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朱永熥

  「客官，裡面請。」身穿聚賢樓招牌服飾的小二，見人進來，上前問候到。

  「牡丹房！」來人用尖銳的聲音，簡單的說了三個字。

  「各位客官，跟我來！」小二沒有多說，趕緊帶人進入。

  「客官，這裡就是牡丹房！」

  「停手，你可以走了。」

  小二說完後，準備推門是，被人阻止了。

  「好的。」

  小二走後，走在最前面的人，親自推開房門，然後恭恭敬敬地進入，最後一人小心地關上房門。

  「見過太師！」

  一行四人，在關門後，齊齊下跪行禮。

  「起來吧！」

  「多謝太師！」四人起來後，靜靜地站著，不敢移動腳步。

  「都坐吧！別拘禮了。」

  「謝太師！」

  一張大桌，原本可以坐十人，現在才四人，就顯得很空曠了。

  「鄭將軍，他們三人，就是你向我舉薦的人吧！」藍鬧為自己滿上一杯，並沒有舉起酒杯，而是先開口。

  「是的。這是馬歡，今年才18歲，懂西域的文字和語言。」鄭和首先解釋自己右邊的一位。

  「見過太師！」鄭和介紹完後，馬歡站起向藍鬧行禮。

  「好，喝一杯。」藍鬧舉起剛剛滿上的酒杯。

  「謝太師！」馬歡也為自己倒上一杯。

  「這位是王景弘，熟悉水戰！」鄭和停了一會，等藍鬧給自己酒杯滿上後，才介紹自己左邊的那位。

  「見過太師！」王景弘跟馬歡一樣，起身行禮。

  「好，喝一杯！」

  「這位是周滿，有非常出色的航海技術。」

  「見過太師！」

  「來一杯！」

  三杯酒下肚後，氣氛沒有原先那麼緊張，特別是他們三位，放鬆了許多。

  「事情你們都清楚了，我不用多說什麼。離出海，還有五天時間。這幾杯酒，就當作我給你們送行的。等你們回來，高官厚祿，我不小氣。」藍鬧開始給他們畫餅了。

  「多謝太師成全，我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三人異口同聲到。

  「鄭將軍，船隻造得怎麼樣了！」藍鬧對鄭和真正打造的寶船非常上心，可以說很急迫。

  「回太師，銀兩的到位的及時，寶船的進度已經超過我的想像。船隊完工時間，可以提前一年多。我估計，後年秋末就可以下水試航。」

  「還要兩年多時間啊！」藍鬧有點不開心。

  「太師，造船工序繁瑣，實在急不得。」

  「我知道。你就一邊督促造船，一邊給我練兵。我要打造一支無敵的艦隊，海洋所在，皆是大明的疆土。」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鄭和非常激動，現在的自己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時間緊迫，你們就回去準備，我就不留你們了。這杯薄酒，就當我為你們踐行，等你們凱旋而歸時，我會擺酒宴，為你們慶功。」藍鬧再次舉起酒杯，朝他們敬酒。

  「謝太師！」

  ……

  就在此時，聚賢樓的梅花房，聚集了四人。

  「大哥，太師邀請我們來，怎麼他自己倒是不出現啊！」

  「二弟，難道你的意思是，讓太師等我們？」

  「哪敢啊！」

  「二哥，那不是結了嗎！等唄，表哥邀請我們，不管怎樣，他肯定要來的就是了。」

  「三位舅舅，我來這裡，那是死罪啊！」

  「放心，你來這裡，是太師授意的。」坐在身邊的大哥，拍拍肩膀安慰到。

  「你們都來啊！」此時，房門被推開了，藍鬧一人進入其中。

  「見過太師！」

  ……

  「都是一家人，不用行禮了！」藍鬧笑著說到，然後饒了半圈，坐在主位上。

  沒錯，都是一家人。他們三個就是，常遇春三個兒子。分別是常茂、常升、常森。另外一個稱他們為舅舅的，就是吳王朱允熥。其中，常茂在洪武二十四年竟然詐死，連爵位都不要了，上山為寇，所以常遇春的爵位由二子接替。直到藍鬧掌控大局後，常茂才在二弟勸說下回歸朝廷。其中手裡，掌握著一股私兵。

  「我大明朝，傳嫡不傳賢。你朱允熥，雖不是嫡長子，可也是嫡次子。如果，你父親孝康皇帝在世的話，你應該是太子。可惜，洪武帝將皇位給了你哥，所以你就爹不疼，娘不愛了，你認命嗎？」藍鬧今天來這裡的主要事情，就是朱允熥。

