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回 我守夜你摘花

  不自覺伸出手去，將女子輕柔的納入懷中。上官明心貼在她耳邊溫柔道：「阿燁，我的心……」我唯一愛著的，此生唯一的女人。

  屋子裡的燈光略微有些昏暗，只是在這昏暗之中，那一成不變的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之聲，卻不絕於耳。

  冷則先蹲在房樑上，看著下方的一男四女，已經數個時辰了，只是有情趣的很。或者說，是這屋子裡燃著的香起了大部分的作用吧！

  男子模樣很是稚嫩，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身材略微有些瘦弱，常年不見陽光的肌膚很是白皙。在他身邊，四名風姿各異的女子正盡心的伺候著他。這樣年輕的少年，竟行著這樣的風流之事，真是讓人側目。

  只是，在冷則先看來卻也習以為常了。這些權貴之家男子接觸情事的時間都很早，尤其皇家的皇子們更是早在十二三歲便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女人。情慾這種東西，不知道是女人的罪孽，還是男人的罪惡。一個還是孩子的人，又懂得什麼。

  他冷笑，繼續聽下去。

  終於，雲雨方歇。男子的臉上有著一抹不自然的潮紅，眼底略有青黑，眼袋浮腫，分明就是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如此之人，竟做出了那等狠毒之事，真是讓人不可小看啊！

  「王爺。」門外有人喚道。

  男子睜開雙眸，沉聲道：「進來。」

  但見門外走進來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看到男子身邊的四女時，皺了皺眉，卻並沒有說什麼。

  男子毫無顧忌的起身，任由四女幫他穿好衣袍，才說：「找我有什麼事？」

  「屬下是請王爺去用晚膳。」中年男子說完，又有些猶豫道：「男女合歡縱然美妙，但王爺也得顧及著自己的身體才是啊！」

  「知道了！」男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既然說完了，就趕緊出去。真是煩死人了！」

  中年男子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垂首悄然告退。

  「王爺，他的話真的很多呢！」一女嬌聲道，曖昧的手指在男子的胸前畫著圈圈。

  男子笑著抓著她的小手湊到唇邊輕吻了下，「放心，用不了多久就用不上這個老傢伙了！待本王稱了帝，你們就都是本王的愛妃了！」

  「呵呵，那妾身豈不是要說，吾皇萬歲萬萬歲嗎？」

  「哈哈哈，愛妃的小嘴真是甜的很！來，往朕嘗一嘗這味道是否也是如此的甘甜！」

  「呵呵，討厭啊……」

  冷則先看著下方笑鬧作一團，皺了皺眉。忽然，他眼睛瞪大，雙目定定盯著男子的面容之上。原來如此，竟然是這樣啊……

  幾人又繼續調情了一會兒，才耐不住飢餓走出了門。而在他們離開後，冷則先方才從房樑上躍下。怪不得要殺害汪大人，看來他手中掌握的竟然是那樣的一份名單啊！

  冷笑了下，冷則先冷冷看著關閉的房門。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和你的父親一起去陰曹地府團聚，屆時再好好做以做你那皇帝的美夢吧！夢永遠都是夢，是永遠成不了現實的一天！只是，因為你們這毫無理由的白日夢，竟害了無辜的汪大人，真是不可饒恕啊！

  誰都不知道，冷則先尊敬的人不多，上官明心是其中一位，而汪道全便也是其中之一。他不曾說過，就在處理這案子時也沒有露出任何多餘的情緒來。但汪道全的品德，和素養都是他極為佩服的。他自小讀過的書不多，因此讀書人一向都是敬佩有佳。可是，那樣的汪大人竟然給他們害死了，而且其中還有那樣屈辱的方式。

  清晨，在大多數人還在夢鄉中的時候。東方還泛著魚肚白，晨光尚未突破雲層降臨人間。

  千燁是被窗外的鳥鳴聲喚醒的，睜開眼這才發覺外面的天色尚早。撐起身子，穿好衣袍，趿拉著鞋子洗漱完畢。推門便走了出去，豆沙包搖著尾巴跟在她身後，闖入了清晨的霧氣中。

  許是因為昨日下了一日的雨，清晨四周竟瀰漫起了一層霧氣，籠罩在四周連近在咫尺的景物都看不清。

  空氣中傳來了若有似無的果木的清香，繞過月亮門，便進入了一片鬱鬱蔥蔥的林子裡。耳畔聽著有溪水潺潺，有鳥鳴蝶舞，而更還要若有似無的打拳的聲音。循著聲音緩緩靠近，便見一襲短袍的男子出拳如風，額上汗珠滾滾，卻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模樣。

