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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開始進攻

2023-12-22 23:45:26 作者: 三木一江
  接著是高谷、苗衷、于謙、王直。

  一時間,只剩下戶部、工部二部還傻傻站在原地。

  朱祁鎮斜眼一看金濂與石璞二人,似笑非笑的問:「兩位尚書可是有其他意見?」

  金濂和石璞身上一哆嗦,趕緊一起跪下去連表忠心的說:「臣附議。」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說你們逞什麼能?朕還有大軍沒有動呢。

  「好!既然是眾卿所請,朕自無不可。

  傳朕旨意,調武進伯朱瑛隨行保護新科進士清查,各地官府如有拒不配合者,嚴懲不貸,敢於阻擾者格殺勿論。」朱祁鎮暢快大笑。

  「皇上!臣還有本奏!」

  朱祁鎮正準備離開,忽然聽見金濂的叫聲,腳步頓住,一臉不解的看著對方,想不出來對方此時攔住自己的理由。

  「說。」朱祁鎮面色隱有不悅。

  金濂低著頭說:「清查所費巨萬,朝廷剛打了一場大仗,戶部確實拿不出錢來了,請皇上示下。」

  「沒錢了?戶部的商行聽說做的不錯,就沒有進項?」朱祁鎮笑看金濂,只是笑容有些冷。

  「確實是因為這次大戰,原本出口貨物被搶,勉強今年沒有虧本,請皇上明鑑!」金濂如是說。

  朱祁鎮深吸一口氣看著金濂終於開口:「金英,你聽見了吧?這次花費都從你司禮監出,有問題嗎?」

  金英趕緊高聲道:「奴婢遵旨!」

  朱祁鎮拂袖而去,留下了御門前大眼瞪小眼的眾位大臣。

  「宗瀚兄!你這又是何必!」于謙靠近了金濂說道。

  金濂瞥了一眼于謙,不屑的說:「在下是為了大明好,不想於大人,做了內閣首輔之後,連為官的底線都沒了,真讓在下驚訝!」

  「宗瀚!」

  「首輔大人,請讓一讓。」工部尚書石璞不咸不淡的打了個招呼,從于謙身邊擠了過去。

  王直拍了拍于謙的肩膀勸慰道:「他們會明白你的苦衷的,走吧。」

  正巧曹鼐帶著張益三人離開,似有似無的曹鼐的目光就飄了過來,讓王直看的忍不住想開口。

  于謙反倒是冷靜下來,趕緊拉住王直說:「行儉公,您是朝中壓艙石,切莫衝動了。」

  「要不是看你太難,我才不會如此忍氣吞聲!」王直帶著火氣說了一句,轉而嘆了口氣說,「廷益,你這麼苦著自己又是何必?

  內閣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何抱負,你盡可以放手施為,何必還要看旁人臉色?」

  于謙嘆口氣沒有說話,伸手拉住身邊經過的劉中敷:「大學士,可還願意跟我一起聊聊?」

  劉中敷糾結片刻,見王直在此便沒有推辭,三人結伴而行。

  瓦剌丞相府,此時已經比原來大了數倍不止,一種文臣武將匯聚一堂,阿剌知院高坐主位,不停伸手布置著什麼。

  只聽阿剌知院指著阿布問:「糧食分完了嗎?」

  阿布趕緊低頭回答:「丞相,已經按您的吩咐,一天分一頓飯,現在瓦剌所有的部族心裡,您就是天神,是長生天的化身!」

  阿剌知院滿意點頭,然後看向阿布身邊一個魁梧將領:「那木罕,明國可有什麼動靜?」

  「自從我們退回草原之後,明國至今沒有開放邊關互市,據臣的了解,好像是明國皇帝跟大臣們起了分歧,無暇顧忌其他。」

  「哦?那你跟明國的王公貴族接觸上了沒有?」阿剌知院提起了興趣。

  卻不料那木罕聞言連連搖頭言說:「臣無能,現在明國境內對草原的人防範越來越嚴,臣沒能接觸上有分量的明國人。」

  阿剌知院倒也不生氣,看向其餘臣子說:「與明國的關係,你們都有什麼意見?」

  眾臣互相一看,同時點頭說:「臣等全憑丞相決斷。」

  阿剌知院抬頭看著屋頂,露出惆悵表情說:「此時我們要並沒兵,要糧沒糧,只能暫時隱忍,與明國關係不能再惡化了,等待以後再圖復興吧。」

  「丞相辛苦!」

  茫茫草原上遠處一望,已經開始有了一抹綠色新衣,張岩迎著冷風等在這裡,身後是一望無際的馬車。

  這次交易沒有從大同右衛經過,張岩繞了好大一個彎才到了「老地方」,北風一吹人凍得是瑟瑟發抖。

  「哈哈,張掌柜久等了!」視線盡頭出現一個人影,張岩不用看就能聽出,來人是打剌帖木兒。

  等人到了近前,張岩臉上帶笑說:「有一整子沒見布兒將軍了,打剌將軍看來已經代替了布兒將軍成為丞相的左膀右臂了。」

  打剌打量張岩一眼,然後也笑言:「哪有張掌柜在王公子處受寵,聽說只是見了一面,張掌柜就成了王公子的心腹,在下可是佩服的緊啊。」

  張岩臉上笑容一僵,說自己是掌柜,可時間長了自己也覺出來不對勁了。

  自己這個心腹什麼都管不了,每天做的就是將阿剌知院的需求傳達,然後帶人跟對方交易。

  不要說糧食哪來的,甚至每次運送的人馬都不一樣。

  也沒人跟自己交心,打聽什麼都是諱莫如深的樣子。

  至今張岩也只知道,自己做的事違法,抓住就要殺頭那種。

  「哈哈,張掌柜的想什麼呢?」打剌明知故問。

  張岩回過神來微笑說:「最近丞相可沒少要糧食,七七八八的得有一百多萬石了吧?

  瓦剌的饑荒還沒有緩解嗎?這麼多糧食都夠百萬人用幾個月了。」

  「這事就不勞張掌柜的操心了,我還要馬上回去,還是麻煩張掌柜的趕緊驗貨交易吧。」

  打剌帖木兒打斷了張岩的試探,一片蒼茫中雙方各取所需。

  南昌王府,王龑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時隔兩個月,現在的王龑多了些從容,少了些浮誇,只是看起來永遠有那麼一股子漫不經心的勁在。

  「寬伯,你說這回要是再去廣州,能不能再演一個比上次還過癮的角色?」

  寬伯身子僵住,哭笑不得的看這自家少爺說:「少爺,白龍魚服恐遭蝦戲!

  老爺將西北的人馬調度都交給您了,您還是穩坐釣魚台指揮吧,廣州那邊就讓他們折騰算了。」

  王龑白了寬伯一樣反駁道:「那可是跟倭國接觸的大好時機,以後難免有用的到的地方,本少爺怎麼能不管呢?

  趕快給我修書一封,這麼時間了怎麼連個信都沒有。」

  寬伯看著翹著二郎腿的王龑無可奈何,只能照辦。

  東海,數艘足有十丈高的大船橫亘在海面上,逆著風向向大明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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