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口惡氣

  「沒錯！不知道齊尚書，做這筆生意否。」藍鬧敢保證，齊泰打死都不會拒絕。因為，自己千兩紋銀，比他一年的俸祿還要多。在大明初期，一個正二品官員的年俸祿才區區的800兩紋銀，根本不夠花銷。

  「做，怎麼不做。」齊泰笑呵呵地舉起眼前的酒杯。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既然魚兒上鉤了，就不能讓你跑掉。

  「繆郎中你的書法堪稱一絕，可願為代勞寫個字據？」齊泰邀請繆郎中寫字據到。

  「榮幸之至！」

  府中房間，常年備有文房四寶，繆郎中起身開始擬寫字據契約。

  「這樣可好？」稍許之後，繆郎中拿著兩張字據前來。

  「今涼府世子藍鬧，朝齊尚書齊泰購買銅板。購買方式如下：藍鬧每天出紋銀一千兩，齊泰第一天出銅板一枚，第二天出銅板兩枚，第三天四枚，以此類推。每增加一天，銅板數量為前一天的兩倍，交易時間分三十天進行。如若一方拿不出住夠銀兩，宅院抵押！口說無憑，立字為據！」繆郎中拿著契約當中宣讀，然後交給藍鬧和齊泰兩人親自過目。

  「我沒問題！」藍鬧看契約後，首先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也沒問題！」齊泰也簽下自己的名字了。

  「交換吧！」藍鬧將自己的簽名的契約遞給齊泰，同時將他簽名的契約拿過來，自己簽上。

  「皇上，我們兩個算是做成一筆生意了，還望皇上做個中間人，給我們契約上印個章！」藍鬧將建文帝拉下來，這麼一來齊泰到時候，看他耍賴否。

  「好！這非公事，我就用自己的私人印章，做個中間人印記！」建文帝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私人印章在兩份契約書印下。

  「來，大家喝酒！」齊泰收好契約後，開心的為自己滿上一杯，然後朝眾人敬酒。一副，勝利在握的表情。

  「齊兄，三萬兩紋銀啊！」黃子澄在一邊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黃學士，要不你也來一份？」兩個無能之輩，將朝堂搞得如此烏煙瘴氣，不整你整誰啊！

  「呵呵！涼府還有銀子嗎？」黃子澄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我不是有個米鋪泰山嗎？再加上這座宅子，應該夠個三萬兩紋銀吧！」藍鬧簡單的計算到。

  「如此甚好，繆郎中再麻煩你一次！」黃子澄坐在位置上，朝繆郎中說到。

  「樂意效勞！」繆郎中飲下杯中酒後，又書寫了兩張。

  這兩張契約，跟剛才的一模一樣，就連建文帝也是用同一枚印章做中間人。

  如果，不是皇帝在場，恐怕那些人爭鋒地跟藍鬧做生意，簽下契約。

  賓客散去，藍鬧拿著兩張契約，去見還故意躺在床上的便宜老爹。

  「鬧兒，聽說你大娘說，你跟別人做生意了？」六萬兩紋銀，藍玉還真的沒放在心上，可是也是整整六萬兩，足夠將人給活埋了。

  「老爹，你覺得的我是敗家子嗎？」藍鬧將契約收藏好，轉過身走到床前，服侍便宜老爹坐起來。

  「我還真的看不出，你這裡有什麼貓膩，倒是白花花的六萬兩白銀看得清清楚楚。」現在的人怎麼知道代數呢？怎麼有知道2的30次方，到底有多少。（第一天1個銅板，就是2的0次方，最後一天，2的29次方，總和就是2的30次方減1）

  「老爹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拿出的只是一個人三萬，也就是六萬兩紋銀。而他們每個人要給我的銅板是，十萬萬個銅板。就算千文算一兩，他們每個人要給我一百多萬兩銀子。沒銀子，就拿宅子抵債，反正他們兩個風頭正盛，撈了不少銀子。」

  「鬧兒，你沒開玩笑吧！」藍玉死死地盯著藍鬧看。

  「我說的是真的。」

  「哈哈……！」

  轉眼過去半個月了，也就是到了十一月初。齊泰、黃子澄兩人，每天拿著碎銀跟藍鬧換了千兩紋銀。

  此時，北方傳來消息，李景隆於朱棣交戰於鄭村壩，被朱棣擊潰。李景隆南逃德州丟掉輜重糧草，南逃至德州。期間，朱棣拿下河北數城，以及無數輜重糧草，還有大量降兵。

  「皇上，臣有本上奏！」朝廷得到北方消息後，那些臣工開始蠢蠢欲動了。

  「何事？」

  「臣參齊泰、黃子澄，如果不提議削藩，燕王就不反，也就沒有戰事，百姓也就不用流離失所。現在，李景隆大敗，又是黃子澄舉薦，臣認為這個責任由黃子澄負責！」李景隆大敗，導致朝廷動盪不穩，此時需要有人背鍋。多聯名人上書參奏齊泰、黃子澄。

  「皇上，臣有罪！」黃子澄沒有辯解，當即跪下認罪。現在，北方戰事不利，朝堂不穩。需要有人頂鍋，自己不主動出來認罪，恐怕到時候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臣有罪！」齊泰也跪下了。