  千燁自然是知道上官明心會武，當日在臨安城便有見識過了。但卻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早起練功，只能說自己往日裡起的是太晚了些。

  「誰！」林子裡有人喝到。

  千燁摸著鼻子，一臉不好意思的從樹後走了出來。「是我。」

  上官明心收了拳勢，向她走來。「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言語間儘是滿滿的不可思議。

  千燁知曉自己今日是起的早了些，但她在樂城也一向起的很早，因為還要巡街。只是自從來到京城才懈怠了，她才沒有故意不起床呢！「我就不能早起一會兒嘛！」她沒好氣的說，蹲下身撈起豆沙包軟軟的身子抱在懷裡。這林子這麼大，若是它走丟了可就麻煩了。

  「只是有些擔憂罷了。」上官明心走了過來，打量著她的臉色。「我怕你說的不好。」

  千燁臉上閃過一絲赧然，「我只是貪睡罷了。」

  他自然是知曉的，只不過見她睡的香甜不忍心去打擾罷了。「怎麼會突然想到這林子裡來？」

  「起得早，沒事情做。」千燁有些無趣的說。忽然，她眼睛一亮，大叫道：「蘋果！」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上官明心看到了一棵掛滿了果實的蘋果樹。只不過，這種東西很奇怪嗎？

  「是蘋果哎！」千燁一臉激動，跑過去巴巴的看著樹上掛著的紅彤彤的蘋果，舔了舔唇。雖然是初秋，但畢竟不是蘋果的產季，如今竟然能看到蘋果自然是有些驚奇了。她知道這林子裡到處都是果樹，只是未曾想竟有早熟的蘋果。

  蘋果樹有些高大，只能探著手將果子摘下。大約是後世里的果樹大多是經過嫁接改良後的品種，樹形沒有這麼高大。有些笨手笨腳的摘了一隻果子下來，隨意在衣襟上蹭了蹭，便咬了一口。「哇！真好吃！」出乎意料的甘甜爽脆，她本以為這沒有改良後的果子會比較酸呢！

  「大人，有好多果子呢！」

  「這果子便這麼好嗎？」他這院子裡原本就有一座花林，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什麼人種下的，但這每年的春夏時，繁花盛開的景致卻是甚為迷人。只是，六扇門裡大多的都是男子，自然是不喜歡女兒家的小玩意了。「喜歡就多摘一些，不然也掛在枝頭任其爛掉。」

  「好可惜，好浪費啊！」千燁望著這滿樹的果子，眼饞的說：「那麼這些果子，都是我的了。」絲毫不覺自己所說的話有任何不妥。

  上官明心莞爾一笑，點頭應下：「都是你的，這整個花林的果子也都是你的。」他又不喜這些果子，既然能討她的歡心，又何樂而不為呢！

  「大人，取個筐子來，把這些果子都摘下來吧！」果實成熟後便不能在枝頭掛的太久，不然一定會爛掉的。但像蘋果這種果子，摘下來還是能放上幾天時間也不會壞掉的。

  「去取只筐子來。」上官明心對著空曠的花林說。

  千燁也不計較他在對誰說話，反正這六扇門裡到處都是暗衛，幾乎沒有他們不出現的地方了。

  果然，在上官明心話音落下後不久，一隻筐子便從天而降了。

  千燁接了過來，看著滿樹的果子，有些躍躍欲試。

  「比且在這裡等著，我摘給你。」這蘋果樹這般高大，她若是不小心摔下來該如何。上官明心皺眉，拿過了她手上的筐子，讓她在一旁等候。

  雖然不能親手採摘果子未免有些遺憾，但這樹形高大，而且看起來十分不易攀爬，若是一不小心摔下來可就不好了。所以，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她家大人去處理吧！畢竟，他可還是有著一身脫離地心引力的牛叉輕功呢！

  在枝杈橫生的蘋果樹間，上官明心如穿花蝶一般，來去自如，不一會兒就摘了滿滿一筐的果子。果樹上，如今也零星剩下幾枚青色的果子，孤零零的掛在枝頭有些可憐。

  滿滿一筐的蘋果，可是重的很！千燁繞著這筐子打轉轉，口水橫流。蘋果好啊，就是這裡不是現代，沒有人會做蘋果派。她喜歡甜食，喜歡肉類，凡是好吃的東西都喜歡。不過，有一個簡單的零食她倒是會做的。蘋果乾，簡單而且美味。

  「大人，咱們回去吧！」

  金光穿透雲層，讓四周的霧氣也散去了不少。草葉上有濕漉漉的露水，掛在褲腿上涼颼颼的。

  早起的收穫就是一大筐的蘋果，千燁很是滿意，連帶著給上官明心的笑臉也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