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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章 家事

2023-12-22 15:33:34 作者: 浮沉的命運
  已是深夜子時,大名府宣撫司府邸王松的書房之中,燈火依然亮著。

  王松拿著帶有尺寸的鋼尺,憑著腦子裡面的記憶,在紙上仔細畫著。

  中華幾千年以來,一直沒有四輪馬車,而西方卻在17世紀的時候,就有了四輪馬車。和二輪馬車比起來,四輪馬車更寬敞舒適,也更加平穩,馬匹也省力。

  幾千年來,中華一直沒有解決四輪馬車的轉向問題,再加上中原馬匹少,四輪馬車對道路的要求較高,這也導致了中華民間對發明四輪馬車缺乏熱情。以至於到了後世,即便是解放戰爭時期,也是獨輪車大行其是,兩輪馬車輔之,四輪馬車則是一直沒有真正發展和推廣開來。

  自從水泥問世以來,兩河之地,包括東京城周圍,大量的官道,正在被修葺或者已經修造完畢。這也使得四輪馬車的應用,被提上日程。

  相對於兩輪馬車,四輪馬車載貨可達千斤以上,而且平穩、快速。若是將其大規模的用於軍中,對解決糧草輜重的供應問題,絕對是大有裨益。

  「要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方式是在前輪安裝一個差速器! 」

  差速器是近代才發明出來的東西,而西方解決差速器的方法十分簡單。

  四輪馬車前兩個輪子裝在一個車架上,後兩個輪子裝在另一個車架上,後面的車架架在前面個車架上由一根立軸連接,實際上就是兩個兩輪車的組合。差速器的問題就這樣被解決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王松必須把圖紙畫得詳細易懂,這樣才能讓工匠們更清楚的明白其中的玄機,早日讓四輪馬車造成。

  說起來,他目前想造四輪馬車的目的,起初也只是為了想在軍中使用,解決輜重運輸困難的問題。若是單靠獨輪車或是兩輪馬車,實在是太痛苦了,運輸量又少,所費的人力實在巨大。

  可喜的變化是,隨著兩河冶鐵和煉鋼地技術的發展,越來越多的鋼鐵部件應用在了各種設施上,比如水車,其中心的轉軸就已經是鋼鐵建造。

  這樣看起來,四輪馬車的應用和推廣,應該在年底就可以看到成效。

  如果有橡膠就更好了。印象中,天然橡膠好像在南美洲的巴西和墨西哥等地有所種植。看來,要引進橡膠或者橡膠種植,還需要費些周折。

  也許後世的大航海時代,可以從這個時代的中國首先開始。

  前方的訊息傳來,李寶已經占了流求,暫時以澎湖列島為海軍的停泊之處。而大量的海軍將士,隨即登島,已經是披荊斬棘,開始了新的征程。

  也幸虧有了黃師舜,否則海軍剛占領流求,糧食和生活用品上的供應,始終是個問題。

  柳氏一門和那些船匠,會乘船南上,先到徐州,然後去漣水軍出海口建新船廠。

  王松不由得嘆了口氣。千頭萬緒,一切都是剛剛開始。

  「相公,喝點湯吧!」

  站在房門外,隔著窗戶,看著裡面正在聚精會神忙碌的男人半天,趙多福輕輕搖了搖頭,推開門走了進來。

  趙多福進來,舀了一碗綠粥湯,遞了過來。

  「公主,你怎麼還沒有睡?」

  王松扔下筆,喝了一口綠豆湯,疲憊不堪。這寫寫畫畫的下來,比打一場仗還累。

  「天太熱,也睡不著,就來看看相公忙些什麼。」

  趙多福額頭上細汗涔涔,卻拿起手帕,給王松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相公,奴家今天讀了報紙,說南邊那邊打的不亦樂乎,楊太一夥盜賊鬧得挺凶,朝……廷好像撐不住了!」

  趙多福遲疑著低聲說道,眉頭緊皺,顯然是憂心忡忡。

  行軍打仗的事情,她從來都不過問,王松也不讓她管。女人遠離戰爭,這也不知是後世哪個人說的,反正王松是挺贊同的。

  今天趙多福提出這些事情,顯然是戰事對大宋朝廷不利,父子連心,她當然是擔心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娘子,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王松輕聲說道:「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

  這些軍國大事,他並不想讓趙多福摻合進來。事關萬千將士的生死,即便是他,也不能貿然下決斷。

  趙多福低聲道:「相公,若是沒有我,你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左右為難。都是妾身拖累你了。」

  他們二人中間,夾著一個大宋朝廷,夾著倫理綱常。即便二人想要淡而處之,無論如何,卻是一道邁不過的坎。

  到了王松今日這種地位,即便他不想黃袍加身,登臨大寶,恐怕他手下的一眾將領和幕僚也不會同意。

  而且,誰都知道,大宋天下的百姓,又有多少百姓盼望著王松登基,甘霖普降。

  而趙宋朝廷,一樁樁恥辱的和議,放棄了北地千萬百姓,到了江南,為了維持巨大的軍事支出,橫徵暴斂,民怨沸騰,已經是雨後黃花,且又聲名狼藉。

  沒有了岳飛、張憲,沒有了劉錡、李寶,更沒有了王彥、梁興、李彥仙等忠義之士,朝堂沒有了正氣,僅靠著一個韓世忠,只能是死水微瀾,翻不起大的浪花。

  「娘子,你就放心吧!」

  王松搖搖頭笑道:「朝廷還有韓世忠、張俊這些人,說什麼,楊太也不是朝廷之敵。」

  趙多福點點頭,王松隨隨便便的一番話,讓她就安靜了下來。

  「相公,那個高麗來的女子是何人,聽說她是新羅王室,此話可是當真?」

  趙多福過來,坐在了王松的腿上,摟著他粗壯的脖子問道。

  王松苦笑了一聲,正要回答,卻被趙多福用手輕輕捂住了嘴巴。

  「相公不必解釋。妾身看那女子,對相公乃是一片愛慕之心,況且事關兩國友好,相公還是早早把那女子娶了吧。」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趙多福心中一酸。無論多麼豁達的女子,要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沒有人會心甘情願。