  「太師，我又能怎麼樣？難道我學四叔一樣，造反嗎？」朱允熥可以說是，歷史上少有的幾個最無奈的人。

  「那你怎麼看，建文帝削藩呢？」藍鬧想知道，眼前的吳王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削藩是對的，就算我坐上那個位置，我也會削藩。只是，我哥太急迫了，而且犯了無數個不可饒恕的錯。」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突然，藍鬧說了一句。

  常家三兄弟，相互對視一眼，同時朱允熥眼睛一亮。

  「北方永遠是大明的心頭之患，想要解決北方之患，需要有大的動作，遷都北方。」藍鬧道出自己的藍圖。

  「遷都北方？」

  「北方很冷的？」

  「太師，為什麼要遷都北方呢？」朱允熥問了一句。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藍鬧再次道出，大明朝最有魄力的一句話。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如果，太師強行遷都是可以做到的。」常茂說了一句。

  「如果，我想強行遷都的話，需要通知你們嗎？」藍鬧有點不悅了，這幾個人都是白痴嗎！

  「天子，可惜現在的天子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也做不了。」朱允熥說了一句。

  「別人做不了天子，可是你是有資格的。」藍鬧看了朱允熥一眼後，輕描淡寫地說道。

  常家三兄弟聽後，大吃一驚，連跟藍鬧對視的勇氣有沒有，只能死死地緊握手中的茶杯。跟他們反應一樣的是，還有朱允熥，但是朱永熥的兩眼之中，放出一股精光。

  「請表舅指點迷津！」好一會後，朱允熥跪在藍鬧面前，一邊磕頭一邊開口。

  「天機不可泄露！」藍鬧拒絕回答。

  「常茂，你上報的軍需，內閣已經通過了，同時他們也同意你的要求，編入禁衛軍序列。」藍鬧突然轉移話題，開口說起無關的話。

  「多謝太師成全！」朱永熥起說完起身。

  「我還有事情先走，聚賢樓東家是我，你們隨便吃。」藍鬧起身走了，留下他們四個。

  「大哥，太師是什麼意思啊？」三弟常森在藍鬧走後，問了一句。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是誰說的？」常茂問了一句。

  「吳廣陳勝啊！」三弟脫口而出。

  「那他們做什麼呢？」常茂再次問了一句。

  「造反啊！」三弟不假思索地說道。

  「對，他們是造反的。」

  「三位舅舅，我明白了。」朱允熥說了一句。

  「說說看！」其實，常茂也明白藍鬧的意思了。

  「現在，太師把持朝政，大元帥控制軍隊。但是，後宮和皇帝並不在太師手中，反而在大儒方孝孺手中。為了北方安定，需要遷都。太師實行遷都計劃，難度不小。所以，就有了今天的見面。」

  「我們四個人，對遷都一點能力都沒有啊！」二弟常升說到。

  「二舅舅說得對，我們現在沒有能力。如果，我成為天子的話，就有能力了。」朱允熥說出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來。

  「你？」常森大吃一驚。

  「沒錯，太師的確是這樣意思。否則，我手中的就不會有兵權了。要知道，我手中的兵，每個都是精英。否則，我也不會在朝廷多次圍剿中活下來。到時候皇宮之中，突發異常情況，比如現在的小皇帝暴病而亡。那麼，朱允熥就有可能登基。」大哥常茂開口了。

  「大哥，允熥，你們想多了。現在皇帝年幼，所以藍鬧可以大權在握。就算小皇帝暴病而亡，也不可能讓允熥繼位，誰願意將大權相讓呢？」二弟常升說出一句常識。

  「二舅舅，你說的沒錯。可惜，我沒得選擇了。我的封地在杭州，可是現在那麼多的藩王都聚集在杭州。太師第一句話，就是問我削藩的意思，所以藩王聚集杭州，是一個陽謀。因為，那麼多的藩王聚在一起，不鬧事那是不可能的。一旦鬧事，那麼眾多的藩王，將被趕盡殺絕。還有，今天我沒來則罷了，來了之後，我就沒有退路了。」朱允熥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看事情非常清楚。

  「這樣說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常森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事情沒那麼簡單，就算我能夠接管禁衛軍，也只是有名無實。另外，小皇帝生活起居都在後宮。太師令，後宮只能太監和宮女進入，就算是守衛，也都是由女眷組成。各方面非常嚴密，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常茂知道一點。

  「後宮不是問題，我有辦法進入。」朱允熥知道秘密通道。

  「你有辦法？」

  「有一條秘密通道直達後宮，是我爹親自奉命打造的。知道這條秘密通道的，現在只有我和衡王朱允熞了。」朱允熥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答應，可能太師就去找另外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