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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小爺給你殉情

2023-12-22 00:58:06 作者: 如夢秀兒
  「語兒,你閉上眼休息一會兒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傷的很嚴重?我求你不要這個樣子。」

  龍玄御大手包裹著張欣語的小手,痛心不已,他好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保護她。把她一次又一次的置入危險之中。

  張欣語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依然呆滯的看著一個地方,腦海里全是張錦溪,從她進入沐王府開始,每一個張錦溪對她好的片段,如同放電影一般輪迴播出。

  「哥哥!哥哥!」

  「語兒,張錦溪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你振作起來,張錦溪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

  「死了?」張欣語眸光閃動了一下,一幕張錦溪撲在她身上的畫面衝破神經,讓她忍不住激動起來,渾身顫抖:

  「沒死,哥哥沒死,哥哥不會死的,我們還要一起回家,哥哥不會死的……」

  劇烈的抖動讓她身上的血口重新沁出血液,瞬間又紅了衣衫,龍玄御緊著按住她的肩膀輕哄:「沒死,沒死,哥哥沒死,語兒別動了,哥哥說等語兒傷勢好了之後就一起回家,語兒聽話……」

  果然張欣語不動了,起伏的胸口漸漸平靜下來,許是真的太過於疲憊,緩緩閉上眼睡了過去。

  雲缺月稍後也找到那間密室,看到地上的張錦溪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錯愕之後就看到一臉淚痕的青檸還被綁在柱子上,連忙上去將她放了下來。

  期間踢了一柄刀刃砍在小蝶的繩索上,繩索斷開,小蝶冷漠的道了聲:「謝謝!」然後支著虛弱的身體走出密室。

  「青檸,你有沒有事?」

  「月哥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青檸撲在雲缺月的懷裡放聲大哭,而雲缺月也很好心的沒有推開,等她也哭夠了,才道:「我們快點兒出去吧。」

  青檸含著淚點點頭。

  小蝶從密室出來,正好冷清秋也抱著玉紫煙歸來,看到小蝶時不禁有些錯愕。

  「教主!」小蝶歡喜道。

  玉紫煙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從那女人看冷清秋的眼神,她就知道是沉著的愛戀,不禁伸手摟住了冷清秋的脖子,她很快就是他的娘子了,絕不能給別的女人一點兒機會。

  「你為何會在這裡?」冷清秋無視玉紫煙的舉動,衝著小蝶冷冷開口。

  「我……」小蝶看了眼玉紫煙,眸中一閃怨毒,很快的掩了去,佯裝柔弱道:「我是被莫雪晴抓來的,她說我的血可以幫她練成邪功。」

  眨眼間小蝶跑到冷清秋眼前跪到地上,苦苦哀求:「教主,求你讓小蝶回到你身邊,出了血魔教小蝶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

  「這都是你自找的。」扔下這句話冷清秋旋身繞來她。卻被小蝶一把抓住了袍擺:「教主,小蝶知錯了,你再給小蝶一個機會吧,求求你,就當是看在紅鸞的面子上,好不好?」

  提到紅鸞冷清秋停頓下來,眼裡一抹不明的情緒,最後微微低頭依舊冷言冷語:「你可以回到血魔教,但是不要出現在我眼前,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冷清秋抱著玉紫煙大步離去,撇下小蝶在原地攥緊了粉拳,一雙眼睛死死盯在他們身上。

  幾月不見,教主又有了新歡了嗎?為什麼可以是張欣語,可以是這個女人,卻獨獨不是她?不在他身邊回去血魔教又如何?她依然感覺是無家可歸的。

  不行,小蝶眸中驀地射出一縷幽光,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要成為他的女人……

  青檸以為有了這次的教訓,雲缺月應該是嚇壞了,一定會對她噓寒問暖,也不會趕她走了。可是雲缺月只是把她安置到一個房間休息,問了她有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就什麼也沒說。

  「月哥哥,你要去哪裡?」

  見雲缺月要走,青檸焦急的拉住他。

  「我去看看語兒怎麼樣了?」

  「不是有龍玄御看著她嗎?還有她師父,她能出什麼事?我不讓你去,你留下來陪著我,這些天我好害怕。」

  青檸不依不饒,祈求的看著雲缺月。她告訴自己只要他留下來,那件事她就罷手,她就放過那個女人。

  雲缺月輕輕推開青檸,任憑青檸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手脫離他的手臂,眼底的灰暗越來越深。

  「青檸,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顧自己,語兒傷的很重,我必須去看看她,只有確定她真的平安無事,我才能放下心來,你先好好休息。」

  「月哥哥?月哥哥!」

  青檸的呼喚也沒能留住雲缺月的腳步,他就像是一陣風,在她的指尖稍縱即逝。

  「雲缺月,雲缺月,這是你逼我的,都是你們逼我的……」

  床板被一隻小手抓的吱吱作響。眼底的水霧還沒泛濫出來,就被強行遏制下去。失望,痛苦終將演變成了憎恨,把人捲入無盡深淵。

  南宮無痕和西門尋好好擦拭了張錦溪的屍體,又給他換了乾淨的衣袍,妥帖以後,看他整個人就如同睡著了一般靜靜躺著。

  「尋,你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不會!」

  「哦!什麼?」

  南宮無痕心裡篤定他一定會說難過,結果差點沒反應過來,立刻就急了:

  「小爺死了你都不難過?真是白和你好了這麼長時間了,虧小爺還以為在你心裡我是非常重要的呢,結果都不及你在小爺心裡的萬分之……唔……」

  西門尋一口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幾番碾轉之後放開,深情道:「我不會難過,因為你死了我絕不獨活。」

  「尋……」

  「無痕,不要懷疑我的心,我以為這麼久了,你早已經看的清楚。」

  「小爺自然清楚,因為西門尋說過,他的一生只為小爺而活。」

  南宮無痕眼眶微微濕潤,看著沉睡的張錦溪,感慨萬分:「原來生命有時候真的很脆弱,脆弱的還不及看清這個世界上的美好,尋,如果你死了,小爺也一定給你殉情。」

  「若是真有那一天,我不要你殉情。」西門尋說的異常堅定,將南宮無痕摟在懷裡:「我要你好好活著,因為我還有很多願望沒有實現,無痕要替我完成。」

  「願望?」南宮無痕詫異,他可從來沒聽西門尋說他有什麼願望。

  西門尋笑笑:「是啊,每個人都有願望,我自然也不例外,我的願望就是能和無痕走遍天下,賞盡天下名山大川,如果我不在了,我的靈魂也會跟在無痕身邊,無痕要幫我完成這個願望。」

  「你也說了是要我們倆攜手走遍天下,所以這個願望,我們要一起完成,誰也不能先走。」

  「好,就聽無痕的,誰也不先走。」

  收拾張錦溪的衣袍,南宮無痕竟發現他的袖袋裡有夾層,還有硬硬的東西,撕開袖袋,兩封信件掉了出來,上面署名一封是給秋水的,領一封居然是給血魔教教主冷嚴?

  「尋,你來看看。」

  西門尋接過信件也是一臉的震驚:「我去找清秋。」

  冷清秋安置好了玉紫煙,就跑去找張欣語,只是玉凌峰說她渾身是傷,只讓龍玄御一個人在裡面上藥,他只能在門口失魂落魄的守著。

  「清秋。」西門尋趕來,瞄了眼房門,視線落回冷清秋身上,將手裡的信件遞給他:「這是在張錦溪身上的,是給師父的,他和師父有什麼關係?」

  冷清秋接過信猶豫了一下逕自拆開,一張張翻看,瞳孔不斷收縮,最後將信紙大力攥緊。

  「怎麼了?清秋。」

  「張錦溪,呵,張錦溪,居然是他。」

  西門尋還是很疑惑,他不明白冷清秋是什麼意思。

  突然冷清秋嘆了口氣:「罷了,反正他也死了。」

  扭頭瞧著西門尋又道:「二師兄可知我爹還有一個關門弟子?」

  「師父還有一個關門弟子?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

  「因為他從來沒在血魔教露過面,那一年我爹從荒山野嶺撿了他回來,說他骨脈俱佳是個練武的好材料,事實正如我爹所說,他果然是個天才。

  那一年我和爹加固血魔教總壇守衛陣法,加了三重法密。你可知道,即便是習過陣法之人也不一定看出其中的門道。

  而他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虛弱昏迷的孩子,竟然通過迷濛中聽到的口訣把所有法密口訣全記了下來。十二年後更用這口訣破了血魔教總壇的法密,放進大批殺手屠我血魔教。」

  「這個人是張錦溪?」西門尋感覺甚是不可思議又道:「那他為什麼這麼做?咱們也見過他許多次,難道你都沒有認出來他是師父的關門弟子。」

  說起這個冷清秋都覺得苦笑不得:「還不是我爹造的孽,那一年張錦溪還是個孩子,在血魔教學習了三年功法,後來便回家去了,然而只是那三年,都比我練習了十幾年的成果還要深厚。

  整個血魔教只有我爹,我和紅鸞知道他的存在,後來他每次回來都帶著面具,化名清幽公子,我們不曾再見過他的面目,爹一向對這些事情漠不關心,就隨他去了。

  親徒弟站在眼前都不能認出來,你說我爹是不是脫線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西門尋可不敢說是,自動跳過這個問題,又問道:「那他在信里說了什麼?是在向師父懺悔五年前血屠血魔教的事?」

  「嗯,還有他背叛我爹的原因,」冷清秋不禁有些神傷,目光飄向遠處:「其實他也喜歡紅鸞,是深深的喜歡,但是他知道紅鸞喜歡的人是我,所以他對我說讓我好好待她,他就放棄。

  紅鸞死的那一年他和我大打出手,他怨我沒有照顧好紅鸞,以為是我和爹明知道她生病卻不救她,也是自從那次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所以他把對紅鸞的愛,變成了對你和師父的怨恨,於是聯和賊人血洗了血魔教?」西門尋是這麼理解的。

  「你說對了一半,他要的只是我和爹爹的命,他要的是替紅鸞報仇,所以他和秦嘯天做了交易,他不知道秦嘯天會血屠血魔教。」

  冷清秋冷著眼,視線定在身前的門扉上,幽幽道:「也許他對紅鸞的愛也是一種變相,他明知道不能愛『她』,才把擠壓的情愫加注在紅鸞身上,紅鸞死了,他內心沒有了寄託才恨上了我和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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