  但趙多福是皇室出身,在權力漩渦中長大,她自然知曉其中輕重。

  與其做妒婦,不如順其自然,與其就這樣吊著,還不如快刀斬亂麻,遂了王松的心愿,自己自然也能得到他的尊重。

  王松卻是心頭一震。對於這高麗女子金敦秀,他並沒有太多放在心上,但卻是,有口難辯,畢竟自己想染指高麗。

  趙多福悠悠的話語響起,這次卻是直戳王松內心。

  「相公,貿易司的黃小娘子,軍醫院的趙小娘子,難道你打算就這樣拖下去? 」

  「娘子,我……」

  王松又一次張口結舌,欲言又止。

  此刻,他又能說些什麼?

  他可以晃,這些女子可等不起。他所記不錯的話,趙若瀾已經年方二八,黃馨也是差不多如此。在她們所處的這個年代,二人已經是大齡剩女。

  難道他真的要潔身自好,讓她們一輩子傷心或苦苦等待?

  別人愛的純粹,他卻是猶猶豫豫。歸根結底,他對感情這種事情,沒有一點信心。

  既然沒有信心,又何必一直招惹別人?

  還是改不了浪子習性啊!

  「黃小娘子心思縝密,乃是相公的賢內助;趙小娘子不離不棄,行軍打仗,可以陪伴相公。每一個女子都對相公心懷傾慕之心,相公還是早做決定,把她們都納了吧。」

  王松歉然道:「娘子,我讓你失望了!」

  如果他能早一點揮刀斬情絲,也就不會誤這些女子這麼多年了。

  還有他和李詩詩的糾葛,他是基於歷史上的傳聞,傾慕對方的才華。見一個,愛一個,不始亂終棄,卻不談婚論嫁,確實是猶猶豫豫。

  李詩詩如今已經不知在何方,不然他又如何自處。

  意亂情迷,見一個愛一個,難道是他前世的悶騷,換來今世的博愛?

  還是心太軟了!

  說來說去,還是那麼一句真心實意。

  「娘子, 為夫讓你失望了!」

  趙多福撫摸著男人的臉龐,不由自主地吻在一起。夏日的夜晚,熱情似火,王松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相公,別這樣……」

  趙多福臉色緋紅,媚眼如絲,卻阻止了王松的魔爪。

  「怎麼了,娘子?」

  王松卻是不依不饒,魔手步步侵入。

  「相公,妾身身子不舒服,那個……來了……」

  王松在妻子嘴上狠勁吻了一下,停止了魔手的探索。

  「相公,流蘇就在門外等候,這段日子,就讓她代替臣妾吧。」

  流蘇是趙多福新婚,趙宋皇室從臨安府派過來的貼身侍女。自小就在宮中服侍公主嬪妃,和趙多福甚是熟悉。

  「流蘇,你進來吧!」

  王松還在驚愕,趙多福的侍女垂目走了進來。

  相比起幾年前,流蘇已經是娉娉裊裊,少女長成,身材欣長,細眉細眼,清秀可人,典型的江南女子,看起來倒和趙多福有幾分相似。

  房間裡的談話,流蘇在門外聽了個清清楚楚。她滿臉通紅地看了一眼王松,趕緊又垂下頭去。

  「流蘇,這幾日我身體不適,就由你代為服侍相公的起居。知道了嗎?」

  「娘子,你這又是何必?」

  王松嘆息了一聲,搖頭道:「娘子,我並非色中惡鬼,你又何苦如此。等流蘇有了心上人,咱們送她一份嫁妝,豈不是更好?」

  「相公誤會了!」

  趙多福站到了流蘇身邊,笑道:「流蘇雖是個下人,卻和我情同姐妹,她的心思我豈能不知。」

  流蘇是她的侍女,讓她服侍王松,自己也在「後宮」有個幫手。王松將來肯定還有很多女人,若是沒有臂助,隨著年老色衰,難免失去應有之位。

  王松一愣,開口道:「流蘇,你有什麼心思,可以說與我聽,我一定不會為難於你。」

  流蘇紅著臉,輕聲說道:「流蘇只願一輩子服侍相公和公主,否則終身不嫁! 這便是流蘇的心思,公主是曉得的。」

  趙多福點點頭道:「相公,流蘇已經年方二八,再長下去,可就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了。她傾慕於你,你就遂了她的心愿吧。」

  趙多福離去,房內只剩下了王松和流蘇二人。

  「流蘇,你這又是何苦。」

  流蘇紅著臉上來,在王松的椅子前蹲下,低聲說道:「相公,就讓奴婢來服侍你吧!」

  屋內男女壓抑不住的喘息聲傳來,房外的趙多福卻是落下淚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酸道:「你就不能爭氣些,早點大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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