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空算計
2023-12-22 07:25:19 作者: 月涓如水
她二話不說,向涼亭那邊的小院奔去。
眾人都是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都跟在她後面。
就這樣,太子和楚含玥被堵在被窩裡了。
正在快樂運動的秦玄青聽到院中來人,不覺更加興奮了,不但沒有驚慌,反而更加癲狂了,折騰的床板吱吱響動,聽得院中趕過來的人耳熱心跳。
花玉容走在最前頭,自然是聽得更清楚,她不禁頓住腳步,臉色變得很難堪。
不用進去看,她也能猜到屋裡正發生著什麼。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花重錦笑道:「太子側妃難道不進去看看,到底是誰在裡面?我相信大家也都很好奇的。」
花玉容是真的不想進去,事到臨頭了,她又怕看到不願面對的事情。
可她回頭看到眾人都來了,而太子叫的那個興奮勁兒,分明在炫耀,在召喚:「唉吆喂,你們快來看呀,我正在跟心愛的人,游龍戲鳳呢……」
再加上花重錦在一邊催。
她頭腦一熱,便又抬腳往屋裡衝去。
「哐啷!」她一腳踢開屋門,衝進去對著正光著身子,劇烈晃動的太子沉聲問道:「太子,還忙著呢,歇歇吧。」
太子卻也不回頭,只管自顧自的運動著,並哼道:「讓我最後快活下……」
隨著一聲嚎叫,他身體一陣抽搐,隨後滾落到床下,拉過床單蓋在身上,得意的望向眾人,沒有絲毫的羞恥感:「你們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不知本宮正在辦正事嗎?」
花玉容見狀,又羞又氣,卻又不好當著眾人的話,說出過分的話來,畢竟他是太子,總要給他留一點面子,也怕他事後跟她算帳,帶著眾人來抓現形。
她強壓著心中噌噌直冒的怒火,儘量平靜的問道:「太子,你這算是為自己納妾了嗎?」
太子卻一擺手,笑道:「納妾?本宮這是為自己……」
他邊說,邊朝床上的人兒看去。
可當他看清床上的人兒那因劇烈運動後,凌亂的髮絲後,那張春色緋紅的臉時,登時嚇得魂飛魄散,話硬生生卡在喉嚨里,整個人就像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
眾人見狀都往床上那個女人的臉看去,沒錯,就是楚含玥。
只是她此時雙眸緊閉,好像睡著了一樣。
眾人瞭然,這種事,被抓了個現形,自然是羞於面對的。
但他們不明白的是,太子為何會有這樣的表情。
花玉容也跟著太子傻楞了一會,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忙出聲問道:「太子,難道你不知道床上的人是誰?」
這句話問的真是沒有沒有智商。
此時,太子見床上的人不是花重錦,早已經沒有先前那副,得意忘形,以至於不知羞恥的模樣,而是心跌落萬年冰窟中,麻木而又凌亂。
他聽到花玉容的問話,無意識的喃喃回道:「我當然知道啊,明明是錦兒的,我於她雙宿雙飛,游龍戲鳳,怎麼就變成……」
說著,秦玄青猛地站起身來,將楚含玥從床上拉下來,崩潰似的大聲吼道:「怎麼成了你?你不是說,一定會讓錦兒躺在我的床上嗎?難道你以錦兒為藉口算計本宮?本宮告訴你,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本宮也不會讓你進太子府,做丫鬟都不行!」
這番話,徹底暴露了楚含玥和太子合謀想算計花重錦委身太子的陰謀。
花玉容一聽就急了,她忙出聲制止道:「太子,你怕是被賤人下了蠱藥,一時失了心智吧?你別怕,我就派人叫太醫來。」
太子此時已經失去理智,哪裡聽得進去她的圓場,怒道:「小賤人,還有你,別以為你跟楚含玥合起伙來,陽奉陰違,本宮不知道。今兒這局,定是你倆早就全通好的。本宮一再的容忍你,你卻一再算計本宮,從此,就算你生下男丁,本宮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花玉容被罵的登時無地自容,辯解無門,她知道太子盛怒之下,什麼話都說得出來,越頂撞,越沒好下場,只能沉默不語。
而楚含玥被太子甩下床,她就已經醒了,弄清楚怎麼回事,她自己也嚇懵了。
明明她是給花重錦在酒水裡下藥的,而且杯子上也下藥了,只要她手碰到杯子即便是不喝酒也能中了迷魂藥。
而這藥,是她前些日子求醫問藥的時候,從一個江湖郎中那裡得來的,根本沒有解藥,只能等藥性過了,自己清醒。
她不明白,為什麼花重錦竟然一點事沒有,而她卻被下藥了。
不但下藥了,還上了太子的床,被太子給那什麼了。
千思萬想楚含玥也想不明白,她下意識的緊緊抓住遮擋在胸前的錦被,因用力,而骨節泛白,身體劇烈顫抖著。
