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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來活了

2023-12-22 07:25:19 作者: 月涓如水
  漠北就在樹上「住」著,而妙雲叫他的方式也很獨特,使勁的踢了踢那棵梧桐樹,漠北就像一片樹葉一樣,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兩人一同去了耳房,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過後,主僕三人就神色各異的出來了。

  漠北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看不出任何情緒,妙雲眉眼帶笑的跟在花重錦身後,「王妃,奴婢覺得我這活交給漠北也挺好的。」

  「你不想去了?」花重錦停下腳步,一臉壞笑的看著妙雲道。

  已經快要進入九月,風也開始漸漸的涼了起來,花重錦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胳膊。

  不等妙雲開口,漠北突然滿臉通紅的轉過身來,他雖然不如秦九劭和熙的膚色白,這會還有紅的滴血一般的耳朵,落在還站在原處的主僕二人眼裡,格外的顯眼。

  漠北雖然走的快,但是奈何人家有內力,把身後兩人的話一字不落聽得是清清楚楚。

  「漠北你耳朵怎麼這麼紅?不過就是說說罷了,你可真是沒膽。」妙雲站在花重錦身後小笑嘻嘻的開口說著,模樣里還帶著幾分挑釁。

  花重錦忍不住輕笑一聲,側過眸子瞟了一眼妙雲,妙雲立馬住嘴不再多嘴。

  「別聽她胡說,你只要辦好你的事就行了,剩下的交給妙雲。」

  「好,屬下這就去辦。」漠北如釋重負的開口回應,說完這話提了口氣就消失的在院子裡,看的花重錦好一陣羨慕。

  妙雲這時候才從花重錦身後探出個腦袋,風輕雲淡的開口道:「漠北真是膽小鬼,我就是說說他就嚇成這樣了。」

  「行了,你也是,要是你不想去,就換小豆子來,你去別院種藥材去,也給妙雨做個伴!」花重錦佯裝生氣的開口說著,但是下一瞬間又若有所思道:「他這樣確實不行,該和王爺說說讓他這些影衛多去和姑娘接觸接觸。」

  「怎麼不接觸,他們整天和鏡也說話啊。」妙雲歪著腦袋開口嘟囔著。

  花重錦倒吸一口涼氣,這個鏡……確實是個姑娘。

  可興許是她的身份特殊,整天和這群男人待在一起,也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苟言笑,還不如漠北的表情多,哪有姑娘家柔情萬分的樣子。

  「行了,回屋煉藥。」

  「好。」

  「那你試藥。」

  「不好,上次我頭都腫了,王妃你也沒說給奴婢賠償。」

  主僕二人有說有笑的回了屋,這些日子花重錦愈發感覺了過日子的味道,是她嚮往的那種煙火氣。

  夜間秦九劭回來的時候,花重錦正準備更衣睡覺。

  極其自然的開口道:「秦九劭,咱們什麼時候回門?」

  本來說的成婚半個月後回門,可是現在已經快要到九月了,這事被一拖再拖。

  「你不是說花府早已經沒有什麼讓你可留戀的嗎?怎麼還要回去。」秦九劭隔著屏風開口道。

  他眉宇之間有些倦色。

  「前兩日丞相府送來了封信,說因為咱們上次解了瘟疫,皇上也賞了花子濯,興許是他良心發現,問咱們什麼時候回去,說是要把我娘當初留下來的東西交給我,我就是想看看留得是什麼。」花重錦躺到被窩裡,緊閉雙眼。

  這話說的漫不經心,她確實只想看看會有什麼東西。

  「等這幾天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就陪你回去拿東西,你若是有空就去帳房告訴海叔,讓他提前準備回門的東西。」

  花重錦聽著屏風外頭衣裳響動的聲音,翻了個身繼續開了口道:「好。」

  直到秦九劭躺到床上,花重錦瞧了瞧那繡著大片海棠花的屏風道:「哎,王爺忙完了教我輕功怎麼樣,最近我覺得我身子骨硬了許多,最起碼打不過還能跑不是。」

  「不怕我把你從屋頂上扔下去?」秦九劭輕聲笑道。

  這女子,腦子裡的想法倒是不少,那句王爺叫的倒是格外親昵,往日裡只要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只會叫一聲秦九劭,哪會一句王爺叫的這麼柔情滿腔。

  他以為這是她一時興起,可人家這是深思熟慮過後的。

  花重錦笑而不語。

  秦九劭毫不猶豫,又只給了花重錦一個好字。

  話音落下,屋子裡又恢復了一片沉寂,好大一會秦九劭才開口道:「鏡方才去見了芸嬪,芸嬪說是太子再皇上面前說了許多,最後皇上同意把人放了。」

  「太子?和他有什麼關係?」花重錦猛然一激靈撐著胳膊坐了起來,一時間她還真是想不到太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九劭輕哼一聲道:「或許是看你的日子太舒坦了,想要給你增添點樂趣。」

