前來敲門。

  「老爹，什麼事情啊？」藍鬧驚坐起問了一句。

  「快來書房！」

  「來了！」

  藍鬧一邊穿衣服，一邊安慰身邊的娘子。

  「老爹怎麼了？」藍鬧看著自己的老爹，竟然已經身穿盔甲，全副武裝了。

  「宮裡的小皇帝，以及他的弟弟，掉到宮裡的池塘中，溺水而亡。」藍玉盯著藍鬧，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了？」藍鬧面不改色地回答。

  「是你做的？」藍玉沒有藍鬧的問題，而是反問一句。

  「不是我做的，但是我知道誰做的。」藍鬧知道是誰做的，不清楚他做的干不乾淨。

  「你為什麼這麼做？」藍玉還是將事情，記在藍鬧頭上。

  「因為我要遷都，打算遷都北平。」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讓誰登基？」藍玉問出了事情的核心。

  「朱允熥！」

  「你傻啊！朱允熥能比小皇帝好忽悠嗎？」藍玉也是一位聰明人，知道權臣與皇帝之間的關係。皇帝越小，權臣越安全。這可是走鋼絲，稍有不慎，九族都不夠死。

  「朱允熥是聰明人，就是因為他是聰明人，所以他會配合我。我還需要兩三年時間，兩三年之後，老爹你將堂堂正正地登基稱帝，在史書上不是記載著，跟王莽一樣篡位，而是跟朱重八一樣，建立一個開世之朝。」藍鬧不緊不慢地回答藍玉的問題。

  「開世之朝？」

  「對，老爹你現在可以部署北方的軍事力量。同時派出人手，對韃靼和瓦剌進行參透。必要的時候，扶持一個傀儡勢力。」

  「傀儡勢力？」藍玉不明白了。

  「老爹，我為什麼要開通茶和鐵，就是要培養一個對手。然後，讓這個對手去做，我想要做而又做不了的事情，最後我只需要消滅這個對手。」藍鬧說的話有點繞，不知道藍玉聽明白了沒有。

  「嗯，我有點懂你的意思了。」藍玉掌握著絕對的兵力，不怕那些跳樑小丑。

  「老爹，你派兵絕對掌控宮裡宮外，然後讓下面的人，全部閉嘴，什麼都不要說。如果，敢亂說話的，份量不是那麼重的人，直接打死。有分量的人先記在小本本上，秋後算帳。」藍鬧擔心下面的那些人，給藍玉來個黃袍加身，就不好玩了。

  「好！」

  幼兒皇帝突然暴斃，那麼滿朝文武大臣，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暴雨，就像皇家的淚水一樣，無止無盡。

  當藍鬧出現在奉天殿的時候，見到滿殿的大臣，以及年輕的太后。他們身上衣著，沒有一處是乾的，現在全都沉默著。

  「太后，後宮到底怎麼回事？」藍鬧發話了。

  「我不知道，我就小睡一會，就發現皇帝不見了，讓宮女去找時，就發現他們兩個漂浮在池塘上。」

  「這麼的大暴雨，皇帝怎麼可能去池塘，絕對是謀殺。謀殺皇帝，真的是千古奇聞。刑部，何在？」藍鬧咆哮著喊話。

  「在！」刑部尚書侯泰出列到。

  「有什麼線索嗎？」藍鬧問了一句。

  「我已經控制了後宮的全部宮女和太監，發現少了四名宮女和四名太監。這八人，就是服侍皇帝和親王的。這八人，生不見人，四不見屍，仿佛就憑空消失了。」刑部尚書侯泰回話到。

  「啟稟太后，關於後宮的事情，是否太后有話要說。」藍鬧看著屏鏈後面的太后問道。

  「後宮，宮女138人，太監86人，他們每一個人我都知根知底。同時，後宮外圍牆，由禁衛軍一天十二時辰，時刻把手，內圍牆，由女眷組成的女子禁衛軍保守，這些女眷，我都認識。可以說，整個後宮，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太后說了一段廢話。