一屋子的人,此情此景,其羞辱堪比當初她果著身子,被人在鬧市中發現,登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當她意識到這一切很可能是花重錦所為,又恨不得跟她同歸於盡。
「花重錦,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她沒心思去聽花玉容跟太子吵架,而是呲目欲裂的向花重錦開火了。
花重錦等的就是這句話,她微微一笑,反問道:「那你先說說看,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眾人看到這會,差不多已經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聽到她這麼問,都望向楚含玥。
就連太子和花玉容也望向楚含玥,他們也很想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差錯,不是原計劃中的花重錦而是楚含玥上了太子的床。
楚含玥見大家都望向她,不禁有些慌了神,她自己做過什麼自然是知道的。
但很快,她又強作鎮定,理直氣壯的冷笑道:「我怎麼知道?我們不是一起在涼亭喝酒的嗎?姐妹們都能作證啊。」
到最後,一起喝酒的幾位小姐及妙雨都醉了,因此後面發生的事,她們根本不知道,所以,她才會這麼說。
花重錦卻搖頭笑道:「我記得不是這樣吧?是你千杯不醉,我卻醉了,我要跟你換酒喝,你不讓的。你扶我到旁邊的小院休息,對了,就是這裡。我記得你把我扶上床……」
說到這裡,她故意停住不說。
太子正聽著呢,見她不說,下意識的追問道:「然後呢?你怎麼不在我床上,反而是她在我床上?而且還穿著你的衣服?」
花重錦冷冷一笑,反問太子:「這話問誰?問我嗎?難道我是傻子,讓你們算計?」
太子秦玄青聞聽這話,登時臉色一沉,不敢再說什麼。
花重錦則接著說道:「在涼亭喝酒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楚含玥的意圖。她的迷魂藥別人解不開,可我能啊,不過是小意思罷了。跟她換酒杯的時候,我就用指甲縫裡藏毒的方式給她下毒了。所以,我是裝醉,她扶我到小院的床邊後,她是真的被迷昏了。」
聞聽這話,楚含玥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要跟她換酒杯是有意圖的,登時懊悔不已,自己太大意了。
可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晚了,她只能自認倒霉,唯一渴望的,就是太子能對她負責。
太子一門心思在花重錦身上,本來一個好好的計劃竟然讓楚含玥給搞砸了,不單是笑話,更是恥辱,因此對她恨之入骨,怎麼可能會讓她如願。
他從地上拿起自己的衣服,胡亂的披上,指著花玉容和楚含玥,斬釘截鐵的說道:「從此,本宮再也不會看過你們兩個蠢女人一眼。今兒的事,是你們兩個蠢女人合作算計愚弄本宮。另,本宮下令,從此太子府內宅一切事宜,都由太子妃來管理。」
說著,他奪門而出。
花玉容和楚含玥都傻眼了。
她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特別是花玉容,不但被太子嫌棄,還剝奪了太子府內宅的當家權。
如此便意味她再次被打入冷宮,日子可想而知,將會怎樣難過。
從前當家的時候,且不說她得罪了太子妃,就連對下人都十分刻薄,而今一旦被冷落,手中沒有權利,便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花玉容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下場,急火攻心,一口氣沒有上來,暈倒在地。
而楚含玥瘋了一樣,大喊一聲,衝出門外。
登時小院內,亂成一團。
花重錦想了想,還是蹲下身子,給花玉容把脈。
「並無大礙,但需要靜養,否則再大動肝火,怕是胎兒不保了。」
說著,她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瓷瓶,交給花玉容的侍女,叮囑道:「這裡面的藥丸,一天吃三次,每次兩粒,直到吃完。」
花玉容醒來,聽到這句話,便對那侍女吩咐道:「把藥拿來我看看。」
侍女聽話的將藥交到她手上,花玉容卻接過小瓷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瓷瓶碎了,藥丸滾了一地。
她怒聲罵道:「別假惺惺裝好人,我怕你給在藥里下毒,這是你慣常做的事情。」
花重錦見狀,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既然她花玉容不識好人心,那也沒有必要再對她施捨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