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一出大戲
2023-12-22 07:25:19 作者: 月涓如水
秦九邵懶懶的望了一眼,漫不經心的擺擺手說道:
「罷了,走吧。」
兩人來到太醫院,臨川侯和太子都已經等的臉色黑沉,看到他們,雙雙埋怨:
「王爺,王妃你們怎麼才來?皇上還等著我們進宮復命呢。」
「皇叔,皇嬸,你們真會撇清靜啊,一點不插手,還這會子才來,難道就不關心真相?太醫院可是你們的差事,莫非……」
秦九紹也不生氣,只是淡聲回道:
「太子,想多了,你們辦事,本王放心。真相是什麼?說吧。」
太子跟臨川侯對視一眼,而後這才回道:
「皇叔,等進宮後,再說吧,莫再遲了。本宮派人請你們來的時候,也派人進宮回稟父皇,真相已出,就等著皇叔皇嬸來一起進宮面聖。」
花重錦聽到這話,不禁心中冷笑:
這個秦玄青太壞了,見縫插針的跟王爺作對。
但她面色淡然,只當沒聽到,正事要緊,沒得上他們的當,誤了正事,讓皇上反感,得不償失。
這邊早就準備好了。
太子和臨川侯招呼一聲,太醫院的太醫們也都跟著進宮。
當然包括陸太醫,他不敢看王爺王妃,一直低著頭。
花重錦和秦九紹也沒有為難他,一句話沒多問,跟著進宮。
御書房裡,皇上身著明黃色龍袍,坐在明黃色雕龍案桌後,精神很好。
見眾人進來,揚聲吩咐道:
「讓朕等這麼久,趕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子望了臨川侯一眼。
臨川侯瞭然,行禮稟告:
「下官該死,等了會王爺王妃,來遲了。皇上,昨兒太醫們集體中毒一事,是有人故意為之。經過昨晚一夜追查,此人已然被抓。皇上可親自審問。」
花重錦聽他這麼說,不禁好奇,他們會推出是什麼樣的替罪羊,又將如何圓謊。
皇上沉聲應道:「將人帶上來。」
臨川侯隨即命身邊隨從將人帶上來。
花重錦望去,只見被帶上來的人,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沒見過。
她下意識的去望秦九紹,他卻一臉的淡然,好像一切勝券在握,她也就放心了。
「下跪之人,你姓甚名誰?把你知道的,做過的,都從實招來。」
皇上盯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中年男子,沉聲問道。
花重錦第一次見皇上審案,不覺豎起大拇指,是個乾脆利索,沒有廢話,不過到底公不公道,就要繼續往下看了。
只見那中年人,跪伏在地上回道:
「皇上饒命啊,草民叫張二虎,曾是花府家丁。後因犯錯被逐出。前幾日,花丞相派人找到我,說只要我按他說的做,便可重回花府。皇上草民並不知那是給太醫們下毒,否則別說讓我回花府,就算是讓我當官,我也不敢幹啊。皇上開恩,草民冤枉那。」
花重錦見此人雖然是家丁,但回復簡單明了,便知肯定是事先教好的。
只是她不明白,怎麼太子等人把花子濯給牽扯進來了。
雖花子濯對她沒有親情,但是如今她高嫁王爺,他巴結還來不及,絕對不會暗下毒手。
花子濯不是傻子,雖然兩個女兒,一個嫁太子,一個嫁攝政王,而太子和攝政王是死對頭,但他也不會因為花玉容這個寵愛的女兒而跟攝政王為敵。
花重錦從原主遺留的記憶信息中,深知他為人圓滑世故,絕對是官場上的老狐狸,否則也不會官至丞相之位。
在太子和攝政王兩人沒有分出絕對勝負的時候,他也絕不會站位。
可今兒這事她著實看不透了。
她下意識的望向秦九邵,只見他臉上絲毫沒有詫異之色,依舊是雲淡風輕。
花重錦更不懂了,暗暗嘀咕,難道他早就得了這個消息,並沒有告訴她?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皇上開口了:
「怎麼又扯出花子濯?來人,速請花丞相入宮。」
太子在旁上前一步奏道:「父皇,兒臣早已經派人去請了,這會應該就在宮外侯著。」
皇上點點頭,隨即吩咐道:「有請花丞相。」
李風答應一聲,小跑著離開御書房,不一會就把花丞相帶來了。
花重錦望向花子濯,花子濯正好也瞟了她一眼,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花重錦忽然意識到,他現在還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張二虎就是故意栽贓,將他拖下水。
果然,皇上開口問道:「花子濯你可認識這人?」
說著,他指指跪在地上的張二虎。
花子濯毫不猶豫的回道:「陛下,下官認識這人,他曾是花府家丁,因手腳不乾淨被逐出府。他怎麼會在這裡?」
皇上淡淡的哼道:「難道不應該問你自己嗎?」
花子濯一頭霧水,忙跪地磕頭道:
「下官著實不明白,張二虎離開花府後,再也沒見過此人。」
皇上盯著他,聲音威嚴的問道:「你說的可是實情?」
「絕無半句假話,下官敢以全家人性命擔保。」
花子濯也意識到張二虎犯事了,為了證明清白,毫不猶豫的用家人發誓。
張二虎一聽急了,忙申辯道:
「就是花府的人找到我,讓我去太醫院賣桂花糕的。說我只要做成這件事,就可重回花府,既往不咎。」
「張二虎我花府誰找你的,說出名字來,當堂對證便好。」
花子濯聞聽這話,怒聲說道:「以你人品,花府誰會願意讓你回去?」
「那人晚上找我,且蒙面,我也不知是誰,但是卻交給我一個花府腰牌,說事成後,拿著腰牌回花府即可。」
說著,張二虎從袖子裡摸出一張腰牌。
皇上對花重錦說道:「王妃瞧瞧,可是花府腰牌?」
花重錦接過腰牌,仔細看過之後,應道:「回陛下,確實是花府腰牌。」
花子濯也已經看到是花府腰牌,磕頭求饒道:
「皇上開恩,下官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下官可以保證,沒有我的命令絕不會有人去找張二虎。再者,下官為什麼要給太醫們下毒?說不通。」
花重錦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但她卻不會出聲為他辯解,而是靜觀其變,她就像看看,太子等人到底玩什麼鬼把戲。
臨川侯終於開口了,他冷冷一笑:「花丞相,你公報私仇。」
花子濯聞聽這話,驚詫的反問道:「侯爺,你何出此言?沒有證據,不要血口噴人。」
臨川侯卻並不搭理他,而是對皇上說道:
「皇上,很明顯花丞相是為花府二小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側妃出氣的。」
皇上面色微沉,蹙眉問道:「臨川侯,難道王妃不是花丞相的女兒?」
臨川侯卻搖頭嘆道:
「皇上,如今的王妃巾幗不讓鬚眉,可是在她嫁入王爺之前,眾人皆知花家二小姐才貌雙全,誰聽說過見過大小姐?場合上都是花夫人帶著二小姐應酬。可見,大小姐失母受冷落,此事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聞聽這番話,花重錦又看不懂了,她不覺勾唇微笑,今兒可真是一場好戲,都猜不到劇情。
花子濯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但嘴上依舊強硬,反駁道:
「那是錦兒生性低調,不喜應酬,容兒才不得替她而為之。」
臨川侯亦不反駁,而是繼續說道:
「花家二小姐未婚先孕確實事實,難道她不知太子是未來的大姐夫?難道太子強迫她?可見,她是在父母授意甚至是默許下故意勾引太子,而太子年少,豈能禁得住?而今王妃因禍得福,臨川侯又因二小姐事情敗露,面上難堪,自然是心裡氣不過,便給王妃使絆子。」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
就連皇上都不覺微微點頭。
而太子則咬牙恨道:「這哪是幫側王妃出氣,分明就是一再拿本宮做籌碼,一再給本宮製造麻煩,都怪本宮心善,耳根軟,信他們。」
臨川侯忙接口應道:
「太子說的極是,您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當初明明花大小姐是跟你訂婚,被人生生暗算棒打鴛鴦。唉,太子還是早些娶呂太尉的女兒進門吧,有了太子妃坐鎮,也能讓某些人消停些,免得總想這些花花道上位什麼的。」
花子濯此時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指著臨川侯,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你,你……」
從前臨川侯是臨川王的時候,權勢在他之上,可如今他不過是個侯爺,還想騎在他頭上拉屎,沒門:
「臨川侯,別忘了,太子是我女婿,王爺也是我女婿,就算我待兩個女兒有親疏,可也不會捧一個踩一個,他們兩家無論誰好都是我好。」
臨川侯嗤笑道:「王妃可曾把你當父親看待?花府對她可曾有一點親情?怕是王妃出嫁後,除了回門再也不會回花府吧?」
「你……」
花子濯又被氣的差點吐血,臨川侯句句直戳他的痛點,竟無力反駁了。
臨川侯見狀繼續冷笑道:「慣兒如殺子,你們夫妻兩個把二小姐寵壞了,用不正當手段奪取側妃之位,怕是日後也會禍害太子府,鬧的雞犬不寧,我看太子不如乾脆將側妃……」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花子濯已經明白他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