  「蒼蠅都飛不進來，那麼是皇帝活膩了，拉著弟弟一起跳河？」藍鬧反問一句。

  眾人鴉雀無聲，沒有人知道，別人此刻在想什麼。

  「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藍鬧又開口了。

  「查肯定是要查的，只是國不可一日無主，所以九五之尊的位置由誰來做，更為重要。」此時，身為帝師的方孝孺竟然開口，先定皇位。

  「方老先生，你說由誰來坐合適呢？」藍鬧反問一句。

  「姓朱的人即可！」方孝孺話中有話，他的意思是說，只要不是你父子兩，誰來都可以。

  「太后，你認為呢？」藍鬧想知道，方孝孺跟太后是否通氣的。

  「我想去陪先帝，至於誰坐這個位置，我都沒有意見。」太后的回答，出乎藍鬧的計算，看樣子太后跟方孝孺不是一夥的。

  「兄終弟及，那麼就從朱允熥這一脈找人吧！」藍鬧開始拋出自己的意見。

  「嗯！」

  「也是這樣了！」

  「看樣子，沒有比朱允熥這一脈更合適的了！」

  此刻，滿朝大臣開始議論，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了。

  「吳王朱允熥有個兒子，叫做朱文坤，今年四歲，可以繼位。」戶部尚書鄭賜說了一句。

  「這符合兄終弟及！」

  「朱文坤的確合適！」

  「六歲的小孩子都會失足落水，那麼四歲的小孩子，更加容易落水吧！」藍鬧突然開口，提出反對意見。

  「那請問太師，誰合適？」方孝孺開口了。

  「本來，讓一個小孩子當大明最高首領，本然就是一個笑話。可是，建文帝遺詔在先，我們不得不從。現在嘛，我感覺建文帝的弟弟，吳王朱允熥可以繼位，不知道諸位何意？」藍鬧說完後，掃視大殿，發現他們各個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目光。

  靜，非常安靜。

  「太師言之有理，吳王可當此重任。」方孝孺第一個出聲了。

  「太后，讓吳王登基，可否有話要說。」藍鬧接下方孝孺的話，轉問太后。

  「哀家沒有意見！」

  「那好吧，就有勞方先生擬旨，讓吳王前來登基！」

  大殿之中，上上下下，沒有人明白藍鬧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不選擇，四歲的朱文坤，而要選擇已經成年，有著自己思想的朱允熥，這不符合權臣的利益。難道，藍家父子，真的是聖人？真的是周公？

  方孝孺似乎比藍鬧還要著急，當著眾人的面開始擬旨，擬旨後先給藍鬧過目，然後再傳至六部堂官過目，似乎將朱允熥坐上皇位的事情，趕緊落板釘釘。

  「既然眾人對吳王朱允熥繼位沒有反對意見，那麼誰去迎接呢？」藍鬧絕對不會參與朱允熥繼位的事情，儘量將自己撇開。

  迎接新皇那是大功一件，下面朝臣開始動心思了。可是，藍鬧早有人選。方孝孺肯定是逃不了的，到時候對朱允熥有意見，那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既然大家都沒有建議，那麼就由方老先生主持，再加幾人吧！」藍鬧故意只點出方孝孺，然後由方孝孺決定其他人選。

  「請問太師，迎接新皇，幾人合適？」方孝孺永遠不會明白，藍鬧為什麼會將迎接新皇的團隊交給自己。

  「方老先生書讀得比我多，這些事情就有勞先生了！」

  「好吧！」方孝孺無話可說了，只能接下。

  八天後，三月二十一，吳王朱允熥正式登基，改年號為慶和。（慶和元年1403年）同時，刑部也結案了，謀殺皇帝乃是朱棣餘黨所為。從牢里拉出幾個囚犯，就認定為朱棣餘黨，反正朱棣餘黨已經被殺乾淨了，這個鍋背也就背了。

  朱允熥乃是聰明人，登基之後，什麼都不做。以自己不懂政務為由，將一切大權全部交給藍鬧。同時，更加讓人不理解的是，開始疏遠方孝孺，就算是跟常家三兄弟，也是即離即合。

  「三位，你們是不是感覺，被人賣了？」一切塵埃落定後，藍鬧繼續在聚賢樓會見常家三兄弟。

  「他挺聰明的，他明白自己是怎麼上位的。如果，重用我們三兄弟，那是在害我們。」老大常茂看得很開，想的很明白。

  「洪武帝說你是紈絝子弟，我看不像。我這裡有一件，足可讓你們建功立業的事情，只不知道你們願意做嗎？」藍鬧也有自己的計劃。

  「太師請講！」

  「如果成功了，我將封你為高麗王，做一個屬國，只要年年朝貢就行。如果失敗了，徐家不存在了。你們願意去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