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場鬧劇

  說完有走上前輕輕拍了拍老太太的背：「你瞧你，也忒沒個樣兒，都把你祖母氣成什麼樣了？照你這麼說，合著這個家都是你的？」這要是尋常女孩子聽到被這麼說，肯定會氣哭的。

  金氏這人綿里藏針句句刺向她，企圖用孝道和倫理來壓制她。

  可惜季雪瑤不依：「怎麼，難道我說的有錯，你那對夜明珠耳環不是我娘的嫁妝？我就是不知它如今怎麼在你的頭上？」

  金氏被人揭了麵皮當下有些掛不住臉道：「我定要找是哪個賤蹄子在你身邊亂嚼舌根。」

  「怎麼，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季雪瑤冷冷的落下臉色。

  金氏有些氣結，可是吃掉咽下的美味都已經到她的兜里她怎麼肯往外吐。

  她不只一次的在外面說，自己是個有福的嫁得好，生得好，還有金山銀山可以挖。

  雖然大房有遺言在先，可是季雪瑤是個傻子，就跟三歲小孩捧著金元寶一樣惹眼，東西都讓她們弄走了，美名曰替她保管，實際上把自己吃的一個個膘肥肉厚，就連伺候她的下人身材都跟吹了氣球似的。

  「反了你，反了你。」老太太氣的渾身直哆嗦：「方才你的話是該跟長輩說的嗎？」

  就連季雲秀也沒反應過來悶道：「妹妹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什麼是你的？那都是家裡的東西，可不要聽信小人的讒言，哪有晚輩惦記長輩東西的？」

  老太太狠狠道：「來人啊！給這個不孝女給我綁起來，用家法狠狠的給我打。」

  湧上來兩個五大三粗的娘們，就要捉她。

  季雪瑤靈巧一躲，伸手就捏住其中一人的肩胛骨，一腳抬起飛踢在另一人的腰椎上。

  咔咔……

  她狠狠的一用力，只覺得肩膀出骨頭被捏碎的聲音。

  「哎呦……我的胳膊折了。」

  「腰，我的老腰誒。」

  兩個中年胖娘們蹲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

  季雪瑤站在原地冷冷直勾勾的看著老太太和金氏。

  大伙兒被她突然散發的氣勢給嚇到了，尤其是老太太，這麼多年養尊處優小日子過的，早就習慣了拿腔拿調和攀附雍雅，冷不丁見到曾經最膽小的孫女變了樣，心中不由一陣哆嗦。

  「怎麼，我說的有不對的地方嗎？那些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季雪瑤看著她，冷冷地道：「只要是我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就是丟了餵狗，也不便宜了這些蛀蟲。

  「她嫁到季家就是季家的媳婦，什麼你的？都是季家的，你想帶著這些東西走，沒門。」老太太以前是寒門小戶，這些年過慣了奢華日子再也不能回到當年那一文錢都要算計著花的時候。

  不得不說，一個老太太露出如此算計的嘴臉樣子還真是的難看。

  金氏見她出手如此利落，眼中露出一絲複雜，原來武大那事兒是她做的。

  一個小姑娘能下如此重的手，可見她報復心極強，心中有些懊惱，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如今見她氣勢如此蠻橫就連老夫人都壓不起，心生一計，反正都要撕破臉了，不如更乾脆一點，身邊季雲秀絲毫沒有她娘的心計，這會兒目瞪口呆的。

  金氏悲道：「娘，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說，關於的瑤兒的。」

  季雪瑤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

  金氏道：「我聽下人說，總能看見她跟一個男人在一起摟摟抱抱，好想已經非完璧之身了，我把這事兒壓了下去怕大家亂傳，到底是姑娘家名節什麼的很重要。但如今您看看，這丫頭滿嘴的昏話，定是不知道被哪個壞小子教唆的。」

  老太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只覺噁心。

  季雪瑤看著她冷冷一笑，這傢伙還蠻會倒打一耙的。

  「怎麼被我說中心虛了，打算狗急跳牆，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金氏仰仗著自己灌下的那藥，心知那藥性之猛烈，看來不破身是不行的，想來許是被武大得逞才惱羞成怒害他斷手斷腳。

  對，一定是這樣。

  一想到她被武大那樣的人壓在身下就有一種變態的快樂。

  金氏道：「可以找嬤嬤驗明正身。」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想的出這種辦法，好啊，我倒是不怕，要驗也要季雲秀先驗，你敢不敢當著眾人的面發誓，如果你所言是虛妄的話，當眾為我磕頭道歉，第二把我娘的嫁妝如數家珍的還給我。」

  金氏臉色當即落了下來，她當然不能讓自己的女兒驗身，無關別的，這要是傳了出去只怕她女兒再難找婆家了，而且那嫁妝之事全把控在老太太的手裡，她可做不了主。

  真恨吶！明明有一個把柄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卻人捏住了痛腳無法發作。

  老太太道：「胡鬧，把這孽畜給我捆起來。」她氣的渾身發抖。

  常在內院呆著的都是一些婦人和丫頭，見剛才兩個常年幹活膀大腰圓的傢伙都倒在地上痛呼，這會兒大家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

  忽然傳來一陣渾厚的男中音道：「這是怎麼了，遠遠的就聽見你們這邊不安生。」來人是個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氣質儒雅，身材欣長。

  竟是她爹宰相季昌侯趕來，身後跟著的就是劉嬸，原來劉嬸見她還不回來，有些擔心，索性把老爺給請來了。

  「給娘親請安。」季昌侯在官場混跡多年，見狀就已經明白了三分。

  「你還有臉請安，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簡直要氣死我了。」老太太怒道：「說她兩句還不行，居然還打人，你瞧瞧。」

  「哎呦我的胳膊。」

  「老腰，老腰折了。」這兩個人喊的更加賣力，配上蒼白的臉色再加上豆大的汗珠，效果十分震撼。

  季昌侯皺了下眉頭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這兩個人看大夫去。」

  被老爺這樣一說，大家才像回過神似的，紛紛扶著她們去看大夫。

  「娘，你這是哪兒的話，瑤兒還小。」

  「哼！不小了，年紀輕輕就知道討要嫁妝了。」老太太早把那些嫁妝視作她自己的，哪兒能由著她胡來。

  季昌侯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道：「娘，這些年是我沒有管好孩子，您別生氣了。」

  季雪瑤心裡一緊，難不成這個爹爹是個愚孝的人？其實她對那些嫁妝之類的東西沒有概念，只是不想讓她們再這樣得意下去。

  都怪她們太狠，如果她們也會為人一些，對她平日好點她也就罷了，自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她們吃著喝著還不算，還羞辱打罵她為樂！既然如此就別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怎麼，我娘的嫁妝你想私吞？」

  一句話，讓原本已經被安撫的情緒，立刻又劍拔弩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