  他看的倒是透徹。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和她的好側妃真是一樣的人」,花重錦憤憤的開口。

  「從明日起,你忙你的,我忙我的,本王這個侄子總是不長記性,讓他長長記性,知道楚含玥的事多燙手。」

  「好!」花重錦從新躺好,堅定的開口回應,她知道秦九劭要做的事情。

  很快,屋內只剩下兩人均勻的呼吸聲。

  翌日一早,秦九劭就去忙他的事情了,花重錦在院子裡等著漠北回來,這一等就到了夜幕降臨。

  漠北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花重錦正在屋子裡端詳著那支通體晶瑩剔透的蘭花玉簪,完全沒有聽到漠北在外頭的叫自己。

  感受著指尖上傳來溫潤的觸感,那是上好的白玉,不帶一絲雜質。

  「王妃,在嗎?」漠北扣響了房門。

  這一聲底氣十足,把花重錦的思緒拉回現實,小心翼翼的把那支簪子放回紅木錦盒裡,又從新放回秦九劭的衣櫃裡。

  「在。」花重錦開口整了整額前的碎發,朝著門口走過去。

  她心裡有些忐忑,擅自動了秦九劭的東西,但是很快她就找了個藉口安撫自己。

  她在屋子裡聞到了一股說不出來的香味,這是她從未在房間裡聞到的,順著這味道,就來到了秦九劭的衣櫃前面,鬼使神差的打開衣櫃,映入眼帘的除了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衣裳,還有最角落裡的紅木盒子。

  漠北看著眼神有些慌亂的花重錦,有些疑慮,但是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規規矩矩的開口道:「她今日去了福安堂尋了孫大夫,為的是她身上的疤,因為天牢里沒有及時用藥,留下了一些痕跡,這才去找了孫大夫。」

  「就是那個斷了雙腿的老先生?」花重錦略微有些疑惑。

  漠北點頭應下,花重錦若有所思的出了屋子裡,她聽陸太醫說過,孫太醫曾經和他是同僚,醫術倒也是中規中矩,但是卻有一手好的祛疤本事,所以在後宮那些娘娘面前紅極一時。

  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斷了雙腿出了宮,這才有了大名鼎鼎的福安堂。

  「孫太夫腿腳不方便,想必也不會去臨川候府。」

  「不假,屬下聽楚含玥的丫鬟同孫大夫說,明日巳時還會去一趟福安堂,王妃屬下覺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一次您要出手嗎?」漠北帶著疑問道。

  花重錦唇角勾起,眼裡多了一抹不屑:「當然,到時候就按計劃行事,別又穿件玄色衣裳,太沉悶了一些,還要提前熏上點沉香,聽說她喜歡這個味道。」

  花重錦說的認真,可漠北犯了難。

  他只有玄色衣裳,整天夜裡來夜裡去,也方便一些,衣裳上薰香那是從來沒有過的。

  「屬下只有玄色衣裳。」

  「我已經讓妙雲去了成衣鋪子,想要提前準備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也就是不知道衣裳合不合身。」花重錦淡定自如的開口說著,這一次她確實未雨綢繆了些。

  此時已經快要入夜,再等等也不過是一夜的時間罷了。

  花重錦看著漠北又準備上樹的身影,忍不住開口道:「漠北,王爺可有什麼心儀的女子?」

  「應該沒有,從來沒有聽王爺提起過。」漠北搖了搖頭。

  花重錦看著漠北不像說謊的樣子,有些犯嘀咕,繼續開口問道:「那王爺有沒有帶什么女子回來過?」

  「從未有過。」

  花重錦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是秦九劭回來了。

  漠北一瞧見秦九劭的出現,立馬雙手抱拳,後退一步回了樹上。

  「怎麼對本王如此關心。」秦九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一臉的溫和,只是還沒有等到花重錦開口,臉上的笑容就變的有些戲謔。

  花重錦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道:「住口,我只是問問罷了,不知道明日解決了一個楚含玥,還會不會有什麼張含玥,柳含玥,我也好有個準備。」

  「是嗎?」秦九劭湊近到了花重錦,俯身低頭貼緊花重錦耳邊。

  感受著耳邊的溫熱氣息,花重錦覺得脖子一驚,臉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抹潮紅,迅速的後退一步:「當然!」

  這兩個字說的倒是理直氣壯。

  漠北在樹上輕嘆一聲閉了眼,這場面他不想看了。

  「本王驚才風逸,模樣上層,日後說不準也會有女子對本王死心踏地,王妃,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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