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回 好個天子

  「刑部自有自己的職責，就如同當年六扇門建立初始，諸葛神侯給眾位捕快的訓誡中便有這樣一條。是要讓六扇門中的捕快好生注意著自己手下的案子，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疏漏，定要將兇手繩之以法才是。總體來說，六扇門也不過是破破案子罷了。但刑部的職責則更多一些，百姓們也是不好去打擾他們。」

  「好你個冷則先，把朕的刑部說的這般偉大，讓朕都不忍去責罰他們了。倒是依你看，覺得汪侍郎被殺，是何人所做？」

  「這……」冷則先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隨即輕輕的搖了搖頭。「雖臣心中有過猜測，但如今尚且不好定論。陛下也知，這些人隱藏的頗深，一時間是無法全部掌握的。」

  「這一點朕也深以為然。但還要你們速速將犯人抓捕歸案，給汪侍郎討回一個公道才是。他為國為民這麼多年來，朕總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千燁在下首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十分無趣，場面話罷了，就是這樣的無趣。

  「咦？這位是？」皇帝有些好奇的看著冷則先身邊美的有些驚人的少年，不知何時六扇門中竟有了這樣一位人物。

  「陛下，此乃六扇門新晉的捕快，名為千燁。此次輔佐臣處理此案，雖然年輕，但卻是個十分聰慧的。」

  千燁雙手抱拳，紅唇輕啟：「微臣千燁，見過陛下。」

  皇帝見這少年模樣生的美，聲音也好聽的緊，不覺笑道：「怕是天下間生的好模樣的，都跑到你們六扇門去了。」

  「陛下謬讚了！」冷則先輕抬嘴角，對於這個讚美理所當然的收下了。

  「哈哈，你這臉皮倒是厚的很。」這京城中數的出來的美男子，這六扇門便占了一位，而其餘的捕快模樣也是不差的。他還曾聽人說，若非他們是六扇門的捕快，可是京城中的小姐們爭相搶嫁的最佳人選呢！「你叫千燁，都會些什麼？」既然能跟在冷則先身邊，想必是有些本事的，皇帝自然是有些好奇的。

  「讓陛下笑話了，臣還在學習中，幾乎算是什麼都不會。」千燁很是謙虛，只是說出口的話有些可笑罷了。

  「朕還是見有人在朕面前說自己什麼都不會的，這小捕快確實有趣的緊！冷大人，你們這是從哪裡找來這麼個有趣的人兒？」

  提到千燁的來歷，冷則先不覺勾起嘴角。「想當初『他』倒是對六扇門畏懼的很，本不願意來。後來可是給臣硬是哄騙來了，甚至『他』還逃跑過一次。」

  提到自己過去做過的糗事，千燁不覺臉色微紅，嗔怪的瞪了冷則先一眼，怪怨他將自己的糗事大刺刺的說出來。

  皇帝哪裡沒有瞧見千燁嗔怒冷則先的那一眼，只覺這少年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眸甚是風情，心口竟不覺得跳了幾下，暗忖鎮好一個尤物啊！這般模樣，怕是連男子都會心動吧！他坐在皇宮中，倒是也略有耳聞，對於上次六扇門全體出動在全城搜尋一事也是略有知曉的，原來竟是因為這樣美貌的少年嗎？於是，看向冷則先的眼神多多少少倒是多了幾絲曖昧。這六扇門的捕快大多都是男子，這待在一起，又沒有女人從中調劑，難免會生出幾分綺念。這名為千燁的少年，莫非是冷則先的小情人？

  冷則先自然是看到了皇帝的眼神，心中暗罵：好個皇帝，臣子的私事莫非便這麼關心！「陛下，不知還有其他事，臣便告辭了。」

  皇帝對於冷則先的無禮倒也並不覺奇怪，這六扇門中的哪個人不古怪，但早從他還是皇子時就知道，六扇門對於皇帝是絕對的忠誠。便是這一點，他也允許他們偶爾的無禮一下。「這麼著急著做什麼，朕看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讓朕設宴款待你二人一番，趁著宴席還未開始。不如冷大人帶上這位，」又是一笑，說：「好好逛逛這御花園吧！」也順便溝通溝通感情！對於自己的臣下都是斷袖子此事，皇帝並未惡感。只要有弱點，就好拿捏。

  「臣謝陛下！」冷則先對於在宮宴很是無奈，但是皇帝親口要求的，他又怎能拒絕。

  「行了行了，好好的逛園子去吧！」坐了一整日也乏了，皇帝有些想念李貴妃那一手按摩功夫了。不如，今夜就召李貴妃好了。

  出了御書房，千燁才鬆了口氣，待在那裡面真是太壓抑了。「冷大哥，咱們真的要去御花園嗎？」

  「走吧，不然你想去哪裡。」

  千燁一想，倒也是，於是就跟上了冷則先的腳步，兩人朝著御花園而去。

  御花園中花團錦簇，甚至美妙。即便是在初秋，花園中仍舊百花齊放，讓人不由得嘖嘖稱奇。

  但千燁在看了幾眼後，便也覺得沒甚奇怪的。作為全大夏最尊貴的地方，自然是任何稀奇的玩意兒都搜羅在了此處，便是繁花也在其中，

  冷則先看出了千燁對賞花並無興趣，心中對皇帝的這個提議更是覺得無聊至極。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賞花遊園的。

