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遇襲
2023-12-22 23:45:26 作者: 三木一江
就算是謹慎的樊忠,不願徒增變數,從心理上對於這個每天送飯的小泉,也並沒有太在意。
例行公事的檢查後,就讓他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朱祁鈺面前,要說誰最後悔,當然是樊忠。
「殿下小心!」樊忠的提醒短促而急切。
不過有心算無心的小泉動作更快,就在他喊出這句話的同時,匕首已經來到朱祁鈺面前。
寒光閃閃的匕首徑直衝向朱祁鈺的脖頸,原本就只有半桌之隔距離,在這種專業的殺手面前,連半息時間都用不了,如雷似電的扎了過來。
朱祁鈺也是從小受訓練的皇室子弟,武藝或許沒有樊忠這種武將高明,可在大多數人相比起來,已經算是高手。
在這間不容髮之際,朱祁鈺果斷將桌子踢飛躺在了地上,躲過了這必殺的一擊。
只是也因此少了閃轉騰挪的空間,小泉一擊不中,不過也躲過了朱祁鈺的撩陰腿,向旁邊一動就捲土重來,短匕重新攻向朱祁鈺!
房間中慌亂,外面也不安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奈良縣裡突然多了幾隊人馬。
他們手持利器,衝擊了駐蹕行宮與大將軍上月滿吉跟朱祁鈺的住所。
三方進攻的人馬口號各不相同,進攻朱祁鈺的喊著的是殲滅明國外虜,還我日本主權。
進攻行宮與大將軍府的人馬口號則變成了:王上(將軍)勾結明使賣國求榮。
這一亂就是一整個城池,所有人都驚疑不定之下,自然沒有人有心思去管什麼使臣。
「呀!」樊忠大喝一聲。
終於在朱祁鈺躲過致命一擊的時候,來到了小泉之前,大喝一聲,壯碩的身體不改其敏捷,一腳踢飛了小泉手中匕首。
然後又是一腳,將小泉踢翻在地,身上骨頭噼啪亂想,已經骨斷筋折。
趁著小泉哀嚎翻滾的時候,樊忠恨極的大腳已經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咔嚓一聲斷了這倭人的生機。
「殿下,您沒事吧?」樊忠跪在朱祁鈺身邊。
此時的朱祁鈺翩翩貴公子,威嚴明親王的儀態已經被破壞的一乾二淨。
頭上髮絲混亂垂下,身上的衣衫在躲閃中劃破了幾處,昂貴的絲綢現在竟像是乞丐的衣服。
「嘶!」朱祁鈺逐漸冷靜下來,只覺得身上一陣刺痛,仔細一看之下才發現了已經有衣裳的破口處滲出殷紅的血跡。
手上更是扎了不少的碎瓷片,一動就是鑽心的疼。
「沒事!快去看看外面怎麼樣了?」朱祁鈺止住了樊忠,一邊清理傷口一邊命令。
樊忠哪裡肯走,朱祁鈺受襲自己已經是罪責難逃,萬一再有個什麼意外,自己這項上人頭就不要想著帶回去了。
便一邊去拿清酒,一邊朝著外面大喊:「何事喧譁?」
「都堂!不知道從哪來了一隊死士,正在猛攻驛館!」停了片刻,才有急切的聲音從嘈雜中穿過回傳進屋內。
樊忠拿著一壺酒水趕緊來到朱祁鈺身邊,「王爺您忍一下!」
說完不等朱祁鈺拒絕,一股腦的澆在了朱祁鈺的傷口處,一股混合著酥麻癢辣蜇的痛感瞬間布滿朱祁鈺身上。
「嘶!啊~~」朱祁鈺痛呼出聲,還沒細細品味這個奇怪的感覺,人就被樊忠拉了起來。
湊到窗戶那一看,一個個黑色的人影就像從黑夜中突然浮現,朝著朱祁鈺的行宮衝來,人已經越來越多,讓護衛的錦衣衛有些無法招架。
「王爺,現在只能突圍了!張松!你他娘的放信號了沒有?」樊忠叫道。
「放了!」一個帶著氣喘的聲音出現,讓二人都是放心不少。
大軍大多數都駐紮在大阪的港口處,距此地有六十里距離,騎兵趕至此地只需要一個時辰。
到時候就算這幫子倭寇有什麼打算,在絕對的實力之下,也只是痴心妄想!
此外城中的招提寺,也就是鑒真東渡主持的寺院中,還有兩千的大明虎賁。
只要他們一到,不說殺穿這個小縣城,自保突圍是沒問題的。
現在最主要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能讓郕王再有什麼閃失。
「殿下,咱們要趕緊突圍,跟招提寺那邊的人馬匯合才行!」樊忠建議道。
朱祁鈺自然沒有意見,實則他也在為方才自己魯莽反思,若不是他的堅持,說不定就能更好的應對這次的危機。
「這種時候樊指揮使做主就是,不用問本王的意見。」朱祁鈺已經對樊忠全權放權。
樊忠回頭用力朝朱祁鈺跪下,「王爺不罪臣失察,還如此信任,臣敢不竭死以報殿下?
請殿下放心,倭國蠻夷之地,不管是誰,也休想再傷王爺的一根頭髮!」
說完樊忠猛地打開房門,手中拿著一雙銅錘,帶著朱祁鈺跟護衛向大門沖了過去。
「小心,有暗器!」
……
港口,突然有些心神不寧的朱瑛被孫鏜喊出了艙門,只好見到東方己方信號的餘暉。
「不好!快點齊兵馬,馳援殿下!」朱瑛震驚的道。
「是!五千輕騎已經準備,再有片刻便可以出兵奈良!」孫鏜回道。
只是朱瑛對這個對策並不滿意,倭國人口雖然不比大明,可這五千人馬依舊顯得薄弱了些。
「再點五千步卒隨軍,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朱瑛沉吟片刻道。
「是!」孫鏜自然不會有二話,答應一聲快速傳下命令,原本就已經有所準備的明軍,幾乎是瞬間就開始朝著岸上而去。
一時間所有的船隻上都是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穿透了夾板吵醒了處在底倉的工匠們。
「將軍,這是怎麼了?難道出了什麼事?」淺倉男驚疑問道。
昆田涼介沒有說話,側耳傾聽上面的動靜,開始悄悄地朝著上層甲板而去。
淺倉男左右看看,發現也有不少人好奇之下跟上,便鬆了口氣跟著走了。
因為這艘是朱祁鈺的船,在郕王殿下出使東瀛之後,船上的守衛幾乎全跟著上了岸,再加上這次的整軍出擊,此時只有少量的兵卒在維持著基礎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