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火器與南洋

  「公公，意思意思！」跟在後面的男子，從衣袖裡掏出一錠銀子。

  「不敢，不敢！」公公看到銀子，趕緊拒絕，完全沒有想要的意思。

  「公公這是太師的意思，你就收下吧！接下來太師的命令，就由我來傳達了。」跟在身後的男子，接過公公的話語。

  「那就多謝太師了！」公公方敢伸手接過銀子。

  「公公慢走！」那人目送公公離開，自己站著不動。

  「我叫大虎，太師封忠武校尉，我十五歲進軍隊，十八歲就成了百夫長，二十二歲讓涼國公看中，做了世子的貼身護衛。現在，太師有令，由我負責兵工廠事宜。各位有什麼好消息和壞消息，請都如實告知。」跟隨公公一起來的就是，藍鬧的隨從保鏢大虎。

  「虎校尉，太師有什麼要求嗎？」軍器局的大使上前一步問到。

  「沒有，你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事情，其他的不需要考慮。三天後，我們西郊場見！」大虎出身軍隊，對火器非常熟悉。

  三天後。

  「太師，這是我們兵工廠最近生產的火器，請過目！」在郊區空地上，那些人將兵工廠生產的火器搬運上來。三座火炮，以及一排火銃，旁邊站著拿火把之人。

  「太師一切準備就緒，可以試驗了！」郜夏子原本軍器局的正大使，有著正九品的頭銜，現在他負責生產火器。

  「嗯！」

  郜夏子揮動左手上的紅色令旗，前面的人開始裝填火藥和炮彈。一陣忙碌後，對方揮出紅色旗幟，片刻郜夏子揮動右手上的綠色旗幟。

  「轟！」

  一聲巨響，火炮噴出火蛇，一顆柚子大小炮彈噴射而出。

  「火炮就不用試了，試試火銃吧！」藍鬧知道現在的火炮都是實心彈，完全依靠慣性動力殺傷。

  在郜夏子指揮下，出來一排人，左手持火把，右手持火銃。然後，開始統一點火。

  「啪！」

  ……

  巨響後，距離他們面起碼有十丈遠的木板靶子，瞬間被擊穿。

  「郜夏子，那些火銃在第一次開火後，第二次開火，需要多少時間？」藍鬧面無表情地問到。

  「回稟太師，熟練的士兵，可以做到一刻鐘開火三次。」郜夏子恭恭敬敬地回答。

  「一刻鐘開火三次，那你可知道，蒙古騎兵一刻鐘，可以衝鋒多少距離，夠他們開弓幾次？」藍鬧微微抬頭，看著郜夏子問道。

  「臣不知！」

  「火銃我把玩過，威力尚可，可惜激發過程過於麻煩。在戰場上，無法做到有效的連擊，主要問題就在於火藥的填裝上。我給你出個注意，尋找一種新的火藥。不用明火點燃，用敲擊的方法就可以引燃。還有火炮，我們發射出去的炮彈就是一個實心的鐵球，如果我們發射出的是一顆能夠爆炸的炸藥，那麼威力更加龐大。為什麼，那些煙花能夠將能爆炸的東西送上天空，再引爆。我覺得，你們可以找民間那些研製煙花爆竹的師傅合作。」藍鬧從開始到結束，一直繃著臉，明顯不開心了。

  「是！我回去就朝這方向研究。」郜夏子不敢多說，眼前的太師，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要自己的命。

  「你們一個是軍器局，一個是兵仗局。現在，就再加一個局，叫做研究局，專門研究提升各種火器的威力和實用性。如果，你們能夠研製出新的火器，讓一般的士兵開火速度，達到北元騎兵開弓的速度，那麼我給你們連升三級。火炮能夠研製出，在現有的距離下，能夠像煙火一樣可以爆炸的，同樣給予獎勵。」藍鬧只知道火器作用，可是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研製。所以，能幫的上忙的就很少了。

  「是！」

  「你們要什麼，我給什麼。只要你們能夠研製和生產出我要的火器，那麼封侯也不是不可能。」藍鬧說完就起身了。

  「各位，太師今天的表情大家也明白了，接下來你們有什麼困難找我，我來幫你們解決。只要你們能夠研製出，太師想要的東西，要錢給錢，要官給官。」大虎對著郜夏子說完，趕緊小跑跟上。