  「阿燁，不若到那裡去坐一坐？」他指的正是假山上的一座涼亭，可以遍覽園中的大半風景，又能吹得涼風，可謂是舒服至極。

  千燁對於這個提議甚至喜歡，她並非普通女子對這些鮮花無甚喜愛，況且兩名男子相攜著逛園子，未免還是太過古怪了些。冷則先並未上官明心，她還生不出那點兒些微的自在感。想到上官明心，她不由皺起眉頭來。

  冷則先吩咐了跟在兩人身後的小太監去準備茶點，便引著千燁登上了假山。從此處，確實可將大半的御花園盡收眼底。

  御花園作為皇帝的後花園，這規模自然是不容置疑的。千燁倒是覺得這樣一座花園未免無趣了些，且萬一給野蜂蜇了一下，那後果也是苦痛的。所以，對於她居住的小院中那個花林還是喜歡的。畢竟，花落後，還能結的出果子，豈不是兩全其美。想到再過些時日，那樹上的果子沒準兒便可以吃了，口水更是分泌的旺盛。

  小太監的手腳很快，沒一會兒便將熱茶和點心送了上來。

  千燁拿了一隻綠豆酥，發覺那味道是以前從未吃過的，但卻比她吃過到的都甚是美味，不覺便注意力全部擱在了點心碟子上。

  冷則先拿起茶壺給兩人分別倒了茶，便見千燁目光灼灼盯著點心好像是自己愛人的模樣，便有些想要發笑。千燁愛吃，如今已經成了大家有目共睹的了。也難怪大人喜歡拿食物逗弄『他』，看著『他』吃東西的模樣，確實很有趣。吃相併不優雅，甚至還有些粗魯，但卻多了幾分純真。

  上官明心看向窗外，不知何時竟有了蟬鳴。臨近傍晚，遠處的天空甚是瑰麗，金色於紫色交織成一副無法形容的色彩，落入的餘暉下便是即將陷入黑暗的人間。

  揉了揉略有些酸疼的頸子，無意間觸碰到肩頸處的傷痕，仍舊疼痛，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傢伙的性子還真是睚眥必報呢！

  先前她說她累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休息，下午又同冷則先去了哪裡。想到這兒，他便坐不住了。收拾好了桌面，關上窗子，便走了出去。

  路上遇到正準備往小飯廳趕的周大夫，「可曾聽說冷則先他們去哪裡了？」

  「他們啊，被陛下召進宮裡去了，也不知道晚飯趕不趕的回來。怎麼，大人有事找他們？」周大夫心知上官明心惦記著的必定是千燁，卻不說破罷了。

  「無事，只隨意問問罷了。」

  周大夫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只是晚飯間覺得飯桌上從未有過的壓抑罷了。匆忙的扒完了一碗飯，便抬步離去了。再不走，沒準兒他就要給自己開一劑治療風寒的湯藥了。

  這一頓飯上官明心吃的沒滋沒味的，心中記掛著千燁是否會在宮中吃好。但若想到她定然是吃著好吃的，將自己給忘記了，心裡就不覺一陣氣悶。

  而此刻，被上官明心掛念著的千燁確實在宮中吃的很歡快。

  平日裡，六扇門的菜色也很豐富，但自然是不能同皇家相比。而且，很多她從未見過的菜餚也擺在桌面上，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旁邊有太監試毒後，皇帝便開口說：「吃菜吧！」

  話音一落，千燁便迅速的朝著眼前的一碟香酥雞翅進攻，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可憐皇帝手中的酒杯剛舉起來，正待說些什麼，就被千燁迅猛的吃相給嚇了一跳。「呵呵，看起來朕的御廚令千大人十分愉悅啊！」

  冷則先無奈的扶額，在皇帝眼中分明是一副愛到無可奈何的模樣，不覺好笑。「冷大人，也快動筷子吧！看到千大人，讓朕的胃口大開呢！」

  可冷則先只覺得千燁的吃香十分丟臉，難道六扇門不給『他』吃飽嗎？有必要像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一樣，這樣的如狼似虎嗎？

  酒過三巡，冷則先同皇帝相談甚歡，而席面上也就只有千燁一人吃的酣暢，看的一旁的太監宮女都忍不住咂舌。這人真是有吃過飯嗎？這模樣，比乞丐還可怕呢！

  席後，冷則先有些微醉，同皇帝告辭後，在千燁的攙扶下，坐上馬車兩人才回到了六扇門。

  千燁將冷則先安置好了，回到院中，看著隔壁還是一片黑暗，料想他要不是睡下了，要不就還未回來。「暗十？」她小心的朝著槐樹上叫道。