  「既然這樣，那就免去齊泰、黃子澄官職。」建文帝本不想處罰，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容自己這麼做，否則無法向下面的臣工交代了。

  可惜的是，建文帝雖然免了齊泰、黃子澄官職，依舊留他們在身邊，每天下朝後接見與書房，大事小事還是跟他們兩個商量。

  離合約的時間，已經過二十四天了，此時齊泰、黃子澄兩人的銅板已經開始暴增了。需要自己16777216個銅板，也就是一萬六千多兩紋銀。從這天開始，他已經將早先吃下去的銀子，全部吐出來還不夠，接下來六天就是要他的命的時候了。

  「齊老先生，接下來還有六天，你們可得準備好銀子，否則的話我就來收你的宅院了！」藍鬧指揮著家丁，從齊府中般著銀子出來，跟在外面從黃子澄家般出來的銀子隊伍匯合。

  「噗！」

  藍鬧前腳剛走，後腳齊泰根本受不了刺激，直接噴出一口鮮血。因為，他已經算出來了，接下來六天要給藍鬧多少銀子。

  「快，快，我要進宮面聖！」齊泰擦掉嘴角的血跡，想起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還是慢了一步，黃子澄已經進宮了。

  「皇上，救命啊！」黃子澄見到皇帝就跪下哭喊。

  「黃卿家，何事啊？莫非北方，又打敗仗了？」建文帝非常吃驚的問道。

  「不是，乃是這個？今天是第二十五天，我已經給了藍鬧一萬六千多兩白銀。接下來，最後五天我算過了，我要給藍鬧接近百萬兩紋銀，我哪有銀子給他呀！」

  「契約上寫著，你不是給藍鬧，幾個銅板的事情嗎？怎麼到了百萬兩紋銀了？」建文帝根本不知道，後面增加的這麼厲害。

  「皇上，救命啊！」就此時，齊泰也來了。

  齊泰看到黃子澄，跪在地上，就明白了什麼事情。

  「齊卿家，你是否也是跟藍鬧的契約而來？」

  「正是！」

  「當初，我簽契約的時候，我在場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們兩個自願所簽，藍鬧也沒有強迫與你。契約上寫明了，銀兩不夠，住宅抵債，叫我怎麼幫你們啊！」建文帝這個人，太講規則了。

  「我——！」

  「唉！大不了，流落街頭吧！」

  「你們先應付應付吧！實在不行了，在找藍鬧商量商量！」建文帝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齊泰、黃子澄兩人回去只能籌錢，以及變賣東西。因為明天就需要三萬多兩銀子，後天需要六萬兩，接下來更是天文數字。至於賴帳，齊泰、黃子澄兩個都清楚，有皇帝做中間人，自己是賴不掉的。

  第二十六天，藍鬧準時出現在齊家和黃家，好傢夥，白花花的銀子，一箱一箱地往外般。

  「明天見！如果，沒有銀子，我就拿你宅子咯！」藍鬧知道，他們兩個還沒有榨乾，也許還能榨一天。

  可惜，藍鬧還沒有將銀子般回府上，就有公公來了，說皇帝召見。

  「呵呵！」藍鬧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皇帝找自己，肯定是給他們兩個說情。

  「見過皇上！」藍鬧進宮後，首先行禮，同時看到齊泰、黃子澄兩人面無血色的站著。

  「藍鬧，這個契約的事情，我想給兩位卿家說個情，不知道可否？」建文帝也沒辦法了，只能拖著臉開口。

  「好啊！不知道，兩位怎麼解決此事呢？」藍鬧將問題拋回給他們，可以商量，但是怎麼商量法呢？

  「藍老弟，我還有最後積蓄三萬兩銀子，全部給你可好？」黃子澄首先說道。

  「我也是！」

  「才三萬兩，那差距也太大了吧！在商言商，契約是你們兩個自願簽的，現在耍賴也不能吧！」藍鬧只說商量，那麼你們也得拿出誠意來不是。

  「藍鬧，還有四天時間，他們兩個還需要給你多少銀子？」建文帝開口了。

  「明天是第二十七天，他們要給我六萬多，後天是十二萬，大後天是二十四萬，大大後天，也就是最後一天，他們要給我四十八萬兩一共是八十四萬兩銀子。」藍鬧也不客氣，直接爆出一個足可嚇死他們的數字。

  「皇上，救命啊！」

  「皇上，救命啊！」

  齊泰、黃子澄已經癱坐在地了，他們知道皇帝不幫忙，自己絕對傾家蕩產。

  「藍鬧，他們沒有這麼多銀子！」

  「既然，皇上說了，那麼我允許你們打欠條！」

  「欠條？」

  「欠條？」

  齊泰、黃子澄突然豎起頭來。

  「對！」

  「好，我打！」齊泰首先反應過來。

  「我也打！」黃子澄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我會放出話，你們的宅子是沒有人可以買的。如果，你們兩個消失了，我直接上門收宅子。」藍鬧知道他們兩個接下來的下場。

  在建文帝眼皮底下，他們兩個打了八十四萬兩銀子的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