  火器的發展，不可能一蹴而就，現在藍鬧願意砸下重金，那麼發展的速度必然加快無數倍。現在，藍鬧已經給大明的火器研製，種下了一顆種子。接下來，就是等待成長的過程了。

  話說鄭和與沈萬三出了海，十二艘戰船都是屬於朝廷的，沈萬三所帶的貨物是私人的。他們從寧波出發，前往南洋。鄭和作為船隊負責人，雖然沒有下過南洋，好在也從不少從南洋回來的人口中探知。還有，船隊上有著近八十名水手，都是經歷過南洋回來的，他們讓沈萬三高價挖過來的。

  「貓眼，你說在海上遇到過倭寇，我們都出海了好多天了，怎麼什麼都沒見到啊？」風平浪靜的時候，水手是非常清閒的，不少無事的水手在聊天。

  「雞爪，你傻了！我原先跟的是什麼破船，現在可是朝廷的戰艦好不好。倭寇的船隻速度雖然快，萬一被我們的火炮打中，他們整船的人都得去見閻王。」

  「就是嘛！」

  好的不靈，壞的靈。就在貓眼他們在聊倭寇時，突然遠方一所懸掛大明旗幟的商船極速開來。異常的航線，讓船隊感覺有問題。

  「大家快看，那隻船在幹什麼啊？」桅杆頂部的放哨之人突然喊話了。

  「後面有船在追擊！」

  「船長，有人朝我們靠近！」桅杆上的人，趕緊向鄭和報警。

  「叮叮叮……！」

  就在此時，有人敲響了警鐘，船上的水手，開始警覺起來，做對策。

  「是倭寇，前面那所是大明的商船，後面有倭寇在追擊！」桅杆上的放哨人看清楚後，趕緊匯報。

  「太師有令，於海中發現倭寇，趕盡殺絕，一個不留！」鄭和來臨走之前，藍鬧給予了一個特殊的命令，只要發現倭寇，不管在什麼時候，必須趕盡殺絕。

  隨著鄭和的下令，火炮已經準備就緒，就等那艘倭寇的船隻接近了。

  那隻被追趕的商船，看到懸掛大明旗幟的戰艦，就像溺水之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拼了命地靠近。同時，也將倭寇的船隻帶了過來。

  在令旗的指揮下，十二艘戰船編織成一張網，就等倭寇的船隻進來。

  「倭寇的船隻在減速！」桅杆上的人喊了一句。

  鄭和的架勢擺出來，倭寇也看到了，竟然想跑了，可惜剛才追擊的時候速度太快了，想走沒那麼簡單。

  「放過商船，自由開炮，擊沉為止！」鄭和看到，倭寇的船隻，已經進入炮擊範圍，那麼就什麼可能的。

  「轟！」

  「轟！」

  「轟！」

  ……

  十二艘戰船，每艘有八門火炮。左右兩側各四門，現在自由開火。那所倭寇船隻，就像狂風暴雨中的一片樹葉。

  十二艘戰船同時開火，躲過了第一輪，躲不過第二輪。不知道，哪一艘的幸運兒第一個擊中。接下來，第二發，第三發。十二艘戰船，一共開火了四輪，水面只剩下木片，還有落水的倭寇，在那裡唧唧歪歪的叫喊著。

  「報告船長，剛才那艘商船發來消息，表示感謝！」、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繼續起航！」鄭和並沒有消滅了一船倭寇感到開心，仿佛是一件微不住道的事情。

  戰船再次回到航線上，繼續朝南洋開去。

  「驊叔，我們還有要多少時間，才到達南洋啊？」沈萬三找了一個下過南洋的人問道。

  「東家，按照現在的風向和風速的話，我們到最近的蘇祿蘇丹國，還需要兩三天時間。」

  「那個是什麼？」就在此時，沈萬三看到了島嶼，在海洋中除了水，還是水，突然見到岩石沙粒，就顯得莫名的興奮。

  「東家，那是小琉球，大明的疆土。」

  「這麼說來，我們坐了好幾天的船，到現在還沒走出大明的疆土！」沈萬三終於明白大明有多遼闊了。

  「出大明疆土，起碼還得一兩天時間。」沈萬三口中的驊叔，咀嚼著檳榔說到。

  「好大呀！」

  海洋是最變化無常的，剛才還是風和日麗，轉眼間狂風暴雨。沈萬三和驊叔剛才還在聊天，現在驊叔一顆檳榔還沒吃完，天空突然漆黑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